第140章 蓝色代表大海
再无论缠身多少事,都将成为一年后的永念。他没生在战争,他不是英雄。他没逢在乱世,他不是枭雄。他没降临在秦朝,他不是秦始皇。但他有生在新时代,别的不敢说,但是他屎黄啊。
更别论腰缠几万贯,婆娘穿成串。不是他的,他不想。只浅浅的做个奢望的梦。
醒了,大哭一通。
跟陌然离开时,他想如何程度的哭一样。悠不悠然,自不自在,只待下辈子从头来过。
布泽祥瑞,聚紫气绕山梁。穷尽一生,牵小驴逛龙湾。
龙湾因曾时他们帮派的严苛督促,那资金链比上九天的巨龙还长不知几千丈,这是好事,更是坏事。
贪欲要比色欲更猖狂,惹血雨腥风是常事。再说,他是镇上人民的恩人吗?恩人当然不是,因为像他这类人,当罪人都还没当够数呢!
怎能不汗颜呢?这就是所谓的恶俗的现实世界的狼心狗肺。
人家也是识趣,即不上大堂之高雅,又不享庙堂之高柱,像一条条蠕动的蛆虫,搅和在粑粑里,群魔乱舞。
皆为肮脏的物种呼之欲出,即将把亿万年前的净土染上无尽的肮脏。我们喝的三亿岁的水,拉屎撒尿净不办人事。
他是控制不了了,自身难保不说,解散了帮派就等同于没了半条命。对他而言,他已经欠上天负半条命了。
恐慌不止,他更惧怕人民的报复。一报复,他也就背上包袱了。卷一地散珠,没有任何信心的说,没线串连他也能挂在脖子上。
突然想起有那么一句话说,倾其所有,做荒芜之上的一个废物。
他想此时,他该做的就是赶紧收拾点儿值钱的东西,逃离这个是非之地,藏在荒芜的远方,做一个比废物还要废的废物。不必遮挡的说,他以多恐加身,不堪重负。
对于此时存在的,他感觉不到颓唐。对于此后将来的,他恍惚不尽迷失。
他想他自己还是勇者,虽然受之万惧,但还能直挺起身子,像没有目标的地处,逃离。他想他自己还是有逃离的勇气的。
但是他害怕他真的走了,就再也回不来了。葬不到生自己的故乡,那可是天大的遗憾,会死不瞑目的,他又不想做鬼。
所以他认为先逃个一百天,这个世界节奏很快,一百天他再回来,没准儿龙湾镇的人都忘了他不想这个人了。
此时此刻,他还是躲在衣柜里,一动没动。泪都淌完了,他还是一动没动,他想他自己已经习惯了。
无法面对的他暂不做任何想法,只愿爱他的人一切安好,叫岁月很难给他们一刀。
忘不掉跟忘掉就差一个不字,然而这个不字背负太大的折磨。他只当消受,不得解脱。
清晨到夜幕的交替,是单调与单调的轮换。即便有冷也有热,那也不是光的作用。忽然明暗,是规律遵循的。
比如一张泼了黑墨的写不上字的纸,不黑仍白,又能奈何哪样?
也不知怎么搞的,他竟变得如此喜欢跟自己较劲,以折磨自己为乐,以放纵自己为耻。
天可容,难自容,也是悲而自终。倾其所有,做荒芜之上的一个废物。
“灭绝”是个狠词,他自简单行装打理,从衣柜往屋门外走去时,他的那间小黑屋里排队疯狂挑战他剩余粮食的老鼠,一窝灭绝了。
突然又想起一件大事,驴怎么办呢?驴不能卖了,虽说骑它时间有限,那也是产生了较为浓厚的感情。因为骑过的,都是要当成终生的。
对待很轻易由好变坏,但很艰难由坏变好,没有秘诀,只有好好的,不差就行。
他只能把驴赐给胡思好生喂养了,没有特别原因,只是胡思爱倒骑驴,像张国老。
和驴分开前,为做留恋,他给驴起了个名字叫留恋。看驴叫的挺欢,大概是表达内心喜悦的情感。而他却很悲伤。
抓不住的要练习放手,忘不掉的多记住缺憾。无谓,什么都无谓。
他去的地方不多,知道的地方很少,原因是他上学时地理不好。地理老师曾很和颜悦色,和蔼可亲的教导过他。
“不想啊,你这辈子千万别出门,盆地都能看成平原,小心失一脚摔下去。”
地图他更看不懂,红一块,绿一块,蓝一块的,艺术画画的真丑,他要是来画,一准全画成蓝的。这是他的梦想。
就他这个梦想,曾一度被他初中同学视为大蓝图,说他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他当时挺引以为傲的,经常性的在人前卖弄他的梦想。说真事,乐过头了真会生悲。
也不知数学老师是怎么知道他这宏图大愿的,趁一节体育课的功夫,跟他唠叨了很多他是智障的话。
他实在听得不耐烦了,就抿嘴一笑,不停的点头:“老师说的对。”
数学老师建议他有空去看看精神科,他没有把数学老师这种建议当成是恶意,反倒是抿嘴一笑,不停的点头:“老师说的对。”
一节体育课上完了,数学老师说完了,他钻进小树林偷看小女生玩小女生的游戏的心也完了。
这在当时是尤为重要的,那该是他的第二个梦想。
他也就纳闷了,怎么他一个教数学的就涉及地理了呢?
就像头驴,走着走着咣的撞到骡子的身上,还没等骡子发话呢,那驴就扯着嗓子大喊:“我是你爸爸。”
但等到他懂了那蓝色代表海时,他才知道了他的梦想就是个错误。更关键的是,他游泳游不快,很可能叫蛟龙提拎到锅里当成下酒菜。
如果给他一张地图,不如给他一个女人有用。不是吹嘘,只要上天给他足够的时间,他就能还上天第二个地球。
路线图跟实景图不同,一个是抽象派产物,一个是豪放派代表。对于他,狗都知道他更加适合实景图。但那摆摊叫唤的大妈却给了他路线图。
他问大妈:“大妈,这路线图怎么看?”
大妈说:“用眼看,难不成用鼻子看啊?”
顿时,他感觉大妈一定是写文章的隐世文人,或者就是那种了不起的所谓编剧,因为说这话,水平高的可不是一般这等如此简单。
他们大妈:“看不懂怎么办?”
大妈说:“看不懂就不看,去到边疆做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