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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第六十九章 心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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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拙带着棠红乘孔雀到了山南镇时, 已是一个半时辰后。

从无妄山到山南镇需要一个时辰,中间花费的半个时辰, 是棠红在练习御空之术。

修士在筑基之后, 便可利用灵力在空中飞行, 只不过这样的飞行之法对自身灵力太过消耗,故而长途一些的飞行, 都是借助飞行法器以及传送阵。

无妄山内禁空,元婴以下都不能飞行, 所以就算棠红已经是筑基修士,也从未练习过飞行之法。

林拙也是带着棠红一起坐孔雀的时候才想起了这个问题, 想到之后, 立马把棠红从孔雀背上又拽了下来。

虽然现在棠红用手镯将自己的修为掩盖到了练气五层, 但若是真正遇到需要逃命的时刻,能够御空飞行,与不能飞行, 完全是两种速度。

多一层技能,就多一条活命的保障。

所以哪怕棠红一刻钟就已经熟练了, 林拙还是强迫棠红练习了半个时辰。

直到她确认棠红没有问题了之后, 才带着她离开无妄山。

进入山南镇之前, 二人都吞了一粒易容丹。

林拙没有以上一次的面貌出现, 而是换了一张平凡甚至略丑的脸, 棠红也把自己变成了一个灰不溜秋的乡下小孩。两人走在大街上, 都不会有人多看一眼, 就算棠红第一次离开无妄山, 对着街上的各种事物东张西望,也不会有人关心。

林拙没有在山南镇多停留,她领着棠红,没有去坐狮鹭,而是直接就奔向了去往泗水郡的传送阵。

她对传送阵还带来的痛苦还有些心有余悸,面色忍不住僵硬了几分。

看着林拙脸色不对劲的模样,棠红问道,“师姐,你怎么了?”

林拙摇摇头:“无事。”

她硬着头皮,踏上了传送阵,而后白光一闪,眨眼间,两人便到了泗水郡。

林拙睁开眼睛,发现这一次的传送自己没有想象中的痛苦。

——当然,这也是相对而言。

如果说之前穿过传送阵像是把神识绞碎,那么这一次不过是从神识上挖了一小块下来。

仍然痛苦,但可以接受。

她检查了一番自己的神识,只减少了一丁点,几乎可以到忽略不计的地步,系统面板上如同上次一样,只减少了五十积分。

她回想了一番,她前两次穿越传送阵,都是因为那个时候神识还十分弱小,一次扣掉五十积分对当时的她而言是天价,但是对现在的她而言却算不了什么。

上一次的百花宴,极大地丰盈了她的神识,以至于连她的识海都快要被挤爆了……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山南镇到泗水郡的距离比较近,不像之前直接从大荒跨到了苍界,传送阵的距离越远,就意味着她的神识要承受更多空间法则的拉扯。

不对。

林拙想到此处,忽然一愣。

从大荒到苍界,跨了一界;从山南镇到泗水郡,跨了一郡,但这两者扣除的积分都是等同的。

所以……乘坐一次传送阵只会固定地扣掉她五十积分,并不会上下浮动?

她忽然就有些期待后面要途经的几个传送阵了——

正好拿来与她检验一番神识的受损程度。

如果每次穿越传送阵减少的神识都固定,那就意味着随着她神识的增长,每次穿越传送阵的痛苦都会减轻,到最后,甚至可以忽略不计。

这可省了大事!

她眼眸一亮,克制住自己赶往下一个传送阵的冲动,带着棠红先找了一个客栈住下。

她现在尚且不知道青阳剑派发生了什么事情,得好好打听清楚。

……

问情阁,水榭旁,一名女子身边,高高地摞起了一堆酒坛。

她坐在池边,望着池中的半开的白莲,不哭也不笑,只静静地喝着酒,一口接一口,不知疲倦一般。

桑吾远远地在药庐内望着她,见这个从来喜欢着红衣的女子,换上了一身白裳,浑身的凌厉美艳都收了起来,透着说不出的凄婉哀怜。

他问道:“她这样多久了?”

崔宣道:“已经喝了四个时辰。自从听到青阳剑君渡劫失败的消息之后,一直没有停过。”

桑吾垂眸:“她这样,如何能去新剑君的继任大典?”

五大宗门皆有一个传统,掌门人换任后,第七天,是举行继任大典的时候。届时,便会广邀宾客,以显新君之威。

听说那新剑君选在了七日后与青阳剑君的两名弟子对战,想来也藏了一层震慑众人的意思。

不过新剑君是名兽修,从未习过剑,还要与人对战这件事,即使没有继任大典,也有不少人巴不得赶去青阳剑派看热闹。

“青阳剑派也没有给我们发帖子,”崔宣倒没觉得这是什么大事,“想必我们不去也没关系。”

桑吾道:“必须去。”

他停了一会儿,又道:“我去。”

崔宣十分不赞同:“我们远在泗水郡,本就与五大宗门没什么交情,没必要在这种混乱的时候赶着上前。”

青阳剑派现在正是乱的时候,其他四大宗门指不定在想着怎么浑水摸鱼,少主现在的身子还没有好,若是有个什么闪失,他人远在青阳剑派,根基却在泗水郡,便是连救援都来不及,这一去,风险太大了。

“你错了,”桑吾道,“正是因为我们与五大宗门交情不深,这时候才要去。”

“五大宗门在大荒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威,泗水郡的其他人以为躲在这小郡就受不了什么影响,殊不知那才是将自己送上死路。”

桑吾眉眼沉着,十分冷静:“我们这些小门小派,在大宗门面前什么都不是。别以为在泗水郡有了点底子,就能目中无人。若是不探清现在的局势,待到有什么变故,眼前的一切轻易就能化作飞灰。”

崔宣又道:“听说青阳剑君这一次渡劫引动了一个秘境,秘境尚未成型,许多人还在观望。你如今身上带伤,千万小心,莫要被卷入这秘境中。要不然……此次我陪你一起去吧。”

桑吾瞥他一眼:“你跟我去有何用?就算我现在带伤,你一样打不过我。”

崔宣:“……”

他是个丹师,当然不会打架。

但若是少主有个什么意外,他可以给少主治伤啊!

……

带孩子真是不容易。

另一头,与棠红待在客房内半天,林拙深刻地体会到了这个道理。

两人在大堂吃吃喝喝,顺便打听一些消息时,棠红还是十分正常的,话也不多,只安静地吃着眼前的东西。

待到两人回到客房,棠红立马就化身为了十万个为什么,小孩子该有的好奇心她一样不少。

“林师姐,五大宗门是什么?”

“林师姐,青阳剑君是谁?很厉害吗?”

“林师姐,问情巷是什么?百花宴是什么?荧光棒又是什么?”

“林师姐林师姐……”

棠红从未出过无妄山,之前在山里面,云泊舟他们也不会特意与她去说外界的事情,故而她对外界的事情全然天真懵懂,真正的不谙世事。

林拙也不能看她这样对大荒两眼一抹黑,简单地与她讲解了一番大荒的常识,说完之后已经过去了小半个时辰,她说得口干舌燥,连喝了三杯水。

“哦……”棠红听完之后终于明白,“也就是说,大荒最强的人,青阳剑君,渡劫失败了?”

“那真可惜。”

“是啊……”

林拙点点头,也有几分惆怅。

而且她听到外面说青阳剑派继任了新的剑君,这剑君还是一名兽修——这一定是玄离无疑了。

难怪他说他暂时不能回来。

一派之首倒下了,继任的剑君还是个外人……青阳剑派如今还不知乱成什么样子,肯定有很多人对他当剑君这件事不服气。

况且青阳剑派在五大宗门中本来就建派时间最短,一下损失了青阳剑君这一个战力,五大宗门的局势,怕是又有变化。

她与棠红此番去青阳剑派,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玄离现在的处境已经是不易,她不能给他添麻烦。

她这厢在认真思索着,棠红也学她托着下巴,“真可惜,我还没成为元婴呢,没机会与青阳剑君打一场。”

林拙失笑:“他是剑修,剑修的战力,要比寻常的修士强得多。你得修为比他更高的时候,才有一战之力。”

棠红自然而然道:“我也是啊。”

“啊?”

这件事情林拙是真的不知道,她以为棠红寻常提着剑只是因为用着顺手而已,棠红在无妄山内长大,山里根本没什么像样的功法,她的身手貌似还都是跟沈凌霜学的。

可沈凌霜……是一名刀客啊。

林拙问:“你跟谁学的剑?”

“我师父,”棠红想了想,又补充道,“就是明轩的父亲。但是我只学了三年剑,学了三年后,师父便……走了。”

“啊……”

林拙有些错愕。

过了许久,她才从记忆里翻出最初认识他们时知道的身世。同样是狱二代,棠红与明轩也是不同的。棠红生来被丢弃,无父无母;明轩却是有父母的,只不过父母因故去世,沈凌霜还受了明轩父母的恩情。

剑修啊……

林拙心中一动:不知道这一趟去青阳剑派,能不能让棠红学到些什么?

她一直被关在山里,几乎没有敌手,若是与外人切磋一番,以她的天赋,肯定能大放异彩。

但这个念头刚被她想起,她就将此压了下去:她们这一次出行务必要低调,不能够暴露自己的身份,否则带来的将是灭顶之灾。

可惜棠红这天赋了……

林拙十分心疼地望着她,又想起了一炉百丹的明轩。

无妄山的规则,害人不浅。

他们没有办法选择出身,却生来都带着罪孽。

棠红没有察觉她的情绪,脆生生问道:“对了林师姐,还有一个问题你没有告诉我。”

林拙抬眸:“嗯?”

“问情巷是什么?”

林拙笑容一僵,心中疯狂吐槽。

她刻意避开了这个问题,没想到该来的还是来了……

她要怎么跟一个十岁的小孩解释什么是青楼啊!

林拙绞尽脑汁:“就是……男子与女子约会的地方。”

“约会?”棠红好奇问,“他们约会时做什么?我看刚才那名男修十分兴奋的样子,还要脱光衣服?”

……林拙在心里磨刀霍霍。

要是被她知道哪个嘴碎的在大堂讨论问情巷被棠红听到,她一定把那人的嘴巴给封起来。

林拙艰难道:“就是两人一起活动身体,有时还会一起运功。”

“哦……”棠红十分老成道,“像扎针那样么,我知道了。”

她拍了拍林拙的肩,十分同情:“林师姐,针灸嘛,我知道的,明轩也对我做过。林师姐,你是不是曾经被扎怕了,所以说到这个才这么紧张?我看你脸都憋红了。”

林拙:“……”

带孩子真的好难哦。

……

在客栈待了一天,林拙大概搞明白了目前的局势,也听到了不少小道消息。

比如说,青阳剑君这一次渡劫,似乎在青阳剑派附近引动了一个秘境,这秘境尚未成型,许多人还在观望,所以除了各门派的大佬们都聚在青阳剑派等着参加新任剑君的继任大典之外,还有许多的中下层修士也汇聚到了那里,等着秘境开启之后,博一个前程。

这样一来,青阳剑派内的势力……就变得越来越复杂了。

她和棠红得当心这个秘境,小心不要被卷入其中。

次日,她带着棠红退了客栈的房,退房之前,给季星发了一道传音符,而后两人一起去了通往掩月谷的传送阵。

这个传送阵又不同于山南镇的传送阵,这种大型传送阵为了节约灵石,要凑够了人才能一起出发,林拙与棠红到得早,等在一边。

好在泗水郡去掩月谷是一个热门路线,陆陆续续地来了不少人,等了小半个时辰,人差不多凑齐了,只差最后两个。

又等了一刻钟,林拙忽然见到一个熟面孔朝此处走来。

人未至,声先到:“两人,去掩月谷。”

林拙低下头,掩盖了眸中的情绪:怎么是桑吾?

好在桑吾姿容出众,看向他的人还有很多,桑吾应该没有注意到她……

她实在是对上一次桑吾锲而不舍的追踪心有余悸:这一次她和棠红都没有碰那炸泥鳅与烤鹌鹑,想必桑吾这鼻子应当闻不出她来了吧?

另一边,这两人也确实没有注意到人群中这一个不起眼的女子,交了灵石之后便进了传送阵,只不过好巧不巧,进来后,就站在了林拙的旁边。

崔宣低声道:“少主,咱们不是有飞舟吗,为什么要来挤这传送阵?”

他放不下桑吾身上的伤,好半天终于说动了桑吾带他一同出行,却没想到,桑吾带着他,来了这传送阵。

这类传送阵为了一次性能传送最多人,都是能塞多少就塞多少,他八百辈子都没碰到过这种人挤人的场面了,现在周围全都是陌生人,他感到十分地不自在。

“我们也不赶时间,继任大典在六天后,乘飞舟足以赶上了,为什么……”

他的话没有说完,但却能让人感到,怨气十足。

桑吾含笑道:“我喜欢。”

崔宣无语凝噎,自家的少主,真是自己见过最土的少主了。

别的少主锦天绣地,怎么浮夸怎么来,自家的少主倒好,平素的爱好是吃炸泥鳅与烤鹌鹑便罢了,还喜欢看着别人和他一起吃,这会儿还放着好好的飞舟不坐,来这与人挤传送阵。

见崔宣满脸郁闷,桑吾破天荒与他解释道,“你当真以为,那些灵石是天上掉下来的?”

“若是不知道现在的这些修士喜欢什么,我要怎么将东西卖给他们?”

崔宣一愣:“这……为什么要研究他们的喜好,反正很多东西他们也买不起。”

崔宣也不是不识疾苦,形形色色的底层修士他也见过不少,能够买得起好一点法器的都是少数,更多的人,每天咬着牙挤出一点灵石去买培元丹——而这,已经是他们能够买得起的,有助于修炼最好的丹药了。

桑吾道:“你还记得当初那个姑娘不肯卖的丹方吗?”

听到有关于自己的事情,林拙悄悄支起耳朵。

“还有前段时间那荧光棒,你说,这些东西贵不贵?他们买不买得起?”

桑吾道:“你眼光总是放眼在贵的东西,殊不知这些贵物做的只是一次性生意,买得起的人,买了一次便不会再买。故而卖出一桩,很难有回头客。

这样的生意,也让我们会受制于买家。损失一个买家,收益波动便极大。”

林拙在一旁默默听着,心中吐槽道:桑吾说的这些,不就是奢侈品与日用品的区别吗。

桑吾如今的年纪,筑基后期,就算天赋极高,在修炼上肯定也没少下功夫。

而天赋高的修仙之人,大多都对钱财不怎么看重,不愿理俗事,嫌那些俗事打扰修炼。一手修炼,一手经商,桑吾还能把两边都弄得有声有色,他这商业技能也点满了啊。

崔宣听了桑吾的话,恍然大悟:“少主可是不愿受制于人?”

桑吾察觉到周围已经有人在听他们的谈话,点到即止:“是。”

而后他侧头,正好与林拙偷偷躲避的眼神对上,挑眉问道:“这位姑娘,你为何躲着我?”

林拙扯出一个职业假笑,硬生生挤出一抹娇羞:“前辈……长得与我师兄有几分相像。我心悦师兄已久,不免有些出神。”

然后她飞快地低下头去,看到棠红一脸吃惊的表情。

她捂住棠红的嘴巴,避免棠红漏嘴说出真相:“师妹,别害怕,传送阵马上就开启了,很快我们就能见到师兄。”

她另一只手似模似样地拿出一张传音符:“师兄,我已经出发了,马上就到掩月谷。”

桑吾收回眼神,心中好笑:想来是他太警觉了,竟觉得这女子有几分像王小翠。

王小翠才不会这样看他,他心中自嘲,她根本不会对他的容颜感到惊艳,为了掩饰这份惊艳,还扯出长得像师兄这么拙劣的借口。

也不知道,还能不能与那王小翠再度相逢……

他走神片刻,忽见眼前升起一道白光,灿烂无比,刺目无比。

他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脑中却不知怎么,又浮现起王小翠那张平平无奇的面容。

若是再相逢……

他心想:定要见一见,她的真容,是何模样。

……

太白宗,季星收到林拙的传音符时,正在与师弟们说话。

他不方便透露林拙的小心,暂时把传音符放在一旁,等到与师弟们谈完话之后,他才回房打开这传音符,去听林拙与他说了什么。

打开之后,他傻眼了。

什么叫做……不用让郑家兄弟来了,她会亲自去青阳剑派?

她知不知道,青阳剑派现在是个什么情形!

季星连忙给她发了一道传音符,费尽口舌说了一大堆她去青阳剑派的坏处。

不料这符还没发出去,他就又收到一道传音符,悠悠飘到他的面前:“师兄,我已经出发了,马上就到掩月谷。”

出发了?

他“蹭”地一下站起来,大步从屋内迈了出去。

正在院子里浇花的傅延熙见他如此气势汹汹地出门,被他吓了一跳:“师兄,你去哪?”

“青阳剑派。”

傅延熙十分茫然:“大师兄,你方才不是还让我们不要去蹚秘境这一趟浑水吗,怎么自己又跑去了?”

季星抿了抿唇,颇有些咬牙切齿:“我不蹚浑水,有人蹚。我不能眼见着她受伤。”

他还以为小师妹变得沉稳了不少,没想到还是这么肆意妄为,胆大包天!

傅延熙看着季星这幅模样,傻愣愣问道:“师兄,什么人值得你这么激动,莫不是你的心上人?”

季星敲了他一个爆栗:“故人而已,小孩子家家的,别想七想八。”

什么心上人,要是被师父知道师弟这么编排他和小师妹,能被师父布置一百倍的课业。

想到师父,季星忽然悲从中来。

师父啊师父,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这群熊孩子,可太难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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