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第 94 章
司徒琛一个人在京城倍感寂寞, 贾赦在云南也是同样想念司徒琛。今年虽然二人不能在一起过年,但是还可以通过书信联络以解相思。
贾赦在过年前收到了司徒琛的信件,还是一封套在另一封里,一共两封。
“安南国的小皇帝应该是平安抵达京城了。”贾赦说着将上面写着贾赦亲启的信封里的信纸拿出来, 瞧过信上的内容后递给南安郡王。
至于那个小信封,贾赦就准备等会儿没人的时候再拆。
南安郡王一看大信封里套着个小信封, 就猜到了那小信封里面装的肯定是司徒琛给贾赦的私人信件。接过贾赦递来的那封信后一边看着一边说道:“侬志强送了一份大礼给陛下,估计陛下睡觉都能笑醒了。”
虽说是人家主动归附于大齐,但那也是不费一兵一将就扩充了大齐的疆域,这样的事儿连大齐太.祖都没做到,如今皇帝陛下白捡这么大个便宜,心里肯定美得直冒泡。
贾赦点点头同意南安郡王的观点。
若是司徒琛在登基后哪天说把全京城的铺子都拿来送给他,他能乐到上天!
天下太平,不光皇帝开心, 南安郡王作为镇守边疆的将士也跟着开心。不过开心之余, 南安郡王想起来有一个严峻的问题摆在他们面前, 需要他们来妥善处理。
“如今侬志强明面上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状态, 咱们该给安南国皇太后一个怎样的说法比较好?”南安郡王说着将手里看完的信还给了贾赦。
贾赦皱褶眉头一直用手指敲着桌子, 这事儿其实一点都不难办。
“就直接说咱们已经尽力寻找了, 并未发现陛下的踪迹。又不是咱们的人把小皇帝掳走了,找这么长时间够意思了……”
连安南国皇太后都不着急, 他们也没必要皇帝不急太监急, 又不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
他们的路还没修完呢。
南安郡王点点头, 觉得就按照贾赦的说辞去告诉安南国皇太后, 先看看安南国皇太后是什么回应再说。
正经的事情已经商量完毕,南安郡王也就准备找贾琏练习功夫去了。贾赦拿着司徒琛给他的私信回到书桌边,迫不及待地拆开信封。
噫……
贾赦只看了一眼司徒琛为他作的画便立马将画扣住。随即想起来屋里目前只有他一个人,又迅速将那幅画展开,细细去瞧画中的每一处细节,看得耳根开始逐渐有些发烫……
司徒琛敢画龙.阳.春.宫.图送给贾赦,但贾赦可没那个胆子也给司徒琛回一幅龙.阳.春.宫.图。不过贾赦觉得司徒琛在画这图的时候肯定全身烧得慌,如今京城天寒地冻的,得让他多烧一烧才行。
贾赦在信中回复司徒琛的画总体做得不错,很是那么一会事儿,只是局部细节稍有欠缺,还需多加练习。
不知道司徒琛给贾赦画了些什么的人还以为贾赦说得是道路的设计图呢,根本想不到别出去。但司徒琛可是知道贾赦这是什么意思,在收到贾赦的信以后笑骂着等他回去一定要好好“教训”贾赦一顿!
除了一幅极其不正经的画,司徒琛还是说了一些正经的事情。
贾赦通读下来就两件事儿。除了告诉他侬志强将被封为安王迎娶太子庶女柔嘉郡主以外,剩下的全是埋怨他父皇非要把拖到三月份天气暖和了才举行归附大典,害得他不能尽快回去……
不能回来亲热还画龙.阳.春.宫.图送给他,这不是往干柴上浇热油么?贾赦又在回信里添了几句,说图都是贵精不贵多,让司徒琛多注意身子,一个月画三幅就够了。
画多了,司徒琛的身子该吃不消了。
贾赦将回信写好后又瞧了瞧司徒琛画的那幅画,随后小心收在书桌的抽屉中并上了锁。
距离过年还有不到半个月的时候,在书院读书的贾瑚放假后来到云南陪贾赦与贾琏一同过年。贾赦看着明显长高了的长子,亲自炖了两锅汽锅鸡准备给贾瑚好好补一补。
“书院里没人再敢对瑚儿使坏了吧。”
不管哪里都有嫉妒比自己优秀的人,就算是江南最有名的白鹿书院里也不缺那样有才缺德的人。一开始都还只是小打小闹,不是往悄悄贾瑚的椅下撒些胡椒粉想呛得贾瑚无心读书,就是往贾瑚的课桌下放没有毒的蛇,想要吓贾瑚一大跳。
这些小把戏在贾瑚拎着“恶作剧”元凶的衣领,喂那人吃了一把胡椒粉,又将那条蛇捉去亲自做了一碗蛇羹以后通通消失了。
至于往贾瑚饭菜里下加“佐料”的那些人,统统被书院扭送到官府吃了板子,随后逐出书院。
贾瑚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小碗鸡汤,摇摇头表示目前书院里只要有他的地方,基本一丈左右的范围里是安静的,大概都是被他给吓到了?
“儿子平日专心读书之余也没落下锻炼身子,虽不像二弟那样孔武有力,但收拾几个小人还是不在话下的。”
自从贾瑚亲自修理了在椅子下撒胡椒粉的人以后,白鹿书院突然意识到了一个他们之前在教育上的缺失。平日里光顾着教学子们读书,疏忽了学子们对体力的锻炼。
如今这些孩子都年轻力壮还看不出来什么,到时候若是因为体力不支倒在了考场里,进而影响科举的发挥,那学识再好都展现不出来了。
必须得像贾瑚这样学识好,体力也好!
“那些人就算现在跟着书院的夫子找来的师傅学习也仅仅是锻炼身子,还是打不过儿子的。”
贾瑚一点都不担心他会被人欺负,唯一担心的就是他那个“张文福”的马甲似乎早晚有一天会被同窗以及夫子们扒掉……
不过扒掉也无妨,他又不是因为隐瞒什么重大恶行才用化名的,他只是想低调而已。
“要是有大哥打不过的就告诉我,明年去往江南的路差不多能全部修好,到时候骑着师父的快马用不了多久就能赶到。”贾琏说着还撸起袖子给贾瑚秀了一下胳膊上的肌肉。
贾瑚和贾琏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俩,感情一直都很好。贾瑚象征性地捏了捏贾琏的胳膊,嘱咐贾琏平日认真习武,有空也得多读点书。
要是有他打不过的人,他就去找姑父求帮忙了,等着贾琏过来救他,说不定到的时候头七都过了。
“希望永远都没有这么一天。”
贾瑚说着给贾琏夹了一根鸡腿。弟弟去救哥哥,实在是太丢脸了。
贾赦看着大儿子越发有长兄的风度,想起来司徒琛的信中提到的如今他母妃都已经准备相看孙媳妇了,他这个做父亲的,该给自己这个上辈子没能长大成人的儿子挑选一位什么样的妻子呢?
因为走神而被南安郡王修理过数次的贾琏见亲爹吃饭都能走神,伸出小手在贾赦眼前晃了晃。
“爹,琢磨什么么?”
“琢磨选谁做你日后的嫂子呢!”
贾赦回过神后说着捏了捏贾琏的脸蛋,见贾瑚眼神开始躲闪便接着说道:“瑚儿过了年才十三,咱们家不用像皇家那样早就相看人选。你如今重中之重是学业,不过要是有相中了的祝英台就和爹说一声……”
“爹!琏儿还在呢……”贾瑚已经吃饱了,说完撂下筷子就走了。贾琏回头瞧了眼跑出去的大哥,转头问起了贾赦:“爹,大哥这算是心中有没有喜欢的人呢?”
贾赦好奇贾琏怎么会想到那里,贾琏把南安郡王告诉他的那点东西向贾赦卖了个干净。贾赦摸摸贾琏的脑袋说道:“别瞎琢磨,你大哥平日里一门心思读书,上哪儿能认识小姑娘?若是惹恼了你大哥,爹爹可不站在你这边。”
贾琏笑嘻嘻地吐了一下舌头,随即又吃了一碗饭才下桌。在贾琏走后,贾赦摸了摸下巴,决定去找南安郡王好好聊一聊。
都和琏儿说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然而南安郡王并没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这些都是他们师徒在金陵遇到那两个卖身葬父的骗子时,他告诉贾琏的一些感悟。
“在英雄救美以后,如果英雄有权有势又英俊,那女子就会说‘英雄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一类的话。如果觉得英雄要什么没什么,那女子便就会说‘英雄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只有来世当牛做马,才能报此大恩大德’这样的。
呐,再说上门提亲的时候,姑娘若是对小伙子满意就会说终身大事全凭父母做主。相反要是不满意,就会说女儿还想在父母身边再尽孝两年,没毛病啊……”
虽然细琢磨确实都是这样的套路,但琏儿一个过了年才六岁的小孩子,十年后再和他说这些还差不多。
“行了,我也不是过来兴师问罪的。听说安南国皇太后回去了,她是怎么说的?”贾赦的主要目的还是询问忽悠安南国皇太后的事儿进展得如何了。
在云南溜达了一个月多,安南国皇太后带了不少好东西准备回安南国过个好年了。
听南安郡王说依然没找到侬志强也没在意,似乎安南国离了侬志强这个不听话的小皇帝照样运转。
“安南国皇太后说孩子长大了,开始有了自己的想法。她那个做母后的也不好再往多了管,省得又落一堆的埋怨。安南国皇太后觉得小皇帝应该出不了什么事儿,多散散心也好。还说这段时间麻烦咱们了……”
南安郡王觉得安南国皇太后实在是太不会来事儿了,既然都觉得给大齐这边添麻烦了还不有所表示一下?
在大齐这里花了大笔银子买了不少东西,却没有一样是给自己儿子的。贾赦觉得侬志强和安南国皇太后之间的关系恶化成这样不是没有原因的。
这皇太后光把好东西留给自己了,小皇帝能不怨恨么?
“我估计安南国的皇太后回去就会改立新帝,所以也就不在乎侬志强的死活了。侬志强还有一个弟弟善王,当年之所以能轮到侬志强当皇帝,除了因为他是长子以外,最重要的原因是那个善王是个天生痴傻……”
安南国再小那也是有朝廷的,大臣们怎么可能同意一个傻子做一国之君?这才让安南国皇太后的毒计一直没有得逞。如今正是一个难得的“好机会”,安南国皇太后肯定不会放过的。
一国之君突然失踪,就算能压得住一时,过完年需要上朝的时候该如何向朝臣解释?
“八成那老太婆回去就开始准备册立新君的事情了,过完年以后大齐肯定是要和安南国打上一场的。”南安郡王捋了捋胡子说道。
贾赦摸摸下巴也点了点头。
毕竟侬志强已经带着安南国归附大齐,她嫡母再立新君就可以说是谋逆作乱,大齐当然要出兵收拾。
不过就安南国那点实力,大齐的将士过去打仗和去收麦子似乎没什么太大的差别吧。
本以为这仗怎么也得在安南国的皇太后改立新帝时,由他们先向皇帝说明此事,皇帝得知后再下旨命他们发兵讨伐。然而贾赦想破脑袋也想不到,这还没出正月呢,司徒琛竟然带着侬志强回来了!
司徒琛一直赶路,抵达昆明的时候已经入夜了。得知贾赦刚躺下,司徒琛安顿好侬志强,便蹑手蹑脚进了贾赦的卧房,想给贾赦一个惊喜。
“恩侯?睡了么?”司徒琛坐在床榻边上,握住贾赦的手腕唤了一声。
贾赦刚躺下还没睡着,突然手腕被人抓住,立马起身挣扎,见是司徒琛坐在床边,贾赦立马用另一只手捶了司徒琛一下。
“什么时候回来的?大半夜的吓唬人……”
司徒琛一边脱着衣裳一边和贾赦解释他们为何这般急着赶路。侬志强在得知他母后来大齐寻找他的时候,便猜到了这是他母后这是打算另立新君的前兆。
若是等到已经另立新君的时候再过来,侬志强担心安南那里的正直之士会被他母后斩杀。
安南那边可谓是百废待兴,若是枉死一个正直之士便少了一个可用之才。
“父皇同意了侬志强的打算,我们先过来准备着,在另立新君的风声一出来便立刻行动!”
“嗯,大概了解了。时候不早了,赶紧睡吧。”
小别胜新婚,想盖着被子纯睡觉是不可能的。
沉默了一会儿,二人便开始在被窝里不老实。贾赦主动说起了司徒琛送给他画的事情,问司徒琛这段时间又画了几幅,明早拿给他“鉴赏”一番。
司徒琛捏着贾赦的手指肚在自己的胸膛上游走,表示等会儿就有现成的,还看什么画?
“诶,等会儿,别急别急,我拿个好东西……”贾赦抹黑从床榻的暗格中取出了一个小盒子递给司徒琛。
里面装的是贾赦自己翻看医术调配的膏脂。
“恩侯……这……”
司徒琛感动得一时间话都有些说不利索,贾赦伸手要将盒子拿回来,却被司徒琛侧身躲开。
即使贾赦不说,司徒琛也一再放轻动作,直到贾赦接纳了他才开始缓缓行动。
毕竟是头一次,双方谁都不愿敷衍,筋疲力尽后才歇下。
结果玩得一时爽,事后火葬场。贾赦在天亮以后被司徒琛扶着才下了床,被贾琏一眼就发现了异状。
“爹你这腰咋了?”
“昨晚睡觉翻身掉下去了,又被脚踏硌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