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失而复得

人砸人、人挤人、人抓人。　嚎叫的众人并不是十分清醒，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飞到这里，又晕又疼又害怕，狼狈的相互撕扯。　鼻血搅拌着呕吐物，让场面更加湿滑。　昨夜还对女人百般缠绵与呵护，今朝就把女人当垫脚石；昨晚把酒言欢的义气兄弟，此刻确实兑现了誓言：摸爬滚打在一起，同甘共苦不掉队，睡在你上铺的兄弟，穿一条裤子的战友，有哥一口肉就有弟一口汤……　正所谓兄弟如手足，现在他们浑身上下都是手足。说好的拉兄弟一把，那真是一把一把又一把，把把往回拉。说到的轮番争上游，那真是轮的人仰马翻。　花落人飘落到白大明眼前，阻挡了白大明的视线。　只见他脚尖点地，又弹起。地面的花岗岩碎裂隆起，枝繁叶茂的植物滋长，在花郎脚下开出绚丽而又奇异的花朵。　花落人腰间弯刀半出鞘，刀面的扇叶转动，微风带着花粉撒向人体玫瑰。　授粉结束，哀嚎戛然而止，片刻之后，鼾声如雷响成一片。　一只无形的手推着白大明乘坐的轮椅，送到雪月风花大厅。　金碧辉煌的大厅内整洁华丽，一尘不染，器具放出的霞光美轮美奂，空气中酒香弥漫，伴随着阳光的粉尘和灯光的耀斑，朦胧地勾勒场中九尾的背影，有几分霸气凌人，又有几分世态炎凉。　空荡与孤独遥相呼应，披在肩上的西装掩盖不住身体上裸漏剑刃的高光。　九尾何方神圣白大明不停的告诫自己，小心谨慎，不得狂言乱语。　刷！~一声，变速齿轮出现在轮椅旁，一股寒气侵袭着白大明的内心。　一只白色鹦鹉飞下二楼：“清场完毕！~入账一亿！~说的不准！~还需统计！~”　鬼影七的声音传来：“小丑正在全城范围招聘秘书，我们是不是也该请位会计了？”　花落人飘进大厅，指着白大明道：“这不现成的么？”　白大明心有不甘，他看着大厅里的英式时钟计算着时间：我哪有时间给你们做账，二十分钟啥也没干，我暂时也束手无策，接下来的时间得把智商开三挡了。　白眼狼：“为报变速齿轮救命之恩。我介绍个同学给你们，其人心思缜密，从不出错；胆小如鼠，绝不贪污；而且极度向往美女如云的工作环境。高考结束就能上岗。工资待遇不用太高，给个实习证明就行。我敢说，本市再也找不到比他更合适的人选了。”　九尾：“不必了……此人已被小丑先下手了。”　白眼狼：“对！~小丑派人废了他的右手，只要您能为他出头报仇，我想他一定为您肝脑涂地，并助力您的事业蒸蒸日上。卧龙凤雏，得一人便可得天下。”　九尾：“呵呵~谁是卧龙？谁是凤雏？”　白眼狼：“都是他。他就是龙凤结合后的产物。”　九尾：“哈哈！~你都大难临头了，还在这龙飞凤舞的，小弟弟没了吧？”　白大明一口鲜血顶住喉咙，低头看看裤裆中间飘出的长丝，感觉自己智商告急，看来用智商是一个错误的选择，就算我智商再高，也高不过未知的高科技。是不是到开情商的时候了？　白眼狼面不改色心不跳，很不在乎道：“没了，送给小丑当下酒菜了。本来想换个礼物给您送来，中途又被地头蛇抢走了。”　话音刚落，一个剑柄带着火线滑进大厅，围着场地转了几圈，最后撞到白大明脚上，停到白大明面前。　白大明东张西望，看大家无动于衷，心里好生纳闷。　红发：“你忽视了我大哥最关键的一句话，大难临头。”　白色鹦鹉：“大难临头！~大难临头！~大难临头！~大难临头！~”　鬼影七的声音：“现在能救你的只有我大哥，你还坐着和我大哥讲话？”　白大明心里嘀咕：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说好的诈降，小丑你可别双击我。　白眼狼抖身站起，跨过剑柄，扑通跪倒：“请九尾大哥指点迷津！~”　白大明紧闭双眼，等待双击，但却一直相安无事。他还是心里打鼓：是我和小丑有默契？还是？莫非已经变完了？　九尾：“这年头人人都满嘴跑火车，所以我说的话，你可别信，但也别全不信，其中分寸自行拿捏。”　白眼狼：“大哥有话请讲！~”　九尾：“千万别招惹霹雳棍，只有霹雳棍可以克制程天豪，只有被克制的程天豪才会拉坏水下马，一旦霹雳棍遭殃，程天豪出世，天下大乱，一场腥风血雨之后，程天豪必将被人所致。狂放过后万劫不复，到那时坏水将无人能敌。世人都会葬送在他的地狱之中。”　白大明感觉九尾的分析比小丑的话靠谱多了。最起码有因有果。　白眼狼：“那事情的关键是霹雳棍这个假货，还是他身边的纹身女？”　九尾：“事情的关键就是你。”　白眼狼：“我？”　九尾：“你就是坏水的王牌，只不过你自己还不知情罢了。”　白眼狼：“王牌？”　九尾：“坏水的能力很简单，他可以操控无数个一纳米小的多功能led机器人。铺天盖地造成视觉乱象。摆布着所有人，而你就是他下的一颗关键棋子。”　白眼狼：“棋子？”　九尾：“利用你增加武百二的实力，端掉霹雳棍的老巢。这是他想到的能释放程天豪的唯一途径。”　白大明好像想明白了，坏水对网吧里的所谓朋友毕恭毕敬，想必是受人所致；坏水一直支持武百二，是因为武百二是唯一一个和霹雳棍势不两立的人，坏水不断地给他出馊主意，给他打气，给他资助，可没文化的武百二烂泥扶不上墙。这个世上也只有我有这个能力帮武百二建立团队，增强实力，找到突破口。坏水不愧能成为未来的神，眼光挺独到，高手。　白眼狼：“您等会，我了解一下，除了我还摆布了谁？”　九尾：“八爪、丧彪、小丑，都对坏水唯命是从。”　白眼狼：“啊！~！都是大咖！他是怎么办到的？”　九尾：“因为坏水利益输送给这些人，八爪做实验是需要人体样本作为载体的，这些人体样本都来源于坏水。　地头蛇本来是名足球运动员，飞车党都是他昔日的队友，八爪想做反磁场实验，坏水就在一个水泥球上释放led，让此球与足球毫无视觉差别，于是地头蛇断脚，又按墙上的小广告到八爪处急诊，从此变身，可在地球磁场中任意定位自己的坐标。　送疯子所碰过的电脑不断蓝屏、死机、中病毒，让他的工作前功尽弃，就连一个错别字都改不过来。得罪了客户，还当众丢人献丑，砸键盘而废了双手，莫名其妙的错误逼疯了才华横溢的有为青年。　还有更惨的，让贾纹若轻生的背部顽疾，也是坏水那些会爬行的纳米led。”　白眼狼：“那丧彪也是坏水引去的？”　九尾：“丧彪是自己找上门的，当丧彪有了能力之后，修车就像折纸一样简单，她萌发了做改车的生意经，坏水能给他提供报废车辆的超低价货源，坏水在丁字路口涂装墙面，led会根据司机的视角变换画面，让过往司机认为路还在继续，当撞到墙时，画面还原，瞬间的错觉让多少人送完了报废车，又送自己去医院治眼疾。最能让丧彪言听计从的就是，丧彪的大客户订单还是坏水本人。”　白眼狼：“这个坏水真他妈人如其名。”　九尾：“最坏的就是鼓动小丑让他安排你来我这诈降。”　白眼狼倒吸一口冷气道：“没有的事！~你别乱猜！~”　九尾呵呵一笑，从西装的里怀兜里拿出两张照片，用两只剑夹着照片送到白大明眼前。　白大明一看照片又倒吸一口冷气，一张照片是警察局对面的牌匾，牌匾上的字根本不是“地暗天昏游戏工作室”，而是“追魂债债务事务所”；另一张照片是小丑办公室的一张麻将桌。　九尾：“三个人围在一张四角桌前打游戏你不觉得奇怪吗？”　白眼狼惊呼：“你是说，我去之前，应该是四个人在打麻将！~”　九尾：“你信我也好，不信也罢，你可以仔细想想。你是怎么来的这里？又是怎么找到的八爪路上偶遇坏水巧不巧？这个招聘启事出现的时机邪门不邪门？游戏里的画面是什么信号？你有没有可能骗得过我？”　白眼狼的坚强抵抗心彻底坍塌了：“是没可能~~那我该怎么办？”　九尾：“如果你明显办不到，小丑会煞费苦心么？”　白眼狼：“啥？啥？啥意思？”　九尾：“告诉你一条在未来竞争的生存法则，你可以信，但也别太信。”　白眼狼：“可信，可不信，自己揣摩，好！我记住了。”　红发：“傻瓜！~不是这句！~”　白大明已经慌了，本以为自己幸运buff护体，遇事逢凶化吉，没想到一切都被人安排了。　白眼狼：“啊？还有那句？”　九尾用极其认真的口吻说道：“记住！这个世界没有巧合，如果有，那你就要小心了。”　白眼狼重复道：“这个世界没有巧合，如果有，那就要小心。这个世界没有巧合，如果有，就要小心。好，记住了。”　九尾：“真记住了？好，那么问题来了，这个剑柄平白无故失而复得，你说它巧合不巧合？”　一语惊醒白大明，隐隐约约好像明白了什么。　白眼狼一声惊呼：“沃靠！~小心！~那一定是被小丑掉包了！~”　话音刚落，白大明惨遭两下重击。　地上的剑柄也开始慢慢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