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虚空枢纽
“师尊，小弟已经在月灵神潭三天了，幽若想去看看。”在一座清雅的宫殿里，水若雨、青幽若师徒两个人已经修炼了三天，毕竟是两人都有伤势在身。不过经过这一段时间的修养，青幽若已经完全恢复。
距离木轻寒昏迷已经三天，要知道月灵神潭作为月灵神庙最珍贵的底蕴之一，一般都是十年开启一次，为内门弟子晋升真传弟子修炼之用。可以说即便是伪神境界的修为也最多半天就会坚持不住，可是如今小小的木轻寒竟然已经待了三天，自然让青幽若着急。
“师尊不是说了吗？姥姥已经去了，她老人家神通广大，不会有事的。还是赶紧看一下这神级功法吧！不愧是神灵修行的神功典籍，比之我们月灵神庙传承几万年的残篇强上太多。恐怕整个天荒大陆也只有精灵族和那些太古神裔家族才会拥有神级功法了。我月灵神庙修炼天赋以你为首，成为神灵的希望自然你最大。为师虽然听你和姥姥说了那孩子不少特别之处，但是……你们毕竟年纪还小，当前还是以修炼为主……成为天荒大陆十万年来第一位真神。”水若雨眉心微微一蹙，劝导自己的徒儿。
“何况为师也是刚刚知道，即便是成为真神，也不过是刚刚踏上长生久视的开始，几千年来我月灵神庙先辈追求的不朽不灭也不过是一个笑话！不朽秘境……呵呵真神也不过十多万年寿命。”水若雨叹息。
青幽若淡雅的眸子微微一怔，有些慌乱的不依道：“师尊您说什么呢？若儿只是担心木小弟罢了，毕竟如果不是他救下了若儿，就见不到您了。”
看到一向冷若冰霜的小徒弟难得的露出小女儿神态，水若雨心中高兴。暗暗叹息道：“青大哥，你放心，小雨当年没有阻挡得了那些宗派对您的暗害，但是，您的孩儿小雨一定会保护好她。”
“师尊啊！十多万年不少了，上古神魔大战距今不是也才十万年吗？可是已经经过了地精统治时期、精灵统治时期、百族大战时期以及我们人类时期。这么漫长的岁月足够师尊更进一步了。师祖离开月灵神庙追求不朽的道路，前往中州圣地，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危险不危险。如今姥姥留下神级功法，何不寻回师祖？”青幽若看到师尊忽然黯然的眼神，连忙劝解。同时她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玉册，急切道。
“若儿不要担心，为师早已经把消息散步出去，相信师尊很快就会收到。不过……师尊如果真的在神州地域，恐怕短时间内不会赶回。如今我月灵神庙拥有完整的神级功法，没有不要假手他派。”
“嗯，那孩子不错，他一来我月灵神庙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火焰老祖去世、姥姥走出地底、月灵神庙拥有神级功法甚至连为师都恢复了些许神魂的伤势。”
水若雨在古殿来回走着，喃喃自语。
“是啊！木小弟前些时候说他会央求他的师尊赏赐下恢复神魂的丹药。不过差不多需要五年左右。本来若儿是想拒绝的，可是师尊已经上千年没有恢复神魂的创伤了，如今姥姥都无能为力，也只有木小弟帮忙了。”青幽若语气有些呐呐。
“哎！为师本来也不相信那孩子能够拿出恢复神魂的神丹……毕竟连身为曾经神灵的姥姥都没有。可是如今也只能相信他了。一旦姥姥离开我月灵神庙，到时候我们如果还没有不朽秘境的大能诞生，恐怕危险大了。”水若雨叹息。
对于丹药的珍贵，整个天荒大陆没有一个人不知道。可以说整个天荒大陆近乎千亿的人族数量，也不会有超过十万炼丹师。其中有九成丹师为圣丹师之下的凡阶炼丹师。那些炼制一品至六品的炼丹师。而剩余的一成中最低阶的圣丹师又占去一大半。可以说整个人族真正的虚品丹师、不朽丹师也不足千人。其中最巅峰的不朽丹师更是少之又少。以至于能够炼制神丹的神丹师整个大陆千亿人族没有一人。
作为能够恢复神魂的丹药，特别是虚神境界的神魂，至少也要是不朽玄丹级别的丹药。可是这样的丹药整个南域恐怕也就天南学府和精灵之森存在。而不朽地丹和不朽天丹，恐怕也只有统治大陆五六万年的精灵族有上古传下来的珍藏。月灵神庙如何能够得到？
仅仅是看整个月灵神庙最强大的炼丹师不过是能够炼制地级虚丹，就知道丹药的珍贵。
“嗯，这样吧！月灵神庙最珍贵的两株圣树肯定无法动的，这是我月灵神庙的根基，但是除了这些，其它的都可以斟酌着挑选出来一部分。”水若雨想了想，咬牙点点头。她想起神庙守护神枯藤姥姥的话。
“这……木小弟一路上讨论最多的就是灵酒的配方以及各种上古秘闻、天荒大陆百族情况。”想了想，青幽若若有所思。
“灵酒？这个……我月灵神庙众姐妹可是不擅长酿酒。你也知道我们整个宗派也不过成功配制了两种药酒——百花香酒和碧水清酒，也还都是下品。还好藏宝阁中虽然没有传说中灵酒的配方，但是正好有下品药酒、中品药酒以及上品药酒的十几张配方。甚至就连极品药酒都有一张。这张配方还是为师当年刚刚突破虚神境界游历大陆的时候，路经精灵之森小镇——维拉丽思镇，与当地的一位精灵传奇法师交换的。为此为师足足付出了万枚元气丹。可惜，真正的灵酒在精灵之森外围小镇、古村一张没有。或许在内围的精灵之城甚至精灵主城吧！可是那里一般不欢迎我们人族拜访。而万年以来我们月灵神庙也从来没有一张灵酒配方。”水若雨苦笑。
能够辅助修炼的酒液在天荒大陆上仅次于丹药。酿酒师的地位也是仅次于炼丹师和炼器师，人情往来、门派交易、大型拍卖……可以说酒液的需求是海量的。相比于炼丹师那让人绝望的万中无一的天赋来说，酿酒师无疑给予更多人希望。
可惜，凡酒易酿，药酒难成……
以月灵神庙上万年的宗派底蕴也不过是收集了十五张药酒的配方，其中下品药酒八张，中品药酒四张，上品药酒两张，而极品药酒仅仅一张。几千年来，不知道经过多少代弟子的努力，也才成功酿制了两种，可见药酒的珍贵。
“哦？八张下品酒方、四张中品酒方、两张上品酒方、一张极品酒方？若儿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些呢？”青幽若怔怔地看着师尊，半晌才讶异问道。
“哎！这些药酒本来就是外门弟子甚至我们月灵神庙附属的凡人国度负责的。作为我月灵神庙的圣女，你最重要的就是修炼，酒液虽然辅助修炼，但是下品药酒也不过是对于入圣级存在有好的效果。我们平时也不过是满足口腹之欲和宴客所用，当然，每年这两种药酒倒也为我月灵神庙换回不少修炼资源。可惜……如果能够酿制出来中品药酒就好了，那样，我月灵神庙内门弟子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稀少了。丹药实在是供应不上啊！”水若雨轻哼一声，慢条斯理地细细说给青幽若这里面的门道。
作为自己最得意的关门弟子，水若雨自然恨不得把门派一切秘密交代，只是几百年来一直闭关养伤，青幽若有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性子，自然的她都没有交代。如今徒儿突然有了关心的态度，自然连忙讲解。
“宗主，尊老已经带那孩子离开，其她长老在尊老的吩咐下构建新的阵法。让属下汇报……尽快准备晚宴。”正当师徒两个细细交谈的时候，一位弟子走进古殿。
“嗯？好了，知道了。立刻吩咐下去开始准备，另外把贮藏的千年药酒拿出十坛。这是前往冰雪古寺的令牌，你拿着。”水若雨玉手一挥，一道青绿色的令牌飞起。那名弟子接过令牌，大吃一惊，脸色猛的一变。冰雪古寺贮藏着月灵神庙最珍贵的物资，可以说常年都有四尊虚神境界的长老看守，只有宗主令牌才能进入。千年的药酒整个古寺也不足百坛，可以说珍贵异常，一般的伪神境界的真传弟子都没有品尝过。
不过此时她不敢多问，迅速离开了古殿。
“师尊？冰雪古寺的药酒不多了吧！以往都是您镇压体内的伤势之用呢？”青幽若大吃一惊，那弟子一离开，她立刻劝阻。
“不然，虽然贮藏了千年，可以以寒冰之力镇压伤势，但是……一来第二批药酒已经差不多有九百多年了，很快就会补充万坛窖藏；二来，为师的伤势已经好了不少。”水若雨微微一笑。摆手制止了徒儿。
青幽若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她知道每隔十年，冰雪古寺就会贮藏一批药酒。想必就是师尊口中的新一批的药酒。
***
就在月灵神庙上上下下忙于准备晚宴的时候，木轻寒又一次来到了石塔下面的虚空祭坛。
此时的古老祭坛已经没有了当初那种黑暗的缭绕不散的腐蚀魔气，灰色的冰冷岩石在银白色的苔藓地衣映照下显得孤寂。淡淡的犹如青烟一样的魔气虽然依旧散逸，但是却已经无法击破古老的祭坛。
木轻寒和枯藤姥姥双足落地，站在虚空祭坛上。淡淡的惆怅忽然荡漾开来，百万年的孤独，千万年的守护，亿万年的伤痕……相对于古老的位面星辰来说，人类的一生实在是太过短暂。即便是古老的真神神灵，也不过是十多万年的寿命；超出真神的天神，也不过是百万年的岁月。可是对于以亿载为单位的位面来说，却是如同沧海一粟。
眼前的虚空祭坛，或许相对于那千里位面裂缝来说，也不过是神灵的意气之作。可是即便是如此，也生生地滞留了一尊天神上百万年的光阴。
木轻寒看着那深渊般的裂缝，心中更是感慨万千。
见识了天地宝鉴中那动辄十万里、百万里的恐怖裂缝，特别是那以四十九座长达三亿三千万里的太古圣山为阵基的混沌遁一阵，眼前的千里裂缝已经无法让他太动容……
“上神，请稍等，老身这就拿来礼物。”枯藤姥姥叹息一声收回看向远方裂缝的视线，消失在木轻寒面前。
木轻寒点点头，重新认真地观察了一下虚空祭坛。此时的木轻寒眼中的星空祭坛又与没有突破前不一样。
在木轻寒的眼中，特别是先天真目下，忽然注意到祭坛最边缘那一道道奇异的法则符文。蜿蜒曲折，如同龙蛇电舞。每一条符文都充满了神秘幽蓝的光泽。
渐渐地，一道灵光忽然在灵魂之海闪烁，好似受到了符文的刺激，一股庞大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入木轻寒灵魂之海。道道玄黄色的圣光如同打开了古老世界的门户，仙瀑倒悬、圣光普照……
眼前的神秘符文忽然变得清晰明了。如同沙漠中干渴百年的旱魃遇到了观世音菩萨的玉净瓶……
“空间符咒，虚空传送之根本。三千大道之空间大道术，大道之本，符文为基，符文之本，符咒为础；本源咒语，文明之始……”浩大的声音忽然响彻，不知其从哪里来，不知其消失在何方，就这么突然地，木轻寒明白了眼前的虚空传送阵的奥秘。
原来，在古老的传说中，诸天万界甚至无尽混沌之地虚空传送的枢纽，有人为的，有自然形成的。其中自然形成的空间枢纽最常见的就是虚空虫洞和虚空旋涡。人为的空间枢纽自然三六九等、等级森严。
古老的传说中，在小型星域之内位面间传送的虚空枢纽为位面祭台；中型星域与小型星域之间的虚空枢纽为空间之门；中型星域与大型星域之间为域界之门；小千世界与大千世界之间传送为世界之门；而古老大千世界与宇宙之间需要天尊祭坛；天道宇宙与永恒大道宇宙之间需要混沌祭坛或者道主祭坛；永恒大道宇宙之间需要仙王祭坛或者三色祭坛；混沌帝国与帝国之间需要大帝祭坛或者五色祭坛；至于混沌界域之间更是需要皇国古地或者古皇祭坛……
“眼前的位面祭台凝练的空间符文，占地足足百里，按照刚刚得到的传承……至少也是中型位面祭台。可以维系辐射近乎百个星辰位面。”木轻寒喃喃自语，眼前一黑，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大吃一惊，还以为有危险呢？凝神四顾，才发现周围安静死寂，没有一个人。凝神内视，忽然发现灵魂之海已经近乎干涸……。
接受传承实在是太过恐怖，竟然就这么短短一刻钟，就相当于消耗了几月积攒的魂力。
“是啦是啦！《地元心经》绝对不是镇元大仙留下的功法，它远远超过了天道宇宙的范畴，它是来自于混沌无边之地的古老传承……”木轻寒回想重生以来的种种，忽然心中一阵冰凉，好似末日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