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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第 7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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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尖大学的自主招生题目出的不是一般的难, 就算董长阳平时对自己的成绩颇有信心, 为了时间考虑还是忍痛放弃了几道题没有做。

不过出来之后, 看见其他人的脸上也或多或少的带着些懊恼和郁闷,应该也是没有做完的。

先不说压力问题, 就那些试卷题目而言, 其实就对综合素质要求很高。里面的语文题目, 给的范围广, 要求回答的却多,英文更是如此, 看似常见, 但几乎一题一个陷阱。

做完之后, 董长阳发现自己冷汗都出了大半。

呼——

董长阳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她还是艺术生呢,面临的文化分压力比他们低得多,都觉得这题目实在有些变态难了, 那些普通的文化生一定觉得压力更大。

自主招生,就是在原本成绩差不多能够够到顶尖大学的边的高中生精英里,再提前选一些优秀的学生来给予另一次的机会。

在这个时候, 董长阳心里隐隐的生出了一点爽感。

当个美术生, 真好。

董长阳还没有自恋到认为自己的成功可以吊打在场中的人的地步,不过在美术生里面,她大概可以争一争全国前三了。

出了考场, 董长阳回到酒店休息了一下, 准备第二天的美术考试。

和在文化生这边籍籍无名不同, 等董长阳到了美院的自主招生考试场所站立,瞬间就有无数视线朝着她看了过来。

好歹她也在美术杂志上连续刷了三年的脸,想要美术生不认识都难。

“是董长阳。”

“她居然没有被保送么?不可能吧,她都拿了三次全国金奖了,能拿两次银奖的人都能被保送了,她还用得着来考?”

“可能是拒绝保送了吧,大佬的想法和我们可不一样。”

“我见过董长阳今年得奖的那一幅画,真的超美,看一眼就知道是无可争议的第一。”

“她画画的水平简直不像是高中生。”

“要我就直接保送了,美滋滋。”

……

要装作故意听不见这些话也是挺难的。

董长阳在心里默默的跟着吐槽,她当然也可以接受保送啊,但是接受保送的话一来限制比较多,二来奖金也没有戏。而且她也不知道哪个学院更好啊,哪个美院哪个专业最有实力,这就算实地考察过也未必知道,何况是事先根本不知道?

哎。

清华的学校环境倒是挺好的,不知道央美国美那边怎么样?

董长阳坐在凳子上,低头看自己的手指甲。

嗯,该修了。

此刻,清华美院的系办公室。

教授们正赶在考试前最后紧急开个会议。

一年就这么一次,自然再怎么慎重也不为过,尤其是美术系的教授有时候吧靠谱的格外不靠谱,当院长的人自然就得一次次反复提醒,免得这些艺术家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给他搞出事情来。

这也不是没有先例啊。

“总而言之,你们尽量给我表现的好一点。”院长对他们要求真真的不高,“那些被我们集体看重的那些老艺术家们,要不要到我们学院来任职,是需要我们给他们看看我们学校的风貌的。”

老艺术家们原本就不是很喜欢一下子教这么多的学生,他们对于学校这边开出来的优厚条件也不怎么看重,那就只能好好努力表现了。

在国内搞艺术不容易啊。

国外的艺术体系成熟又有市场,来势汹汹;国内的艺术市场偏向国画,奈何青黄不接,而且还有同类院校虎视眈眈,抢教授抢交流会抢画展还抢学生。

难啊。

考场里。

几个教授慢腾腾的来了,各类监视器的镜头也转了个向。

“那我们开始吧——”

董长阳揉揉手腕,坐直了身体。

不知道陈大哥现在是不是在看着我呢?

肯定会看的吧。

董长阳拍拍自己的脸,免得笑出来。

大家都这么紧张板着张脸,自己却一想到陈大哥就想要露出笑容,这样不好。

董长阳难得的生出了几分想要炫耀的心思。

不知道陈大哥在偷看和知道陈大哥在偷看,这完全是两回事。

谈恋爱的时候,希望在恋人面前表现出自己最好的一面难道有错么?

……

周扬和陈海、季明江和季明瑶四个人面面相觑。

咳。

事情是怎么发展到这个地步的暂且不提,不过大家同在一个地方,要碰上本来就是简单的事情,更不用说这酒店还是季明江帮忙订的。

陈海看见季明瑶的时候,就知道她是为了什么来的。

不过季明瑶好好的从法国飞回来做什么?

蒋老教人的本事和资历陈海都是服气的,以他现在这个年纪,叫他服气的人可不多。只是蒋老之前就收了季明瑶当徒弟,已经不缺徒弟了,季明瑶怎么看都是一个好底子,又上进又懂事,蒋老没少炫耀过。

现在他又看上董长阳了?

国画的这些老艺术家门想要收个徒弟本来就不容易,这收徒弟和收学生可完全是两码事。别看现在走艺术这条路的人多,但其实有灵气的拔尖的也就那么几个。蒋老以前就占了一个,这一次又盯着董长阳来,好歹也给别人一点肉汤喝吧。

想到这里,陈海看着季明瑶的视线就柔和了下来,好像压根不知道她是为什么来的一样,张口询问道,“明瑶,你师父不是说感冒了么?我们都这把年纪了,还是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才好。一些劳心劳力的事情,还是少做的好。”

董长阳才十九岁呢,画画的生涯还很长,师父当然要挑年轻一点的。

蒋老比他还要大个五岁呢!

“陈老师不用担心,师父昨天还出去遛狗了,他爬起楼来比我们年轻人还利索。”季明瑶微笑着回答道,“齐白石老先生才高寿呢,我师父还很年轻,最近都在和我们学着玩微信呢.”

呵呵。

这是不打算放手了?

陈海感觉自己也挺难维持长辈风度了。

季明瑶这个小姑娘年纪不大,但是做事却挺霸道。

陈海原本只是被好友们拉着来做说客而已,现在被季明瑶这么一激,反而更加想要让董长阳当自己好友的徒弟了。

是,他好友的资历是比不上蒋老。

可他好友人缘广啊,而且爱好收藏,收藏的古字画不知凡几,还怕教不了一个董长阳么?

“明瑶,这事我们得好好掰扯掰扯……”

季明江和周扬两个人一个看天花板,一个看地,权当自己是透明人。

文化人的骂战,还是别掺和的好。

……

这一天也是陈焕之面临重要选择的一天。

哪怕知道二哥将自己叫过来没安好心,陈焕之还是想要给大哥二哥一个机会。

如果他们能够在最终前顾及一点兄弟之情停手的话,他自然也会既往不咎。而且,早点弄完以后,自己也可以早点去看长阳考试。

说起来,陈焕之对大哥二哥的宽容,还是更加在意自己父母的想法,内心里的什么被背叛了之类的伤感什么的却是没有的。

他的心只有这么大,装了父母,装了长阳,还装了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还有自己的好友们,已经没有地方再去给和自己并不亲的两位兄弟了。

师父说他是因为心软才会如此,但陈焕之却觉得正是因为自己心硬才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要是自己真的心软的话,其实是有办法可以阻止两个哥哥走到这一步的。

哎。

陈焕之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一步步走向了二哥约的地方。

二哥陈识之自然不会约在家里,如果他想要的“兄弟相残”的好戏是在家里发生的话,有很大的可能就被压下来,变成“兄弟拌嘴”什么的。因此,就要选在一个人多嘴杂,想要压都压不下去的场所才行。

陈识之也不是没有考虑过后果。

为了能够更加逼真一点,他连自己的妻子都没有告诉。

可是大家也说了,在这个太子和皇子里斗争的白热化的场所,要是陈家能够因为处理家事而后退,那么不管是谁上位都不可能来惩罚他们,他们就能够正大光明的逃脱这个名利场。

类似的举动有很多。

比如XX家就借口老太君病重,几个儿子几乎都请了假在家里服侍,又比如X家则是主动坠马伤了身体,现在还在休养。

皇家的事情哪里有这么好掺和!

陈识之越想越觉得自己做的都是为了陈家好,他们陈家传到现在已有三代,名声也很好,哪怕不用这从龙之功也能够平平稳稳,何必去赌上全家命运去博一个荣华富贵呢?

既然爹娘都被小弟伴读的身份给拖累了,那么就由他来斩断这个联系吧!

私心里,他并不看好没有母族支持不得陛下宠爱的太子殿下。

陈识之给自己打了打气,努力让自己显得若无其事。

他和陈焕之约的是一家酒楼。

虽然说是酒楼,但其实不是很正经的酒楼。这酒楼里养了不少出色的歌姬舞姬,听说还有重金买回来的瘦马。这酒楼后台挺硬,又公开说卖艺不卖身,一到夜晚就休息,只有白天的时候营业,看起来和一般的烟花之地不同,因此是当下文人们最爱来的地方。

虽然批了这么一层皮,但很多时候官场上看的就是这么一层“皮”。

因此,朝廷这边对这个地方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少官员都喜欢来这里。

陈焕之也早就知道这个地方。

这个地方,几个皇子都掺了一脚进来,还有几个王爷等等,获利颇丰。

若不是有这么一个赚钱的地儿,几个皇子也不敢这么嚣张。

陈识之故意约的是大堂的位置。

他和陈焕之说的是,坐在大堂里正大光明的,言官也不会说什么,倒是偷偷摸摸订个包厢没有必要,显得心虚。

陈焕之如约前来。

“小弟,你过来坐,我记得你以前很爱吃萝卜糕是吧,听说这里的萝卜糕还不错。”陈识之的容貌虽然不比陈焕之一般叫人惊艳,但也是一个俊俏公子哥儿的长相,看起来也是斯斯文文,是个好哥哥的样子。

陈焕之慢慢坐了下来,轻声说道,“二哥想必记岔了,爱吃萝卜糕的人不是我,是三表弟。”

他只是不讨厌吃,也不喜欢吃而已。

听见这话,陈识之的动作僵了僵,很快又反应过来,似乎很是自责,“你看我,我和你还真是疏远了不少,没尽到一个当哥哥的责任,竟然连你爱吃什么都不知道。”

“二哥不用自责,我从小不在家里住,你不知道也是正常的。”陈焕之笑了笑,“二哥你以前倒是喜欢吃云片糕,口味随了娘,不知我记错没有?”

“没错。”陈识之跟着笑了起来,好像之前的尴尬根本不存在,“没想到你还记得。“

“大哥二哥对我好我知道的,只是一点小事。”陈焕之伸手想要去拿茶壶,陈识之却抢先将壶拿在了手里,“你记得我爱吃的东西我却记错了你的,是我的错,我给你倒杯茶算是赔罪。”

陈焕之看了一眼那个壶。

他突然觉得长阳那个时代所编写的电视剧也不是那么虚假。

原来真的有这种所谓的“阴阳壶”。

一个壶两个胆,两个内胆里装的水也有不同。

当时他和长阳两个人一起看电视的时候,长阳还忍不住吐槽说这个桥段也未免用的太多了,她一看就能猜得到反派是怎么想的。

只是现在陈焕之自己也成为了这种三流桥段的当事人,心情就有些微妙了。

这里面的东西当然不可能是毒.药,大概率是类似五石散之类迷惑心智的东西,不然指望陈焕之做出什么伤害陈识之的事情来是不可能的。

“二哥。”陈焕之不急着喝茶,然后按住了这个杯子,“二哥觉得我如何?”

“小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二哥你觉得,我这个人是个怎么样的人呢?”陈焕之又问了一句。

陈识之的脸色有些难看,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总有些心神不宁。小弟突然这么问他,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不,不可能的吧,我还什么都没有做呢。

“小弟你是文武双全,风度翩翩,小小年纪已经是户部侍郎,前途无量,自然是人中龙凤了。”陈识之直白的夸赞了几句。

这是真的。

京城里的人都只知道有陈焕之,根本不知道陈焕之上面还有陈敏之和陈识之。

就算是陈识之自己的朋友或者妻子那边的亲眷,也总是会忍不住问起陈焕之的事情,然后用可惜或者怜悯的眼神看着他。

有这么一个出色的弟弟,对于任何一个有点自尊心的兄长来说都是难以忍受的事情。

谁能忍受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所有人都在里面拿你和弟弟做比较呢?

如果陈焕之出生的更早一点,是他们的哥哥,可能就没有什么问题了,可偏偏是弟弟,还是最小的。

陈识之自己都想不起来,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这个弟弟起了嫉妒之心的了。

“兄长觉得我什么都好么?”

“当然。”陈识之深呼吸了一口气,“小弟你仕途一帆风顺,师父是当世有名的名士,好友皆是京中权贵,又与太子殿下感情深厚。这样的福气,常人能占一二就已经难得,小弟你全部都占了,难道还不是什么都好么?”

“可我觉得我与兄弟不睦,好友们有难我因为职位的原因很难出手相帮,小时候跟着殿下一起在宫里讨生活,我从未觉得童年有过什么美好的事情。仕途看似风光,却步步危机,一不小心就可能万劫不复。”陈焕之的语气十分无奈,“可明明我是这样的难过,可所有人还觉得我应该是笑的开心的那一个。我不愿与人争斗,我也想要如师父一样闲云野鹤,和自己心爱的人浪迹天涯,可这个梦想,也许我一辈子都无法实现。”

说到这里,陈焕之定定的看向自家二哥,“即使如此,二哥也还觉得我运气好么?”

他不知道多羡慕大哥大嫂二哥二嫂能够琴瑟和鸣,有时候他甚至都宁愿自己不要知道长阳的世界有多么美丽,宁愿自己可以如一个纯正的古代人一样活下去。

可是不一样。

他在长阳那里看见的国家,一片祥和,人人都吃得饱穿的暖,小孩子甚至实现了义务教育,医疗也大部分都由国家承担。

人们可以坦率追求自己的梦想,想要做什么就做什么,他们可以标新立异,不会被指责只会被尊重。

那是一个多么美好又叫人向往的地方。

每一次他和长阳一起出去约会逛街的时候,看见那么多的青年男女能够恩恩爱爱的手拉着手一起走,当众亲吻,而长阳却什么也没有。

陈焕之每一次,都会觉得对不住长阳。

可他答应了长阳,在长阳不放手之前也绝对不放手。

像大哥二哥,他们家庭美满,有可爱的儿女,妻子也能时时刻刻在身边,父母健在,且官职也是清闲没有什么危机。

这样的生活,几乎是陈焕之一辈子也达不到的。

陈识之停在那里。

“二哥,你腰间的匕首出来了。”陈焕之说了这么一句。

陈识之下意识的去摸自己的腰间,根本没有。

被诈了!

陈识之的目光一下子就冷了下来,他的脸色瞬间红了起来。

他意识到自己在陈焕之眼里可能就是一个不入流的戏子,在上面演着早已经被人看穿的剧目。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陈识之询问道。

“二哥你应该问我,我知道有多久了。”陈焕之微笑着端起陈识之给自己倒的那杯茶,“二哥,我知道这茶水有问题,但是你从来没有给我倒过茶,所以这一杯我还是会喝的。”

“你!”

陈焕之当着陈识之的面将这杯茶水喝了下去。

“二哥,你和大哥做的事情都停手吧,你们连我都玩不过,怎么可能赢得了那些老狐狸?他们不过是想要利用你打压我而已。”陈焕之缓缓摇头,“如果你们不想要开这个口,我会代替你们和爹娘说。”

“不用!”陈识之直接打断了陈焕之的话,“不用你假好心,我和大哥自己会解决。”

“解决什么?”陈焕之笑出了声,毫不客气的讽刺了出来,“二哥,你们根本不知道这件事背后到底有多少人插手你就过来了。你身上的匕首是被涂了毒的,不如去找只动物试一试,相信会给你惊喜的。他们不敢毒死我,因为我的晋江阁掌握了他们太多秘密,我一死他们谁也别想安然无恙。但如果是你准备用来刺自己的匕首就不一样了,你死了,我不一定死,但我一定要被囚禁不少年。”

因为斗争而误杀人的,律法是可以从轻判决的。

他是太子殿下的伴读兼心腹,若是太子连他都不保,那基本上也不能让手下臣服了。可一旦保住了他,太子殿下就势必要在某些事情上妥协。

这么一来,就能同时打压他和太子殿下。

而且连查都查不出什么来,因为不会有人相信陈识之是故意自杀就为了来栽赃自己的亲弟弟的。

幕后之人用心险恶,如果他们不是太小瞧陈焕之的话。

明知道陈焕之目前明面上的弱点就只有家人,他怎么可能一点都没有准备呢?

在两个哥哥大摇大摆的搬回来的时候,他和师父还有太子殿下就已经商量好了计策。

这两年的时间,一是了为了麻痹对方,二来也是为了引蛇出洞。

效果挺好的。

起码他已经掌握了接触两个哥哥的那些人家都是什么人,也知道了几个皇子的底牌到底都有哪些?

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陈焕之原本的想法是想要狠狠给两个哥哥一个教训的。

比如匕首上虽然涂了毒,但他已经找到了解药,完全可以让陈识之在狠狠吃亏的同时又怕了他。

可陈焕之还是心软了。

他放过了自家二哥。

也许这一下不够狠,不过陈焕之也没有想这么多了。

今天是长阳自主招生考试的日子,他没有什么能够为长阳做的,放过二哥,就当是为长阳积点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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