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听母亲这么说,她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还吃?刚刚不是全都吐出来了嘛,现在一看到饭,哪怕是碗粥都觉得恶心,怎么可能吃得下?
可是旁边的母亲给她递过来一杯水,让她漱了漱口了的同时还在劝她多喝两口粥。
她看了看碗里的粥,又看了看旁边的母亲,最终还是忍着恶心感硬着头皮喝了两口粥,又赶紧拿过旁边的水杯迅速地灌了两口,把一阵阵的恶心感压下去。
母亲看她虽然吃的艰难,但好歹是愿意吃了,才把心放下来一点儿,又拿过大夫开的药认真看起来,“大夫说你这是病毒性感冒加上消化不良,还给你开了一些助消化的药,这个是一天三次,一次两粒,饭后吃,还有这个……”
她小口喝着粥,尽量把注意力都放在母亲身上,以及母亲说的话上,尽量不去想自己在吃什么,也尽量不去想吃这个饭是什么感觉什么味道。
尽管如此,吃了几口之后她还是怎么都不愿意吃下去了,放下汤勺眼巴巴的看着母亲,求放过。
母亲看着没有下去多少的粥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又出去重新帮她倒了一杯水进来,“先把药吃了吧!”
“哦!”她嘟着嘴低声应道。
吃药什么的最讨厌了,生病什么的也最讨厌了。
把母亲给自己拿出来的药认真数了数,最起码也有十几粒了,也就是一个小小的感冒,怎么就吃这么多药,这还只是去个小门诊,如果去了医院是不是就要开更多的药了?
她喝了两口水,又把杯子放下,“凉一凉!”
“嗯!”母亲似是心不在焉的应道。
她越发的好奇了,不过是出去了一趟,母亲这是怎么了?
“妈,你是不是心里有什么事啊?和我说说!”
母亲认真地看了看她,随后又先一步转移视线,摇了摇头,“没什么!”
“哦!”没什么就没什么吧,她现在也没什么精力去揣测母亲的想法,就这么趴在床边吃了一会儿饭就已经虚弱的出了满身的汗了。
她忍者难受把药一颗接着一颗的就着水喝下去,药喝完了,水也喝完了。
像终于完成什么艰巨的任务一样,她终于松了一口气在床上躺下。
“妈,我想先睡一会儿,你要不先……”
“你睡你的,我就在这儿待一会儿!”母亲打断她说道。
“哦……”虽然不知道母亲待在这儿要做什么,但是实在有点精力不济的她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关注母亲了。
看着床上合眼迅速就睡的女儿,许母的眼睛一直没有从女儿脸上转移,只不过认真看来,许母似乎又没有认真看向女儿,许母的思绪早就不知道飘到哪儿去了!
许久,许母忍不住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楠楠说道,“你这样子,让妈怎么能放心离开啊?”
端过床头柜上吃剩的粥端出去收拾了,那个卧室里的男人听见动静又走了出来,看着许母说道,“小二还没有起床啊?”
“嗯!”许母不愿意多说,和这个男人许母已经不觉得两个人之间有什么好说的了。
“怎么还没起来?真不像话,你也不说说说她!”父亲不高兴的嘟囔道。
说女儿不早点起床的许父似乎真的已经忘记了自己平时起床到底有多晚,不过是今天因为要去厕所稍微早起了一下,怎么现在反而还有脸对别人评头论足说三道四的?
许母不高兴的扔掉手里的抹布,板着脸看着许父说道,“幽幽生病了!”
“病了?”许父不相信地反问道。
许母冷笑一声,“你是不是都不知道小女儿叫什么名字啊?”
“谁说我不知道?”许父板着脸说道,“难不成我连幽幽都不认识了?”
“这可不一定!”许母冷笑着反讽道,很显然,许母这时候一定想起了以前让这个男人带大女儿去学校报名却写错名字的事。
真不知道自己以前为什么总是会对这种男人放不开,要什么没什么,还虚荣的可笑。
想起自己三十多年的光阴,许母就忍不住一阵阵的辛酸感涌上心头,转过头尽量不去看这个现在让自己觉得恶心的男人,不让这个男人看到自己红了的眼眶是许母最后的骄傲。
两人之间一时间的氛围有点沉闷,许父不自然的咳了两声,“幽幽怎么生病了?严重吗?”
“生老病死都是人之常态,生个病有什么好奇怪的?”许母冷冷的说道。
尽管女儿生病了自己心里也有点着急,也有点不太好受,但是在许父面前许母已经习惯了强硬,即使许父现在是在关心自己的女儿,许母也不愿意把这个男人想得稍微好一点了。
这个男人已经让许母失望透顶了。
迷迷糊糊地出了一身汗,身上黏黏的难受的醒过来,母亲竟然还在自己的床头坐着,只不过母亲现在没有没有看着她,因而也没有注意到她已经醒过来了。
“妈,”刚睡醒的她声音中带着一丝沙哑,当然,这也有生病后嗓子不舒服的缘故,“你坐在这儿干嘛呀?要不也睡一会儿吧!”
“不用!”许母听见女儿的声音才注意到女儿醒过来,“我早上去给你买药的时候遇到一个人,你猜猜是谁啊?”
“谁啊?”她极其配合的问道。
“你不认识的人。”母亲话都还没有说全,就已经忍不住笑了出来。
但是想到接下来要说的话,许母又迅速严肃起来,“她给我说了一件事,我也不知道真假,想了想还是应该先问一问你!”
“什么事啊?”她心中忐忑不安,母亲突然这么严肃做什么,使得她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说和你交往的那个男的,因为打架斗殴被关起来了!”
她的瞬间就有一些不自然,干笑了两下,“谁说的这话啊?听他瞎说?”
因为紧张,她说话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脸部肌肉也有一些僵硬,似乎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好,尽管她现在想尽量表现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但是面部表情怎么都没办法自然起来。
若说之前许母听那个人信誓旦旦的说这种事只有七分相信的话,现在看到女儿的表情就已经有十分相信了。
许母的心已经沉到了谷底,“是真的?什么时候的事?”
她脑子已经乱成了一团,怎么会有人知道这些事?怎么还会有人来告诉母亲?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是下意识的先否认的母亲的问题。
她又接着对母亲笑了两声,“究竟是谁说的啊?肯定是搞错了,她怎么知道我男朋友是谁啊?也不知道从哪儿想的这些事儿,胡编乱造的,你倒真的就相信了?”
许母的脸色已经差到了极点,“她说之间见他送你回来几次,正好你男朋友她还曾经见过几次,两人之间也有一些渊源,所以知道他已经出事了!”
母亲说出这样的话她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显然现在再狡辩的话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她身上有一阵冷汗冒出来,不知是因为病得浑身虚弱,还有被现在的情景吓得。
她果然是个不能经大事儿的人,母亲不过是问问自己实情,她就已经支支吾吾说不出来了。
她现在有些担心,却不知道究竟是在为什么担心,为他们两个人之间越发看不清道路的未来吗?
母亲究竟会怎么想他呢?
所幸母亲也没有在意她之前向自己撒谎的事,只是皱着眉头担忧的问道,“他现在情况怎么样?什么时候可以出来?”
“我不知道!”她低着头小声说道,她确实不知道,没见到本人她不敢确信她究竟好不好,更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究竟可以出来。
许母看女儿一问三不知的样子,一阵无名火起,但是又看到女儿苍白的脸色和干涩的嘴唇,尽量控制自己不把这把火烧到女儿身上。
许母控制自己极尽温和地问道,“所以你昨天晚上那么晚才回来也不是和他在一起?究竟去哪儿了?”
女儿这阵病来得突然,肯定和昨天晚上少不了干系,许母现在迫切的想要知道究竟是因为什么事,才使得女儿现在一下子病成这个鬼样子,上吐下泻,浑身乏力,恶心干呕,吃不下饭。
小女儿的身体一直都很虚弱,小的时候也一直没有跟得上营养,身体又瘦又小,就像根火柴棍一样,家里条件那时候也特别的不好,所以好不容易才把她养这么大也特别的不容易,一点小病小灾做母亲的往日里都要急成什么样子,现在这病来的这么突然,母亲已经比谁都要着急了。
“也没去哪儿,”她喃喃的说道,“就是去派出所打听打听情况,想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想试试看能不能见到他。”
“见到了吗?”母亲冷声问道。
她局促不安的摇了摇头,怎么可能见得到,她已经好久都没有他的消息了,去派出所能问得出来什么?答案无非是千篇一律的那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