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问讯
张牧野陪同陈昊，在警局审讯室内见到了于鹏。于鹏穿着牛仔裤和蓝色背心，他一脸的惶恐。于鹏坐在桌前，看着张牧野，不安地说道：“牧野，他们为什么要抓我？”
因为张牧野和于鹏熟识，陈昊便让张牧野跟着自己，在旁边做笔录。
张牧野看到于鹏这样，心情自然十分沉重。四年的大学室友，酒桌上的无话不谈，现在看到于鹏沦落到成了囚徒的地步，张牧野也替于鹏感到难过。
“于鹏，你先别着急！陈队长有话问你，你要如实回答！”张牧野说道。
“嗯！”于鹏胆战心惊地点了点头。
陈昊看着于鹏，严肃地说道：“于鹏，我问你，你今天都干什么了？”
“干什么了？”于鹏一脸的茫然，他歪着头回忆了一下，突然，神色变得有些伤感，低哑着声音说道：“今天早上，我见到我媳妇葛瑞和一个陌生男人在一起，我还被那个男人打了一顿。之后，我便觉得脑袋浑浑噩噩的，回到家里一觉睡到下午。后来，便莫名其妙地被两个警察带到这里来了！”
张牧野和陈昊听了于鹏的话，对望一眼，张牧野的脸上有些愤怒。葛瑞和杨坡的供词里面，只提到上午见到于鹏便离开了，隐瞒了殴打于鹏的经过。
陈昊皱了一下眉头，接着问道：“你的意思是，你在家一天都没出门？”
“是啊！”于鹏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
陈昊暗中观察于鹏，他感觉于鹏这人很质朴，回答的也很快，并没有心虚的表现。如此看来，于鹏恐怕真的如张牧野所说，是个双重性格。
“好！那你看看这个！”陈昊说着，拿起桌上的遥控，点开墙上的显示屏。
陈昊一共播放了两段视屏，第一段视屏是在停车场黑衣人暴打徐杨等人的镜头。第二段视频，是在医院门口拍到白大褂拖去身上衣服，丢进垃圾箱，露出和上一段视频一样的黑衣服。
于鹏看完之后，表现得十分惊讶，说道：“这个人是谁？光天化日之下把人打成这样！”
陈昊看得出来，于鹏不是在伪装，便说道：“这个人在医院对葛瑞实施暴行的时候，自称是于胜！”
“于胜？”于鹏愣了一下，旋即脸色大变，说道：“不可能！于胜是我哥哥，他已经死了十几年了！”
“那你再看看这个！”陈昊说着，又递过一件东西。
于鹏接过来一看，发现陈昊给他的是一面镜子，镜子里自己胡子拉碴，一脸的憔悴。
于鹏不知道陈昊给他镜子的用意是什么，疑惑地看向陈昊。
陈昊瞧出于鹏的疑惑，说道：“你再看看屏幕！”
于鹏不解地看向屏幕，只见屏幕暂停在一个画面，画面是黑衣人头部的特写。屏幕上的黑衣人戴着鸭舌帽和口罩，只露着一双眼睛
于鹏看看屏幕，再看看手中的镜子，突然，他的脸色又是一变，失声叫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屏幕上的黑衣人虽然伪装过，但他的眼睛和于鹏的眼睛十分相似。尤其是两眉间杂乱无章的眉毛，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张牧野叹了一口气，说道：“于鹏，今天下午我和一个同事去过你家，当时你不在家，但是你的手机却放在床头。”
“我不在家？”于鹏惊愕地睁大了眼睛，嘴巴也合不拢，张牧野说的话，他自然深信不疑。
“还有这个！”陈昊说着，从桌下拿出一个袋子，从里面倒出几件衣服和一双鞋子，还有一顶鸭舌帽，分明就是视频里面黑衣人的衣服。
“这些东西是把你带到警局之后，我的同事从你住的地方床底下搜出来的！”陈昊解释道。
于鹏死死盯着衣服，良久之后，缓缓抬起头，看着张牧野，嘶哑着声音说道：“牧野，我真不知道这些衣服怎么回事！你相信我吗？”
“我相信你！”张牧野不假思索地说道：“而且，我已经知道其中的缘由了！”
“牧野，怎么回事？”于鹏现在迫切想知道原因。
张牧野犹豫了一下，说道：“于鹏，其实你是双重人格，最近发生的事，都是你的另一个人格做的，与你无关！于鹏，你知道什么是双重人格吗？”
于鹏听了张牧野的话呆住了，对于双重人格的情况，他曾经在电视剧和电影里面看过，多多少少也了解一下。于鹏原本以为，双重人格这种罕见的事情，只能在电视上看到了，可万万没有想到，这种事竟然发生在自己身边，而且还是自己本人。
于鹏愣了将近两分钟，这才转动了一下眼睛，他看着张牧野说道：“我知道！牧野，这都是真的吗？”
张牧野沉默了一下，说道：“于鹏，从目前得到的证据来看，这一切都是真的！”
于鹏突然用双手抓住自己头顶的头发，低声嘶吼道：“如果这些都是真的，那我以后怎么办？”
张牧野看到于鹏痛苦的模样，心中有些不忍，便安慰他道：“于鹏，你不用太担心！如果这些都是真的，那么，你这属于精神类疾病，作案事不受自己控制，法律上可以减轻或减免处罚！而且，我有个朋友是个高明的心理医生，可以帮你慢慢治愈你的病！”
于鹏听了张牧野的话，停止手上的动作，他露出一丝希冀的眼神，问道：“这是真的吗？”
“是真的！”张牧野笃定地说道。
“牧野，那就要麻烦你了！”于鹏脸上露出愧疚的神色。
问讯结束之后，张牧野的心情十分低落，自己的好朋友弄成这样，是他所不愿意看到的。
陈昊拍了拍张牧野的肩头，安慰他道：“牧野，于鹏既然已经归案，只剩下取证阶段，黑衣人事件可以告一段落，你明天还是和老李去负责郑刚的案子吧！”
张牧野默默地点了点头，去更衣室准备换衣服下班了。张牧野现在心里十分纠结，他不知道该如何跟赵世勇解释于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