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网贷
刘雅涵和孙晓刚才第一次来这个房间的时候，那些面试官像审视犯人一样看着她们，一双双挑剔的眼睛，仿佛能从鸡蛋里挑出骨头来。时隔十几分钟，刘雅涵和孙晓再次回到这个房间，那七八个面试官竟然恭敬地站了起来，叫道：“杨经理！”
刘雅涵和孙晓看着身边的杨成，惊愕地问道：“杨大哥，你是这里的经理啊？”
杨成笑眯眯地点了点头，他对几位面试官，说道：“这两位美女是……是……朋友来着，就让她们这个暑假在这里上班吧！”
几个面试官面面相觑，他们没想到，刚刚淘汰的两个小女生，竟然跟总经理有关系。
“好的！”面试官们纷纷说道。
“杨杨，以后她们两个就跟着你实习吧！”杨成又对其中一个女的面试官吩咐道。
“好的！”杨杨点头答应。
刘雅涵和孙晓一脸兴奋地跟着杨成从里面出来，他们出门就看到张牧野从洗手间走了过来。
“张大哥，你知道吗？杨大哥竟然是这家公司的总经理，现在我们已经背录取了！”刘雅涵开心地向张牧野说道。
“是嘛？把你们可要加倍努力了！”张牧野微笑着说道。
第二天，刘雅涵和孙晓准时来公司上班，有总经理助理杨杨带着她们熟悉公司的工作流程。刘雅涵和孙晓虽然年纪小，可她俩勤奋又聪明，很快就能将工作做的得心应手。刘雅涵趁着空闲，悄悄地向杨杨问道：“杨杨姐，张大哥和杨经理什么关系啊？貌似杨经理很给张大哥面子！”
“哪个张大哥啊？”杨杨不解地问道。
“就是昨天和杨经理在一起的张牧野张大哥啊！”刘雅涵解释道。
杨杨愣了一下，惊诧地说道：“你难道不知道你这个张大哥的身份吗？”
刘雅涵迟疑了一下，说道：“我只知道张大哥和我姐关系不错……”
“傻妹子……”杨杨拍了拍刘雅涵的肩膀，说道：“咱们上班这家公司，就是你张哥开的！”
“啊……”刘雅涵惊讶的张大嘴合不拢。
张牧野好不容易得出空闲，他从公司出来，走进对面的大厦。对面大厦高二十多层，有个天台可以上去。张牧野工作累的时候，有时候会走到这个天台，远眺一下远方，放松一下心情。张牧野今天到了天台，发现这里还有一个人在这儿。
天台上有个遮阳伞，遮阳伞下面放着两张躺椅和一个小茶几，就是供人工作之余休憩用的。现在是上班时间，大部分人都在紧张的工作，只有像张牧野这样的自由人，才可以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
张牧野走到遮阳伞下坐在躺椅上，眼神不自觉地看向比他先到的那个人。那个人二十来岁模样，他站在天台边沿，双手扶着护栏，紧皱着眉头，一双眼睛空洞地望着远方，对刚刚上来的张牧野视若无睹。
这个年轻人的心情起伏不定，他收回目光，低头向下面望了一眼。下面公路上车水马龙，行人也是各怀心事匆匆而过。年轻人迟疑了一下，他咬了咬牙，双手扶上护栏。
“二十多层楼啊！这要是跳下去，人可就像西瓜一样，摔个稀巴烂，保证最亲的亲人都认不出来！”
一个悠扬的声音，打断了年轻人的行动，他缓缓扭过头，看到躺椅上的张牧野。此时，张牧野低垂者眼皮，压根不拿正眼看年轻人。
年轻人恼怒地瞪了一眼张牧野，又扭回头看向天台下面。
“二十层楼啊！如果跳下去，在半空中还没有摔到地上的那段时间，是等待死亡的时间，不知道有多恐怖和煎熬！”
年轻人忍不住了，瞪着张牧野，怒道：“你怎么知道我要干什么？”
张牧野缓缓从躺椅上坐起来，他信步走到年轻人跟前，背靠着栏杆，双眼盯着年轻人的眼睛，说道：“你年纪轻轻，有什么想不开的要自杀？”
年轻人愣了一下，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想自杀？”
张牧野微微一笑，说道：“看你的长相，应该是一个实诚人。你的眼神生无可恋，不时看一下下面，嘴唇哆嗦，显然是内心天人交战，想要自杀，却又放不下一些人……”
年轻人惊愕地看了一眼张牧野，很快，眼神又黯淡下来，他长叹一口气，说道：“你说的没错，我现在确实想自杀。如果我不死，恐怕比死还要难受……”
“哦？”张牧野说道：“反正你也不想活了，不妨说出来，让我这个局外人长点见识，看看有什么难关非死不可？”
年轻人一脸沮丧，踌躇了好久，说道：“好吧！在我临时之前，有些事不说出来，死了也是一肚子怨气，就跟你说说吧……”
“洗耳恭听！”张牧野说道。
年轻人又沉默了好一会儿，方才说出他的一段伤心往事。
原来，年轻人名叫张磊，今年二十五岁，北方农村孩子，他大学毕业之后，进了一家公司做会计。就在去年腊月的时候，张磊的父亲因为哮喘发作住进医院。众所周知，医院是出了名的吸血鬼。张磊家里花光了所有积蓄，也只能维持张磊父亲的生命，就在快过年的时候张磊家里所有钱都花光了，亲戚朋友能借的也都借遍了，眼看父亲因为没有钱继续治疗，医院就要停药了。张磊是个孝子，不忍心老父亲断药就此结束生命。于是，在走投无路之下的张磊，咬着牙借了网贷。张磊是个大学生，他知道网贷是个利滚利的高利贷，借网贷无异于饮鸩止渴。可为了老父亲，张磊别无选择，他借了三千。后来，张磊又陆陆续续借了两。过完年，天气渐渐暖和了，张磊父亲的病情好转，终于可以出院了。可是，张磊的心情却高兴不起来。因为，张磊借的网贷已经累及到了十万，他只能拆东墙补西墙，从别的网贷平台借款平贷。到了这个月，网贷终于开始逾期了。此时，张磊已经欠下三十万的网贷。网贷公司先是爆了张磊通讯录，后来，又电话威胁张磊，这个月再不还钱，就杀他全家。张磊现在别说三十万，他一万块钱也拿不出来，每个月的工资都拿去还贷，可还不够还利息的。再被网贷公司几次逼迫之下，张磊万念俱灰，决定一死一了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