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京城叛乱
太后重新换洗了的这一帮大臣,素质极高,只是偶尔交换一个眼神,在宣政殿上窃窃私语的事情,他们还是做不出来的,毕竟,在他们认为,在太后、皇上面前窃窃私语,这是不敬。
太后眼神微微闪烁,没有变化多大表情,如果在这种情况下还要装作一脸惊讶的模样,太后自己都会恶心嫌弃自己了。
“皇上,你觉得呢?”太后问了一句,昨天晚上,就已经跟皇上说过了此事,韩寒身子不适休要回家静养,皇上听了,是一脸不舍得,不过还是听从了太后的话,要在宣政殿上准奏。
“夫子,真的要离开朕么?”唐文帝毕竟还是一个小孩子,曹云德没死之前,只有韩寒会心平气和的和他相处,曹云德死后,一帮大臣见到自己都是笑脸迎人,要多灿烂有多灿烂,但是令唐文帝钟意的,还是只有韩寒一个人而已。
看着一脸难过的唐文帝,韩寒微微一笑,低头,拱手道,“皇上,在下身子需要静心调养,难道皇上想让在下身子坏掉么?”
“当然不能坏掉,坏掉了还怎么跟朕玩耍伴读。”唐文帝只是略微埋怨的小声嘀咕了一句,旁边的太后身子僵硬,低着头不说话。
“既然如此,朕准奏了,夫子如果哪天身子养好了,可一定要回京城啊!”唐文帝瞪大眼睛一脸期待的看着韩寒,韩寒看看大殿之上的太后,太后没有看韩寒,明知道他在盯着自己看,但是太后却就是不抬头。不敢,还是不忍心?太后不知道,只是知道,原本自己还能散发第二春的机会彻底断绝了。
心事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太后就听到大殿之下的韩寒笑着‘嗯’了一声,敷衍?
韩寒的事情讲完了,太后这才抬头,看着大臣们,继续道,“哀家还有一件事情要说,那就是杨贵妃娘娘,本来是回家探亲,奈何路上遭遇叛军被俘虏,一路上跟国师一般遭受惊吓,脑子出了些毛病,所以杨贵妃娘娘很有自知之明的让皇上休了她,也就是说,哀家已经废了贵妃娘娘,从此,后宫里,就没有杨贵妃这个称呼了。”
杨玉环跟媚娘有仇,跟太后果然也有愁啊!看着高高在上,仿佛一眼能望尽天下的太后,说什么不好飞说人家杨玉环脑子有毛病?这不是赤裸裸的污蔑和谩骂么?要是杨玉环知道了,指不定又要骂太后什么了呢。
韩寒和杨贵妃的事情,已经成为了这一次早朝最引人注目的事情,一个国师和一个贵妃都要离开京城回乡,这对于皇宫里的人来说,事情有些不太平。
“报!”就在大臣们心里乱糟糟一片的时候,宣政殿门外,一个士兵,十分慌张的佩刀闯进了大殿之上,跪在了韩寒和长孙无忌的中间,喘着粗气慌忙道,“启禀太后,皇上,京城里的三十万禁军之中,发生了叛乱!”
“你说什么?”太后一脸震惊的拍案而起,细长的双眼爆发出骇人的目光盯向跪在下面的那个士兵,士兵低头,语气更加肯定的说道,“京城军营中,一半士兵突然将红布缠头,砍杀我们其他的将士,现在死伤已经数千了!”
太后一脸惊恐,韩寒一愣,这时候,文武百官终于爆发出了七嘴八舌的议论声,“怎么可能?”“大军怎么会造反呢?这不科学?”“你TM在逗我?”“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太后娇躯轻颤,目光飞快扫了韩寒一眼,见他也同样惊讶,太后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阴沉的目光盯向文武百官,太后咬牙切齿的眯着眼睛问道,“京城军营总指挥是谁?为何没有第一时间……”
“回太后,刘指挥已经被叛军击毙!”跪在宣政殿上的士兵飞快插嘴说了一句,太后眯着眼睛,紧紧握住了拳头,“大殿之上,有哪位将军敢带兵击溃逆贼?”
“太后,臣等万死不辞!”一帮人高马大的将军飞快的出列,太后缓缓点头,随意扫了一眼,然后说道,“王将军,你担任总指挥,立刻调迁兵力,迅速镇压逆贼叛党!”
“是!”王将军双手抱拳行礼,一帮将军疾步匆匆的离去,太后心有余悸的喘了一口气,额头上已经是一层虚汗。
莫名其妙的叛乱让太后心里接受不了这个打击,而且叛贼就近在咫尺,京城可是曌朝皇都,京城失守,那么整个天下就已经被夺取了大半了。
“剩下的只会握笔的文臣们,各自回府好好呆着,皇宫里的侍卫立刻严守朱雀大街和北门,只许出,不许进!”
“是!”大臣们慌张失措的点头,然后齐齐转身从宣政殿跑了出去,太后一脸阴沉,转眼间,整个硕大宽敞的大殿,只剩下那个通报的士兵和韩寒两个男人了,哦。还有长孙无忌这么一个老男人。
“母后!”唐文帝毕竟是一个小孩子,先前听说几万几万的叛军不足为惧,那是因为他们远在西凉,但是这一刻,所谓的叛军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怕死的唐文帝浑身打了一个颤抖,然后哆嗦着身子就伸出手抱住了太后的胳膊,眼泪瞬间从这个小人儿眼眶中流了出来,“太后,朕不想死啊!朕不想被乱臣贼子所杀,母后,我们逃吧!”
“逃什么逃!我们人一走,你的江山,不就送到了别人怀里了么!”虽然一脸严厉的扭头呵斥了唐文帝一句,但是太后心里何尝不是害怕,苦涩的看着自己这个苦命的孩子,太后心里一片茫然无措。
韩寒静静的站在原地,看着抱在一起的母女两,很是惆怅的出声感叹道,“如今诸葛老头子不在京城,恐怕,我们很难应对这莫名其妙叛乱的士兵啊。”
“不能应付也要应付!”太后娇躯一颤,却怀着异常坚定的心情,“除非哀家死了!否则,谁当逃兵,一律当斩!”
韩寒沉默不语,太后执着这江山大权,正是为了替她十三岁儿子的未来铺路,这母爱,是好还是坏?
就在这时,一直下跪在韩寒、长孙无忌两个人中央的士兵突然抬头,刹那间杀机顿显,手中快速拔刀,然后一个大跨步,朝大殿之上的太后和皇上奔去。
“小心!”“太后小心!”韩寒和长孙无忌先后反应过来,只不过长孙无忌这个老头子是有心无力的站在原地,大声吼叫,而韩寒则心里一紧,快速追着那个士兵的步子跑了上来。
太后和唐文帝看着刚才还在禀报军情的士兵突然见拔刀要刺杀自己,没经过生死边缘的太后紧张的站在原地,吓得挪动不了脚步,但是却还知道将唐文帝护在身后,愣愣的用肉身面对这士兵的刀刃。
“白痴娘们!你闪开啊!”看着太后被吓得动弹不得,最不希望看到太后死的韩寒破口大骂,眼看着就要追上这士兵的影子了,韩寒习惯性的伸手入怀,“看我的鱼肠剑!”
鱼肠剑?准备刺杀太后和皇上的西凉士兵一愣,这把名刀,尽管他远在西凉,但是却也久仰大名,这锋利匕首的名头零他头皮一阵发麻,来不及顾忌近在眼前的太后和皇上,回身,就是对着韩寒来了一刀!
往怀里一掏掏空了的韩寒才想起来自己的鱼肠剑已经还给了太后,自己现在是一点防身的武器都没有啊。
看着士兵砍来的雪亮刀锋,韩寒右眼皮一跳,然后快速弯腰,这士兵的刀锋摩擦着韩寒的头发发梢砍了过去。
顿时感觉到头皮发凉的韩寒一个哆嗦,然后伸出拳头,恶狠狠的打向了这士兵的脸上。一个完美的下勾拳,顿时将对方打倒在地,趁胜追击的韩寒更是飞快的压在这士兵的身上,躲过长刀,架在了对方的脖子上,露出一丝冷厉之色,韩寒握着刀割破了他的些许皮肉,“你是什么人?造反的又是什么人?”
“西凉人!”这个大汉虽然看起来人高马大,刚才刺杀太后的时候那气场五笔的英勇,但是无非也是一个胆小怕死的人,在韩寒的刀下,大汉瞪着眼,很是老实的交代着,“我们西凉军潜伏在京城大军中已经有几个月之久了!京城,我们要定了!”
“做梦!”韩寒眯着眼睛,手心一动,雪亮的刀锋顿时划破了这男人的脖子,鲜血流了一地,韩寒却没有兴趣多看,抬头看着受惊的太后和皇上,韩寒叹了一口气,“他们怎么可能会混到京城禁军里的,太后,你还是找个地方躲一躲吧。”
“不!我要看着秦军大败西凉叛军!”目光幽深的扫了地上的尸体一眼,太后咬着牙,红润小巧的嘴唇被咬出了些许牙印,“肯定是夏季京城招兵的时候,这些西凉人趁虚而入的,除非是有人照应,不然的话,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西凉人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混入京城禁军中!”
道理是这样没错,但是,眼前,最主要的还是……“我们还是将叛军压制住再说吧,太后说有人帮着这些西凉兵混入京城,那么你有怀疑的人么?”
“有!不过都被哀家砍头了!”太后眯着眼睛冷冷的回答着,几周前,所有曾经品行不良,作风不正的将军,都已经被太后斩首示众,只不过可惜还是晚了一步,让他们那些有野心吃里扒外的家伙,临死前还帮着外人祸害京城。
京城郊外军营,一片乱哄哄的场景,曌朝旗帜下,一个千夫长握着手里的大刀,一脸正气的看着身后的下属们,“京城出现大量叛军,所有额头佩戴红带的人,一律杀无赦!明白么!”
“明白!”千夫长率领的士兵们大吼一声,齐齐拔剑,下一秒,这些人突然就将手里的刀锋剑刃朝这个千夫长身上招呼去。
刹那间,这个一心终于曌朝,想为曌朝做点贡献的千夫长,就被砍死在地上。杀死了千夫长的一帮士兵一脸热血,齐齐从腰间抽出一根红带系在头上,他们口中喊着壮烈的西凉语,然后举着锋利的武器,朝京城内的皇宫冲去。
京城内的大街小巷,也彻底乱成了一团,知道有叛兵攻进城池的大家小户,关门的关门,逃跑的逃跑,还有一帮青年,趁乱抢东西,翡翠玉镯白银银票,一帮不怕死的青年在乱军的眼皮子底下,都将这些东西一洗而空。
而头上佩带着红带的士兵们,也无暇去顾忌街道上的平民,一路向北,按照指示,聚在了皇宫的北门外。
宫里的士兵没有出门迎战,而是守候在紧闭的北门之后,一帮士兵排列整齐的守在朱雀大街上,只要对方敢攻,他们就敢为了曌朝皇室的荣耀而反击。
上了一把年纪的长孙无忌此刻听着皇宫外隐隐约约传来的叛军吼叫声,一颗心脏惊恐万分的狂跳不停,这时候,一身凤凰图案金色长袍的太后冷着脸拉着皇上就站在宣政殿门口,皇宫里的侍卫守候在太后旁边,几千人的队伍将太后等人保护的严严实实的。
“我们该如何反击?”太后这话问的是韩寒,韩寒抬头,看了看宽阔的皇宫尽头,然后苦笑着摇摇头,“虽然皇宫三面都有护城河,但是在这个混乱的时候,叛军照样可以依靠器械越墙而过,到时候,我们四面受敌,而京城外的兵力暂时还来不及赶来,河北军营更是无法通知这里的情况,仅凭着皇宫里的一万侍卫,太后,您说我们该怎么反击?”
太后一张脸色雪白雪白的,咬了咬红润诱人的嘴唇,太后目光冰冷,“你的意思是,我曌朝江山就这么要拱手送人?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韩寒沉默不语,自己手里的江山丢了,轮谁都会疯的,太后还能保持这么淑女的形象临危不乱,已经很难得了。
韩寒脑中一片空白,想着外面一帮大军就要攻进皇宫之中,韩寒就愣愣的不知道该想什么,该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