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塞翁失马

差不多到饭点的时候，孔彦民的女儿上完钢琴课回来了。　“哇，小凡哥你来啦，你现在长得好帅哦。”　上初二的孔秋忆刚进门，第一眼就看见坐在沙发上的程凡，顿时惊喜地蹦到他的身边，差点还像小时候那样扑进他的怀中。　后来想到自己已经长成了大姑娘，男女有别，才红着脸在程凡的旁边坐了下来，不过还是没有忍住在程凡的帅脸上捏了捏。　小时候几乎天天跟程凡待在一起，学校有人欺负她也是找程凡出头，两人的关系好得像亲生兄妹一样。　“你也长高了不少，还长漂亮了。”程凡摸了摸孔秋忆的脑袋笑道。　“不能摸头，会长不高的。”　“你才初二就已经一米七了，还想长多高？”　在厨房里忙碌的孔彦民和周欣，看着程凡和女儿的打闹，不禁欣慰地笑了。　“是今天才回来的吗？”饭桌上，周欣夹了一块程凡最喜欢吃的红烧肉放到他的碗里问道。　程凡点了点头，吃着饭答道：“昨天本来打算回来的，不过后来因为录歌耽搁了半天。”　“录歌？”孔彦民眉头皱了皱，“录了什么歌？为什么要录歌？”　虽然平时对程凡很和蔼，但在音乐上却非常严格，他是不赞成学生录歌的，因为他担心学生只想着成名而变得浮躁，静不下心来认真学习。　不等程凡回答，坐在他旁边的孔秋忆立即抢先问道：“小凡哥，你考上了中央艺术学院了没有呀？”　以前每当孔彦民生气要惩罚程凡的时候，孔秋忆都会适时出来帮程凡解围，刚才一见父亲皱眉，就知道大事不好了。　“嗯，应该算是考上了。”程凡答道。　“录取通知不是要一个月之后才能收到吗？你怎么确定自己考上了？”周欣惊讶问道。　“学校的老师跟我说的。”　“学校的老师怎么会跟你说这个？”孔彦民有些疑惑，“一般情况下考试结果是不会当时告知考生的，你不会是被人骗了吧？”　“怎么说话的？你是不相信小凡的能力是吧？”周欣瞪了孔彦民一眼。　“不是不相信，是觉得奇怪，据我所知，中央艺术学院是不会提前透露考生的录取情况的。”孔彦民解释，望向程凡问道，“是谁跟你说已经录取了的？”　程凡想了想，答道：“余兴林老师、潘景语老师，还有谭震中老师。”　正在吃饭的孔彦民差点把嘴里的饭菜喷出来，惊讶地说道：“是他们三个王八蛋亲口跟你说的？”　“阿？是……阿。”程凡愣了一下，看老师这语气，好像跟那三位老师还挺熟的。　孔彦民点了点头：“如果是他们说的话，那就肯定被录取了。不过我就奇怪了，他们都是比较有原则的人，怎么会提前透露消息给你呢？”　“咳、咳，他们后来把我叫过去，说让我读三个专业。”　孔彦民：“……”　余兴林三人的身份如何他最清楚不过，能让他们三人同时都想要的学生，甚至不惜坏了原则也要程凡攻读他们的专业，可想而知他们对程凡有多看重。　孔彦民一直坚信程凡是个有才华的孩子，否则也不会坚持把他送上开往上京的高铁，只是他怎么都想不到，沉默了三年的程凡，竟然会在中央艺术学院的考试中大放光彩，同时得到三个大咖的青睐。　“好、好、好，哈哈，今天真是太开心了，没有酒真不过过瘾。”孔彦民开怀大笑。　“冰箱里面还有一瓶啤酒，准你喝了，不过只能自己喝，别拉小凡一起。”周欣也感到非常的欣慰。　程凡初中开始就住在他们家里，被他们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培养，现在见他走出了几年前的阴霾，且得到了几个大咖人物的肯定，将来前途无量，自然打心里感到高兴。　“对了，你刚才说录了一首歌，录的是什么歌？《我们的青春》？”孔彦民一口闷掉一大杯啤酒，夹了一口鱼肉放进嘴里问道。　程凡摇头答道：“不是，是我新写的一首歌，是余老让我录制的，已经放到企鹅音乐网了。”　“既然是老余让你录制的，一定有录制的理由。歌名叫什么？放来给我听听。”　程凡拿出手机，把从吴义雷那里拷贝出来的《飞得更高》播放出来。　音乐刚刚响起的时候，孔彦民的眉头就皱了皱，因为他听得出来，这首歌曲的风格跟《我们的青春》截然不同，也跟他一直培养程凡走的路子不同。　不过他没有立即发表自己的评价，而是耐着性子继续听下去。　当程凡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孔彦民的双眼爆出了异样的光彩。在音乐方面，他算得上是国内为数不多的顶尖专业人士之一，程凡这首新歌，不管是节奏还是歌词，都非常适合程凡的嗓音。　更关键的是，程凡能把歌的意境通过歌声表达出来，让听到歌曲的人身临其境，这才是一个歌手最重要的能力。　“小凡哥，这首歌真的是你唱的呀？你知不知道我们班的男生，天天都在班里学你一样吼，不过他们唱得跟鬼哭狼嚎似的，没你唱的好听。”　一曲放完，孔秋忆立马凑到程凡的旁边，拿起手机咔咔咔地拍着照片：“明天我回到学校就向他们炫耀，他们崇拜的那个人是我的小凡哥。”　孔秋忆比较喜欢田园式的清新歌曲，对所谓的摇滚说唱之类的歌一向都不感冒，不过当她在班里听到《飞得更高》的时候，除了被歌曲吸引住之外，也觉得这个声音似曾相识。程凡嗓子出问题之后，她就很少听到他说话，所以不敢肯定这首歌就是程凡所唱。　如果班里那些男生知道，他们疯狂学唱的那首歌的原创和原唱是自己的小凡哥的话，还不羡慕死他们。　“不错，非常不错，不管是词曲还是演唱，都有一流的水准。”孔彦民又喝了一大杯啤酒，“小凡，当初你的嗓子出了问题，我还担心你从此一蹶不振，现在见你振作起来，我就放心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三年前嗓子出问题，虽然让你经历了一段灰暗的日子，但如今看来，未尝不是逼着让你走出一条大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