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7、大款说来就来
程凡约贺强出来，除了叙旧之外，主要还是想让对方帮忙找一个合适的导演，这个人除了要有一定的能力之外，还不能太有名，最好就是刚出道没多久的导演。
因为已经成名的导演，肯定看不上他的小投入和小制作，加之这样的导演都比较有个性，不太会听得进别人的建议。而程凡想要的是，导演能够根据他的要求，拍出他想要的作品来。
“小事情，过两天我就给你推荐几个，你要是不放心的话，可以先试用，觉得那个合适再决定用那个。”贺强拍着心口答应，说道：“不过今晚你要陪我喝好了。”
以他在圈子里的人脉，别说几个，就是几十个都没有问题。
这年头高端人才很缺，但机会同样不多，那些做梦都想成名的年轻导演，哪一个不是眼巴巴盯着影视市场，想得到锻炼的机会。
从七点左右开始，两人边喝边聊，一直喝到差不多十一点才离开就把。
……
当天晚上，离开酒吧街后，在人来人往的街边，丁南拿出吉他，将吉他套子放在前面，开始自弹自唱。
他这次来上京是想看看有没有发展的机会，所以只带了几身换洗的衣服之外，就只有一把用了几年的吉他。
刚到上京的那段时间，他拿着自己的作品奔走在各娱乐公司之间，希望能得到某家公司的青睐，像海鸥乐队一样，能够有机会站在面向全国观众的舞台上唱歌。
不过大半个月过去之后，他被所有公司拒之门外，满腔热情顿时就被当头好几盆冷水给浇灭了。
一开始他是不想去华夏娱乐公司自荐的，因为他担心会遇到程凡或者罗世文他们，不过后来走投无路时，还是硬着头皮去了一次。
没有如他所料那样碰到熟人，不过结果没有区别，他没能用自己的才能打动邱建清等人，最终没能签约。
之后他感到迷茫，也曾一度彷徨。
他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该怎么做，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不适应走音乐这条路，应该趁早改行换一种生活。
不过，犹豫挣扎了几天，他始终放不下他的吉他，所以就坚持留在了上京。
在人生地不熟的城市生活，除了要不少的支出之外，还要承受很大的压力。丁南为了能够长时间留在上京，每天都省吃俭用，在找不到临时驻唱工作的时候，往往都会选择去街边唱歌。
这是很多自由音乐人的生存之道，特别是那些没有名气，也没有固定工作的自由音乐人，为了生活，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坚持自己的音乐道路。
因为没有带音箱过来，丁南只能清唱，而为了让更多的人听见，他不得不用更大的声音来唱，所以嗓子很容易就沙哑了。
连唱了三首歌，吉他袋子里只有三个一块钱的硬币，只够他买一瓶水喝。
休息了十多分钟，他站起来继续唱，就这么唱一会休息一会，一直持续到晚上十一点多，吉他袋子里的钱并没有增加多少，零零碎碎的硬币和纸币加起来顶多只有十多块钱。
“小伙子，你是新来的吧？”就在丁南坐下来休息的时候，旁边走过来一个中年人，在他身旁蹲了下来。
丁南看了对方一眼，看得出来跟自己一样，同样是个在街边讨生活的音乐人，于是点了点头。
“知道为什么在这里挣不到钱么？”中年人给他指了指左右两边，说道：“你看看两边，我在这边唱，那边也有人，本来都挺好的，结果你从中间插进来，大家的声音都受到了干扰，让行人都听不清了。”
“歌声都听不见清了，自然觉得我们唱得不咋样，所以愿意掏钱的人就少了。我知道大家不到万不得已都不会在街头抛头露面，为了生活大家都不容易。你看我给你一百块钱，以后你换个地方行不行？”
他们虽然经常在这里唱歌，不过并不代表这里就是他们的地方，不管是谁想来都可以来，所以他们也不敢说要赶丁南走。
丁南摆了摆手，歉意地说道：“不用，不用，因为第一次来这里，不知道还会有这种影响，已经让你们少了收入，哪里还能拿你的钱。很抱歉，我休息一会就走，以后都不回来的了。”
见丁南不像是那种蛮不讲理的人，中年人也松了一口气，掏出一根烟递给丁南，说道：“小伙子玩音乐玩多久了？”
丁南接过烟，答道：“有五六年了，以前在小城市，没有什么发展前景，最近才来上京，想碰碰运气，结果碰了一连串的钉子。”
“唉，我也差不多，看着别人成名容易风光无限，所以头脑一发热就冲了进来，结果发现风光的人不少，但过得艰辛凄凉的人更多。”中年人很无奈地说道：“现在想回头，发现已经很难回头了，加上又不甘心放弃，就这么坚持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头。”
这样的问题，是很多音乐人都要面对且很难抉择的问题，丁南当前就遇到了，他也不甘心就此放弃音乐，但如果十年、二十年之后，自己还像这位中年大叔一样的话，他实在没有勇气坚持下去。
“小伙子，别怪我说实话，你的嗓音其实不太适合唱歌，趁着年轻，还是干点别的工作吧，别把青春都浪费在音乐上了。我是没有办法呢，没有别的技能，只能死撑下去。你不同，你还有选择。”中年大叔发自肺腑地劝告。
听了中年大叔的话，丁南好像是想通了，身上的压力突然消失了不少，点了点头说道：“谢谢大叔的开解，我打算明天就回去老家，找一份工作踏踏实实过日子。”
决定放弃挚爱的音乐，心里难免会感到失落，但正如中年大叔所说，趁着年轻早点做选择，总比等年纪大了没得选择要好。
中年大叔拍了拍丁南的肩膀，说道：“这就对了，人生的路很多，没必要跟音乐死磕不放。先不管我们的音乐天赋如何，只要没有遇到贵人，这辈子不管怎么坚持都是蹉跎岁月。”
说完话后，他指着一辆从远处驶来的大奔说道：“如果我们能认识一个大款，人家愿意帮我们一把，那我们也不至于活得这么凄凉。但问题是我们认识吗？哪怕退一万步来说，即使认识，人家也不会无缘无故帮我们阿，所以说，我们缺的不是天赋，缺的是……”
在他说话的期间，大奔缓缓停在了他们前面的路边，车门打开，走出一个帅气且比他要年轻太多的青年。
只见青年脸上带着淡淡笑容，冲着他旁边的小伙子招了招手，喊道：“丁南，过来。”
丁南愕然了片刻，没有过多的犹豫，立即收拾好东西，向中年大叔说了一声再见，就上了程凡的车。
中年大叔愣愣地看着前面那位青年，就连嘴里的烟掉在裤裆里都没意识到，直到丁南上了程凡的车，烟头烧穿了裤子，裆部感受到痛才猛地跳了起来。
手忙脚乱将烟头从裤裆里掏出来，大叔望着远去的奔驰，喃喃说道：“那、那是程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