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痛并快乐着
怀舟家里并未备有宁秋能穿的换洗衣物。
钟表指针指向七点, 他见时间还早，干脆打了伞亲自到小区生活超市里去买。
外面雨下的大，家里又只有一把伞，他怕宁秋感冒生病，坚持将她留在家里。
小区的生活超市不算大，好在日用百货齐全。
作为男生，怀舟向来不会在超市和商场这种地方停留太久。
就算平日买菜, 也是决定好了要买什么, 就一次性买一大堆回去放在冰箱里，花不了多少时间。
今天到一反常态，在超市的各个货架之间来回走了好几遍。
毛巾、牙刷洗漱杯、拖鞋……
购物车里放了半车日用品, 怀舟还特地挑了最火的少女款洗面奶之类的东西。
想了想，他又拿了几包姨妈巾放进购物车。
最右侧的货架区有卖睡衣和睡裙，他心里揣着些许小九九，没有买睡衣睡裤, 而是挑了一件长度适中的睡裙。
睡裙是甜蜜梦幻的浅粉色，上面印着许多红色草莓，连肩带上都系了蝴蝶结，俏皮可爱。
内衣买起来也不觉得头疼, 之前寒假他在宁秋卧室的时候，把型号大小都记得清清楚楚。
反倒是选内裤的时候，犹豫了将近整整十分钟。
超市不大, 衣物款式花样倒挺多。
有纯色的、各色条纹的、卡通幼稚的、蕾丝可爱的……
怀舟相当中意那些带蕾丝边的款式, 尤其是那条浅粉色的, 衬着纯白色的蕾丝，让人想起草莓味的奶油蛋糕。
可它们全都是半镂空的，诱惑多过可爱，他怕买回去被宁秋打。
但忽然间，他又转念一想。
不管买什么样的款式，宁秋穿上他也看不见啊，那不是买什么都一样么。
在内心经历一番激烈交战后，怀舟被自己的理由说服了。
他嫌弃地将印着小熊和蜜蜂的卡通内裤扔开，选择了带有纯白蕾丝花边的浅粉色款。
匆匆结账后，他拎着两个大大的塑料袋，按捺着兴奋激动的心情飞奔了回去。
超市里摆货的员工神色微妙，小声和女收银员吐槽。
“刚刚那个人好像变态啊。”
她老早就发现这人在女式内衣裤面前徘徊好久了。
给女朋友买姨妈巾和内衣裤的男生她不是没见过，但激动成这样的还是头一个。
简直眼神里都写着兴奋。
*
怀舟回到家里的时候，宁秋正在拖地板。
几乎每块瓷砖都亮的能当镜子照，也不知道她拖了有几遍。
怀舟忙放下袋子，夺过她手里的拖把。
“你今天累一天了，不是叫你乖乖坐着休息么。”
“衣服我都给你买好了，你去洗澡吧，地板我来拖。”
宁秋点点头，洗干净手去拿新买好的睡裙和内衣裤。
看见那条蕾丝花边的浅粉内裤以后，她果然神情不自在地红了脸。
怀舟扭头拖地板，假装没看见。
宁秋拿起内衣，轻咳两声，微讶道：“你连内衣都一并买了啊。”
“嗯，怎么了，是型号不对么？”怀舟连忙停下手里的动作。
他记得就是那个型号，应该不会错才对。
还是说她变大了，他买小了？
等等，打住。
他将思绪拉回正轨上，继续专心拖地板。
宁秋摇头，笑容中带着一丝羞涩。
“没有，正合适。”
“只是晚上睡觉不穿这个，换洗下来的明天早上也能干，其实没必要买的。”
怀舟身形顿住，讶道：“你、你们女生……原、原来睡觉不穿内衣的吗？”
宁秋睁着圆圆的杏眼点头，“当然了。”
彼此间以男女朋友的身份交往了这么久，宁秋倒也没觉得这些话不能说。
她拿着衣物换上拖鞋去洗澡，怀舟却仍旧僵在原地。
浴室里响起哗啦啦的水声，他神色微妙，脸上的薄红瞬间蔓延到耳根，埋头一声不吭地继续拖地板。
近半个小时后，宁秋顶着湿漉漉的长发走了出来。
“我来帮你吹。”
怀舟插上吹风机，轻轻拨弄起她又细又软的头发来。
隐约能闻到宁秋身上沐浴露的香味，他瞬间又精神了不少。
宁秋却是已经打起了哈欠。
今天在学校宿舍收拾了一整天，实在累的够呛，她早就困的不行了。
怀舟见她困成这样，有些心疼。
虽然不舍地还想继续温存，他还是道：“快去睡吧，床都已经铺好了。”
等宁秋掩上次卧的房门，怀舟才去洗澡。
只是洗完澡后关了灯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
窗外的雨还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他望着雨幕发呆。
*
下雨天有种神奇的助眠效果，宁秋在怀舟隔壁的卧室睡的很香。
她今天累的不轻，九点多钟人一沾到床就睡过去了。
宁秋喜欢下雨的感觉，雨天缩在薄被里酣睡，总让人感到一种神奇的安心感。
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宁秋感到好像有谁在碰自己的脸。
先是轻轻碰了碰纤长微卷的眼睫，又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嘴唇。
她无比艰难地半睁开眼睛，昏暗视线中隐约有一个模糊的轮廓。
虽然看不清脸，但她认得那个熟悉的味道。
“怀舟？”
宁秋迷糊地呢喃了一声。
怀舟迅速收回作乱的手，心脏飞速跳动起来。
他整个人慌得一批，还是装作极为冷静地应了一声。
“嗯，是我。”
得想个理由解释他半夜出现在宁秋卧室里的原因才行，不能让宁秋以为他是变态。
她就睡在他隔壁，两张床只有一墙之隔，他能睡得着才有鬼了。
宁秋以为自己在做梦，下意识问道：“你怎么……不睡……”
“伤口疼……痒么……”
之前住院那段时间，他因为伤口的缘故一直睡不好。
“不是，我想和你一起睡。”
可能是大半夜的他也有些精神恍惚，鬼使神差地就把心里话讲了出来。
宁秋听见这句话，下意识地往里面挪了挪。
怀舟能感受得到，她挪得十分艰难，还不容易才空出半张床给他。
“快睡吧……”
怀舟呼吸微顿，一颗心几乎快要跳出胸口。
“宁秋？”
他试探性地叫了一声，尾音都轻轻颤抖。
这个动作大概耗光了宁秋所剩不多的精力和力气，她继续很沉沉睡去，没有回应。
怀舟在床边蹲了足足有三分钟。
直到腿都麻了，他才小心翼翼地在宁秋身侧躺下。
与宁秋放松舒展开来的身躯不同，怀舟整个人硬邦邦的躺在床上，身体绷得笔直。
怀舟从来没感觉自己的精神在半夜时这么亢奋过，激动的更睡不着了。
他一点一点挪动，尽量不吵醒宁秋，小心翼翼地将她揽在胸口。
她的身体软软的，香香的，肌肤相触的那一刻，仿佛有一股微弱的电流传遍全身。
怀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觉四肢百骸都酥麻无比。
他闭上眼睛，想拥着宁秋一同入睡，却丝毫睡意也无。
时针嘀嗒嘀嗒响。
不知道过去多久，怀舟终于再也忍不住，猛地坐了起来。
他烦躁地揉乱头发，神情复杂。
紧绷的身体怎么也放松不下来，硬邦邦的好像一块木头摆在床上。
不能继续下去了，他实在是受不了了……
*
宁秋一觉香甜地睡到了天亮。
她很少赖床，今天却睡到了将近九点钟才起来。
怀舟好像已经起来了，宁秋听见客厅的动静，穿上拖鞋走了出去。
“你醒了啊，正好我在熬粥。”
“楼下的小笼包和蒸饺都不错，你喜欢哪个，我去买。”
宁秋打了个哈欠，“我都可以，你昨晚是不是偷偷熬夜玩电脑了？脸色看起来不大好。”
“没有，昨晚有点冷，没睡好而已。”
何止是没睡好，他将近凌晨才浅浅入眠。
只要一闭眼，就有条粉色的蕾丝内裤在眼前晃啊晃。
“那怎么不多睡一会儿，还起这么早。”
“我一向睡得少，每次醒了就睡不着了。”
怀舟没告诉宁秋，他早上六点多钟就爬起来洗内裤。
趁着他下楼买包子的功夫，宁秋已是洗漱完毕穿戴整齐。
她咬了一口包子，鼓着脸颊道：“明天就要报道了，今天我们提前把新学期要用的作业本和辅导教材买好吧。”
怀舟点头，神色微妙，“对了，那你今晚还睡我这里么？”
宁秋仔细想了想，弯唇笑道：“宿舍哪比得上家里舒服，等开学以后我再回学校，你不会嫌天天给我做饭麻烦吧？”
“你要是想，天天住这里都行，想吃什么我都给你做。”
他巴不得宁秋天天睡在隔壁，虽然那会让他痛并快乐着。
“对了……你昨晚上有到我房间里来过么？”
宁秋依稀记起昨晚上的事，迟疑地问他。
怀舟一颗心悬起，面色淡定地道：“没有啊。”
承认了会不会被打？
“那可能是我在做梦吧……”
她居然做梦，还梦到怀舟说要和自己一起睡。
想起梦里被他拥在怀里睡觉，宁秋脸色微红，转移了话题。
上午买了作业本和练习册，怀舟又准备做午饭。
他什么也不肯让宁秋做，宁秋只好去卧室里帮他整理床铺和书桌。
李安阳这个时候上门了，他满头的汗，一进屋就直奔冰箱找冰镇饮料喝。
看见卧室里的宁秋，他笑着打了声招呼，“哟，嫂子也在啊。”
见怀舟眼圈有些泛青，李安阳戳了戳他，“舟哥，怎么精神这么差啊？”
怀舟正在切菜，“昨晚宁秋在我这儿睡，激动的半夜没睡好……”
“怪不得。”
李安阳神色了然表示理解，随即嫖了眼他某处，猥琐地笑起来。
“我看你不是激动，是鸡动吧。”
“……”
见怀舟黑了脸，李安阳又继续笑道：“唉，你跟嫂子的感情可真好啊。”
他语气中带着艳羡，神色隐隐有些失落。
怀舟察觉到他的情绪有些不对，皱眉道：“对了，你怎么来了，今天不是要陪你女朋友练舞么？”
李安阳笑容淡了下去，弯着唇角道：“这不是跟她吵了一架么。”
怀舟停下手里的动作，轻轻挑眉。
要知道，李安阳向来对贺思盈千依百顺，有求必应，不说一句重话。
他居然也会跟贺思盈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