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女儿苏溪
一身粉~白色的公主裙,腿上套着白色的袜子一直延伸到膝盖,脚上是一双红色的小皮鞋。 头发束成一个马尾,前面留着刘海,在两鬓还各留着一束头发。 听见声音的那一刻苏尘的心就如同被入化境的高手最猛烈的一拳打中一般。 千年的挣扎苦难,在这一瞬间化作泪水长流。 女儿。 自己的女儿。 这是自己的女儿。 自己和陆瑶的结晶。 正在和黄莺对话的苏尘听见爸爸的那一刻,泪如泉~涌,身子还没有来得及转过来,溪溪经扑了过来。 “爸爸你怎么哭了呀,是不是想溪溪了呢?”小女孩放下手中的书包,踮起脚尖伸着手去帮苏尘擦拭眼泪。 所有的痛苦,所有的磨难,在这一刻苏尘应该彻底的放下了。 曾经的那个被称为药王,医圣,圣手,观音手的苏尘已经不会存在,这一世,自己只想守护着老婆孩子,安安静静的过一生。 “没事,没事,爸爸就是有点想溪溪了!” 话音出口,苏尘才发现自己的嗓子有些沙哑,有些话哽咽在喉却是怎么也说不出。 这一刻,二十多岁的一个大小伙子居然就这么哇哇的哭了起来。 黄莺悄悄的关上房门,虽然有些不明白苏尘今天的反常,但是也没有多想,三年了,这货的反常才是他最正常的反应。 黄莺刚走出房门,正好医院的那一群保安手持防爆钢圈,麻醉一类的武器冲了过来。 黄莺冲着几人摆摆手,意思是搞定了。 交接了一下,保安又返回了控制室。 “怎么样,他又惹祸了?”一位身材爆满,穿着时尚的女人斜靠在不远处的栏杆上问道! 楼以潇,一身职业装,黑色的透明丝袜,包臀裙,白衬衫,领子上还系着一条蓝色的丝巾,看样子应该是做销售一类。 “还是那样吧,如果不惹事,才不是他的风格,已经习惯了,刚刚他又提到了陆瑶,我怕他会失控就叫了医院的保安,我也真是服了你,他老婆都跑了,你居然还能坚持到现在,已经三年了吧!”黄莺随意的说道,不过说到后来却是语气有些变幻,用手指了指旁边的公共长椅。 “没办法,这件事是我的错,你不懂!”楼以潇叹了口气,在长椅上坐下,“黄莺,我也要谢谢你对我的帮助,如果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老说是你的错,他的伤是脑部受到震动,和你有什么关系,在说撞他的人又不是你!” “不说过去的事情了,他……”楼以潇想了想,在一次认真的问道:“还有康复的希望吗?我是说,如果带回去的话,他还会不会犯病!” “你要接他出院?”黄莺诧异的看了一眼楼以潇,“怎么回事,是不是你没有钱了!” 楼以潇轻轻的点了点头,不过并没有任何的解释。 “这几年来一直这样反反复复,虽然他不至于闯下大祸,可是你带回去的话,也不是个办法啊!更何况,让一个精神病爸爸和溪溪呆在一起,这对于溪溪来说也不公平,而且……”黄莺看了看楼以潇,“你的情况我了解,你带他回去,你们住哪?” “走一步算一步吧!”楼以潇整个人憔悴的靠在了长椅之上,双腿伸直,缓缓的伸了一个懒腰。 婀娜析长的身子,惹得过往的路人纷纷的驻足。 “如果我抛弃了他们父女俩,你让溪溪如何生存,让苏尘如何生存?”楼以潇呢喃的说了一句。 “行行行,我说不过你,可是潇潇,你也要为你自己想想啊,作为老同学,张剑对你是真心实意的,你也可以考虑考虑了!”黄莺苦口婆心的劝道。 “好的,我会考虑的!”楼以潇似乎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般,从包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黄莺,“这是新工作的名片,下周有时间一起吃个饭吧!” “你答应了?”黄莺有些惊奇的看着楼以潇,“太好了,下周是张剑的生日,我们同学都去聚会,那可是个好机会你一定要好好把握!” “好的,到时候我回去,是时候做个了结了,总不能这么一直拖着吧,再说耽误了人家我也过意不去!” 楼以潇的意思是想直接面对面的拒绝了吧,自己是不可能放弃这对父女的。 “太好了潇潇,张剑他肯定会乐疯的!” “行了,别说那些了,怎么样,这一周没有惹出什么大麻烦吧?”楼以潇用下巴点了点苏尘的房间。 “还好,还是老~毛病,好色,偷拍,偷~窥女厕所,一看到漂亮的女人就犯病,我就好奇了,这么一个好色的男人,那个陆瑶怎么就看上他了呢,不过我也总结出了他的经验了,每当看到穿着超短裙的女人他就会偷拍,每当看到穿着白色运动鞋的女人,他就会跟随人家,每当……” “你不用说了,这些特征都是他老婆的特征……” “每当……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他忘记了全世界,却唯独记得他老婆的穿着爱好?” “你没有见过他老婆你不知道,我见过,你也一定很好奇,为什么这么好色,变~态的一个男人,我却想帮他,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表明他想起了他的老婆,如此至情至性的一个男人……” 楼以潇似乎说不下去了。 “你第一次和我说这些!”黄莺有些不解的看着楼以潇,“这对于治疗他的精神问题有很大的帮助!” “我觉着这是他的隐私!” “我能理解!” 当两个女人在外面谈话的时候,房间里的苏尘和苏溪也已经稳定了下来 用力的吸了吸鼻子,苏尘如同一个小孩子一样,止住了哭声。 “爸爸,你为什么要哭呀!”苏溪一脸天真的看着苏尘,“楼阿姨说不能哭,要是哭花了脸就不漂亮了!” “嗯嗯,爸爸不哭了!”苏尘用力的把苏溪搂进怀里,沾满泪痕的脸颊不停的在小丫头的头发上蹭着。 这才是自己的亲人,这才是自己的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