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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现世(番外在作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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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归景被落永昼笑得头皮发麻, 寒意从脚底直窜天灵盖。

为什么…

为什么他师叔早不会晚不会, 偏偏选在这个时候回来?

为什么他要和穆曦微两个人磨磨蹭蹭,一直拖到他师叔回来白云间的时候?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天要亡他吗?

陆归景闭上眼睛,不知是不忍心去看穆曦微被折翼辣手摧花的下场, 还是已经预料到自己惨遭无情压迫折磨的未来。

穆曦微也豁出去了一般,毅然应他道:“洛道友所言大体不错。”

虽说这事很尴尬, 也很丢脸。

但朋友面前,落永昼既然问起, 穆曦微不愿意瞒他。

落永昼:“……”

他不想收徒了。

他想把穆曦微和陆归景挨个从不孤峰上丢下去,从白云间里除名。

这一个两个,心里想的都是什么龌龊玩意儿?

落永昼匪夷所思,不敢相信陆归景是自己亲手教导出来的晚辈。

以前他怎么就没发现陆归景和穆曦微一个两个的脑子都有洞, 洞还那么大呢?是穆曦微来了白云间以后被陆归景带坏的?

想到这里,他扫了一眼陆归景,声音凉丝丝的:“是你告诉穆曦微的?”

陆归景浑身的皮肉都随着落永昼几个字紧了起来。

再心惊胆战也没有用, 该来的总归会来。

陆归景深谙这个道理, 不曾瞒落永昼,只是遮遮掩掩的:“我觉得这事…不能隐瞒人家。”

强取豪夺归强取豪夺。

天下有没有人骨气胆子能硬得过剑圣的剑,不在陆归景考虑范围内。

可一边强取豪夺,一边欺骗人家感情就不太好了。

这影响的可是他们白云间的声誉!

白云间的信誉, 直接关系到他们日后宗门的收入!

落永昼:“……”

行吧,还真是陆归景误导的穆曦微。

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陆归景那么能瞎想呢?指鹿为马, 给他一颗桃子种子就能在心里嗖嗖长成一片繁茂李子林那种能瞎想。

落永昼打定主意要和陆归景秋后算账, 索性不不再多加理会, 问穆曦微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洛十六。”

穆曦微认真回答了他,将自己的猜测一块事无巨细如实相告:

“不瞒洛道友,我心中有所猜测。洛道友为白云间弟子,身份不凡,与剑圣相熟,穿着打扮又极为肖似剑圣,想来必定是剑圣的亲近晚辈无疑。”

“……”

陆归景的嘴张了又合。

算了,如今落永昼本人在场,明烛初光在一边虎视眈眈。

陆归景敢发誓,如果自己当真提醒穆曦微关于落永昼的真实身份,第一个被明烛初光削的就是他。

洛十六就洛十六吧。

剑圣凭空多一个亲近的晚辈就多一个吧。

相较良心,还是自己的小命比较重要。

落永昼语气淡淡的,听不出喜怒:“那你还敢在我面前说剑圣的事情?”

穆曦微笑了一下:“剑圣归剑圣,洛道友归洛道友,这点区分,我还是分得清的。”

他脾气是真的好。

哪怕如今身如浮萍,前路无光,退路无门,依旧可以温文尔雅,对所遇见的每个人奉上一份热忱的诚意。

是真真正正的荣辱不惊,始终如一。

“对我来说,剑圣的青眼是件坏事,洛道友好意的举荐却全然是一片真心。我怎能因为不可预知的结果出了差错,就责怪洛道友的好心?”

“那我为何面目与洛道友为友?长此以往,天下人又有谁敢对着旁人怀揣一颗好心?”

什么长篇大论的一堆废话,啰哩啰嗦,落永昼想。

还有胆子说剑圣的青眼对你来说是件坏事。

直接夸一句剑圣好就完事,很难吗?

落永昼发现自己永远猜不透穆曦微的想法。

也永远没法对穆曦微真正生起气来。

“算了。”

落永昼两个字说得穆曦微不明所以,说得陆归景情不自禁热泪盈眶。

陆归景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大概是看错了落永昼与穆曦微之间的关系。

什么霸道剑圣强取豪夺清纯小白花,不存在的。

明明是外表清纯实则工于心计的小白花把剑圣给吃得死死的。

陆归景抹了两把眼角。

能有一个人来管一管他师叔,让他师叔收敛一点,真是太好了,是喜闻乐见的大好事。

不知道他们白云间因落永昼而年年赤字的账本还有没有救?能不能枯木逢春起死回生?

陆归景热切地看着穆曦微,已经在盘算着如何讨好这一位实际上手握白云间生杀大权的小白花。

落永昼本来想拔明烛初光,给穆曦微看看他是不是剑圣本人。

之所以绕了一圈带穆曦微来白云间,也就是想单纯收个徒弟。

后来想想算了。

就穆曦微这一根筋的别扭性子,要是真揭晓身份,让穆曦微得知自己在剑圣面前编造剑圣的流言蜚语,到时候还不得跳不孤峰以死明志,自证清白?

落永昼一拂袖,冷冷瞥了陆归景:“错了,不知陆掌门是怎么得知的剑圣心意?”

不是你自己跟我说的吗?

陆归景一句反问险些要脱口而出。

幸好他及时地住了口,想到落永昼估计是不想这时候在穆曦微面前暴露真实身份的,只得假模假样道:

“剑圣亲口与我说过,这位小友…是他看上的人。”

“是他看上想收徒的人。”落永昼为他接上后半句,“心思龌龊之人听什么都觉龌龊,我看陆掌门很应该静静心。”

先去抄他个八百遍金刚经再来说话。

陆归景:“???”

啊???

他刚想庆幸一句那可真是太好了,师叔你终于愿意放过人家无辜小弟子,随后反应过来收徒这两个字的含义,整个人凝固成一座雕像。

陆归景极其不放心地在穆曦微身上扫了一遍又一遍。

这就是他们白云间的剑圣首徒,他们白云间的未来。

白云间的未来…

这时候劝他师叔强取豪夺还来得及吗?

强取豪夺挺好的,至少是两个人之间的渣贱狗血。

你们的爱情请不要拖上白云间做陪葬。

陆归景对着穆曦微筑基期的修为,内心非常惊慌,甚至害怕自己这一代成为白云间的千古罪人。

穆曦微不觉得被陆归景来回扫视有哪里不自在的地方。

因为他听到落永昼收徒那两个字时,脑子轰然一声,顿时丧失所有思考能力,整个人都是木的。

只有收徒密密麻麻徘徊在他脑海中,一行行一列列,几乎具象化,想得穆曦微眼前都是迷糊的。

他艰涩地挤出了一句疑问:“收徒?”

“对。”

落永昼成功用一个字悠哉悠哉地堵上他的嘴:“收徒。”

说着落永昼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陆归景和你鬼扯你还真信?你觉得哪一点能让剑圣看得上你?看看你那张脸,再想想剑圣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天下第一,明显吃亏的是剑圣好吗?”

落永昼:“剑圣为什么要这么委屈自己?”

陆归景:“……”

他在落永昼身边待了将近三百年,没见过落永昼摘一次面具。

他信了剑圣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天下第一的邪。

穆曦微倒是信以为真,不好意思地摸摸脸:“我以为比起我的修为天赋来讲…”

还是他的脸更胜一筹。

所以剑圣看上他想收他做小白脸,也是比剑圣看上他想收他做徒弟更合理,更靠谱一点。

穆曦微很有自知之明。

落永昼:“……”

他空有千言万语,无从下口。

最后统统只能归为一句:

这真是他见过最差的一届大妖魔主。

明烛初光都不忍心砍的那种。

“别怕。”

落永昼悄然无声在心里一叹,原本硬邦邦的语气亦随着他这一叹化得柔软含笑:

“剑圣看上你,必然是你有的可取之处。”

要相信自己啊,未来的大妖魔主。

天下人魔二分,你本该为其一巅峰。

能让妖魔本源认主,能收服本源剑气,能凭自身意志力完全压制住妖魔本源——

怎么可能是籍籍无名,平庸众生之辈?

“我信你。”

剑圣大约天生有些鼓舞人心的本领。

这三个字经由他之口,平平淡淡地一说,倒是成了点亮穆曦微的一把火。

将他内心所有的不安阴霾通通驱散,唯独余下光明浩然的未来。

也成了日后无论多难,总能支撑着穆曦微走下去的最后一根支柱。

******

穆曦微离开白云间的计划落空,被重新安排在了不孤峰。

落永昼还没想好到底怎么该和他揭开剑圣与洛十六为同一人的事实,索性借着剑圣未归的名头,游荡去了陆归景所在峰头。

顺便借着指教剑道为名,行报复之实,把陆归景每日都操练得生不如死,悔恨得只想一头撞死当时乱说话的自己。

叫你乱说话。

叫你瞎八卦。

明明知道师叔脾气那么差,还在敢踩在他头上起舞。

陆归景坐在主峰正堂之中处理事务,表面上肃穆庄严,实则内心已生无可恋得恨不得去死一死。

“掌门!!!”

陆归景为白云间掌门,所居之处是白云间主峰,日日皆有数不尽的长老执事进出,向他汇报白云间种种事务。

唯独这个弟子是个例外。

他瞧着极不体面,原本该整整齐齐,纤尘不染的白衣尽是斑驳的血迹,其上混杂的污渍几乎使人看不清衣服颜色,像是在泥地里打滚了几个来回。

但比起弟子的精气神来,衣服则是小事。

他看上去消瘦憔悴到了不正常的地步,只剩下骨头架子撑起支棱的薄薄一层皮,衬得他突出的眼珠极大,里头惶惶不可终日的神色能将他整个人浸在焦急之中。

弟子望向陆归景时,仿佛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只会语无伦次地重复“掌门救我”几个字。

饶是陆归景再见多识广,处变不惊,也不禁为这个弟子的状况动容了一瞬。

他记得这个弟子。

就在几日前他派了门内一队精英弟子与长老前往明镜台,弟子身为队伍中领头之人,还意气风发,向他抱拳告别,笑着说必然不负掌门重托。

短短几日之间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才能将其折磨成这个样子?

陆归景意识到事态不好,沉声问他:“发生了什么?”

然而不管他重复几遍,弟子都只会惊慌要统一,喃喃重复一句掌门救我。

陆归景的心也渐渐沉到谷底。

他深吸一口气,有条不紊地安慰弟子:“你现在回到了白云间。”

陆归景刻意强调:“有剑圣坐镇的白云间。只要你在白云间,这修仙界没有人可以无缘无故动你。”

这便是剑圣明烛初光镇守的弟子。

果不其然,弟子缓缓地恢复过来一点,一直茫然无措的眼睛里也有了神光。

陆归景轻轻拍掌,他两侧执事会意地喊了医修上来,带看上去只剩下一口气的弟子下去医治。

“他的情况不太好。”

医修检查完弟子身体,神色凝重,“生机枯竭,若是旁的重伤可以一治。但生机枯竭…素来无药可医。”

弟子毕竟是白云间精锐,经历一番折腾后,神智渐渐回笼,闻言挣扎爬起,跪倒在陆归景脚边:

“弟子…辜负掌门重托。”

“明镜台中人,并上我宗前往明镜台的队伍,除弟子之外,已然全军覆灭,无一幸还。”

哐当一声重地坠地的巨响,是陆归景碰倒了手上端着的茶盏。

他带着弟子去见了落永昼。

“明镜台举宗覆灭?我白云间的队伍也仅有一人幸存?”

落永昼问。

弟子头压得很低,像是羞于让剑圣看到自己的真面目,回了一声:“是。”

他从进白云间的那一刻,一直仰慕剑圣到现在。

剑圣于白云间每一个弟子而言,皆是高不可攀的天上神人。

弟子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他第一次见剑圣,竟是在自己命不久矣,背着数十同伴性命作代价的此时此刻。

陆归景感受到了落永昼的愤怒。

恨不得一剑将白云间上千山峰夷为两半的愤怒。

然而落永昼终究克制住了。

面具下他闭了闭眼,随后睁开:“没事,你继续说。”

弟子一五一十地讲了下午。

他和同伴初至明镜台时,虽说奇怪白云间为何会将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十八流宗门纳入麾下,倒未曾多想,只安心做好自己负责的交接事宜。

谁也没想到的惊变在这时候发生了。

明镜台整个宗门,方圆数百里,全陷入了一座大阵之中。

别说是看清设阵人是谁,问他动手的意图为何,他们就眼睁睁地看着明镜台之人接二连三地死于他们面前。

那是一种很可怖的死法。

青丝白头,韶华苍颜。前一刻还是青春正好谈笑风生的人,下一刻就化作了一具孤伶伶白骨。

他们本该有的漫长寿命,数百载时光,通通被无限压缩在了一座阵法下。

弟子现在说起来人还是抖的:“一直到目睹明镜台中人的死法,我们才明白那是一座特殊的时间阵法,时光流速与外界全然不通,快了无数倍,硬生生将人生机耗在阵中而死。”

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

难怪明镜台全宗覆灭得悄无声息,一个水花也不曾引起。

若是按常理来说,杀死千余人所需的灵力波动,绝不会让明镜台周围宗门一无所知。

但明镜台的事不能按常理。

因为这座阵法笼罩之下,就是单独一个独立小世界。

“弟子能够逃出来,也是侥幸。”

说到这里,弟子用尽了他所有的心志力气,才勉力压抑住自己崩溃大哭的冲动:

“时光大阵太过逆天而为,力不能久,耗去明镜台与同门的生机,已是阵法主人能承受的极限。等阵法倾塌,弟子得以出逃,回到白云间。”

不知这是他的幸运还是不幸。

说他幸运,能从一千多人里得到唯一生的机会,运气自然不算太差。

说他不幸,弟子自身的生机也快枯竭,修行无望,一千多个人死得只剩下他一个,余生恐怕是再也逃不脱白骨累累的噩梦。

当然也很不幸。

“我明白了。”

许是被捂在面具后面的缘故,落永昼的声音听上去有点闷,不复平时的清冽,带着某种很沉重的意味。

对弟子而言,是一针举世无双的安心药。

他大哭起来,眼泪鼻涕乱飞,嚎得一阵一阵地声嘶力竭,嘴里全是什么:“我对不起白云间,我对不起他们。”含糊错杂。

落永昼按了按他肩膀。

弟子立马没了声音,静成一个泥人。

“对不起白云间,对不起明镜台的不是你,是设阵的人,是我。”

“设阵的人我会杀,你的寿元问题我也会解决。”

落永昼还想说点什么,却发现自己实在说不出一点更多的。

能说什么呢?

明镜台是他信誓旦旦要保的,白云间弟子是他信誓旦旦要让陆归景派过去的。

结果怎么样?

全死了,死得干干净净,死成了一具具白骨。

这脸打得他可真疼。

甚至不是脸打得疼不疼的问题,白云间弟子是他派过去的,穆曦微是他纵容的。

最一开始,他就得为自己的选择,得对这些生命负责。

结果呢?

全死了。

这是一个负责,是一个杀幕后之人就能抹过去,一笔勾销的事情吗?

“师叔?”

陆归景满怀小心喊了他一声。

弟子只顾着哭,他却担心落永昼。

天下的重担全落在落永昼一个人的身上,今天魔族来犯,明天魔主出世,后天明镜台出事,大大小小但凡有个事,人人都找剑圣哭。

白云间弟子能找剑圣哭,能把事情交给剑圣什么都不想。

那剑圣呢?

他要撑那么多,他要护那么多,他有个万一,有个委屈,该找谁哭?

剑圣别说是有个万一,就是有个脆弱的时候,全天下都得塌。

陆归景劝他:“怎么能说是师叔你的错。显然是那阵法倒行逆施,不止师叔你,旁的几位圣人,同样没有察觉。”

“不一样。”

陆归景能给他找借口开脱,落永昼不能:“我本可以发觉的。”

假如他状态全盛没去魔域,没耗尽全力去杀日月星三部首领,那么天下没多少事物可以逃得过落永昼眼睛。

但是他去了。

日月星三部首领再废,也是陆地神仙。

魔域王城守备再松懈,也有数十万魔军。

即使是剑圣,想要再杀完三个陆地神仙以后全身而退,付出的代价也绝不会小。

落永昼从魔域王城回来后,表面上看着啥事没有,光鲜亮丽,实际上战力少说下滑了十之五六。

因此他才没发觉明镜台的异变。

明镜台的众人和白云间弟子才白白送了命。

这一连串的事情,机缘巧合得让落永昼禁不住怀疑。

怀疑幕后之人是算好的。

算好他会去魔域对日月星三魔动手,算好他战力受损无力发觉明镜台异变。

有人藏在比日月星三部首领更深的地方,以日月星三部首领更毒辣的手段想将穆曦微彻底推入大妖魔主的深渊。

“彻查明镜台的事,不管那人神通多广大,上天入地,我都要他的命。”

陆归景也是肃然应下,“师叔放心。”

以落永昼对魔族的了解,他不难想象到幕后之人的手段。

先宗门,再亲友,一点点把穆曦微和这个人间所有的亲缘羁绊斩断,挖去他的根基,废去他的羽翼。

是个人都受不了这种削骨之痛,再佐以慢火细熬,永无出头之日,也永无痛苦平息之日。

自己所认识的人,自己的亲人朋友,统统因为自己的缘故无辜横死。

害死他亲友的是魔族,想他死的是人族,人魔两族,没一个想要他好,没一个有他一块容身之地。

举世皆敌,举目皆恶意。

是个人都得疯。

落永昼忽然有点喘不过气,攥紧了明烛初光。

他将明烛初光攥得很紧很紧,以至于掌上肌肤被深深刻出了剑柄上花纹,青紫带淤血。

落永昼犹且觉得明烛初光不够。

因为他平生第一次这样没有把握。

没有把握能让穆曦微和人族两全。

没有把握这一次行事能不欠于人,无愧于心。

他沉默了很久,终于是收敛起所有情绪:“另外,暂时别让穆曦微知道明镜台的事。等我查清楚后,我会以剑圣身份,带那人的人头去亲自告知穆曦微事情原委。”

******

主峰上面景物一片片破碎,陆归景的影像虚化他眼前,唯独胸口仍存着郁结的怒气,告诉落永昼他刚刚历经过一场百年前的回忆幻境。

大量的回忆伴着现世的记忆一同涌入落永昼脑海,双线交错之间,他颇有种头疼欲裂之感。

他是谁,他在哪儿,他身处何方?

一直到眼前黑的不是那么厉害,举目望去窗外是茫茫的云海,落永昼才慢慢地想起来,理顺了自己处境。

托穆七和谈半生两个王八蛋的福,他在现世世界差点丢了命。

现在应该是在回白云间的飞舟上。

看起来自己陷入回忆的时间并没有太久。

“师父,您醒了。”

穆曦微板着脸刻意不去看他,声音也平平板板的,如果不是落永昼神识敏锐,还真听不出他里头那点庆幸之意:

“天道有灵,您以后的誓言,还是别乱发了吧。”

落永昼想起来了。

就在他陷入回忆环境之前,他还信誓旦旦告诉穆曦微自己这辈子只喜欢过他一个人,顺便立了个誓。

誓没立完自己就晕了。

落永昼了解内情,知道是他身陷回忆环境,逼不得已。

如果按不知道内情的穆曦微视角看,就是落永昼始乱终弃,自己作死还偏要逞强,结果用血的教训告诉别人不能随便立假誓。

天道之下,人人平等。

哪怕剑圣也一样,作死发假誓欺骗人感情的事情不值得同情。

落永昼光是想一想就要窒息了。

这都是什么和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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