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无力辩驳
在陈卫民说完后,一旁的护士也帮他证明:“是的,当时陈医生来护士台询问储藏室情况时,我确实看到他身上的白大褂干干净净,并无任何血迹。”
只是莫非听完他们俩的话后,摇了摇头说:“我早就猜到你会这么反驳,只是你也太小看我了。其实,就在我将你们三人喊过来叙述案情真相的前一刻,我已经让这位洛嫣语洛捕头偷偷去翻找了你的办公室,她从你办公桌的抽屉里,找到了那件你杀害死者时所穿的一次『性』雨衣。也是因此,我才准备当机立断说明真相,不然如果错过了今晚,想必那件沾满死者鲜血的尼龙雨衣,将会变成一坨黑乎乎,根本分辨不出原物是什么的焦炭。”
“我…”陈卫民还试图反驳,但他已经找不到任何辩驳的借口,好一会后,才长叹一声,说:“我很奇怪,我自觉整个计划虽不能说天衣无缝,但是至少不可能让你们警方这么快就将凶手的身份,锁定在我身上。我究竟是在哪里『露』出了马脚,才让你放弃第一嫌疑人,转而怀疑和调查我这个案件第一发现人。”
“陈医生,你是不是一名好医生,我无法确定,但我可以肯定的和你说,你绝不是一个高明的罪犯。你自认为还过得去的杀人计划,其实根本漏洞百出。”莫非神情严肃的说。
紧接着还进一步解释:“确实,你设局把王旭引到案发现场,让他成为本案的第一嫌疑人,借此转移我们警方的视线,而且期间还有意数次说谎,制造各种不合理的情况,试图让本案看起来扑朔『迷』离。但你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我就实话告诉你吧,对于我们警方而言,任何一个本案的关系人,同时也都是本案的嫌疑人,你制造的矛盾和不合理之处越多,警方只会越发深入的调查求证,绝不可能应理不出头绪,就草草断定凶手是第一嫌疑人。”
随之,莫非还举例说:“这就好像你们医生给病患检查身体和判定病情,有可能会因为病患胃疼,就单纯只检查胃部,并草率的判定病患得的是胃病吗?”
“这…”陈卫民更加语塞了。
“所以,陈医生,你问我为什么会放弃怀疑本案第一嫌疑人,转而调查你这个本案第一发现人,这根本是个毫无意义的问题。”莫非继续侃侃而谈:“我只能这么回答你,我在怀疑和调查本案第一嫌疑人的同时,也怀疑和调查你。至于确定你才是凶手,则是在看过死者身上的伤口后。”
说着,他走到死者的身旁,再次拉开尸体袋的拉链,把死者的上半身尸体展『露』出来,然后指着其胸口的刀伤说:“其实,我到前一刻为止,也还无法确定你和王旭之中,究竟谁是凶手。但是,在见到死者这个极不合理的致命伤口后,我肯定了下来。怎么说呢,虽然你的这个杀人计划有些粗糙,但是也不算太差。可你杀人的手段,却实在太突显你的职业特征了。”
然后,莫非就指着死者胸前的伤口开始解释起来。
按他的说法,一般人的心脏位于身体的左侧,体表位置大约在胸骨左侧第二肋骨到第五肋骨之间。这一点,对于医护人员而言,是基础中的基础,但普通人却未必能知道的那么清楚和准确,许多甚至只能说出个大概位置。
既然如此,自然就更无法准确的做到用刀刺穿心脏以达到杀人目的的这种手法。毕竟,由于肋骨的阻挡,如果不是特别锋利的刀子,即便知道心脏的大概位置,也没办法一下子就刺入进去。绝大多数的情况是刀子被胸口肋骨卡住。
“当然,我检查过凶器,那只是一把十分普通的水果刀,锋利的程度也只有一般。”莫非说着站起身来解释:“另外,我也仔细看了死者胸口刀伤的位置,确定凶手在杀害死者时,十分巧妙的避开了可能会卡住刀子的肋骨,从两肋中间比较柔软的肌肉组织刺入其心脏。这样的杀人手法,除了身为皮肤科主任医师的你以外,在场之人中,还有谁能做到?”
最后,莫非望着陈卫民说:“可能你是出于本能,也可能是为了尽快杀死死者。毕竟你整个杀人计划的时间很紧凑,为了确保在最短的时间里确凿的杀死死者,所以你选择了直接刺穿心脏。可也是因此,你几乎就是把自己是凶手的最好证据,清楚明显的刻印在了死者的尸体上。”
听到莫非的话,陈卫民终于一屁股坐倒在一旁的长椅上,满脸的懊恼和悔恨,似乎彻底放弃了辩驳。
看到他的样子,一旁的护士确信莫非推断的并没有错后,有些惋惜又有些不解的问:“陈医生,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记得你马上就要升迁到……”
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陈卫民打断:“我也不想杀人,我的职业是救死扶伤的医生,我怎么可能会想杀人。实在是他太过分了,太咄咄『逼』人了,我只是因为犯了一点点小错,而且并未造成任何严重的后果,但是被他发现后,就揪着不放,一段讹诈。我如果不杀了他,这辈子都会一直被他玩弄在鼓掌中。”
说着,陈卫民开始缓缓的讲述起来。
事情发生在半个多月前,也就是死者马志坚入院后的某一天早晨,那一天,陈卫民在给病患们巡诊完后,坐在办公室中稍事休息。
不过,就在他刚给自己泡了一杯茶,都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办公室的门却被人推开,马志坚从外面走了进来。
认出来者是自己诸多病患之一后,陈卫民赶紧放下手中的茶杯后问:“马先生,请问有什么事吗?”
“陈医生,我想请你帮我看看这份病例,上面是不是有什么错误?”马志坚在陈卫民身旁坐下后,笑着从口袋里拿出一本已经翻开到某一页的病历簿,递给陈卫民问。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