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真相
一阵微风拂过脸颊，感到一丝凉意的羽树顿时有种浑身一轻，有什么东西被顺带吹走的感觉。
“啊咧？”他眨了下眼睛，见两位兄长的神色瞬间变得凝重，二哥甚至还开出了白眼，十分困惑，“哥哥，你们怎么了？”
“…………”
不过瞬间，淤泥一般黏稠又污浊的恶意连带着眼中的猩红就褪了个一干二净，之前羽树身上突然暴涨的查克拉也安静下来，好似之前他们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觉一样。
羽衣和羽村面面相觑。
“怎么不说话？”羽树见两人盯着自己不说话，摸了摸脸，“我脸上有什么东西？”
“……”
“我身上哪儿脏了？”羽树又低下头四处检查自己的衣服。
“……”
两个哥哥的沉默让羽树很奇怪，“到底怎么了？哥哥不是要跟我说什么事吗，怎么傻站着？”
羽村一愣，难道小弟完全忘了刚才发生的事情？
他正准备试探一下，却不想张口的瞬间，他大哥就率先把话说出来了：“我跟羽村待会儿巡逻完后去上一趟山，可能会在下午或者傍晚回来，中午就不用等我们吃饭了。”
突然听到大哥面不改色忽悠小弟的话，羽村差点没控制住自己脸上的表情。不过好在羽树的注意力转移到羽衣身上，也没发现自家二哥的不对劲。
“怎么突然要去山里了？”羽树随口问了一句。
“前不久发现森林里有棕熊，已经活动到森林外围来了，我就打算和羽村去查探一下情况，免得村民们上山摘果采药的时候遇到危险。”
羽树听了眼睛一亮，举起手毛遂自荐道：“我现在也有查克拉了，可以跟哥哥们一起去吗？”
羽衣双手环胸睨了他一眼，“你现在身上的查克拉是不少，但是你能用吗？”
羽树一噎，身体里突然出现大量查克拉，为了他的身体着想，他现在还处于观察期，根本不能肆意使用这些力量呢。
趁此机会，大哥羽衣还训了小弟一顿：“别以为有了查克拉就很不得了了，如何用，什么时候用，因为什么而用，这些你都还有的学呢！如果你掌握得不好，我宁愿你根本就没有拥有过这些查克拉！”
“是……”羽树蔫了吧唧得像是被太阳晒干的禾苗一样，无精打采得看起来怪可怜的。
羽村适时跳出来开口安慰自家小弟：“小弟别担心，这些东西本来就不是一时半会儿学得会的，而且哥哥们一直都陪在你身边，我们慢慢教，你慢慢学，总有一天能学会的。”
兄弟二人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对付一根筋的羽树简直就是小意思。
“真的？”羽树那双黑亮的眼睛里仿佛闪烁着星星，无比期待地看着自家二哥。
“真的。”羽村微笑点头，面上不显，心里却是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
羽衣立马跳出来泼冷水，“哼，只要你不要像以前我教你学体术的时候，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就行了。”
羽树立马扭头怼他，“那是因为我对打架什么的根本就不感兴趣，只要身体健康就好了嘛！”要说平时锻炼下身体倒是可以，但真的要他去学什么空手道，他是真的半点兴趣都没有——对羽树来讲，羽衣羽村从他们常年切磋中总结出来的体术就是类似于空手道的东西。可是超能力这种玄幻的东西，学起来肯定有意思多了啊！哪个少年小时候没想过学习并拥有超能力呢？！既然他现在有这个机会的话，肯定会抓住一切机会学的啊！不然他自己都对不起自己！
“反正你如果要学，就要好好跟着我们学，敢半途而废的话，看我怎么收拾你。”羽衣双指并拢，对准羽树的脑门儿就是一戳。
“哎哟！”
羽树被他戳得往后退了一步，不由得捂着留下红印子的额头瞪了他一眼，“混蛋羽衣你给我等着瞧吧！”
哟呵。羽衣一挑眉，“你叫我什么？还想不想学怎么使用查克拉了？你该跟我说什么，嗯？”
“……”羽树一扭头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二哥。
他二哥笑着冲他耸耸肩，“虽然一些基本的查克拉使用方法我也会，但其实我主要使用的还是白眼这边的能力，论查克拉的使用，大哥比我强。”
出生就没有继承辉夜姬白眼的羽树顿时就怂了，语气弱弱地说了一句，“请大哥以后多多指教……”
羽衣哈哈一笑揉乱了小弟的头发：爽！
羽树撇撇嘴：忍！
羽村：噗。
于是兄弟二人挥别了斗志熊熊的小弟，出门巡视村子并且也上山了。只不过，他们并没有往山的深处去。而是在白眼的探查下，寻了一条从未被人发现过的小路，从另一边下了山。紧接着，他们要去真正的目的地——终焉之峠。
从山上绕了一圈下来，已经耗费了不少时间，再加上羽衣还打算回来之后再去山里一趟，所以他们就必须要赶快了。
不过兄弟二人无论是体力还是脚力可都比羽树要强多了，从山上下来后就一路飞奔，脸不红气不喘的，还能彼此交流。
而也是在从山上下来，又开启白眼扫了一圈，确认周围没有人之后，羽村才把自己当时看到的羽树身上的异常告诉了自家大哥。
羽衣沉吟片刻，他倒是感觉到了羽树身上剧烈的查克拉波动，以及突然变得阴郁猩红的眼睛，但是羽村用白眼看到的十尾生物……那又是什么东西？
“小弟身上不对劲，这一次神树供奉肯定有问题。”羽衣沉声道，“我们抓紧时间，去神树那边查探回来之后，我们就去找蛤.蟆丸，他一定知道些什么。”
“我明白了，兄长！”
当兄弟二人心情沉重地来到终焉之峠，再翻过山脊，开启白眼的羽村一下子就发现了历来进行神树供奉的“骗局”。
一个个人蛹整齐地罗列在地底下的树根旁，而一周前那些进行神树供奉的人也在此列，而且全然没了生命的迹象。
怀中的黑发少女平静地闭着眼，如果不是确定她已经没有了呼吸和心跳，旁人甚至以为她只是睡着了。
羽衣抱着死去的恋人悲痛不已，剧烈的情绪波动让他没有差距到自己的白眼竟然发生了变化！
“兄长，你的眼睛？！”
另一边，村子里。
羽树站在辉夜姬经常眺望终焉之峠的地方，一边眺望着，一边自言自语。而且他一个人站在那里自顾自地说得还十分欢快，好在这会儿家里没有别人，不然大概会被人误解为脑子有病。
“咦？你说哥哥他们去了那里吗？”
“嗯嗯，我知道了，暂时先别告诉母亲好了。或许他们之后就会乖乖听话，不再忤逆母亲了呢，对吧？”
“哈哈，虽然我也觉得不太可能~”
“哥哥们也真是的，实在是太淘气啦~这两个……”
像是被突然按下暂停键一样，羽树脸上欢快的表情肉眼可见地一滞。他的嘴角迅速压平，那双原本应该清澈明亮的眼里一片寂静，犹如深渊之下的死水，平静无波，深浅不知。
如果羽衣和羽村在这里的话，就会惊异地发现，此刻羽树冷漠的神情，再加上那张十分肖似的脸，与他们母亲辉夜姬几乎可以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黑色的双眼中，一抹猩红若隐若现。
“骗、子——”
……
痛失恋人的羽衣，怀着满腔的愤怒和不解，带着一双觉醒的写轮眼，与弟弟羽村一起，回到村落附近的山上，找到了蛤.蟆丸。并且通过它，他们了解到了这一直以来的真相——神树的来历、辉夜的来历、查克拉的来历……甚至还有，羽树的来历。
“你们的弟弟羽树，其实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灵魂。”
“神树三千年来一直都在吸收这个世界的自然能量，事实上已经可以说得上是这个世界‘意识’的一部分了。所以为了防止‘外来者’对这个世界造成什么影响，尽管神树本身没有这个意愿，羽树这个‘外来者’自然就被约束在了‘世界意识’所能掌控的范围内。”
“辉夜虽然吃下了神树的果实，获得了强大的力量，但是愤怒的神树为了反抗，将其中一部分力量分割出来，为羽树塑造了形体，让他获得在这个世界自由行动的能力。”
“辉夜通过吃下果实而契约了神树，但是因为一部分力量被分割——也就是羽树的存在，使得这个契约并不完整。”
“于是辉夜封印了羽树的力量，并将他生了下来，让他成为了你们的弟弟。辉夜知道与自己契约不完整的神树会想办法夺回自己的力量。尽管大部分力量都掌控在她手上，但只要神树能够收回羽树身上的那一小部分，它就有可能打破契约，挣脱她的束缚和掌控。于是她将计就计，在神树将自己还残存的意识与羽树身上的力量融合在一起后，一举出手，真正将神树以及它的力量掌控在了手心里。”
“而所谓的神树供奉，其实是双方唯一一个达成默契的东西。失去果实的神树需要吸收多余的能量来保持意识清醒，而辉夜则需要属于自己的军队。所以村民们成为了双方的祭品。”
“这就是我所知道的全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