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看不见的女伴

听到了仲夏的解释，刘歆语说：“第一个受害人曾说过，她家里似乎来贼了，或许是此人第一次作案，弄出了动静，所以，疑犯很可能需要靠近受害人才能攻击。”　既然疑犯没有沿着网线定位主播位置的能力，他需要进入受害人的房间，那他自然知道主播的实际地址，并且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这是个很简单的事实，只是方铭一开始被奇诡的能力迷惑了。　刚才自己过于关注对方的网络留言，忽略了身边的迹象，对方可能出现过，而自己错失了良机，方铭握紧拳头。　“疑犯应该就住在附近，这家主播公司没有挂牌，主播每天进出的时候，都是平常服饰，看不出职业是主播，他一定是亲眼目睹过直播场景。我做主播刚十几分钟，他就赶到直播间，离的不会远。”　刘歆语继续说：“据我调查，露娜也住在隔壁小区，疑犯应该住在能够看到两处直播场景的位置。”　方铭打量四周，直播间窗外一百多米，是一栋三十多层的楼房，只要主播的窗帘并没有拉严，这栋楼上的人用望远镜就能看到主播。如果没想错，那人应该就在这个楼上。　见刘歆语陷入沉默，方铭问：“你还好吗？”　隐藏在透明空气中的刘歆语回答，“我看不见你。”　方铭这才想到，如果覆盖了一层异能屏蔽，外部的人看不到她，刘歆语同样也看不到外部的一切，对她来说，就像处于虚空中吧。难怪之前的小诺，被放置在房间内，连挣扎都没有，处于虚空中的人，除了恐惧，还能朝哪里挣扎？　对面这栋楼，仅仅朝南的这一面，就有上百户人家，该怎么找？隔着这个距离，即使视觉超常，方铭也无法看清窗户内的细节，尤其是那些关着灯的房间。至于感知，这种非战斗型的异能，对方不使用，就察觉不到。　刘歆语看不到，但能感觉到方铭体内的危险气息似乎在酝酿，她曾经在后备箱里听到过方铭战斗的声音，刘歆语脑补了一个画面，方铭冲上那层楼，挨家挨户的踹开门，搜寻嫌犯。或者，他会像那次一样，弄出爆炸性的火焰，把整栋楼都……　刘歆语说：“别冲动。”　出乎她意料，她听到方铭在一旁坐了下来，喝了口饮料说：“今天见过那个警察，看起来挺靠谱，打给他吧，他们出面比较好。”　李浩然听说主播小诺已经被找到，疑犯也有了线索，非常惊讶，他很快赶到了主播公司，又一次见到了那个让他很有压迫感的男子，方铭。　让李浩然和小江惊骇不已的，是看不见的小诺，方铭把她从家里带到了公司，明明是一团透明的空气，却能触摸到身体和呼吸，李浩然只有一个念头，确实是异能者作案！　方铭告诉他，嫌犯就在对面楼上，李浩然自然清楚第一个受害者也在那栋楼的视线范围内，他看着方铭的表情，点了点头，“我们把靠南的这面都排查一遍。”　小江说：“这不是胡闹吗？我们以什么理由搜查？”　李浩然摆手制止，对方铭说：“你觉得我们的目标是怎样的人？假如我要去搜索，总得有个疑犯的侧写。”　方铭说：“可能面部或身体有缺陷，也可能精神有问题，从他的网络用语上看，大概二三十岁，男女都有可能。”　这太宽泛了吧，怎么调查？小江的不满没有阻止李浩然的决心，李浩然想过，如果对方真是异能者，调查存在风险，可是他就是不甘心把这上报给其它部门，他还年轻，还没有到退出历史舞台的时候！　李浩然给警员分配了不同楼层，他自己带着小江，负责两层楼，至于方铭要跟着，李浩然没有意见。弄得小江一直疑惑，李队什么时候这么不讲纪律了。　方铭不紧不慢的跟在后边，一手下垂，一手自然摆动，以李浩然从人群中扫一眼就能辨别嫌犯的眼力，有点不正常，倒像是挽着一个女孩。　李浩然忍不住自嘲：“难道该休假了吗，自从知道异能者存在，看什么都觉得奇怪。”　刘歆语拉着方铭的胳膊，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除了能感觉到方铭的气息，连自己的身体也看不到，整个世界都是空白一片，自己好像一个漂浮的灵魂。　刚才，刘歆语要求一起来，方铭想到或许能用到她的能力，没有拒绝。　出电梯时，随着一声低低的惊叫，刘歆语脚下一绊，方铭连忙一挡，怀里多了一个温热的躯体，温软的贴着胸膛，没有一点距离，方铭甚至能感觉到对方心脏贴着自己的心脏，隔着柔软的肌肤，剧烈的跳动着。　方铭没有马上把她扶起，他一手揽住刘歆语的大腿，把刘歆语斜抱起来，低低的说：“这样吧，我抱着你。”刘歆语在空中一荡，本能的把胳膊环绕在方铭的颈部，她闭上眼睛，斜靠着方铭的肩膀，好像乘着在虚无海洋的一片孤舟，随便漂到哪都好……　李浩然心想：“是我太敏感，还是方铭真的很奇怪？这会他一只手好像在托着东西。”　李浩然以调查高空坠物为由，敲开了有朝南房间的门。李浩然态度认真，走进房间转了一圈，确保每个房间都看到，不会遗漏居住者。　“这不是胡闹吗？”小江小声嘀咕，都不知道要找谁，仅仅是猜测面部有残缺。　事实也像小江想的那样，只剩下最后一户，没有发现所谓有残缺的人。　最后一户人家，等了几分钟也没有人应门，小江嘀咕道：“走吧，早就知道这趟不会有什么结果。”他斜了方铭一眼，都怪这人，把李队都带的走火入魔了。方铭没动，平静的说：“房间内有人。”　李浩然再次敲门，“警察，我知道家里有人，请你配合我们！”终于，门开了，开门的女人带着口罩，仅从眼睛，看不出年龄。看门口放置的鞋，像是一个独居家庭。　李浩然说：“请问，你能不能摘下口罩，让我看一眼？”　对方犹豫了一下，取下了口罩，一个普通女人而已，虽然五官比例有些奇怪，但不算缺陷。　方铭问：“房间里那张照片，是你吗？”　李浩然和小江这才看到，客厅置物架上摆放了一个相框。李浩然走过去，拿起相框，上边是一个妆容精致的女人，而且是时下常见的翘鼻窄下巴网红脸，“这位是谁？”　“这是我的朋友，”女人连忙说。　李浩然说：“她的眼睛和你有些相似。”　“呵呵，别的朋友也这么说。”　“是吗？”方铭说，“你耳垂的痣，额头的形状，和这个女人一样。”　“就算是一个人又怎样？那是我刚整容完的样子，后来出问题了，就变成现在这样。你们警察来，就是为了管整不整容？整容犯法吗？”　女人不满的抱怨着，李浩然陪着笑脸。　方铭突然问：“你嫉妒她们吗？”　女人愣住，“你在说什么？”　“网红，网络主播，你很嫉妒她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