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同甘共苦

虚无把他如何被迫来到仙岛的经历，详细告诉了玄冰。　玄冰心想：“虚无原来有这么曲折的经历，他以前是什么样子的？”　“他的那些同伴们生活在哪里？他的家人是否安然无恙？”　玄冰不解，面前的大男孩居然也有这么多难舍的往事。　“我也不知道我的父母在哪里，我是在海边被师父捡回来的。”　“道婆婆把我抚养长大，可师父现在又不让我去见她……”　玄冰感伤地说道。　“那天你说去了后山，我原本想问你道婆婆的情况，可又不知如何讲起。”　“现在我们替师父找到了神莲，可以助师父完成夙愿了，看得出师父非常开心。”　“等他这次从道婆婆那里回来，我就请求他，允许我去看看道婆婆。”　玄冰又看看虚无，说道：　“你不要着急，总有一天师父会让你去找寻你的家人和朋友的。”　玄冰说完，抬头看着漫山的桃花。　虚无沉默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但他的内心感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暖。　玄冰的话让他感动，他对身边这个妩媚动人的“桃花女”，产生了深深地眷恋之情。　他觉得和玄冰在一起很舒服，不像在山上和那些道友们在一起的感觉。　这种感觉他不知道怎么去形容，只是内心中非常愉悦，他不想让这种感觉丢失了。　虚无看着玄冰，发现她的脸色比一开始时更加的粉艳动人。　玄冰低着头，就像一朵羞涩而美丽的桃花，静静地绽放着。　虚无不由自主地说道：“冰儿，你真好看！”　玄冰听完，扭头向后走了几步。　她这是收到男孩子倾慕的赞美声后，最本能的反应。　这种羞涩和逃避充满着幸福感。　两个年轻人第一次感受到了美好的爱情带给他们的激动心情。　但残酷的现实告诉他们，道观之中是不允许有男女私情的。　玄冰虽然不是观中唯一的女性，但也没有例外。　她必须理智地和虚无“划开界限”，这一点，虚无也心知肚明。　两人返回道观后，玄冰去了紫阳宫，她要去等候三清师父。　虚无决定去找忘生。　“这个可怜的老头，不知道近况如何？”　虚无来到观中的炼丹房，这里的丹房长年累月炼制着一些金石药物。　其规模和档次，自然与炼制“九还金丹”不可同日而语。　外丹师父们的炼丹技术，已经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　只是个人的修为，要经过多年的磨砺，才可精进到更高的境界。　才会有机会参与像炼制“九还金丹”这样的“大赛”。　忘生更不用说了，他仍替师父们干着“粗活”。　这当然也是从学徒到师傅的必经之路，似乎也没什么好说的。　只是忘生的背景和来历非常特殊，他俩是同时来到此地的“秦人”。　现在应该成为“亲人”才对，怎么会彼此漠不关心呢？　更何况，忘生曾主动找过虚无，显得非常真诚的样子。　虚无天性善良，他也很同情忘生现在的处境。　两人曾经没有“同甘”，但求现在可以“共苦”。　忘生依旧在灰头土脸地干着活，他见虚无突然站在自己面前，显得十分兴奋。　忘生拍拍手上的灰尘，笑呵呵地朝虚无走过来。　开口便问道：“虚无师父，三清道长可有吩咐？”　虚无冷不丁地听到忘生的话，感到了几分局促和尴尬，他不知道怎么回答忘生。　因为忘生上次也只是对他发了发满腹的牢骚，也并没有明确要自己向三清道长说什么。　自己更不知如何向三清提及忘生的诉求。　“这如何是好？”　忘生见虚无无动于衷，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又渐渐变成了沮丧的模样，他失望地转过身去，又开始搬弄那些矿石。　虚无赶紧过去搭手，他和忘生一同干了起来。　这些矿石料也不知道是哪里搬来的，要将大块的石料，切割碾磨成粉末状。　这绝非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虚无干了一会，就有些力不从心了。　他看看忘生，眼前的这个老头却很娴熟地摆弄着手里的活计。　就像一位得心应手的老师傅一般。　虚无很同情忘生，他决定等三清回来后，替忘生去开脱。　“如果能让忘生加入炼制‘九还金丹’的队伍，那对忘生来说，无疑是天大的喜讯。”　“至于参加了炼丹的顶级团队后，能否得偿所愿，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虚无从内心中对“长生不老”这个事，有自己不一样的想法。　他始终不敢相信，人怎么可能长生不死呢！　人假如可以长生，还需要生儿育女吗？　何谓“长生”呢？　一个人的长生是不是要建立在别人短命的基础上呢？　“反正皇帝就是这样，就像曾经的忘生。”　“他为了自己的所谓江山社稷、千秋伟业，寻求不死，又有多少人为之舍命，为之殉葬呢？”　“那么长生是不是只属于少数人？比如三清道长等得道的师父们。”　“他们若得长生，那玄冰、未名，还有像自己这样的普通人，就会毫无例外地成为他们的奠基石。”　“也可能不会成这个样子，说不定‘九还金丹’炼成后，我们每个人都能美美地吃上一碗‘金豆豆’。”　“那玩意吃起来，就像炒豆子一样，嘎嘣脆！”　“呵呵！”　虚无这样想着，不由地笑出声来。　他猛一抬头，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紫阳宫门口。　一定是自己一路想着好事，未曾注意走过的路了。　虚无赶紧止步，他朝紫阳宫里探头瞧瞧，不知三清道长是否已经回来了。　“虚无，进来说话！”　就在这时，只听三清朝门口喊道。　虚无赶紧闪身进去。　玄冰早已在殿内了，她看来已经向三清表白了心意。　看她的表情，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虚无注意到三清的脸上也是祥云一片，看来道婆婆那也没给什么难堪。　虚无心里顿时踏实了下来，他便将自己的想法，大胆地向三清提了出来。　“师父，弟子有一事相求，不知当讲否？”　“哦？”　三清沉吟道:“你有什么事，但讲无妨！”　“承蒙师父厚爱，我与忘生来此仙岛已逾三年。”　“每日与众道友讲经诵法、修行练功，渐悟自然之法、天地之道。”　“虚无受益匪浅，尤其感激玄冰师父的教诲。”　虚无看了看玄冰，玄冰脸上掠过一丝笑意。　虚无又接着说道：　“忘生现在每日修真养性，勤于操守、苦于修行，早已脱胎换骨、重新做人。”　“请三清师父明鉴！”　三清听完虚无的话，手指捋捋银须，嘴角露出淡淡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