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8章 最后一张底牌
他瘦弱枯槁的身躯,开始缓缓的站直,那些阳光照射在他的脊背上竟然尽数被吸收,他原本略微驼背的样子一扫无遗,只是短短几分钟的时间,他就从一个九十多岁的老头子,变成了七十岁左右的模样。 三个弟子大惊,这是何等的修为? 简直就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嗯!这二分正邪丹,果然好用,道家之术,博大精深,当真是让我佩服啊。”罗刹将的声音略显浑厚,恢复的极其之快。 “前辈,白昼您修炼道术,夜幕您修炼僵尸术,七日之后我再来看您,助您破开十二锁魔宫,届时斩杀张择东,一血前仇!”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罗刹将抬头大笑,祭坛之内雷电纵横,吓的四人赶忙从地道之中逃窜而出。 出了地道,立于荒山顶上,阴山尸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心有余悸道:“尊师,他好像比你厉害的多啊。” 中年人看了阴山尸魔一眼,蠢蠢欲动的嘴角,想说点什么,最后只憋出了一句:“你不准再说话。” 鬼尊这个人聪明,小声问:“尊师,罗刹将竟然如此厉害?那为何还要放他出来?这恐怕……” 中年人何尝没想到过这一点,可现在张择东越来越厉害,放任下去,终将成为一个超级大boss,到时候谁都打不过,那就真没戏了。 “罗刹将,是我手里的一张底牌,我把他关在这里几十年,一直不想放他出去,就是有朝一日,想让他为我所用,但论修为,想要超过他,我至少还需要两百年,我等不及了,我必须要张择东死,他不死,我们的大计划就无法实现。” 灵蝶凑过来,问道:“尊师,罗刹将如此厉害,您是怎么……” 后边的暗算没说出口。 “一个人存活于世,真正厉害的修为不是内力,而是这里。”中年人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不屑的笑道。 “七天之后,你们再随我来,届时罗刹将重返年轻态,恢复巅峰时期的力量,有他在,灭了张择东肯定没问题,只是放出罗刹将之后,我这张底牌,就再也没有了。” 中年人有些不舍,但权衡利弊之下,这么做还是值得的。 …… 绿皮火车上,张择东和月娥真人对立而坐,张择东打开两桶泡面,去接了热水,放在了两人之间的桌子上。 “师太,您先吃。”张择东往前推了一下泡面桶。 月娥真人欣慰道:“张少侠,我第一面见你,就觉此子能成大器,这年头像你这么懂事的孩子不多了。” “可能是时代在变吧,我也不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咱从小也不能像他们那样任性,你看我那个朋友,黄玉柔。那个小丫头在家里就是个公主,亲戚朋友都把她宠上天了,她有高傲的资本,咱就是个普通人,普通的再没那么普通了,天生没鞋子,咱就只能多跑两步了。” “嗯,张少侠说的极是,飞雪与你一样,穷苦出身,小时候啊,饭量差,体质也弱,许多徒弟当中就她聪明,可就她身体底子弱,我经常偷偷给她买零食呢。” 张择东笑道:“呵呵,怪不得飞雪那么听师太的话啊,这人都有感恩之心,谁对她好,她能记一辈子。” 张择东从小到大没怎么吃过零食,也就十八岁那年,突破大道师之境的时候,恰逢过生日,白鹿道人在山下的小卖部里,咬了咬牙,给张择东买了一瓶娃哈哈ad钙奶,一块钱一瓶,可给白鹿道人心疼死了。 走了一路,白鹿道人嘀咕了一路,“这玩意有啥好喝的?一块钱一瓶,还不如我给你练一把生元丹,你就当吃炒豆了,多好。” 张择东就会反驳,“你那各种丹药,我从小当猪饲料吃,谁吃不腻啊。” 月娥真人指着窗外道:“我年轻时候跟随师父游历,哪里做过火车啊,那会华夏洲刚有这交通工具,车票太贵了,坐不起,很怀念跟师父徒步走天下的经历啊。” “师太,之前你说那个东山地仙,是什么来头?” “他……我也分不清是男是女,也看不透是什么修为,他占卜的方式很怪异,总之你见了就知道,这是一个极为神秘的人。” 张择东摸了摸兜,临行前他只问大壮要了一千块,万一这占卜的价格太贵,拿不出钱岂不是搞笑? “师太,那他算一次卦,要多少钱?” 月娥真人道:“他分文不取,只要一个跪拜。” “跪拜?” “对,算的准,给他恭恭敬敬的磕一个头,就行了。” 张择东挑到半空中的泡面,愣住了,这是什么规矩?从小没有认同感,用这种方式来追求成就感吗? 绿皮火车速度很慢,开到华夏洲的最东边,需要将近三天的时间,张择东时而起身张望,时而前往吸烟处,点上一支烟。 坐下来的时候,还会掏出一串小手链,细细的观看,嘴角时不时的露出一丝笑容。 对面的月娥真人看的真切,那一串小手链,是当年她带着林飞雪下山,去省城办事的时候,见林飞雪太喜欢,站在柜台前都不肯走了,这才花钱买下来的。 十年来,林飞雪一直贴身佩戴,能把此物给了张择东,说明林飞雪这一生就认定这个男人了。 夜幕降临,月娥真人靠在窗户边上小憩,张择东再次来到列车中的吸烟区域,点燃了一支香烟,又顺手掏出一张煎饼,看着窗外咀嚼。 这刚咬了两口,张择东就觉得身后有一个人一直盯着自己看,回身望去,但见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忽地把眼神看向了别处,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张择东回头继续吃,那人又把脑袋转了回来,还是在背后盯着张择东,这倒让张择东如坐针毡了,出门在外,若是有人一直盯着自己,恐怕有点问题。 “喏,抽支烟。”张择东掏出香烟,递给那个民工,顺势查看他了一番,他穿着劳保鞋,工装服,身旁还放着一个安全帽。裤子上还有许多白色油漆,应该是民工。 他眼神呆滞,木讷的摇摇头,张择东笑道:“抽一支嘛,别客气,都是出门在外的朋友,相逢就是缘,下了这火车呀,咱俩这一辈子恐怕都见不了第二面了。” 刚说到这里,那民工吭哧一声,身子顺着墙壁滑落瘫软,蹲坐在地上,掩面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