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血裔，伪·吸血鬼
丹麦王国，西兰岛东部。
哥本哈根。
这里是北欧最大的城市，同时也是丹麦政治、经济、文化和交通中心，被誉为“全球最宜居的城市”。
由于这座城市大部分建立在冰碛层上，天生具备着话题性和浓重的历史风韵。
阿玛格尔三叉水道，106号房中。
一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神色复杂地看着落地镜中的自己。
铂金色的半长发，梳成油光锃亮的庞毕度发型，左侧眼角到后脑留下一条流畅的铲青线条，配合一袭晚礼服，显得格外有绅士风度。
此人名为麦德斯·科尔森。
现在的他，简直像极了影视作品中出现的欧洲中世纪贵族。
可是……
问题在于，他的双眼，他的牙齿，他的嘴唇，处处都显得与众不同，
冷血动物般的黑色竖瞳，如同燃烧烈焰般的红唇，两颗尖锐的牙齿，越出了嘴唇的遮掩区，这让他的斯文气质中，又显出些许狰狞和邪魅。
变化发生在腥红之月事件那天。
全球各地都出现了名为金瞳者的存在，而麦德斯，则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起初，同事和邻居们都没把这些变化当成一回事，只认为他突然发了童心，开始沉迷吸血鬼的装扮。
毕竟以他的颜值、气质和穿着习惯，都很符合吸血鬼的风格。
可是随着时间流逝，越来越多人注意到他的变化。
假牙和美瞳毕竟都是道具，终究存在漏洞，可他的竖瞳也好，尖锐獠牙也罢，都是身体上的本质变化！
他已经很多天没有出门了。
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都有人蹲在他门前。
原本他想着，只要自己不出面，随着时间流逝，这些人会越来越少，热度转冷。
可惜，世界上的事情，十有八九不能尽如人意。
每一天，蹲在他家门口的小集体中，都会迎来新人。
这些人的狂热程度，简直令人头皮发麻，不知究竟应该如何接洽。
很快，麦德斯就知道了——这是一个名为‘血裔’的冷僻民间公会，成员都是重度吸血鬼痴迷者。
成员男女比例大约在4：6左右，全都是渴望成为“血族”的年轻人。
“麦德斯，你真的是吸血鬼吗？”
“什么吸血鬼，是尊贵优雅的血族！麦德斯·科尔森大人作为第一名苏醒者，至少也是‘亲王’级别的血族！”
“始祖大人，我是诚心的！请您一定要相信我！”
“请问您和传说中的德古拉伯爵，有什么关系吗？”
“这么多天没出门狩猎，您一定饿了吧？请您品尝我鲜血和身体吧……我的一切，都属于您。如果您不放心的话，可以让人捆住我的手脚。”
“滚开！你这染上梅毒的、滥交的婊子！凭你那污浊肮脏的血液，也想玷污始祖大人的舌苔？”
“我是处女！请大人试试我的血吧！”
“哎？这么说的话，我这个处男，岂不是也有机会成为大人的血仆？”
“你们不算！古老的不可悖逆之约记载——任何做春季之梦的男人和女人，都不能称之为处子之身！”
“总觉得你在强行拉高判定标准，把别人跟你拖到同等的水准线上……”
“你这个碧池竟然敢诬赖一心为了始祖大人着想的我？你再说一遍试试！”
“所有人，立刻！马上！全部！给我保持安静！不尊重始祖大人的罪人，会被驱逐流放，永远不能再接近这‘猩红之堡’半步！”
听着房门外的吵闹声，麦德斯·科尔森面上浮现出一抹苦笑。
处于这样的困境，他也被迫了解了一些血族爱好者圈子里的“常识”。
这些非主流年轻人们的观点有些异于常人，但行动力很强，许多年前就公认了一套血族等级体系。
从高到低，依次是：始祖，亲王，公，侯，伯，子，男，血仆。
想到这里，麦德斯叹了口气。
他哪是什么血族始祖？
不怕阳光，不怕银，不畏惧十字架和大蒜，同时也不需要饮血，身体能力和普通人没有多少区别，甚至比不上那些隐型适格者和银瞳者。
即便如此，这种事情落在自己身上，也是百口莫辩。
血裔公会的成员们，在意识到麦德斯的存在之后，就果断重组，将原本各等级的成员，全都一捋到底，判定为圈子之外的“普通人类”。
肯留在“猩红之堡”周围的人，才能被判定为“血仆”。
过了两个小时，外面的争论声逐渐平静了下来。
门外那些血族向往者们，选出了一对真正意义上的青涩处男处女，送到门前，安静等候着麦德斯的回应。
“始祖大人，我们已经做好了献身的准备。”
自愿献血的狂热粉丝们，用热情感染了麦德斯。
他犹豫了许久之后，将两名“祭品”从小船上迎入房中，又果断反锁房门。
这个时候，他才注意到，原本的邻居们，都已经搬离了这片区域。
经过两名祭品的解释，麦德斯才知道，原来在他的信徒之中，有几名挥金如土的上位者，动用种种手段，强买下了这片水域。
“始祖终于肯回应我们了！”
房间之外，响起一片刻意压低了音量的欢呼声。
虽然麦德斯没有表现出任何能力，但这并不被血裔会成员们放在心上。
当初的金瞳者杰克·格林姆，那个因为种族歧视而被自家粉丝枪杀的倒霉蛋，不也同样没有觉醒任何能力吗？
时间！
本质再怎么伟大的存在，也需要时间来苏醒，从岁月长河中，唤醒自身能力！
即便是耶稣，降临人间之后，神力不曾复苏，不也是被信徒犹大以30枚银币的价格出卖，被普通人钉死在城郊髑髅地的十字架上吗？
自带干粮的血仆们表示，他们坚信，麦德斯始祖终有一日能够觉醒潜能，赋予他们尊贵的血族身份！
忠诚的血仆之中，一旦出现犹大那种叛徒，不需要麦德斯动手，他们就会自己清理门户。
血裔会成员们顾虑周全，彼此查漏补缺，思考了许多伪·吸血鬼麦德斯想都没想过的问题。
……
华国，赵府井，秘密基地深处。
颜安青的视野边缘，出现了小熊猫的身影。
它手里拿着一根青翠欲滴的嫩竹，一边啃着，一边慢悠悠地晃荡到视野正中央。
“耐性都被你锻炼出来了……”
颜安青虚着眼，嘴角微微抽搐。
终于，小熊猫啃完了竹子，慢悠悠地吹起文字气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