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原来是邻居

夜晚的风吹得很凉，可也比不上秦莺儿回家的心情。　她在下班回家的路上接到弟弟打来的电话，说是要找她算账。　此时她一个人在楼门洞徘徊了有十几分钟，就是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忽然，楼上隐约传来几声熟悉的呵斥声儿，还有女人的调笑。　大声的踢踏响动让秦莺儿的心中没来由一颤。　她蜷缩起自己的身子，将它紧紧贴着墙壁，身子略微佝偻，心里默念千万别发现。　可惜天不遂人愿，一楼的铁门合时宜的退开，“啪”的一声扔出来一兜子垃圾，顿时楼道里弥漫出一股难闻的腐烂味道，昏暗的灯光下，秦莺儿的瘦弱的身子异常明显。　“你！给我出来！”　秦奋从一楼和二楼的连接处直接跳下来，顺势扶了把墙。　他嫌恶的将蹭在手上的烂菜叶子抹到秦莺儿的衣服上，对着她大声地嘲笑到，　“你也真是够笨的，从小到大就知道藏在一个地方，这么多年的书都读到哪里去了？”　说完又扭头对着从上面走下来的一男一女说，　“爸，妈，你们看这丑八怪，就是她今天让我丢脸了！”　他没对两人提起具体的事情，倒是给秦莺儿告的一手好状。　安仁也不知道将军是怎么了，忽然之间周围的温度下降好几度，“砰”的一声，外面吹进来的空气将面前的宣纸打湿，再看姬墨，已经不见了。　他根本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从秦莺儿在楼道里徘徊的时候他就知道，为了遵从她的意愿，根本不敢现身，可是现在，他真的是忍不下去了。　秦奋抬手朝着秦莺儿再次打过来的时候，只感到眼前一黑，接着就被扇了一耳光。　“啪”的一声儿，将秦莺儿也给吓了一跳。　“是不是你这个贱人打我？　说着，他又将手再次抬了起来。　秦莺儿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脑袋，不远处传来“啪”的一声，这下周围猛的暗淡下来。　秦奋眼睁睁的看着后脑勺上的灯在头顶的位置炸开，后脑勺湿乎乎的，身后的女人尖叫着跑过来，他才意识到自己的脑袋后面都是血。　“妈，妈，这怎么办啊？”　那个女人从楼梯上跑下来，下来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腿软，竟然直接趴在地上。　手上秀气的珍珠小包直接咕噜到秦莺儿的脚边上，她看着那包发愣，最终还是提起一口气，准备捡起来。　正在这个时候，从旁边伸出了一只手，先她一步将小包拿在手里。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是姬墨！　“你！”　秦莺儿瞪大了眼睛看这个突然出现在面前的男人，此时虽正值盛夏，但是他一身棉布长衫，头发微垂，胸口微微露出来一小片肌肤，让秦莺儿莫名奇妙的红了脸。　她暗骂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伸手要将小包拿过去，却被姬墨制止。　他给了秦莺儿一个安心的眼神，转身往三个人的方向走。　“赶紧把东西给我，还有你个小贱人！你……你干嘛？”　姬墨的脸上一直没有多余的表情，让女人心里虽然窝火，但是也不敢贸然开口。　“没什么，我看他伤势严重，还是快送医院比较好。　姬墨不提醒还会觉得，这么一提醒倒真是，月光从楼门口悄悄的照进来，将秦奋的脸色映衬的死白。　要不是还有气息在，真要被当做一个死人了！　“这，快走吧！别在这耽误了！”　站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男人，忽然开口说道。　他的视线盯着姬墨，将人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扛起已经有些不清醒的秦奋走了出去。　车子声音发动，安静的楼道里又只剩下秦莺儿和姬墨了。　被下属看到这一幕，秦莺儿觉得有些丢人。　她根本来不及将身上的东西掸干净，就急着往上面走。　身后姬墨见了，一把抓住她纤细的手腕儿，　“走慢点儿，这地上都是玻璃渣子。”　说着从秦莺儿的面前绕过去，由他领着人一路往上。　秦莺儿的心脏从来没有跳的这么快过，此时的姬墨似乎与上班时候的那个有些不同。　“你怎么会在这儿？”　姬墨将人送到门口听到秦莺儿的问话。　“我住这！”　他伸手指了一下上面的房子，对着秦莺儿点头。　“是嘛？我也没听说这里要换新人啊！你是跟那个年轻人一起住的？”　姬墨点点头，他神色平淡，眼神专注地盯着秦莺儿。　满腔的柔情无处抒发，神情上有些惨淡。　“那个，你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进去了。”　姬墨对秦莺儿点头，站在门口看着她进门。　从那间屋子里飘出来的浓重烟草味让他忍不住皱了眉头，秦莺儿的几声咳嗽声将姬墨的耐心都要咳没了。　他身形移动，踏虚空而行，天边隐隐涌动的血色云海让他心生不忍。　他真的应该出现在秦莺儿的视线里吗？还是应该默默地守护她，直到时间的尽头。　安仁从外面回来干来来回回的走了十几趟，他本来以为等不到姬墨的时候，屋子里面却走出来一个人，他飞快跑进来。　“将军，你回来了！”　“嗯，姬墨的脸色并不好，手上还带着些血液，安仁以为是姬墨受伤了，脸上的五官全都挤在一起，沉着声音问姬墨，　“将军可是遇到了什么对手？我现在就给周建树打电话。”　姬墨一把将他按住，　“不是我的血。”　“嗯？那是……”　“给我在一个地方安排住处，不用买下来，合租就行。”　第二天一大早，姬墨从狭小的房间里面醒过来。　他现在根本不用睡觉，为了迎合下面秦莺儿，半夜里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全都坐在床上听楼下相同房间的莺儿清浅的呼吸声。　“叮铃铃！”　楼下的闹钟响起来，姬墨专注地听秦莺儿已经开始下床洗漱，他也从床铺上坐起来。　这小床被姬墨的手按的“吱嘎”直响，里面的床脚堆着好几块砖头。　安仁昨天晚上在跟他过来的时候，立即提出要换一张大点的床，但是被姬墨直接拒绝，原话是房间太小，根本没有地方放别的东西。　姬墨学着秦莺儿的样子刷牙齿，当一切都做好以后装作不经意出门，与正要出门的秦莺儿撞个正着。　秦莺儿的心里莫名的狂跳一下，她用手将要掉下来的书包往上提了一下，然后从里面拿出来一个透明塑料袋交给姬墨。　“嗯？”　“我今天早晨做早餐的时候，多做了一份，你吃吧！”　眼前的秦莺儿脸颊微红，让姬墨生出来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远在两千年前，两人在马车上遥遥向望的那一瞬间，就决定了之后的纠缠。　“你，你怎么了？”　姬墨笑笑，他现在是根本不想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