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交换
下午部活时间
“黄濑, 我记得你的网球打得还不错吧？”
“嘛, 还可以吧, 一般般。”黄濑挠了挠头, 换做别人黄濑还没有那么谦虚，小幸村的面前他那点水平简直就是班门弄斧。
“黄濑可以和我打一场吗？”
“啊咧？”
“你知道的，我很久没有打网球了。”
确实，小幸村那么喜欢网球, 这段时间在医院里肯定很难熬, “当然没问题。”黄濑一脸爽朗, 一副包在我身上的表情。
“还有一件事。”幸村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怎么了小幸村？”
“事实上我之前就遇到了瓶颈，有一个未成形的招式, 我现在还不能控制它，连自己都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啊？这有什么关系吗？”黄濑的脸上满是笑意, “总之就是打网球嘛，小幸村想打我就会陪你的啦。”
“真是太感谢你了, 黄濑。”
“这有什么好谢的啊, 小幸村？”
看着相视而笑的两个人，特别是毫无所觉笑得愚蠢的黄濑, 绿间推了推眼镜, 和黑子对视了一眼，幸村精市的新招式？你怕是忘记了吧黄濑？“神之子”幸村精市的上一个招式名字叫做“灭五感”啊。
短短时间内, 奇迹的世代就只剩下绿间一个人在体育馆内，别说为什么奇迹的世代部活时间能明晃晃开溜，以前就算是他们不来都没人说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 绿间的腿不受他的控制来到了不远处的网球场。
“啊？绿间你不是说不来吗？”青峰一个转头就看到了刚刚坚定地说没有兴趣要练球的绿间，差点把他吓了一跳。
“顺路。”
顺的哪门子路啊你？他正要开口，
“嘣！”像炮弹一样的声音将青峰吓了一跳，但是他表面上稳住了。
绿间一瞬间的表情难以言喻。这个速度，这个力道？
站在场中的黄濑刚刚摆好一个姿势，他一个眨眼的功夫就感觉球已经飞到了眼前，他又看看地上留下的深深的痕迹，这球能接？
幸村顶着众人的眼神，一副高手的风范，实际上他心里慌得很，赤司的力气什么时候这么大了？刚刚没有准备，又因为很久没打网球免不了有点兴奋，差点失了手。
青峰咳嗽了一声，拿出了他的小麻衣写真，一副没有兴趣的样子。他刚刚可是说了很多遍“网球什么的他不感兴趣”，虽然最后还是被五月拉来了。
直面幸村精市的网球，才能真的感受到幸村的强大、锋芒毕露、毫无死角。犹如天堑般的实力差距令人心生绝望，和奇迹的世代何其相似。
绿间看着黄濑在球场上疲于奔命，对面的幸村却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无论黄濑打出什么样的球，幸村都能轻松地将其回击，他的动作已经到了赏心悦目的地步，与其说是打网球，说是散步都有人信，没看见幸村的外套都没有掉下去吗？
而且，黄濑的状态有点不太对劲，和灭五感的感觉又好像不太像，新的……绝招？但是他也没有体会过灭五感，绿间忍不住看了看就在旁边的青峰和紫原，在这一点上恐怕他们两个是比较有发言权的吧。
青峰拿着小麻衣写真有点心虚，刚刚看网球被绿间发现了？自己一直说不感兴趣来着。不对，这里面绿间最没资格说什么吧？他还是“顺路”呢。再说了，网球场就在前面，自己又不是瞎子。这两个人动静还那么大，看看怎么了？青峰瞬间理直气壮，“干嘛？”
绿间将注意力重新放在网球场上，“没什么。”问青峰也问不出什么所以然来，算了。
“喂！”虽然绿间什么都没说，但是青峰就是感觉被鄙视了，别问为什么，这是直觉！
“嘭”的一声，青峰转过头去，只看到倒在地上人事不知的黄濑。
……
青峰一点都不着急，因为这感觉他也有过，呵呵。
大家齐齐将黄濑抬到了旁边的休息椅上，幸村还给他盖了一件外套。
幸村看着围在他身边的奇迹的世代，一边挥了挥球拍，想试试找找他刚刚体会到的感觉，“要一起……”
他只开了个头就见到所有人齐齐后退一步。
“不了，我还有训练要完成。”绿间镇定地说完就走向一军体育馆的方向，他拒绝做小白鼠。
“哦，我也是。”又不是篮球，打什么网球？没事像黄濑一样被灭五感凄惨地躺在冷风中吗？青峰表示拒绝。
“我也是幸村君。”黑子给自己安排的训练很多，他是真的该回去了，而且他也不是很想惨遭精神攻击。
“哦。”紫原点了点头，将剩下的薯片全部倒进嘴里，我不能没有味觉。
“我不会啦，哈哈。”桃井尬笑。
齐刷刷没了人影。
……
他想说的是——要一起去医院看赤司吗？
但是，幸村举起他的网球拍，想到刚刚奇迹的世代“着急练习”的样子，又想到刚见面的时候一个两个根本不屑练习，控制不住笑出声来。
部活时间结束后，实际上打完网球本来就没剩多少时间了，黄濑也已经醒了过来，虽然还是有点恍惚，问了就说不知道跟做梦似的。
大家一起坐上了赤司家的车去往医院。
在医院里，赤司重申了期末考的问题，并且发下了他整理的复习资料，直接让大家开始学习。简单粗暴，无愧于赤司迅速果断的座右铭。
黄濑看着小赤司把复习资料也给了小幸村一份，“小幸村也需要补课的吗？”小幸村看起来学习不错啊。
“笨蛋啊，小黄，幸村君学习很好的，但是他这次得帮赤司君考试啊。”桃井一说完就感觉怪怪的，但是又一下子说不出怪在哪里。
“是要作为赤司考试。”绿间纠正，帮赤司考试听起来像作弊。
“哦哦。”桃井点点头，他看着刚刚说话的小绿，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小绿你的第一名不是有希望了吗？”桃井可是知道小绿对第一名有多执着的，想尽各种办法，小绿可是为了考试借过自己的笔记！
“但是小绿这次就算是第一也是胜之不武吧。”桃井飞快地加了一句。
胜.之.不.武.四个字压在了绿间的身上，但是……但是，“我的第一名难道之前就没有希望吗？”
桃井张了张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就是……没有啊……
“上次的考试也是‘赤司君’第一。”黑子默默插了一句，他们都明白那时是幸村君。
绿间受到致命一击。
黄濑默默做题，第一名这种话题不是自己的范围。他看着小赤司整理的资料，又偷偷瞄了一眼穿着病服的小赤司，感觉要是不进步是不是对不起小赤司啊？
因为大家一致认为赤司需要好好休息，所以都没有久留，并且再三保证考试不会有问题，主要是青峰和黄濑。
绿间他们走后，幸村指着全对的化学测试题，示意自己确实掌握了第一份复习资料。
因为和黄濑的网球赛，许久不打网球的幸村感到很满足，对于新绝招也有了拨开云雾的感觉，他的好心情一直持续到现在，即使是刚刚的化学测试都不能阻止。
可是——
“我没有听清楚赤司，你再说一遍？”幸村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紧盯着赤司。
赤司并不为幸村的目光所困扰，他用平铺直叙的语气再次说出了“心诚则灵”这四个字。
“我说过了，”赤司摇了摇头，“这个方法希望不大。”
何止是希望不大啊？这说了和没说有什么区别吗？这就是自己背了一天化学得到的结果，即使幸村心里有所准备还是感觉到了心塞。
幸村会这么认真用功，他想听听赤司口中没什么希望的方法是一个原因，成为赤司早晚都要死命学习也是一个原因，听到赤司那么说他也就顺水推舟了，不然他不想学谁都没法逼他学习。
“那，那就试试呗。”顶着赤司你认真的吗的眼神，幸村说出了这句话。
“不然怎么办？”幸村反问，“跳河这么不靠谱我们不是也义无反顾地跳了吗？”
赤司无言以对。
“心诚的话，怎么样才算？”心诚的话自己现在就很有诚意啊，是真的想换回来。“要这样吗？”幸村双手合十示意，“还是说要去哪里？”
赤司只是安静地不说话。
幸村单手扶额，“我懂了。”除了心诚则灵其他什么都没说。事实上神社上次也去过了，但是并没有什么用。上一次？幸村和赤司对视了一眼，“走？”
“现在天色好像有点晚了。”
“可能很快会回来的。”
“说得有道理。”
“你觉得要和护士说一下吗？”
“我觉得可能不用。”
“说得也是。”
看来两人的想法是一样的。
“那我让司机过来。”刚刚的司机送绿间他们去了。
“嗯。”赤司点点头。
***
幸村打开门，什么事都没有，安全，回头，“走吧。”
赤司淡漠的双眼直视着幸村，帽子、口罩、围巾、羽绒服、手套，“幸村精市”全身上下密不透风，给人的第一印象是——暖和。
和只穿着黑色大衣高领毛衣的“赤司征十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这样怎么走路？”赤司从小到大就没有穿得这么多过。
“你是病人啊！”幸村一脸为你好的表情，帽子是他戴的，围巾是他围的，口罩手套是他递过去的，衣服是他让赤司加的，“注意保暖，要对自己的身体负责。”
然后回以赤司一个灿烂的笑容。
两人齐齐转开了视线。
裹成一个球的自己令人眼疼——幸村。
笑得那么诡异的自己不忍直视——赤司。
站在停车场的赤司和幸村对视一眼，不出所料，赤司家的车又坏了。
赤司家的车只坏过两次：
第一次是在赤司和幸村去神社的半路上。
第二次就是现在。
赤司和幸村刚出去了一会儿就又回到了病房。
幸村知道这一次是因为自己的身体原因。毕竟以现在自己的身体状况，要应对一路上出现的“意外”可能就太过勉强了。
“我……”然后他就看到了赤司缓慢行动的样子，“咳”。
赤司听到幸村带着笑意的咳嗽声，镇定自若地将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脱了下来，等到只剩一件病服的时候，赤司仿佛感觉自己又能重新开始呼吸了一样。
“赤司。”
赤司转过了头。
是拿着外套和毛毯的幸村。
“赤司，现在是冬天，房间里确实暖气充足，但是还是要注意一点。”
温柔地轻声叮嘱，但是这句话——和自己说过的一模一样。
“精市。”
“嗯？”糟糕。
“赤司征十郎的全科满分就是给我最好的生日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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