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八章
祝轻安被自己机智到了。
——既然纸片男人可能理解不了流浪动物基地这些东西。
那不如直接说自己是搞畜牧养殖户的，简单粗暴。而且都是与小动物有关的，四舍五入下，就是他的真实工作。
秦恒翼：“……”
他望一眼屏幕外的少年，对方因为回答了自己问题，很紧张害羞，脸颊红扑扑的，眼睛含着水汽，像要哭出来般。看得出少年害怕被自己嫌弃，但又渴望被自己认可。
畜牧养殖户……
他脑海里浮现出被一堆毛绒小鸡小鸭围着的白皙少年。
“秦、秦先生？”少年装出说话因为紧张而打颤的模样，眼眶泛红，声音绵软可怜：“你怎么不说话啦？”
小孩太黏人了吧，他只是沉默了一会而已……
果然是要时刻哄着。
秦恒翼有点无奈，他沉声道：“你的工作我很喜欢，加油。”
少年一愣，眉眼弯成月牙，笑声清澈：“谢谢！谢谢秦先生的夸奖！”
他笑的时候，会露出一对嫩嫩的白净小虎牙，很诱人。
“我叫你找的东西，你找到了吗？”秦恒翼问。
祝轻安：“……”
现在已经过去了好几天，如果再找不到，秦恒翼恐怕要起疑心。
他愣在原地，沉默许久，不知所措——
最终，还是这游戏系统拯救了他。
一个文字框倏然弹出，终结了祝轻安与纸片男人的见面时间。
【您迟迟没有完成您恋人的要求！互动值-10点！】
【您现在拥有的互动值0点。距离开启记忆碎片02，还有30点。】
祝轻安：“…………”
【新增任务——为您的恋人换个房间吧！】
上次自己以全息方式进入过秦恒翼的房间。
房间没有一扇窗户和门，墙壁黑乎乎的，地板很潮，整个房间散发着压抑黑暗的气息。正常人待在里面久了，多少都会有点神经不正常。
如果可以，他想为纸片男人换个房间，纸片男人肯定也会高兴的，同时也为了下次自己再进入全息模式有更好体验。
祝轻安望着框框，眼眸微亮。
换房间，要什么条件？
【只要达到30点互动值！您即可为您的恋人换新房间！】
现在互动值为零的祝轻安：“…………”
这游戏……是存心选择他最困难的时候，欺负他：）
【目前唯一增加互动值的方法，满足您恋人上次提出的要求。】
祝轻安：“……”
秦恒翼上次提出的要求，就是想看看他们以前恋爱留下的纪念物品。
祝轻安下意识地去戳叉叉，没想到能关掉了。
他蜷缩在被窝里，挠着脑袋。
——最终，他决定还是老实地为秦恒翼找他们的“恋爱纪念物。”
一为了不要翻车，二为了能刷互动值给纸片男人弄个新房间。
恋爱纪念物，一般都是情侣间互相赠送的东西。
他在纸片男人眼里的身份是畜牧养殖户……畜牧养殖户谈恋爱，会送什么东西给恋人呢？
祝轻安窝在被窝里，闭上眼睛，细细地思索起来。
一夜过后，满眼黑眼圈的他，想出了答案。
——知道该给秦恒翼看什么样的东西了。
同时，飞船也抵达了他的云梦流浪动物基地。
这些天来，基地都是他请来的临时工在照料。
各种毛茸茸的小动物，见到主人回来，争先恐后地飞奔而来。
它们的绒毛被阳光晒得香喷喷的，豆豆眼莹润干净，萌得祝轻安心肝发颤。
祝轻安挨个抱抱它们，这才让它们勉强安静下来。
忙碌完后，祝轻安回到自己在基地里的小屋。
他的光脑一来到有网络的地方，就开始叮咚响不停。
他的光脑钱包上收到了来自星娱娱乐公司的十万块片酬。
十万块。
太好了……！
祝轻安愣住许久，眉眼忍不住漾起笑意，他坐在沙发上，反反复复地看存款，高兴了很久。
他终于可以交房租，不怕没钱交租而让小崽子们流浪。
今天心情好，祝轻安想了想，决定去乡下，买点不常见的野味，给好久没尝过鲜的崽崽们吃吃。
他也恰好能去买他和纸片男人的“恋爱纪念物”。
祝轻安换了一身略显破旧的粗布衣服，提着篮子，出门了。
这些衣服耐穿不显脏，如果出门去乡下，他一般都是穿这种衣服，接地气。
少年被灰扑扑的布料包着，看上去有点土气。
基地去往乡下要坐小悬浮车前往，坐车的空档，祝轻安闷得慌，眼睛瞅着光脑里的《虚假爱情》许久。
——这游戏像有神奇的魔力。
让他仍是忍不住打开。
反正他也想出来拿什么伪装“恋爱纪念物”了。
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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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恒翼对于祝轻安没回答完自己问题，就突然消失的事，他很不解纳闷。
这次，少年再一次出现在空间角落里的屏幕，他决定问问真相。
男人皱起眉，面庞略显阴沉。
但当他看到少年此时的装扮时，莫名一愣……
他的少年穿得很破旧。一件马褂草草地套在上身，不知穿过多少次，边角都磨破了，很破旧。
白净的肌肤不经意地从小破洞中露出，衬得他整个人格外可怜，像只被欺负过的小猫。
少年提着一个破烂的小篮子，汗水沾湿黑发，想必他是刚干完活。
少年瞥见秦恒翼，下意识地露出一个温柔明媚的笑容，像开在贫瘠土地中的一朵花儿，扎得人心揪。
原来……这小孩的生活，那么困难吗？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
秦恒翼想。
他也明白了祝轻安为何支支吾吾地不肯说工作。
是真的怕他嫌弃。
祝轻安在之前，可能是掏光家底，买了一件得体的衣服，用在平日内和自己见面，就为了不让跟自己嫌弃。
但当他接受了对方的工作后，对方貌似也敢迈出第一步，小心翼翼地以真实样貌，出现在他眼前。渴望被自己接受，被自己关注。
同样的，他们的恋爱纪念物，很可能是少年曾经送给秦恒翼的东西……
现在少年不肯给他看，是怕失忆后、不记得他们过往的秦恒翼，会嫌弃、厌恶。
秦恒翼虽然没有任何关于祝轻安的回忆。但他的心，仍是紧紧地揪起来。
这小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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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轻安的脑回路完全搭不上秦恒翼的脑洞。
他进入游戏后，这游戏竟然良心发作给他加了一点互动值！他开心地笑起来，笑容理所当然地被秦恒翼看见并误会。
祝轻安回过神，想和秦恒翼说他找到了他们的恋爱纪念物，很快就能拿出来。
但光脑在此时突然叮咚地响起来。
他在综艺上面认识的朋友，发来一条语音消息。【回到家了？吃饭了吗？】
祝轻安摸摸扁扁的肚子，又看看自己此时显得有点土气的贫穷装扮，便拍了张自己的照片，开玩笑地发过去。
“你看我现在穿的衣服，多么的破烂。我现在连饭都恰不起啦。”
刚拿了十万巨款的祝轻安：乖巧。
＝
游戏中。
祝轻安虽然接通了通讯，但游戏仍在后台运行。
秦恒翼虽然看不到画面，但是能听到声音的……
“我现在连饭都吃不起了……”少年声音依旧又软又糯，语气很轻描淡写，像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但却化成了一把锥子，扎进男人的心。
让他那颗冰冷的心彻底揪成一团，很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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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握十万巨款却连饭都吃不起的祝轻安，跟夏雪调侃完几句后，目的地也来到了。
祝轻安也将游戏的事忘在脑后。
他挎着小篮子，来到卖野味的人家，花了几千星际币一些野味，为自家幼崽们开开荤。
买完东西后，祝轻安想起自己还要买给秦恒翼看的“恋爱纪念物”，便顺势来到乡下的市场，花几百块星际币，买下“恋爱纪念物”伪造品。
回到家后。
他把恋爱纪念物放在院子里，然后拿着野味进厨房，给崽崽们弄吃的。
他买的野味是一打块牛肉。
在星际时代，古地球家畜已经很罕见，能算得上是昂贵的“野味。”
软糯的生牛肉丢入烤热的锅，随着“滋拉——”一声响，紧贴锅底的那一片牛肉瞬间被炸成金黄色，
没过一会，一块色味俱全的炸牛排出锅了，祝轻安把牛排切成小块，紧跟着，又炸起第二块牛排。第三块、第四块……家里崽崽多，每只一块，要炸好多牛排。
祝轻安忙碌到很晚，才将牛排装盘好，然后叫崽崽们来吃。一大群崽子们哼哼唧唧地随之赶来。
祝轻安望着幼崽们吃，倏然发现自己还没吃东西。
牛排已经炸完了，还剩下点边角料牛肉。他拿这些牛肉碎跟一块没用完的小青椒，炒了盘青椒炒牛肉，然后勺了碗白米饭，当做自己的晚餐。
他坐在角落里吃起饭，他面前是一大群小幼崽，软乎乎毛茸茸的身影，在暖黄色的灯光下，显得特别温馨动人。
祝轻安已经不记得它们多久没吃过肉了。
如果没有钱，他就没钱交房租，他和崽崽们会无家可归，崽崽们会成为流浪动物。
如果没有钱……
会有很多不好的事发生。
他这次拿到了十万块，那以后呢？
他现在并不是签约了公司的艺人，而是一个很普通的群演，赚的钱只能勉强维持生活，星娱娱乐只和他合作到综艺结束，之后再无关系。
如果要长久稳定地赚钱……正式加入娱乐圈，签约娱乐公司，是对祝轻安最好的办法。
祝轻安打开光脑。
经过综艺的一系列事件，祝轻安在娱乐界有了小小人气，不少帝国娱乐公司，也向他投来橄榄枝。
签约邀请函挤满了收件箱。
微博上也有很多小粉丝，求着他加入娱乐圈。
他们都想让自己的少年拥有更好更光明的未来，祝轻安一直做群演，简直是暴殄天物。
【加入娱乐圈吧。我们会一直护着你，没人能伤害你。】
【我永远会为你摇旗呐喊！你是我的影帝！】
【求求你加入娱乐圈！我想看你真正地出现在荧幕上！】
【立刻！马上！给我加入娱乐圈！我们要让你变得更优秀！】
以前的祝轻安喜欢安静，不擅长和人交流，认为自己和娱乐圈不适合。
但这几天下来，祝轻安发现……娱乐圈虽然坏人多，但支持他的人，更多。
要不……加入娱乐圈？
祝轻安的收件箱里有几十封的娱乐公司签约邀请函。
他对自己将来要签约的娱乐公司，挑挑拣拣起来。
最终，他选定梦宝娱乐公司。
梦宝娱乐公司是娱乐界内资源很好的公司之一。
它与那些比较古板严格，专门培养演艺界戏骨的公司不同。它更偏向活泼灵活，专门培养符合年轻人口味的当红明星。
祝轻安向梦宝娱乐公司发送同意加入的回执。
很快，那边传来了回复，让祝轻安找时间来梦宝娱乐公司，他们早已为祝轻安准备好一个新型综艺《比穷》，就等着对方加入。
祝轻安微微皱眉，嘀咕道。
《比穷》是什么奇怪的综艺……
他关掉收件箱，扒拉一口饭，目光不经意瞥向光脑桌面上的《虚假爱情》
他昨天好像……要和秦恒翼说话，结果说到一半，夏雪发来通讯，游戏就中断了。
祝轻安毫不犹豫地点开游戏。
他没什么好怕的，他们的“恋爱物品”，他早已准备好！就等着纸片男人开口要！
【游戏启动中】
今天的秦恒翼貌似不太一样。
他以前望着祝轻安的目光，都是冷冰冰、看不出任何情绪的……但这次的眼神，多上了点同情心疼。
少年在吃饭，大大的碗里……就只有一小块米饭，菜也只有一个，青椒炒牛肉，虽然看起来做得很好吃，但量很少很少，牛肉只有一点点碎末，可能是人家卖剩的边角料。
少年细瘦的胳膊，瞬间变得格外扎眼。
怪不得那么瘦。
祝轻安完全没注意到男人的异样，他扒拉一口饭，含着食物鼓动的脸颊特别可爱。
“秦先生，你……吃饭了吗？”
祝轻安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但他说完就后悔了，秦恒翼是纸片人，而且整天待在这么一个小空间里，哪来的饭吃……
吃……饭？
男人眉头紧皱起来。
——他在这里醒来后，从没接触过食物，也不会饿。
“吃饭”这个名词，也从未在他脑海中出现。
但不吃饭也不会饿，这件事和其他怪事比起来，简直算不上什么。
更何况他都不确定自己是不是需要吃饭的生命体。
祝轻安望着纸片男人阴郁的神情，轻叹口气。
果然，纸片人是不用吃饭的。
但为了扮演好贴心恋人的人设，少年脸颊腓红，眉眼低垂，声音轻柔：“没吃饭呀……？”
他想了想，瞥了一眼自己的饭菜：“其实，我很想很想和你一起吃顿饭……”他的声音依旧轻柔，说出这类委屈巴巴的语句时，听着很让人心疼。
“但因为你的身体原因，你只能待在那里，我只能在屏幕外看着你……”
“我很想你，想让你碰碰我。”
“想让你陪我一起吃顿饭。”
祝轻安说的前面的那几句话都是假的，只有最后一句是真的。
祝轻安很渴望有个人能陪自己吃饭，从小到大。
他会做很多美味的菜，就为了未来陪自己吃饭的那个人。
可惜，直到他的厨艺练得炉火纯青，那个能陪他吃饭的人，也没有出现。
秦恒翼听着少年可怜绵软的话，有种伸手越过屏幕揉揉少年委屈的脸颊的冲动。
这小孩，该是有多依恋自己。
【叮！游戏系统开启新功能‘爱情信箱’！】
一个文字框突然冒出，挡住游戏画面。
祝轻安：“……”
爱、爱情信箱？
什么东西？
【爱情信箱：您可以向您的恋人邮寄东西，比如您做的饭菜、您织的衣服……让与您隔着屏幕的恋人，仍能感到您温暖的存在。】
啊？
祝轻安只听过游戏公司打着游戏主角的名义，向玩家寄东西。
但没见过……游戏公司用游戏主角的名义，伸手朝玩家要东西……
祝轻安：“……”
【系统检测到您想和您的恋人吃顿饭。您可以亲手做顿饭寄过去，让他陪着您一起吃。】
祝轻安：“…………”
他揉揉脑袋，眉眼低垂。
其实，他想和人分享自己的饭菜很久了，即使不是真的给游戏主角吃，可能是给其他人吃，他也很愿意。
【这个功能能增加您和您恋人的互动值！来寄东西给您的恋人吧！】
祝轻安竖起狐狸尾巴。
一份菜换互动值！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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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祝轻安就去附近的商城，买了点食材回来。
他想做自己最擅长的食物——草莓慕斯小蛋糕。
粉色蛋糕胚，淋上特制的草莓酱，任由草莓酱融入果冻状的慕斯蛋糕胚，洒上椰果……最近不忘放上一颗颗洗干净的新鲜草莓。
草莓慕斯蛋糕独有的清甜香气，溢出小厨房，融入阳光飘向远方。
祝轻安做好蛋糕后，还很认真地将小蛋糕切成心形，再用买好的粉色蛋糕包装，小心翼翼包起来，用带有香味的丝带打上蝴蝶结。
仿佛祝轻安就在给最心爱的人，做最甜蜜的蛋糕。
祝轻安瞅一眼小蛋糕，想了想，拿起纸笔，写了张粉色小便签，贴上去。
【秦先生。我为您做了一个小蛋糕，奶油草莓味的，很甜很好吃。
希望您能喜欢这个蛋糕。
就像我喜欢着您。
——喜欢着您的草莓小蛋糕：祝轻安】
祝轻安：“……”
反正这蛋糕不可能真的送到纸片男人手上。
所以怎么肉麻怎么来。
他拎着小蛋糕，出门去把这份东西寄到游戏所给的地址。
但当他走到院子里时，他倏然想起昨天为秦恒翼购买的“恋爱纪念物”还没有喂。
是的，没有喂。
“叽叽？！”
“叽叽咕咕！”
祝轻安揣着一大桶鸡饲料，来到两只黄嫩嫩的小鸡崽面前。
他在老市场买了两只小鸡崽，这便是他用来哄纸片男人的“恋爱纪念物。”
他的人设是畜牧养殖户，很爱慕、依赖纸片男人。
祝轻安认为，畜牧养殖户谈恋爱，肯定少不了鸡鸡鸭鸭的出现。
那他可以理所当然地跟男人说……这两只小鸡崽，是我和您一起养的。您不在的时候，我就看着它们……看着它们，就想起了我们相处的点滴，就想起了我最爱的您。
它们对我，很重要。
小鸡崽全然不知祝轻安给它们赋予的重大意义，扑扇着嫩嫩小小的小翅膀，在抢食吃。
祝轻安瞅着它们。
突然想起这附近还有专门寄到帝星的动物邮寄公司……
祝轻安拿来一个小笼子，将两只小鸡崽放进去。
他打算将鸡崽和蛋糕一起寄出去。
反正，游戏也说了——寄出去的东西，恋人都能“收”到。
下次开启游戏时，祝轻安只要说：“我们的恋爱纪念物，我已经寄到您那边了……”
真的收没收到，不关他的事：）
关游戏的事。
祝轻安不必担心小鸡崽的安全问题，寄往帝星的动物，都会受到比人还好的服务。即便游戏那边真的拒收小鸡崽，他们也能将小鸡崽白白胖胖完好无损地送回来。
祝轻安寄完小鸡崽跟蛋糕，回到家。
帝星快递的飞船是用接近光速的速度运输。
这时候，快递肯定早抵达了目的地。
祝轻安忍不住想……要是冷冰冰的闷骚纸片男人，真收到了他的少女心粉色小蛋糕，以及那张充斥满“我比蛋糕更好吃的”小纸条，和两只叽叽喳喳软绵绵的“恋爱纪念物”，会是什么表情。
他在心里轻笑几声，断绝这个念头。
纸片男人不可能真收到的。
秦恒翼只是一个虚拟游戏人物。
他想着，神使鬼差地掏出光脑，打开游戏——
游戏界面显示着一个文字框。
【您向您恋人邮寄的一个‘草莓慕斯小蛋糕’，两只‘吵闹的小鸡崽’，您的恋人已经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