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开学在即
“瓦,”她一出声,感觉不对,顿时抿住。 舌尖在异物上打了个转,噗的一下吐出来。 那物在地上咕噜几下,停下。 林莉盯了片刻,嗷的一声,嚎了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 刘勇脸都白了。 “牙,我的牙”林莉咧嘴,露出上门牙边上的黑洞。 “这,快,赶紧回去,”刘勇忙拉着她往医院里去。 “不能在这儿,”林莉急忙拉住他。 “这儿医药费太贵。” 刘勇站定。 “去小诊所,”即便漏风,浑身也都生疼,林莉还是坚持着不在这儿诊治。 待两人离开,罗晏自高大的九里香后出来,很是自然的走了。 回到家,林苗已经做好了饭。 见他进门就喊:“洗洗手,开饭了。” 罗晏坐定,看她。 “怎么了?” 林苗把汤端上来,诧异问。 罗晏错开眼,“怎么这么早回来?是老人不要紧?” “嗯,”林苗答得淡淡,盛了汤,搁他跟前。 “快吃吧,待会儿要凉了。” 罗晏瞥了眼,见她谈兴不高,便没再提及。 门外忽的传来一阵拍门声。 罗晏皱起眉。 “我去吧,”林苗站起来。 “不用,”罗晏本就坐在外面,站起来,迈步就出了饭厅。 门咔哒一声打开。 林苗低着头,竖着耳朵听着。 “苗苗回来了吗?” 林苗手指微动。 是余芳声音。 “嗯,”罗晏淡淡应着。 “这是她小舅,我们过来看看她,”余芳语调柔和,细听还能听出些忐忑。 林苗走出来,“小舅,小舅妈?” 罗晏转头,露出被挡在门口的两人。 “苗苗,我和你小舅来看你,”余芳道。 罗晏蹙眉,还是让出路来。 余芳很是自觉,拿了两双拖鞋。 换上之后,才走过来。 “早上那事,是小舅妈的错,”一到跟前,余芳就道歉。 “罗晏,你先去吃饭吧。” 林苗拉住余芳。 罗晏瞥她一眼,又看看林健和余芳,慢吞吞的进去饭厅。 “小舅妈,坐,”林苗拉她坐到沙发上,才道:“其实,昨天晚上,小姨和小姨夫就来过。” “真的?他们没怎样你?” 余芳大惊。 “没有,他们根本就没找到我,”林苗笑眯眼。 “那就好,”余芳松了口气,片刻又愤怒起来。 “怪不得吗,”她瞪林健,“你妈一大早就闹腾我,合着是跟你姐合计好了,算计苗苗呢。” 林健尴尬的傻笑。 “这人呐,心怎么就那么黑。” “几个大人,合起伙来算计个孩子,还把我绕进去。” 余芳气得脸色都变了。 “亏得你妈见天说孙子怎么宝贝,到头来还是不如姑娘。” 林健脸色越来越难看,脚下不停挪腾,就跟站在钉板上似的。 “小舅妈,”由始至终,林苗都没怀疑过余芳。 见小舅坐立难安,林苗道:“这事在医院闹开,其实也不错。” 她道:“那儿人多,他们不敢过分。” “要是回家,她和姥合起伙来,铁了心的要把脏栽我头上,咱们谁有办法?” “这倒也是,”余芳一想,还真是这么个理。 “那我这就回去,跟你姥爷说说。” “你姥爷最不赞成以势欺人,他知道了,这事也就打住了。” 林苗微笑。 林栋别的不重,唯一一点就是极好面子。 医院那事,好些人都看着。 林家的脸面可算是丢了个干净。 好在大家在那儿也没什么熟人,丢了也就丢了。 不过要是还在家里闹,以林栋的耐性,定会喝止。 这也算是遂了她的心思。 在没有外人的家里,她是弱势群体。 明知吃亏,还顶风上,那不是耿直,而是傻。 余芳见她明白自己意思,才和林健走了。 送了两人,林苗关上门,回去饭厅。 菜饭还跟刚才一样。 “你怎么不吃?” 林苗问。 “我等你,”罗晏拿起筷子,问:“怎么回事?” “没什么,就是刘丹挨打那事,我小姨不甘心,闹腾去医院了,”林苗淡淡的说了嘴,夹了块茄盒。 “尝尝,味道怎么样?” “我不喜欢吃茄子。” 罗晏皱眉。 “里面有肉哦,”林苗抬眼,“肥瘦相间,我还打了好一阵,特别弹。” 罗晏瞥她,夹起来,咬了口。 “怎么样?好吃吧?” 林苗眼眸弯弯。 罗晏淡嗯,两口解决,又夹了块。 吃过饭,两人便去书房,做题温书。 如此过了小半月,林苗已经完全掌握数学这么弱项。 眼见学校就要开学,林捷却一直没有动静。 开学前夕,余芳下班转道过来。 “小舅妈,你怎么来了?” 余芳点头,道:“你妈今天来电话了。” “真的,”林苗眼睛瞬时一亮。 “那她什么时候过来?” “这个啊,”余芳露出些难色。 “她工作的事有点问题,一时半会可能过不来。” “哦,”林苗默了默,低低答应。 余芳心里顿时酸得厉害。 她低叹着摸林苗的头,从兜里拿出几张纸票。 “你妈给我寄来了这个,她说让我帮你看着买。” “不过我觉得,你是个懂事的孩子,该买什么,心里有数,我就不越俎代庖了。” 林苗借过钱,扯了嘴角。 “谢谢小舅妈。” “这也就是顺手,不用谢,”余芳道:“再两天就开学了,你的书本明天你小舅会送来。” “我那边有稿纸和笔记本,笔也有,这些你都不用买。” 林苗点头。 余芳摸摸她头,“行了,天不早了,我就回去了。” 林苗送她到楼梯口,目送她下去。 直到看不见,才回来。 “怎么了?” 罗晏从书房出来,见她一脸落寞,顿时皱眉。 “没事,”林苗别开脸,不想让他看到眼底的泪花。 罗晏眉头微皱,一缕厉光一闪而逝。 “我去做饭,”林苗转去厨房,拿了根大葱,用力的切。 罗晏跟过来,看她抹泪。 “到底怎么了?” “都说没事了,还问,”林苗抹了把眼泪,转头吼着。 但她被呛得太狠,鼻子根本不通气。 说话瓮瓮的。 就像才刚断奶的奶狗朝关爱它的人耍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