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九章 卓玛

又转了一阵，大家都有些劳累，韩笑带着大家去到萨城很出名的光明甜茶馆。　到了萨城，不到这里喝喝甜茶，好像也感觉缺了什么。　一群人呼呼啦啦一进去，顿时被惊呆了。　里面的人塞得满满登登，连走动起来都有些费力。　尤其是大家看到这里的环境，更是有点无法理解。　茶馆从外面看，感觉门面还可以，但里面墙壁、屋顶都很老旧，看起来非常简陋。　还有那一张张有些破旧的长桌，简单的塑料凳子。　“这也太火了吧？我们是不是来得时间不对？”梁妍有些傻眼。　“哈，很多人每天都要来喝，这里从早到晚都是这样的，没有人少的时候。”韩笑倒是很了解。　别看这里环境好像不怎么样，但却是萨城最火的甜茶馆。　也是由于价格相对别的地方要便宜，不过茶味也稍显淡一些，可能是因为便宜，要冲得稀一点？　刚好有几个人喝完起身，韩笑赶紧冲过去，把位子占下，不然还不知道要等多久。　看大家都挨排坐好，韩笑到里屋，取了一堆杯子，每人一个。　这里也可以直接买成暖壶的甜茶。　不过韩笑更喜欢等着满屋子乱窜的阿姨，拎着大茶壶经过的时候，给续上一杯。　大家都很奇怪地看着韩笑，从兜里掏出一大把五毛一块的毛票，直接丢在桌子上。　现世界移动支付非常完善，现金支付的情况已经非常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从哪里搞来的。　韩笑已经了解过，这里还是保持着原来的传统。　一杯甜茶几毛钱。续杯之后，阿姨就会直接从桌子上拿走对应的钱数，有大票就给找零，随喝随结。　不一会儿，桌子上的钱就会全被找成了毛票，堆了一大堆，显得相当土豪有身份。　大家开始有些不知所措，模仿着韩笑，渐渐也都熟练起来。　梁妍和田恬更是嘻嘻哈哈地，从韩笑面前搂过一大把毛票，总是很快把一杯甜茶喝完，然后异常期待着阿姨们过来续杯，从眼前迅速拿走毛票。　一点也没有嫌弃这里环境，或者桌椅茶杯会不会不干净的样子。　韩笑就是欣赏她们这种爽朗的性格，或许就连白灵都做不到真正不在意这样的环境。　他也一样，不像本地人一杯喝上大半天，喝得也比较快。　最后一算，一个人也喝出去十多块钱，其实也不比在其他地方便宜。　这里也可以弄点吃的，比如藏面。　只不过韩笑不太爱吃，因为这里海拔高，水的沸点稍低，面条经常像是煮不熟一样，吃起来不很合口味。　看着旁边桌，几个被奶奶带过来的小孩，吸溜吸溜地吃着藏面，也只能感慨一下，习惯也就好了。　忽然，大家身后过来一个老奶奶，手里拿着些毛票，站在了大家旁边。　虎妞二人组有些茫然，随即就反应过来。　但她们都很尴尬，身上没钞票啊。平时也很少遇到上前来要钱的，多数是看到路边趴在地上，放着盆儿或端着缸子的。　梁妍遇到这些路边行乞之人，只要有条件，一般都会给一些。　这个条件是有挂着支付码。这样她可以用手机扫扫支付现金她几乎不怎么带。　韩笑见状，很熟练地从三人面前的毛票堆里，拿出三张，递给老奶奶。　老奶奶行行礼，也不吱声，走去了旁边桌。　虎妞二人组这才注意到，茶馆里的人，大多都是从自己的毛票堆里，拿出一张给。　过了一阵，又过来一个老奶奶。　这回虎妞二人组都有了经验，熟练地抓出了两张毛票。　到得最后，临走时，又过来一个小孩。　看着只有六七岁，浑身脏兮兮的孩子，虎妞二人组心中怜意大起，反正也要走了，干脆把眼前的一堆毛票，全都胡乱塞了过去，搞得这个孩子眼睛瞪得老大，有些不知所措。　韩笑倒是没有阻止。　他估计，在这里行乞的老人孩子，应该是真的生活比较困难吧。　如果每天都到这里来的话，就会发现，他们天天会来要个两三次。相当于这里的茶客共同养活着他们。　这些比较偏远地区的福利制度，相对于中部一些大城市，还是有较大差距。　不过也说不定，现在的很多本地小孩，都被一群自以为是的游客给“宠”坏了。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人说来的时候，要给这里的孩子们带点小礼物，因为穷嘛。　于是游客们开始一窝蜂地带各种各样的糖果。　小孩子们的口味渐渐都被养叼了，普通的糖果给出去，人家嫌弃得要命，有的直接转头就丢。最起码也得是德服、士力加之流，不然，好意思拿出手吗？　后来，又开始流行带文具，结果什么铅笔橡皮的，又开始泛滥，几十年都用不完，甚至根本用不上。　如今最受欢迎的，当然是直接给钱。给东西？已经落伍了，丢人。　当然，福利好的地方，行乞的人也很多。　只不过，多数就是职业乞丐了，又或者不愿意去救助站的人，因为他们行乞挣得很多，为什么要去救助站“受苦”？　特别是像梁妍遇到的那种，还挂着支付码？你怎么不再弄个手机支付扫描仪，更方便。　对于这类，韩笑向来是理都不理的。　发善心？回头你可能会发现，人家比你土豪得多。　白天衣衫褴褛、满脸菜色、肢残体弱。　晚上，衣装革履、香车酒吧，比谁都潇洒。　往往人家的收入，都是能大幅度拉高全国人均收入水平的存在。你要是被平均的那一拨人，还是别献丑了。　随后几天，一群人把萨城逛了个遍。　包括价格不菲，也说不好值不值的布宫，还在下面转了好大一圈转经筒，还有规模不算很大的博物馆，几间著名寺院等。　中间穿插进行着演唱会的排练。　时间，就这样来到了演唱会的日子。　萨城文体中心体育场，相对国内很多最大型的体育场要小了不少，总共也只有四万多席位。　韩笑他们在这里的人气，也和在蒙省一样，比中部地区还是要差一些。　原本预计能有一两万人到场就不错了。　结果当天，整个体育场爆满，门票也早已销售一空。　其中大半，竟然是从其他省市追过来的歌迷。　特别是不少大学生，由于还在放假，比较有时间，为了能看一场韩笑的演唱会，专门千里迢迢跑过来。　而且，演唱会可以看，还能顺便旅旅游嘛。　韩笑等人虽然适应了大半个月，但这次就没排练多少，幅度很大、太过激烈的动作，稳妥起见吧，别唱得上气不接下气，可就热闹了。　他们可都是全程真唱，没对过口型。　令大家期待无比的藏语歌曲，最终没有出现，不少人感觉有些遗憾。　韩笑他们的精力毕竟有限，这场巡演的日程也不是很轻松，学习一首完全不熟悉的语言的歌曲，而且还要发音标准唱得好，其实很费力。　他们已经学过一两种，暂时来不及练藏语了。　当然，藏语风格的歌曲，韩笑还是有那么几首很喜欢的。　所以现场的歌迷们，就很惊喜地看到，一身传统服饰的陈霖和梁妍，出现在了台上。　“草原的风，草原的雨，草原的羊群。　草原的花，草原的水，草原的姑娘。　啊卓玛。”　今天梁妍除了她自己的歌曲，主要任务还包括给陈霖和韩笑配唱。　随着她轻柔的吟唱之声结束，陈霖粗犷的歌声随之响起：　“你有一个花的名字，美丽姑娘卓玛拉”　现场的所有本地歌迷，闻声眼睛全都一亮！　这首歌的旋律，赫然是非常典型的藏语歌曲风格，唱腔也是。　藏语歌曲的风格和唱腔，特色非常鲜明，配上本地歌手普遍很有天赋的嗓音，总之不会难听就是了。　不过韩笑觉得听得多了，也都差不太多。所以他平时只是挑了几首最喜欢听的，经常听听，其他的，就不怎么熟悉了。　这首原世界尼玛泽仁亚东演唱的《卓玛》，就是他最喜欢的一首。　既然来到藏西，干脆就演绎出来。　但韩笑觉得，陈霖的形象和嗓音，更符合康巴汉子的豪迈气魄。　像他自己这种风流倜傥、玉树临风、英俊潇洒、一树梨花压海棠的玉面小白龙形象，唱起来意境就差了些。　还是让陈霖这个老粗去唱吧。　“卓玛”是藏族对女子的称呼，意思是指“度母”，或者说“女神”、“仙女”也行。　“拉”字表示尊重，“卓玛拉”即对卓玛的尊称。　度母是度脱和拯救苦难众生的一族女神，同时也是藏传佛教诸宗派崇奉的女性本尊群。因此二十一位度母在藏族地区被广大信徒或百姓普遍敬拜，有着极大的吸引力。　职能和我们心中的观世音菩萨类似。　实际上，有几位度母，就被认为是观世音菩萨的化身。　因此，这首歌曲，普一出现，就受到了所有本地歌迷的强烈欢迎。　特别是陈霖第二次高喊“卓玛”的时候，全场一起响起了震耳欲聋，整齐的呐喊声，“卓玛”！　其他歌迷们，对韩笑团队的创作能力已经见怪不怪。　每到一个地方，不弄出点当地特色，那才叫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