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诺克萨斯
当诺克萨斯最高委员会总部那骷髅头形建筑出现在成一阳眼前的时候。令人望而生畏的阴森气息，让成一阳不太强悍的心灵小小的颤了一下。能把一个城市的标志性建筑造成骷髅形状，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这个城市崇尚杀戮。一个弱肉强食的城市，一个以冷酷无情著称的地方。生活在里面的人内心无疑是阴暗的。
冷光说诺克萨斯人不择手段的追求强大权力，从来不管有没有伤害到别人。也就是说这里人的灵魂是残忍的。弱者不适合生活在这样的城市。一个只爱权力，没有人情的城市，不会有前途。
成一阳抬头久久的望着那暗灰色的建筑，如果有乌云衬托，那里和阎罗地狱没有区别。
“你打算带我进诺克萨斯？”成一阳问。
说实话，第一眼他就不喜欢这个城市。内心深处有个声音提醒他，远离这样的地方。因为这里充满了死亡气息。
妮可的眼神变的忧郁，她扫了一眼成一阳不太情愿的脸，没回答。
成一阳还在盯着骷髅头看，最后他摇摇头：“杀戮，人性的残忍，好吧，既然这里推崇这些，进去看看也无妨。”
“杀戮？残忍？”妮可重复，疑惑的看向成一阳的眼睛，“这里虽然不太好，应该不像你说的那般吧。”
成一阳笑了一下：“你只是小女孩，大概还不知道这些残酷的事实。我听说诺克萨斯对有权者保护的非常好。你们家是什么身份？”
“我父亲是军队里面的一位将军。”
“难怪，你是一个将军的女儿，受到尊敬和保护。”
“不是这样的。我和姐姐都要参加训练，都要出去战斗的。”妮可不同意成一阳把她说成被娇惯的花。
成一阳只笑了一下，这个问题继续下去并没有太大的意义。
“你见过伯纳姆。达克威尔本人么？”
“见过一两次。为什么问这个问题？”妮可疑惑的问。
成一阳把目光转向妮可，“我听说他长生不死，所以好奇。”
妮可歪头想了一下：“小时候我见过他一次。长大后也见过他一次。好像是没有多大的变化。他的容貌一直不变。我父亲都老了，他还是原来的样子。”
“听说他会死灵法术，你们有没有想过他根本就不是诺克萨斯人。”
妮可诧异的瞪大眼睛：“这话不是乱说的。达克威尔将诺克萨斯治理的很好。他一直保护着诺克萨斯的人。”
“这个问题不是我该关心的。你能不能把绳子解开。我们这样很奇怪，别人会以为我是你的囚徒。”
妮可说：“你乖乖的跟着，我便把这个解开。”
“我深知诺克萨斯对外来人不友好，你叫我走，我都不会走。在这里没有你的保护，我会很惨。”
“算你识时务。”
成一阳苦笑，心说：不是你强行带我来。我是绝对不会踏进这座充满恐怖气息的城市的。我宁愿去沙漠旅行，也不喜欢这个人吃人的城市。
妮可侧脸看成一阳像吞了一只苍蝇一般难受的表情，噗嗤笑了：“诺克萨斯不是你想的那么恐怖。你看我恐怖么？”
就算她恐怖，成一阳也不敢说。
“你不可恐怖，你很美丽。”前半句是违心的，后半句说的是事实。
妮可的脸突然红了，“你觉得我真的很美丽？”
“是，你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女孩。”
这也是实话。在地球成一阳从来没有见过容貌和身材如此完美的女人。如果不是这位美女脾气实在不敢恭维。成一阳会想法设法占她的便宜。
大概女孩子都喜欢别人夸她如何如何的美丽。妮可很开心，两只蓝色的大眼睛闪烁着快活的光芒，两颊绯红，粉嫩的双唇越发娇艳。此时妮可就像一枚诱惑人心的果实，让所有男人心动，成一阳也不例外。他忍不住舔了一下发干的嘴唇。
“我口渴，有水么？”
妮可摘下水袋，递到成一阳嘴边，“咦，你的脸为什么红了？”
成一阳气闷的想：还不是因为美食有毒，能看不能吃。
“热的。”
妮可抬头看看不是很烈的太阳：“今天不热啊。”
“你不热，我热。”
妮可歪头看他，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脸腾的红透了，急忙扭开脸，不看成一阳。
两个人陷入沉默，有一种莫名的情愫在二人之间流动。让两个人都觉得不自在。
妮可快走几步，跟成一阳拉开一段距离，但又不放心，是不是回头看成一阳有没有跟上来。
成一阳不知道在想什么，脑子处于游离状态，想什么自己都不知道。
不知不觉，他们走到了诺克萨斯城的脚下。宽大的护城河就在眼前。城外到处搭建的都是低矮的茅屋，还有的一些简陋的不能再简陋的窝棚。更简陋的是几根木头架起来的帐篷。
衣不蔽体，头发凌乱，面黄肌瘦的人或站或立，或躺或卧，非常随意。他们的眼中一片死灰，对生活没有所求，对未来没有希望的人大概如此。这些人在看见妮可的时候眼中燃起贪婪之光，这时候的他们看起来倒像个活人。
他们向妮可涌过来，伸出枯瘦如柴，脏兮兮的手，等待施舍。不像地球的乞丐，会喋喋不休的乞怜，他们一言不发，只是伸着手，眼中有的是求乞。
妮可皱着眉头，脸上有厌恶之色，也有怜悯在里面，她从口袋里，抓出一把钱来，扬手洒出去。那些被穷困缠绕的人反应都很迅速，返身去抢夺。
成一阳看见为了争抢他们拳脚相加。但是不管是打人者还是被打者都没有太多言语。他们用行动来说，而不用嘴说。成一阳好奇的想，这些人天天都在想什么。如果他们不死，这一生他们就这样活着，到底有什么意义。
看见成一阳走慢了，急于离开的妮可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加快脚步。
看起来热气腾腾的护城河很快来到他们的脚下。靠近了这座城市的屏障让成一阳先是有一种恶心欲呕的感觉，紧接着头开始发晕，神志一阵恍惚。他屏住呼吸，看着笼罩在河面上的黑绿色烟雾，透过烟雾模糊的看见黑色的河水死一般的宁静。这个护城河是一条死河，没有源头，也没有流出口。
“这条臭河没有人清理么？”成一阳忍不住问。
妮可怪异的看了他一眼：“清理？当然不用。里面根本就不是水，全是女巫们制造出来的药剂。普通人甚至不能闻太久这样的气味。你尽量不要呼吸。有毒的。”
“全是毒药？”
“对，任何人想攻打诺克萨斯都是不会成功的。因为他们无法通过这条护城河。凡是不小心掉进去的人，只有死路一条，甚至连尸骨都不会留下。这是一条死亡之河，你最好离它远一点。”
“你们的统帅难道不怕它污染了这里的空气和水质么？”
妮可笑了，“这个不用你担心，大家在这里生活了几百年，也没有怎样啊。”
“我不能在这里呆很久，这种可怕的毒药肯定会让我早死的。”
妮可噗嗤笑了，“你多虑了。在我们家有干净的水，清新的空气，不会让你闻到这里的半点气味的。”
成一阳摇摇头，加快脚步，赶紧通过这里。多呆一刻他就受不了了。
守关口的士兵认识妮可，礼貌的行礼打招呼，同时怪异的看了几眼小跑着的成一阳。
进了城门，空气果然就不一样了。那种难闻的气味荡然无存。成一阳看见了正常的人，穿着体面，认真做事的人。街道两边商店、酒馆数量惊人，几乎是一家挨着一家，行人来去匆匆，不知道都在忙些什么。
衣着华丽的人在看起来豪华的酒馆门口进进出出。大型商店的门口有迎候的人，专门伺候身份高贵的人。
妮可带着成一阳走进一家装备铺。
“你需要几件像样的衣服。这身衣服不能穿。”妮可说。
成一阳不反对换衣服，但是，“我没有钱。”
妮可轻笑：“我给你买。”
“算你借我的么？”
“算我送你的。”
“为什么？”所谓无功不受禄。诺克萨斯人那么看重权势，怎么可能随随便便给人家送衣服。
妮可似乎生气了，恢复森冷的语气，“没有为什么，让你穿你就穿。”
“哦，”这语气让成一阳放心了，“谢了。”
如果妮可温柔的说：我喜欢，所以送给你。
成一阳肯定会撒丫子跑开，因为这样的妮可反常。妮可凶巴巴的用命令语气说。成一阳觉得放心，因为这样的妮可很正常。
成一阳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贱。人家好声好气说话，他会觉得不舒服。恶声恶气的说，反而就觉得舒服了。难道他有受虐倾向。
从装备铺出来的成一阳已经焕然一新，一身华贵的蓝色长袍，腰间束的还是一条镶嵌有宝石的腰带。脚下是一双黑色皮靴。成一阳的长相是没得说的。打扮之后，自然有一种超然气度。
妮可在看见他换好衣服出来时，眼神就变了几变。眼底似乎有什么涌起，她看成一阳的时候又痴迷的成份在里面，只是被她遏制住了。
成一阳并不知道一个容貌突出的男人，对女人有致命的诱惑力。成一阳出来后对妮可笑了一下，就看见妮可身子晃了一下，急忙扭开头了。
“嗨，我帅么？”成一阳随意的问。
妮可不敢看他，匆匆的答：“帅。”
“难道我不帅，看你说的好勉强的样子。”
妮可快步走着，“走啦，时间不早了。你不饿么？”
提到食物，成一阳的确饿了。
“你请我下馆子么？”
“什么下馆子，去我家。”
成一阳稍微顿了一下，“去你家，以什么身份？”
妮可犹豫了片刻，“就说你是我随身武士。”
“呵呵，希望你姐姐不在家。”
要是妮娜在家，说不定会爆火。
妮可似乎也想到了这个，脸上闪过不自然。
“没关系，你不要说话，由我来说。”
成一阳一直奇怪，妮可为什么一直拉着他不放。这个问题他想问，却不知道怎样开口。吵架的时候不算。吵架的时候问出来，妮可根本不会给正确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