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地下城
当斯科特消失在街角的时候，卡特琳娜转向成一阳：“以后不要和他发生冲突。”
成一阳露出一副无辜样：“不是我招惹他的。”
“我知道。你跟紧我，便不会有事。”
她在责怪他没有跟上。成一阳乖乖的应：“是，我一定跟紧。”
卡特琳娜继续在前面领路。成一阳还是不紧不慢的跟。卡特琳娜猛然转身，怒瞪成一阳：“你能走快一点么。”
她的动作吓了成一阳一跳，“嗯，我走的很快了。”
“你刚才打架的时候，不是如此慢吧。”
“紧急状态我会快一些。”
卡特琳娜拔出匕首，“好，如果你走的没有我的匕首快，我保证你会被扎的千疮百孔。”
“喂，喂，喂，这样是不对的。”成一阳被惊的差点跌倒，这女人不会来真的吧。
卡特琳娜根本不理睬他的不满，嗜血之刃闪出一道红光，直奔成一阳的小腿。
成一阳大叫一声，拔腿就跑。这女人来真的，太恐怖了。卡特琳娜跟后面就追，看见成一阳慢下来，就用她的匕首扎他。
满大街的人只是看着。没有一个人说话，也没有一个人露出诧异之色，似乎是司空见惯了。大家极为冷漠的看着他们从眼前跑过去。然后继续干自己的活。
成一阳一肚子晦气的调动身上所有的潜能奔跑，躲闪。
追逐持续了一个多小时，卡特琳娜没有停下来，也没有疲倦的样子。成一阳已经累到不行。这可怎么办。身后的疯女人不会一直追下去吧。他会被活活累死的。
“喂，我不行了，你不要追了。”成一阳企图说动卡特琳娜。
卡特琳娜的回答是：“你让我扎一下，我便不追了。”
给她扎一下，他傻啊，跟自己的肉过不去。
“扎一下很疼。美女，求你，别追了。”
“不行。”断然拒绝。成一阳彻底绝望。如果乞求不行，就只能用别的方法了。
旁边有一家看起来挺大的酒馆。成一阳一头就钻了进去。
酒馆里的人诧异万分的瞪着他。成一阳一边跑，一边念动咒语。等掌心聚拢了一团火之后，将火焰打到站在一边的招待身上。
火焰沾衣就着，那名招待，蹦跳起来。慌乱的又叫又喊又跳。酒馆里的人骚动起来。普通人看见这种情况，都知道要发生什么。顾不上喝美酒，慌乱的往外面跑。混乱挡住了卡特琳娜。成一阳急忙钻进厨房，寻找藏身之处。
一个老头愕然的看着他：“小伙子，你怎么了？”
“大爷，太好了，大爷。后面有一刺客要杀我。有地方藏身吗？”
老头静静的看了他一会：“你是外地人吧？”
“是啊，是啊，我刚来。”
老头想了一下，走到墙角弯腰拉起一块木板，指指下面：“去地下城躲吧。”
成一阳探头看看，里面黑乎乎的，“这个……”
“我们这里有个地下城。这不是秘密，里面和上面一样。不过里面住的多时穷人。下面四通八达，正好让你藏身。”
成一阳知道诺克萨斯是有地下地上两部分的。只是没想到，入口这里也有。
“谢谢大爷。”
说完就跳进去了。落到下面，大概一人深的地方。看见一侧有微弱的灯光。成一阳弯腰走进去。几步远的地方是一段向下的台阶。用石板铺成的。顺着台阶走，光线越来越强。两侧的墙上有火把燃烧。火光照亮了路。
再往前走，眼前突然变的开阔了。一座地下城市出现在眼前。与地上城市一样有街道，有房屋，有酒馆，有客栈。里面的人虽然穿的不够华丽，也不是很破烂。他们像上面的人一样忙忙碌碌。不知道在做什么。
在成一阳看来，这一切都像梦幻一样不真实。包括现在的他都像是在做梦。他总是觉得有一天突然醒来，然后发现这些都是他梦中的景象。
一个喝的醉醺醺的家伙，提着酒壶摇晃着从成一阳身边走过。走过的时候瞥了一眼成一阳，然后嘟囔一句：“欢迎加入地下世界。”
成一阳一愣，这些人在这里生活，和鼹鼠有什么区别。想到冷光，他也是生活在地下。但是冷光是有原因的。成一阳隐隐的猜到。冷光在躲藏。有很多人要找他的麻烦，所以他必须躲起来。而生活在这里的人，为什么躲藏。地面上有什么让他们恐惧的。常年不见阳光，他们是怎样熬过来的呢。
成一阳慢慢往前走，擦身而过的人，都对他投以惊诧的目光。似乎在这里看见他是不正常的。转过街角，一个头上扎着一根布条，嘴角衔着一根小木棍的年轻人伸出一只脚，拦住了成一阳。
“嗨，哪来的？”很随意的口吻，像是在问路过的小狗。
成一阳微皱眉头，“上面来的。”
“刚来？”
“刚来。”
“为什么来？”
成一阳的眉头皱紧了，“对不起，无以奉告。”
年轻人歪着嘴笑起来，“你不知道来这里要交过路费的吗？”
成一阳明白了，他是在勒索。
“是么？刚好，我也是来收过路费的。拿来吧。”讹诈他，当他是乡巴佬，好欺负。
年轻人“噗”将嘴中的木棍吐在地上，挽起衣袖，露出我是老大，不要惹我的样子。
“小子，你明不明白，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
成一阳瞥了一眼他瘦的只剩下骨头的胳膊，笑了笑：“不明白。”
“不要让吉布动手，吉布动手会见血。”
“是么？其实我喜欢血。”成一阳满不在乎的说。他摆不出痞痞的样子。不过他会用他的冷来打击对方。
吉布见没吓到对方，从身后拔出一柄匕首，扬起来，“喜欢血是不是，大爷让你尝尝。”
虽然成一阳来到这里尽受欺负。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扬眉吐气过。不过今日不同往昔。他也是拥有一定战斗力的人了。能被随便一个人就吓倒了么。再者，虽然成一阳知道自己的伸手不怎么样，但是打一个普通人，应该还可以。
吉布的匕首照着成一阳的胸口扎来。所谓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一见吉布挥动匕首的样子，成一阳自信的笑了。他轻松的抬起手腕，看似动作不快，但相较于吉布来说已经是奇快了。
当成一阳的手抓住吉布骨感分明的手腕时，吉布的眼睛瞪大了。看出他害怕了。
“你，你，你不能杀我。这手下有很多弟兄。你要是动我分毫，我的弟兄不会饶了你。”
成一阳似笑非笑的说：“是么？”手上用力，将吉布的手腕翻转，让匕首的尖端抵在吉布的胸膛上。
吉布吓坏了，脸色煞白，嘴唇哆嗦。
“你，你，你要干什么？”
成一阳突然有一种戏弄人的念头，他诡异的一笑，慢腾腾的说：“你说，要是我把这个一寸寸的插进你的胸膛里，你会叫多久才死。”
吉布的腿开始打颤，“别，这，这，这不好玩。我刚才是，是是开玩笑，大哥，你不会当真吧。”
“你说呢？”
“噗通”吉布双膝跪倒了，“大哥，你饶了我吧。我就是随便说说。”
“哦？那么你还随便说过什么？”
吉布突然想起了什么，忙从腰间摘下一个布袋，“这个，这个，是过路费，大哥您收下。”
成一阳瞥了一眼布袋：“就这么点？”
“大哥，这，这是我，我全部的家当。”
“你收过路费不是一天两天了。就这一点？”
吉布吓坏了，老实的答：“是，是不止这一点，但，但我，我都喝酒喝了。大哥，我真不知您是高人，我……”
“打住，我不喜欢听解释。”
成一阳放开吉布，“我在找一个出口，离城门口最近的出口。你带我去。”
地下城太阴森。成一阳不喜欢，想早点离开。
吉布眨巴了几下眼睛：“大哥，要出去？”
“对，”成一阳没有拿他的钱袋，“带我出去，就算你给的供奉了。”
吉布慢慢站起来，小眼睛再眨巴了几下。很快他脸上堆起谄媚的笑容。
“这个成，这里的路没有人比我吉布更熟了。我就是一个最好的向导。人说……”
“我不喜欢吹牛的人。”讨厌自吹自擂，成一阳只想快速离开这座阴暗的城市。
吉布哈着腰在前面走。成一阳跟在后面，一边走，一边看。虽然不喜欢，好歹来了，就当旅游参观，看看了。
穿过一条狭窄的街道，转进另一条挂满了红色灯笼的街道。这里看起来比别的地方热闹许多。在红色的灯笼的照耀下，灰暗的墙壁也显得好看多了。
这里一排排房屋整齐的排列着。每一个房门都是打开的，在门口或站或靠的全是打扮的艳俗无比的女人。妖艳的红唇，暴露的胸。还用想么，是特殊职业者。即便是在这样的地方，也不缺妓女。
成一阳闻到空气中浓浓的香粉味，忍不住紧蹙双眉。
“吉布，我不从这里走。换一条。”
吉布站住，笑嘻嘻的说：“可以，不过另一条路，比较远。从这里过近，穿过去就是。”
成一阳犹豫了一下，他想早点离开。地下的气味实在不好闻，而且空气不怎么流通，感觉胸闷。
“好吧。”红灯区，怕什么，他是男人。
吉布嘿嘿笑着，在前面走。
“大哥怕什么。这里的女人又不会吃了您。不过，大哥的样子，实在是招那些女人眼馋。要是有女人拉您，不要介意。”
成一阳心说，不介意，嘴上讲讲而已，其实他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