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被怀疑
宇文莫听闻此事,天天过来找上官尔寻开解她,“你别难过了,他误会你是他笨,明明事实摆在眼前,却还听信别人的胡言乱语,道听途说,夫妻之间最看重的是什么?是信任!他对你的信任完全是零,他确实太过份了。”
“你知道么?我被人指成是杀人凶手,他一句话也没有替我说过,让我最伤心的是,他竟然也认为我是杀人凶手!”
“我明白,这种感觉确实很糟糕,”宇文莫靠在护城河边的柳树上,担忧地看着坐在石头上的上官尔寻,“杀人凶手还是找不到么?”
“找不到,今天早上,我派人去衙门问了,说没有一点头绪,”上官尔寻摇头,忧心忡忡地盯着河面,“我也希望能够早一点抓到杀人凶手,这样我和云惜的关系就不会这么糟糕了。”
宇文莫只是淡淡一笑,并不说话。
很长一段时间,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呆着,也许在她们的心里都这么认为,只要知道对方在身边陪着自己就够了。
“那个秦飞真呢?她还没有搬出去?”宇文莫突然想起这个人来。
上官尔寻摇头:“没有,最近事情太多了,我爹爹估计也忘记这件事情了。”
宇文莫看着她:“你现在还是想要娶她?”
“就算不娶,我也会照顾她一辈子,她任何时候想离开都可以,她谁都可以嫁,就是不能嫁云惜。”
“呵呵,看来秦飞真是找到了一张免费的长期饭票了!我看她未必肯走。”
上官尔寻叹道:“随便她吧,我不会赶她走的,除非她自己想走,她也不能总跟着我,她迟早会发现我是女的。”
宇文莫失笑,“原来你现在才来担心这个问题啊!”
“当时被云惜气昏头了,才会一时冲动做出要娶她的决定,但是现在……云惜他不理我了,我应该怎么办?唉……”上官尔寻平时活泼动人现在却变成了一颗腌过的白菜,浑身打不起精神来,整个人失去了活力也失去生机,宇文莫看到她这样,心里也十分地难过。
“我倒觉得你可以把秦飞真留在家里,要是秦飞真离开了你的视线,和云惜偷情怎么办?”宇文莫暗地里也在打着自己的小算盘,云惜以前就对上官尔寻冷言冷语,现在又误以为是她杀了他的父亲,对她不理不睬,虽然对她来说是残忍了一点,不过这也正是他所想要的。
上官尔寻,你的底限到底在哪里呢,你现在已经是遍体鳞伤了,什么时候才会放手呢?云惜
而秦飞真,上官尔寻的真实身份掩藏不了多久,她就会发现她是女儿身,到那个时候,她肯定又会选择云惜,所谓近水楼台,这对他来说正是所想要看到的。
上官尔寻悠悠地叹了口气:“文莫,那时只是我一时冲动的想法,现在想来未免有些幼稚得可笑,我有点累了。”
宇文莫道:“你累了,还有我,我这里有宽厚的肩膀任你靠。”
说着,他走了过来,站在她的身侧,伸手一揽,上官尔寻也没有作反抗,顺势靠在了他的腰侧上。
“这样靠着好舒服啊!”最近这段日子,上官尔寻确实生活得很累,心力交瘁,她闭上了眼睛。
“呵呵!”宇文莫低下头看去,只见她还像以前那样乖巧地靠在他身上,那时候,他还多次伸手推开过她,现在她终于不设防地靠着自己,心里想的却是别的男人。
她闭上眼睛的时候很甜美,淡然纯真,但眉宇之间总是透着淡淡的忧伤,宇文莫知道,那一抹忧伤是为了云惜。
宇文莫悄然地伸出一只手,去扶摸她的头发,动作很轻,有如微风抚过人的脸颊,有如露水悄然地降落,见她没有拒绝,他大胆地把手摸上了她的脸,心疼地低喃:“尔寻,你的身边有我,永远。”
上官尔寻紧紧地闭着眼睛,心却为了他的这一句话而震动不已,轻轻颤动着的眼睫泄露了她慌乱不已的内心。
不知过了多久,上官尔寻突然想起了什么坐直了身子,“文莫,云应天那个案子实在透着古怪。”
宇文莫也回过神来,“怎么了?哪里有古怪了?”
“他不是被人砍了三十六刀么?我觉得这种做法实在太狠了,要不是和他有血海深仇,否则不会这么对他的,杀人不过头点地,没必要这么去折磨一个人,我觉得,这个人是在故意针对我?”
“何以见得?”宇文莫的神情严肃起来。
“就是在发生云枫贩卖盐之后,时间也太巧了点,其它的,我也只是直觉罢了,对了,文莫,我家最近又出了一件奇怪的事,前些日子,我查账薄的时候发现,上面的数目有问题。”
“是什么问题?”
“有人在抽空我家的资产!如果把账薄单本单本,一个月一个月来看,是不会发现任何问题的,但是把所有的账薄合在一起,再和仓库的出入库一起核查,里面的漏洞所涉及的金额达到了上千万。”
“上千万?”宇文莫惊呼,“这么多?是谁,查出来了么?”
上官尔寻摇头:“还没有查出来,时间太短了,我和云惜正在查的时候,却传来了他父亲被杀的消息,后来一就耽搁在那里了。”
宇文莫沉吟道:“这事还有谁知道?”
“就我和云惜,还有你,我爹爹也还不知道。”
“那你赶紧回去告诉上官叔叔,他或许有办法,这件事情不能再告诉其他人,只能暗中偷偷地查,知道么?”
上官尔寻脸色凝重:“我明白。”
“走,我们现在就回去,我陪你一起去。”
“嗯。”
房间内,上官尘阳听到账薄一事之后,重重地叹了一声,“最近家里发生的事情太多了!真是多事之秋啊!”
三个人在房中商量着怎么办,可讨论来讨论去都不知道怎么办?光靠猜的根本猜不到家里那个内奸到底是谁,而且他隐藏得很深,在账薄上做手脚这么久,连上官尔寻都不可能察觉得出来。
宇文莫道:“有没有可能是许管事做的?”
“不可能,许管事从十几年前就跟着我爹爹,虽然每天的账薄都经过他检查过,才送到我这里来,但是我相信许管事不会这么做,我相信他是清白的。”
上官尘阳也摇头道:“我当许管事如亲兄弟一般,他应当不会这么做。”
“通常表面嫌疑最大的人,一般不是罪犯,而平时隐藏很深的人,通常才是幕后黑手,我觉得这个人应该是……”
上官尔寻急急问道:“是谁?”
宇文莫只笑不答,视线转向了上官尘阳,上官尘阳会意,皱着眉毛道:“他指的是你的夫君。”
“他?”上官尔寻愣住,随即反应过来,“也不可能是他,他刚进我家那会连账薄看得不是很懂,而且数目有问题显然不是一天二天的问题,他才来了几个月,不可能是他。”
宇文莫耸了耸肩,不再说话。一行三人来到书房外面,正要进去时,众人不约而同地听到了里面有声音,细细碎碎的,大家互看一眼,心中了然。
“是谁在里面?”宇文莫啪地一声把门踢开,坐在地上账薄中间的云惜一手拿着毛笔一手拿着账薄,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着门口的三个人。
而他们看到是云惜时,全都愣住了。
“云惜?你怎么在这里?”上官尔寻马上跑了进来,神情担忧,“你怎么不在房里好好休息,还来查这个做什么?”
云惜默默地站了起来,淡淡地道:“我只是闲着没事做,想着这里的事没有忙完,不知怎么的,我好像想到了什么不妥的地方,可是过来仔细翻看也还是没看出来。”
上官尔寻急急道:“那个不打紧的,你看你,坐在地上也不拿个东西垫一垫,冻坏了身子怎么办?”
云惜摇了摇头,声线淡得似乎有些像在行尸走肉了,看来云应天的死,对他的打击很大,“我没注意这么多,既然你们来了,那你们查吧,我走了。”
他把账薄放在了一边书桌上,转身离开了,上官尔寻马上追了出去。
“上官叔叔,你看会不会是他?”等他们走远了,宇文莫试探地问道。
上官尘阳走过来拿起书桌上,云惜正在查看的那本账薄翻了翻,“不会是他,账薄作手脚需要对记账的手法很熟,而且每个商家都不一样,外行人别说作手脚,连看懂一些符号都成问题。”
“那么不会是他罗!”宇文莫双手一摊。
上官尘阳疑惑地看着他:“怎么看你的表情,内奸不是他,你倒觉得很遗憾一样?”
宇文莫道:“我只是遗憾内奸太狡猾了!”
“或许,”上官尘阳良久吐出这么两个字。
上官尔寻走在云惜的身边,一直偷偷地瞄他,“云惜,我还好么?过几天就要过年了,有什么想要买的么?我陪你去买好么?”
云惜停住脚步,眉宇之间蹙起来,眼睛里闪烁着愤怒,“上官尔寻,你们是不是在怀疑我就是那个内奸?”
“云惜!你怎么会这么说?我没有,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当然不可能是你!”上官尔寻急急地道。
云惜冷笑:“不可能?哈哈,真是笑话,看到你们刚才的表情了么?一个一个地,像看怪物一样地看着我,我要是感觉不出来,我就真是傻瓜了!”
“不是的,不是的,我们刚开始真的以为是内奸在里面,没想到里面竟然是你!”
“够了,上官尔寻,你说的话虚伪了,你可以为了钱将我父亲残忍杀害,接下来是不是要一步步地让我们云家倾家荡产?家破人亡?说什么对我一片真心,这片真心值多少钱?啊?值多少钱?”
无论云惜在那里说什么难听的话,上官尔寻一直摇头否认,“不是的,不是的,这些我从来没有想过啊!”
“你离我远一点,我不想再看见你。”云惜退后几步,似乎当她洪水猛兽一般在躲避着,岂知这样的行为比他的言语更伤,上官尔寻直直在站那里,心痛如刀割。
“云惜,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没有杀云应天,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害云家……”
云惜悲愤交加地恨恨地瞪了上官尔寻一眼,转身走了,上官尔寻有心想要追上去,脚却沉重得迈不开步子。
而院子中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一个身着艳丽服装的女人站在那里,一直冷眼看着眼前这一切,嘴角轻扯露出一个极为妖艳的笑容,看上去性感又危险,转身消失了。
上官尔寻回来之后,已经将自己收拾了一下,看不出任何哭过的痕迹了。
宇文莫体贴地递过去一张白色的手帕,上官尔寻默默地伸手接过,低声道:“谢谢。”
“谢什么,我们是什么关系?嗯?”宇文莫调皮地朝她眨眨眼,上官尔寻无语,这家伙是分不清楚场合么?
再过几天就是过年了,家家户户都在忙着置办年货,把家里重新打扫了遍,装饰得漂漂亮亮的,上官家也不例外,大红的灯笼在门前挂了起来,红色的对联也贴了起来,下人们在院子里打扫得干干净净,厨房里准备了好多的猪肉和腌肉,卤好的牛肉,还有一些山珍海味,兔子肉或者狐狸肉,街上人山人海,每个人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手上提着重重的年货,呈现一派过新年的景象。
然而此时上官家的生意却不如其它店铺那般兴隆,自上官尔寻传出来是杀人凶手之后,大家伙都有些怕去那儿买东西了。
上官尔寻预测今年过年之前的生意会比以往的收入要少一半以上,好像,最坏的情况也不过如此,上官尘阳道,只要我们人都在,一切不顺总会过去的。
大年三十那天晚上,厨房里准备了好大一桌子菜,长长的桌子上面全都摆满了,菜色特别的丰盛,色香味俱全,一看就让人流口水,所有人都出来吃饭了,包括了秦飞真,上官尘阳因为是过年在餐桌上看到她时,倒也没有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