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进军潼关
我军进入长安后,只见城中到处火光冲天,遍地都是鲜血淋漓的尸体及残肢断臂,有魏军的,也有我军的,还有许多无辜百姓的尸体也都横七竖八的布满了各处街道,有些重伤未死的军民或躺或伏,倒在地上,不停的哀号着,惨不忍睹,空中弥漫着呛人的硝烟,地上散落着火炮轰炸后造成的各种碎片,弹坑一个接一个的不规则的排列着,而皇宫中更是一片狼藉,嫔妃皇子及太监宫娥们的尸体以各种不同姿势分布在宫殿的各个角落,有些已经被烧焦,原来阴险狠毒的司马懿什么都不想给我军留下,他率军临走时,把能毁的全都毁掉,把能烧的也全都烧光了,宫殿当然也不例外,如果时间充裕的话,也许司马懿会将整个长安城都夷为平地的。
我即传令众将士不要追赶败逃魏军,只管把住长安城的各处险要,严守城池,然后,先将全城的大火扑灭,安抚百姓,并从百姓口中得知司马懿临走之时对魏国皇族、后宫宫人及众大臣的家眷进行了灭绝人性的残忍屠杀,伤及无数无辜百姓,我与众将听了,皆切齿痛恨,叹息不已。
杨仪、姜维等见我下令不追杀败逃魏军,只管守住长安,都感到莫名其妙,纷纷道:“魏军大败,正是将其一网打尽的最好时机,丞相为何不令追赶?”
我道:“我军新下长安,百废待兴,况长安百姓为司马懿等谣言所惑,对我军并不了解,而魏军残余仍潜伏于城中各个角落,我军若急于追击,只恐后方不稳,况正所谓‘穷寇莫追’,魏军现在已是惊弓之鸟,即便追上,他们也会奋死拼杀,徒增我军伤亡而已,更兼我军经此大战,军力疲惫,已是强弩之末,急待休整,为今之计,当先严明军纪,安抚百姓,剿灭城中魏军残余,巩固我军在长安的统治,同时,令全军于长安城中休养生息,整顿军备,然后,方可再图下步进军。”
众将闻言皆道:“似司马懿这等老奸巨滑之徒,若使其逃遁,得到喘息之机,只恐再难擒杀了。”
我笑道:“我以天下为重,处事必谨小慎微,进军则步步为营,何愁天下不定?司马懿虽奸滑无比,却如何能与整个天下相比?我宁失司马,不失天下。”众将闻言,尽皆拜服。
我随即令众将士分头用最快速度扑灭全城各处大火,长安皇宫之物,皆不可擅动,然后于城中各处张贴我军檄文,安抚民心,对受伤军民,无论敌我,皆要悉心治疗,不得怠慢,所掳魏军中有想留在此城者,尽量给予抚恤,不想留下者,放下武器,准其自去,不得刁难,并传令全军有伤害百姓及妄动百姓一物者,立斩不赦。
号令一下,三军肃然,众人正忙得不可开交,魏延带领一伙军士气冲冲的走了过来,对我道:“我军千辛万苦方攻下长安,兵马伤亡惨重,众将士丧兄失弟者比比皆是,众军尽感不忿,皆请求屠城以雪此恨,请丞相下令。”
我刚下军令,魏延就有异意,我不禁心中勃然大怒,但此时大战刚息,我不便发作,只得强忍怒气道:“城中百姓乃为魏军谣言所惑,更兼有司马懿等以死相迫,所以才会帮助敌兵守城,他们出于自卫和求生,何罪之有?况司马懿临走之时,已是祸害百姓,荼毒生灵了,我军若对其复加侵害,与司马老贼何异?况昔日高祖之得天下,盖为能安抚百姓,顺其民意,故能以弱胜强,终得天下,而项羽却骄横跋扈,肆意屠杀,因而尽失民心,虽势大而终失天下,所以,似此暴戾之事,我军断不可为也。”魏延闻言,虽心中不满,却无话可说,只得怏怏而去。
忽有人来报,邓芝于破城之后,突然晕倒,我闻讯顾不上乘车骑马,急忙步行前去探视,只见邓芝倒于城头之上,遍体是伤,血流不止,浑身火烫,昏迷不醒,有军士将我军军旗覆盖其身上,但瞬间即被鲜血浸透,我见邓芝生命垂危,急令军医前来诊治,军医看后言说邓芝是流血过多,且又因天气寒冷,感染风寒,赤裸上身,因而中破伤风导致周身发烧,只恐难以挽救。
见邓芝伤病如此,我心痛如绞,忙令军士将邓芝抬于长安府衙之中,放置卧榻之上,我亲自在其身边彻夜照料,是夜,邓芝醒转,我急问其有何话说,邓芝呻吟道:“我闻东吴太史慈为魏将张辽设计所败,弥留时曾言道:‘大丈夫生于乱世,当带三尺剑立不世之功,今所志未遂,奈何死乎!’如今,我蒙丞相恩遇,得以身先士卒,力克长安,正所谓:‘士为知己者死’,壮志已酬,吾愿足矣,虽死何憾。”
我不由得失声痛哭道:“伯苗立此盖世奇功,我正当上奏陛下,重加赏劳,何以言死?!”
邓芝叹道:“生死有命,邓芝无怨,可惜不能亲眼看见丞相收复中原,重兴汉室,引以为恨,我生当为汉臣,死亦为汉鬼,我死之后,魂魄也将助丞相早日力克司马,一统天下。”
我闻言激动不已,乃跪于邓芝榻前发誓道:“伯苗放心,我定会扫灭佞贼,重兴汉室,而伯苗亦会功昭天下,名垂青史!”
邓芝听后,指空大笑道:“司马老贼,末日不远矣!”言讫,含笑而死。
我随即上表刘禅,使人报于成都,一面报捷,告知后主我军已攻克长安,不日即可灭魏,收复中原;一面又表奏邓芝勇破长安之功,请求刘禅使其子袭父职,以彰其功。
接着,我军于长安城中安抚百姓,稳定民心,厉兵秣马,整顿军备,休整一月,各项事情皆已完备,我即令全军待命,准备于次日率军开赴潼关。
我军还未起行,忽哨马来报:“魏主曹睿闻东吴三路进兵,乃自引大军至合淝,令满宠、田豫、刘劭分兵三路迎敌,满宠设计尽烧东吴粮草战具,吴兵多病,陆逊上表于孙权,约会前后夹攻,不意赍表人中途被魏兵所获,因此机密泄漏,吴兵无功而退,现曹睿已然回兵西来,与司马懿合兵一处,死守潼关。”
我闻言大惊,不想孙权、陆逊竟皆败于曹睿之手,不由得叹道:“魏兵没有了东顾之忧,就可以全力阻止我北伐了,而魏主曹睿亲自御敌,又可以鼓舞敌军士气,我军再想灭魏,恐怕将更为艰难了,幸而我军已得长安,否则,北伐无望亦。”
接着,我命杨仪率两万兵马驻守长安,随即传令全军,以姜维为护卫,廖化为先锋,进军潼关,与曹睿、司马懿决一死战。
再说司马懿自兵退潼关后,钟繇等大臣不断询问皇族宫人及众大臣家眷的下落,司马懿及众将实在无法隐瞒,不得已以实相告,钟繇等闻知家眷俱死,痛哭失声,皆对司马懿恨之入骨,但因司马懿掌握兵权,众人只能敢怒而不敢言。
时值曹睿回兵,来到潼关,因司马懿连**败失地,曹睿已是极其不满,又闻知自己的嫔妃皇子乃至后宫亲信宫人俱为司马懿所杀,更是暴跳如雷,钟繇等又乘机在曹睿面前诟病司马懿,曹睿对司马懿已经动了杀心,但因我军已进兵潼关,正值用人之际,只得咬牙忍耐下来。
一日酒后,曹睿因多喝了几杯,乃对钟繇等言道:“司马懿专横跋扈,欺朕太甚,我早晚必杀之,以儆效尤。”
不想此话被胡烈听到,胡烈遂连夜赶到司马懿处告密。
司马懿闻言大怒,冷笑道:“我即使杀尽天下人,也是为了魏国江山,汝今只为区区皇族及众臣家眷之命,竟不惜自折股肱,小肚鸡肠,鼠目寸光,安能续为九五之尊,号令天下?!”
司马懿随即对胡烈道:“我欲重用于你,你可敢为我出力否?”
胡烈当即表示:“大都督若有差遣,胡烈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司马懿闻言点头微笑,赞赏不已,即对胡烈附耳密语,如此这般,之后,司马懿又再三叮嘱胡烈不可泄露机密,胡烈折箭发誓,绝不泄密,随即向司马懿拜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