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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恰似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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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家儿子众多,戚顾成最看不上眼的便是这位纨绔少爷戚流,其他七个儿子虽说不是个个中用,但也不至于似戚流这般败坏戚家名声。说起戚流陈国无人不知,常年流连烟花之地,一掷千金为博花魁一夜,骄奢淫纵声名远播。若要找戚流别的地不用去,只管派人去青楼里寻一圈,绝对能寻到他。

有人说戚流就是戚顾成的克星,戚家什么都不缺,特别是钱,而戚流什么能败,特别是钱。

“找他有什么用,他能做什么?”戚顾成脸上露出不悦的神情,这件事交给谁去办他都觉得靠谱,独独交给戚流去办他不放心。

在他心中戚流始终不是能成大器的人,端不上台面,就是说出去也是要招人笑话的。

乌克道:“我想小姐会希望这件事由戚流来办”

戚顾成摆手道:“不成,你要谁都可以,独独戚流我不放心,我不希望弄巧成拙让事情变得更糟糕。”

乌克道:“我不知道戚流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但是我相信小姐的眼光,这件事请戚老板交由戚流来办。”

戚顾成沉默不语,沉思片刻问:“如果将此事交给戚流来办,我希望先生随戚流一同前往卫国。”

乌克道:“老夫定当竭尽所能协助六公子。”

有乌克从旁协助戚顾成微微宽心,命人去青楼寻回戚流。乌克随管家入住厢房,洗去一身风尘,换了一件干净的衣服,晚饭时分戚顾成派人过来请乌克过去用膳,为乌克接风洗尘。

随下人入席坐下,乌克终于得见戚长歌口中的戚流。饭桌上戚顾成身旁,穿一身碧绿衣裳的戚流吊儿郎当的躺在椅子上,衣衫松松垮垮的,领口滑下了肩膀,露出里面的白色里衣来,玉冠束发,倒是俊朗。

乌克扫他一眼,终于明白纨绔子弟是什么意思。

戚顾成微笑着举杯冲乌克道:“我儿戚长歌承蒙先生照料,这一杯戚某敬您。”

“是老夫承蒙小姐不嫌弃。”乌克举杯回应,抬手将杯中酒饮而尽。戚顾成也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爽朗的笑起来:“先生请吃菜,请。”

一旁戚流懒洋洋的瞄乌克,态度轻慢的道:“你怎么少了一只胳膊?”

乌克抬眸看他,道:“被人砍了。”

戚流笑起来,趴在桌上眯眼盯着乌克挑衅的道:“你有一双手的时候尚且不如人,而今少了一只胳膊你还有什么用?听说是你要和我一起去卫国要人,我带一个废物上路只会是累赘,我为什么要带你?”

戚顾成脸色顿时大变,厉喝一声:“放肆,不得对先生无礼,孽子,还不快道歉!”

戚流傲慢的一耸肩笑嘻嘻的道歉:“对不起,揭人不揭短,我这么说好像不太应该。但一码归一码,我去卫国是救人,不是去踏青,所以你说,我为何要带一个一无是处的人一同上路。”

“放肆,你这是道歉的态度吗!戚流!”戚顾成气得拍案而起就要发作,乌克抬手拦住了他,扭头看戚流他道:“老夫虽然只剩一只手,但要赢你还是绰绰有余的。”

戚流没有习过武,扫一眼乌克他嗤笑道:“匹夫之勇。”

乌克道:“能赢公子就够了。”

戚流噎住,冷冷的瞥一眼乌克道:“你要跟便跟过来吧,如果你跟得上的话。”

乌克轻笑一声不再答话,戚流起身抖抖衣服高声道:“先生慢慢用膳,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准备准备了,明日出发,还望先生不要睡过了。”说着他抬脚便走,斜睨乌克一眼,他撇开头去微笑得像一只狡猾的狐狸。

戚流回到房里就开始翻箱倒柜的找东西,准备出发前往卫国。别的东西没带只带上一大叠银票和金叶子,借着夜色牵了马就出发了。他是实在不喜欢那个叫乌克的人,因为戚顾成很器重他。但凡是戚顾成喜欢的他都不喜欢,他和戚顾成生来就是死对头,从来没有意见统一过,但在一件事上他们始终是一致的,那就是对待戚长歌。

李淳算计着戚家去赔礼道歉赎回戚长歌,早就听闻李淳不是什么善类,不好对付。但他敢抓戚长歌,他就敢分文不给的把人要回来,他要李淳不仅放人还要他赔了夫人又折兵。

谈判是门博大精深的学问,话就看你怎么说了。

是夜,戚家府上传来下人惊慌的叫声:“不好了,六少爷提前出发了。”

“什么?”戚顾成一口气没咽下去几乎噎住,脸瞬间黑成锅底了,戚流这是故意针对乌克。戚顾成脸色难看的扭头看乌克,乌克抽出烟杆不紧不慢的抽一口,悠悠吐一口烟微笑道:“难得六公子如此积极。”

戚顾成羞愧得无地自容,戚流独自跑了,翌日戚顾成早早起来为乌克准备好大包的衣物和银两,牵来马送乌克上路,一直送到陈国城门口。

“先生一路小心,这是戚家商号的金牌,您拿着这个可在各钱庄取钱,需要什么通知一声,戚某会立刻照办。”戚顾成将金牌和行礼递给乌克道。

乌克收起金牌道:“金牌我收下了,至于行礼和银两就不用了,轻装上阵,行动更方便,老夫告辞,戚老板保重。”说罢他拱手告别戚顾成,策马踏着羊肠古道离去。

城门下,戚顾成遥望着乌克远去的背影,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不见,戚顾成转身回府。

大街上,戚威因为求亲一事急得如火焚心,戚夫人雷厉风行,昨日晚上便上沈府赔礼道歉提亲去了,白露得知此事闭门不见戚威,她并不是计较戚家向沈玲珑提亲的事,在她看来戚威虽然是家中长子,但处处受制于戚顾成,她希望有朝一日戚威能当家作主,更有魄力,更像一个男人,而不是老鹰羽翼下的一只小鸟。

白露不见戚威,戚威整个人跟失了魂似的,失魂落魄的在街上走着,突然迎面一个人冲过来一把揪住他。

“戚威,你有种,居然叫人到我家提亲,你不是喜欢白露吗?为了打败我居然连这种招数都使得出来,你有种!”是沈玲珑,她气得快爆炸了,揪住戚威不顾形象的大吼大叫。

戚威被吼回神,仇人相见分为眼红,他登时恼了,一把抓住沈玲珑怒吼一声:“要不是你搞这些事我会变成这样吗,我爹逼我娶你,白露不再理我,我弄成这样你满意了吗?沈玲珑,我从没见过像你这样讨厌的女人。”

沈玲珑脸色顿时变了,像被侮辱了般,疯了一样用力的推开戚威怒吼:“戚威你给我听好了,我沈玲珑就是一辈子一个人也绝不会嫁给你,你去死吧!”说罢她愤怒的拂袖转身便走,身后是被推倒在地的戚威。

远远的,巷子里白露静静的注视着眼前的一幕,身后的丫鬟道:“小姐如此便可安心了,戚少爷和沈玲珑绝对不会结婚的。”

白露不知想些什么,轻声喃喃道:“安心吗?若真嫁给这样的人,就能够安心了吗?”

安心吗?她不甘心,她白露想嫁的人当是天下一等一的男人,他霸气聪明,雷厉风行,有勇有谋,胆识过人,他可以是英雄,也可以是枭雄,但绝对不是戚威这样没用的男人。

从什么时候开始戚威已经不能满足她的需求,她开始懂事开始明白自己追求的是什么,可是戚威却永远是戚家的孩子,不能长大。他们的追求不同思想不同,所谓的青梅竹马还能继续下去吗?

可是,除了戚威还有更合适她的男人吗?

白露垂眸想着,幽幽的转身离开。丫鬟不解的问:“小姐不过去吗?”

“不了,回去吧。”白露疲惫的道。

戚家上门提亲,沈玲珑被逼终于收手,不再纠缠戚威,但她却对戚威恨之入骨。戚威猜想是不是自己的话令沈玲珑对他恨之入骨了,总之,此后他在街上遇见沈玲珑她看他的眼神跟锥子似的,扎得他浑身不自在。

戚威和乌克一前一后奔赴卫国,而此时的卫国朝野一片混乱,以萧家为首的势力在早朝上提出还政正统,以李淳为首的主张能者居之,朝野上僵持不下,耶律烈在朝堂上不表态,不赞同也不拒绝,态度暧昧,后来萧家逼耶律烈表态,耶律烈干脆称病不再上朝。

这日,早朝散去,大臣们纷纷从大殿里出来,李淳头疼的往议事殿走去,安易跟随在他身后,漫不经心的想着昨日戚长歌出的题。李淳边走边道:“还政正统,哼,你看见萧家的那群老东西的嘴脸了吗?他们真以为弄出个耶律烈就能逼寡人还政?可笑。”

安易出神的想着一会去见戚长歌带什么去,最近他带的东西越来越重复了,戚长歌也越来越不待见他了,导致他每日都费尽心力的想带什么去讨好她。浙一一想,他怎么有种被奴役了的感觉。

李淳见安易不回答于是扭头看他,见他想得出神于是停下来问:“我跟你说话呢,你想什么呢?”

安易回神,抱歉的笑一声说:“我在想戚长歌。”

李淳微微挑眉,问:“这些日你几乎天天去找她,怎么,你喜欢她?”

安易道:“她很有趣,你知道昨天她问我什么吗?”

“什么?”李淳问。

安易笑道:“她问我历史上卫国的献帝和赵国的文宣帝谁更厉害。”

李淳想也不想的道:“自然是献帝,文宣帝在位期间外戚掌权,独孤王后同堂听政,他不过是一个傀儡帝王,一生也没什么作为,怎么能与开疆御敌的献帝相提并论。”

安易道:“我也是这样回答的,可是她却说若不是文宣帝忍辱当了三十年的傀儡大王赵国不会有后来的鼎盛时期,文宣帝虽然是傀儡大王,但致力百姓安居经济发展,如果不是他,后来的经济不会在安定中飞速发展。相反,献帝好大喜功四处征战,民不聊生,导致国库空虚百姓穷困,以至于后来的卫国用了三十年来发展经济,所以你说到底是文宣帝的无为好还是献帝的征战好。”

李淳略微沉思片刻道:“这样说来,倒是文宣帝的功劳了。”

安易笑起来,道:“我也是这样说的,可是她又说我不对。”

“也不对?”李淳奇怪的问。

安易道:“她说若不是有献帝平定叛乱驱除外敌,今日的卫国早已被人蚕食吞并,文宣帝虽然为国内争取了安定的环境,但终究不是掌握实权,以致后来丧权辱国把封浜之地割与楚国。”

李淳道:“对错都由她说了。”

安易道:“她问我安内和攘外哪一个更重要,兴国和安邦哪一个更重要,如果只能选一个你会选哪一个?”

李淳道:“攘外安邦,攘外才能安内,安邦方能兴国。”

安易笑道:“这就是你的治国之道,也许你会成为百姓口中的暴君,但你绝对是历史上翻云覆雨的霸主。这是戚长歌的结论,每日早朝完后我就会去别院找她,与她交谈是种享受,我想她离开卫国后我会想念她的。”

突然的,李淳想知道戚长歌的道是什么,他于是问:“戚长歌的答案是什么?”

安易道:“攘外安邦,攘外才能安内,安邦方能兴国。”

与他一模一样。

李淳道:“攘外也好安邦也好,那是男人的事,她便是有再多的想法又能如何,她始终是一个女人,这个天下是男人的游戏,她玩不起。”

安易笑道:“历史上女人掌权的故事也不少,文宣帝就是一个例子,大王不要小瞧了女人。”

李淳微微眯眼,不屑的嗤笑一声,起身往议事殿走去:“只有无能的人才会成为她的傀儡。”

她会是第二个独孤王后吗?戚长歌当真有这个气魄吗?

卫国王后长满杂草的别院里,戚长歌以竹枝为剑在院子里练剑,院子门口一群宫女和公公偷窥着,又是好奇又是鄙夷,指指点点道:“啧,哪里有半点小姐的样子,还说是戚家的千金呢,简直就是个野丫头。”

“你们说她认识字吗?听说她斗大的字都不认识,所以蛮不讲理没有教养,王后和几位娘娘都很不喜欢她。”一个宫女说。

一个公公道:“胡说,她怎么可能不认识字,安易大人天天和她交谈,听说她博览群书,上至诗经下至兵书,她无一不精无一不通。”

“那不是文武双全了?”宫女插嘴道。

“不是吧,看起来比我们还小呢,才十几岁就懂这么多,岂不是人精了。”一个宫女撇嘴不信的说。

宫人们的议论声传到戚长歌耳朵里,她只当没听见的,抓起两根竹枝耍起双剑来。这是她父王教她的,左右配合,一攻一守,一个人可做两个人的事,没有几个人耍得了双剑,所以当她第一次耍出双剑时父王高兴的很,赏了她一条西域的血玛瑙。

双剑时而缠绵时而霸气,看得门口的人心旷神怡,以至于仁显太后的轿子路过没有人发现。甬道里仁显太后坐在高高的轿子上,看见聚在别院门口的宫人于是抬手示意停下来,太监总管贾仁对别院门口的宫人厉喝一声:“放肆,太后驾到,还不跪下。”

宫人们吓得跳起来,转身见到仁显太后慌忙跪下来连连求饶:“太后恕罪,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仁显太后问:“你们在看什么?”她说着眼睛瞟向院子里,只见院子里戚长歌拿着两根竹子起舞,她于是走下轿子来,往别院里走去。

见到走进来的仁显太后戚长歌没有停下来,双剑舞得更加快了。仁显太后停下来,震惊的望着舞剑的人。

双剑!

那是孝帝的双剑,这世上只有两个人会使双剑,一个是孝帝,一个是永安公主。可是,眼前戚长歌使的不是别的,正是双剑。

仁显太后的眼瞳骤然放大,震惊的望着戚长歌,她的眼眸里倒映出戚长歌的身影,戚长歌冰冷的眼睛如狼一般死死的盯着仁显太后,手中双枝耍得唰唰作响,最后竹枝一转,笔直的指向仁显太后的心窝,仁显太后始料不及神色大骇,一个踉跄后退一步几乎跌倒,被贾仁及时扶住。

“太后。”贾仁惊叫一声。

戚长歌冷冷的盯着仁显太后,看着戚长歌一个身影在她身上重叠,一瞬间仁显太后仿佛看见手持双剑的永安公主,那时候,她第一次耍双剑给孝帝看也是这般,剑锋直指她的心脏。

一样的姿势,一样的距离,一样的双剑。

“永安。”仁显太后骤然抓紧手,死死的扶着贾仁的胳膊站起来,不可置信的瞪着戚长歌,双手止不住的颤抖。话音落,待她定睛再看眼前哪里有什么永安,戚长歌收起竹枝跪下来行礼。

“不知太后驾到险些冒犯凤仪,戚长歌最该万死。”她朗声道,将仁显太后彻底唤醒。

仁显太后脸上震惊的表情未消,定定的望着戚长歌仿佛要将她看透。

不是永安公主?是她看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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