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谈判

接下来几天，李河川并没有联络长林煤业的人，而是让霍青玉派人陪着范一明了解刚刚出台的人才引进政策。　虽然有一丝不解，不过见过矿海员工幸福感满面，积极性爆棚之后，范一明也算是放下了一半的心。　李河川让范一明休息，不过他和霍青玉可没有闲着，收集了大量的情报，对即将到来的长林煤业保护着高度的关注。　期间霍青玉还带着李河川找到了自己的一个当律师的同学，向她请教了一些合同、股权等方面的问题。　那个雷厉风行的女子最终按照一小时1000块钱的友情价给李河川普及了一下相关的知识，让李河川有了初步了解。　10月30日，周日，长林煤业终于出动了高层找到了矿海公司。　比预计的时间晚了一些，不过这也好理解，毕竟让一个比自己大的企业低头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别看两家企业紧靠着，但长林煤业还真看不上矿海煤业，毕竟矿海是家差点倒闭的小煤矿。　不过环保压力下，长林煤业不得不低头。　找李河川谈合作的是长林煤业的副总吴来，一听名字就知道不是正经玩意儿。在吴来看来，长林煤业这是给矿海公司送钱的，委托矿海公司进行脱硫，每吨按20元计算的话，一年60万吨，那也是1200万元的收入。　矿海公司的洗煤厂就那么大，固定成本没多少，可以说这1200万算得上纯利润。　没想到矿海公司的那个老板居然下井去了，吴来硬是等到了下班，没等到他上来。　第二天，又下井了，吴来还是白来一趟。　第三天，吴来看到食堂的员工居然带上盒饭下了矿井，说是老板要实行送餐到工位的制度，吴来又是没等到。　第四天，李河川升井，连连道歉，说是让吴来等了这么长时间，非要请吴来吃饭才行。　吴来窝着一肚子火，在食堂吃了饭，却仍然没讲话题引到脱硫的事情上，李河川总是把话题引到其他地方。　在食堂，他看到了忙碌的霍大林，急忙小声问道：“你们李总好大的架子，白送钱来，他都爱答不理。”　霍大林咳嗽了一声，说道：“吴总，我们李总是怕了，这些天各种托关系、递条子的人过来，让他帮忙进行脱硫，有的甚至将价格出到了每吨30元。李总说产能都排满了，接不了受托脱硫的活呢。不过有人的关系硬，李总没办法也得答应，这不，洗煤厂还要进行改造，要不然哪能满足各种关系户。”　吴来听霍大林说到这，冷汗都下来了。　他可是知道不但是冠城县，就是临近几个县市的煤炭公司也面临着环保压力，正在四处找脱硫厂，如果让他们知道矿海有这个能力，而且脱硫率居然达到了95%以上，那他们长林更没有机会了。　煤炭行业不景气，如果抓不住这个机会，说不定硫化物就成为压倒长林的最后一根稻草。　匆匆吃完饭，他跑回了公司，和总经理汇报完，总经理也不敢大意，迅速通知了了董事长。董事长也不含糊，第一时间召开董事会，面临生死存亡的时刻，董事会上所有的股东都迅速达成了一致，必须尽快借助矿海煤业的脱硫技术自救，哪怕代价高一些。　11月5日，长林煤业一行7人来到了矿海公司，想就脱硫之事进行洽谈。　李河川手头上没这么多人，范一明暂时不适合露面，他只好拉上霍青玉、刘泉来以及刘娟组成四人谈判小组，与长林煤业分坐两旁。　这一次仓促迎战，也让李河川意思到，矿海公司必须进行公司治理，起码要组建基本组织框架，以防止临阵磨枪。之前的矿海只是一家小的不能再小的挖煤公司，可以不考虑这些，但现在为了公司长久发展，必须尽快进行框架调整了。　长林煤业的领队是郑长林，公司的董事长，平时这个季节都在海南度假，看沙滩上的清凉美女，如今公司火烧眉毛了，他只能飞回来处理。　其次是总经理陈易发，副总吴来，办公、财务、法律事务、调度等部门的负责人。　李河川看着郑长林，知道这是个老实业家，早些年的时候发展采煤设备，后来随着股权被稀释，他已经无法绝对控股了，三年前，公司董事会的其他股东联合起来，逼着他进行了转型，是长林装备变成了长林煤业。　那一次的转型成功，使得郑长林的威望降得更低，如果不是乡镇占的股份和他是一致行为人，恐怕董事长的位置他都保不住。　如今经济不景气，长林煤业的销量从70万吨跌了60万吨，而且面临亏损，，郑长林觉得自己的机会又来了。　如果能借助外力让长林煤业起死回生，不但压住其他股东的意见，也能让他的威望再次上升到新的高度。　只是现在看来，环保部门的这个文件完全就是配合安监局的产能压缩而来的。要么现在就封矿限产，要么就顶风作案，总之就是让他们全面完成既定目标。　想到这里，他觉得无论如何也要和矿海绑定到一起，起码能处理掉年底前的煤炭。　吴来清了清嗓子，说道：“长林煤业愿意以每吨23元的价格委托矿海公司代为脱硫，这个价格是我们成本控制部门前后核算了好几遍的，充分考虑了贵方的利润需求和我方的承受能力。”　李河川微微一笑，说道：“感谢郑董事长、陈总对我们的信任，愿意把如此大的订单交给我们。”　陈总说道：“1380万元的收入，李总，你赚钱的速度真的让我们很是羡慕的。”　李河川摇了摇头，说道：“陈总，账不是这么算的。从现在到年底只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哪怕是从明天开始脱硫，恐怕也只有230万元左右的收入。明年，我自己的产能将远远超过50万吨，根本无暇扩建洗煤厂的，只能满足我自己用。”　郑长林的手指头在桌子上轻轻敲了一下，说道：“每吨25元，你冒着危险井下采煤，一吨煤才多少钱？这25元可是纯赚的。”　霍青玉拿着计算器啪啪按了几下，说道：“如果长林亏损，我们这个加工费也赚不到的。而且，貌似你们已经出现亏损了吧？”　郑长林眉头一皱，霍青玉说的不是秘密，长林公司出现亏损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很多和他的煤矿差不多的企业，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亏损。　他看向在纸上写写画画的李河川，问道：“不知道李总有什么办法，让我们双赢吗？”　李河川抬起头来，放下笔缓缓地说道：“办法，还真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