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挚爱
纪凌眼睁睁的看着那个替身穿着自己的衣服, 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满脸的震惊, 真没有想到卡洛斯连这种招数都想得出来！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这个世界的易容装置确实很先进, 纪凌记得上一世, 自己就是携带着易容装置去‘羞辱’宁钰，反而被宁钰伪装成自己的身份逃走的, 但是这种装置再先进, 也只是一种障眼法, 如果真有人试图用这种方法伪装自己，也只能骗骗不相关的人，想要在自己家不露馅，是几乎不可能做到的一件事。
所以之前纪凌才没有想到这一点。
但这个人, 他没有使用易容装置，他是真的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啊！
卡洛斯望着少年震惊的模样，爱怜的吻了吻他的发丝, 低笑：“这是我专门按照你的模样打造的生物仿制体，眼睛、指纹、血液、发丝全都完全一致, 足以应对任何检测，不过他不是真的人，是由机械芯片人工智能控制的, 能够完美模仿你的任何习惯，放心他会好好的代替你, 不会有任何人发现你的离开。”
纪凌睁大眼睛, 卧-槽, 还有这种玩意？生物机器人？？？
卡洛斯之所以等了这么些天才出手，就是为了准备这个东西，他轻轻将刚才对方摘下的易容装置黏在纪凌的耳后，又按着纪凌的脖颈打了一针，纪凌顿时浑身无力，说不出话来，只能软软的倒在卡洛斯的怀里。
卡洛斯帮纪凌换上衣服，整理了一下他的发丝，最后帮他戴上帽子，微微一笑：“我们回家吧。”
纪凌根本无法动弹，只能愤恨的望着卡洛斯。
他再出来的时候，外面的人已经都消失了，全部跟着那个生物机器人走了，把他孤零零的留下来，纪凌差点就哭了，太狠了，这是个狠人！
纪凌：【我觉得我好像要翻车了QAQ】
系统也有点着急，但还是安慰道：【别急，你也不是第一次要翻车了，说不定这次也是有惊无险呢！】
纪凌：【……】
………………
卡洛斯抱着纪凌上了车，没多久在自己家的庄园停下，顺着书房的电梯直接进入地下，一路上都没有向纪凌掩饰分毫，显然根本不担心他可以逃走。
纪凌紧张的观察着四周，电梯门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宽阔豪华的地宫，他惊讶的张开嘴，卡洛斯家的地底下，竟然还有一个这样的地方！太令人震撼了！
卡洛斯看出了他的惊讶，笑着解释道：“我的家族在地球时代，就是掌控基因进化剂的财阀之一，后来跟随帝国皇室来到这里建立新家园，那时候帝国还没有这么强大，要面临无数其他物种的袭击，和很多来自宇宙中的危险，于是就建立了一个这样的地下基地。不过现在早已用不上抵御危险……但为了怀旧和铭刻历史，我的父辈们一代代修缮这里，最终将这里打造成一个宫殿，只有每一任族长才有资格进入这里。”
纪凌茫然的看着他，你向我解释这个干什么……这是你家族的秘密吧，和我说真的合适吗？
他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卡洛斯不会是打算再也不放他出去了吧！所以才根本不掩饰进来的路径，甚至不隐瞒这里的来源，他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又急又怕，如果目光可以杀-人，他一定将这个老东西碎尸万段！
卡洛斯望着少年几乎冒火的双眼，却似乎心情愉悦，施施然抱着纪凌来到一个豪华的房间，将他放在柔软的床-上，取下他耳后的易容装置，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声音低沉磁性：“现在你就只属于我了。”
纪凌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气，卡洛斯不愧是本文最心黑手辣的大反派，一言不合就关小黑屋！而且现在外面还有一个自己的替身，根本不会有人知道他失踪，也不会有人想到要来救他……话说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都重生了，肯定不会再相信你了，你非得和我死磕不放是吗？！
这会儿药效已经过去，可以动弹了，纪凌恶狠狠的打开卡洛斯的手，冷冷道：“我不会属于你。”
卡洛斯也不生气，唇边的优雅微笑就连弧度都没有半分改变，道：“是吗？”
他爱怜的望着纪凌，淡淡道：“你知道你的替身，回去后会做什么吗？”
纪凌表情微变，事实上这也是他最担心的事情，他不仅担心自己的处境，更担心那个替身利用自己的身份胡来啊！这样自己的父亲和家族就完全陷入了被动！卡洛斯一定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利用自己和景隋斗！
卑鄙，太卑鄙了！
卡洛斯微微笑道，“他回去后会告诉纪霆阁下，你已经对陛下这种枉顾你的感受，对真凶不予追究的行为彻底失望，准备早日同我完婚。等我们的关系得到帝国法律的承认，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爱人，我就放你出去，好吗？”
纪凌：？？？
不是我说，大兄弟你怎么这么执着于和我结婚？搞半天费这么大的事儿就是为了和我结婚？
弄个替身出来就是为了一个名分？？？
你这样会让我以为你爱我呢。
卡洛斯抚-摸着纪凌的脑袋，看着他的眼睛，声音温柔但说出的话语却是冷酷残忍的：“傻孩子……其实一开始就没有第二个提议。我是根本不可能和你解除婚约的，现在和你解除婚约只会让陛下的阴谋得逞，坐实他对我的指控，我怎么可能会答应呢？你是逃不掉的。”
纪凌：“……”
卡洛斯望着少年失神震惊又愤怒的双眸，唇边带笑，心中却是早已习惯麻木的冰冷痛意。
就算我爱你又如何呢？你不会相信，也不会接受。
这份爱哪怕说出来，也不过是被你一次次的践踏，一次次的推开，不论你是否想起上一世的事情，结果都不会改变……那我就如你所愿，‘不爱你’好了。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不择手段的想要得到一个人，但有时候真正的爱意，却不必也不能宣之于口。
说出来，只会成为别人伤害你的武器。
而他从来不喜欢将弱点暴露在人前，他曾在纪凌面前犯过这个错误，那只会是唯一一次。
这个孩子，如此的善良，但有时候，又比任何人都更无情。
他的悲悯与宽容，从来不曾施舍给自己半分。
既然如此，那自己也不需要。
他只要得到他就可以了。
纪凌望着卡洛斯优雅的微笑，忽然觉得毛骨悚然，他之前竟然还真的以为可以和卡洛斯谈条件，但其实卡洛斯根本没准备和他谈，他说的每一句话，都不过是在降低自己的戒心，以进为退，以退为进，逼自己出来！
卡洛斯抬手捏住纪凌的下巴，轻轻吻上那颤-抖的唇，悦耳动听的低沉笑意从他的唇-缝中溢出来：“只要你乖乖听话，就什么事都不会有，嗯？”
………………
纪凌就这样在卡洛斯家的地宫住了下来，除了几个像是哑巴一样无比恭顺的仆人，什么人都见不到，哪怕这里什么都有，奢华无比，但是不见天日的日子依旧令他觉得有些难熬。
卡洛斯的举动令他摸不着头脑，虽然他嘴上说着是为了和陛下做对，看似也非常冷酷无情，但是他和陛下做对，真的有必要做到这个程度，用一个替身冒险去替代自己吗？
哪怕纪凌只是个普通人，也觉得这样真是事倍功半，多此一举啊！而且他竟然还这么执着于和自己结婚，纪凌忽然觉得有点蛋疼，他莫名想到了一句话——爱是负担啊！
卡洛斯这种人要什么没有，偏要浪费时间和他玩强制爱，他都有点相信这是真爱了。
但问题他是直男啊！而且他也不喜欢这种可怕的大反派啊，真要是和他谈恋爱了，万一哪天大反派抽了疯，忽然又不喜欢自己了，会不会一言不合坑死自己？
这是很有可能的！
论被一个蛇精病大反派爱上的悲催人生，纪凌躺在床-上一脸的生无可恋。
也许可能是他想多了，卡洛斯这种事都做得出来，怎么可能仅仅是为了自己？他一定是打算利用自己，真要结婚了，那么纪家就真的和卡洛斯绑在一起了，一定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没多久到了吃饭的时间，纪凌望着满桌美食，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了筷子。
眼看暂时是无法从这里逃离了，他还是不和食物过不去了吧，当时在皇宫闹绝食的惨痛记忆还历历在目！景隋在这方面还不如卡洛斯狠，都已经让自己应对的很艰难，纪凌有一万个理由相信，自己要是不吃饭，卡洛斯有的是办法让他吃，而且为了让自己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充满战斗力，纪凌决定化悲愤为动力，好好吃饭！
纪凌刚刚吃过晚饭，卡洛斯就过来了。
卡洛斯从后面抱着小可爱，低头嗅着他颈侧的气息，低笑：“今天心情如何？”
呵，你还好意思问我心情如何！
纪凌脸色冷冰冰的，道：“放开我！”
卡洛斯微微叹了口气，道：“你这样不配合，真的是让我很为难。”他顿了顿，又意味深长的道：“我不愿意用别的手段来让你就范，所以你稍微听话一点，好吗？”
纪凌身子一僵，他想起卡洛斯之前利用舆论逼-迫自己的行为，这个人，只有自己想不出，没有他做不出的事情！
卡洛斯感受着少年僵硬的身躯，将他抱到自己的腿上坐着，低头亲吻着少年的眼睛，少年微微发抖，但是这次却没有动，而是死死咬着嘴唇不吭声，眼神倔强。
他心中叹了口气。
其实他怎么舍得伤害他呢？就算纪凌真的反抗了，他也不会对他的家人出手的，因为那样小可爱一定会很伤心。
他无非只是利用舆论刺激一下纪凌，给他一点警告而已，他确实可以做的比这过分无数倍，但是他知道自己不会再做更多了，但他不会告诉纪凌这些，不会让纪凌知道。
这是唯一一个可以令他心慈手软的人，而且哪怕只是这样的一点点警告，就让小可爱沉不住气来自投罗网，真是善良可爱的……让人放不开手呢。
一旦看清你的内心，被你吸引住，就再也无法从这温柔陷阱中逃离。
我才是，那个沦陷而不能逃开的人啊。
卡洛斯眸底神色幽暗了些，低头吻上少年的唇，重生以来许久，他终于可以肆无忌惮的亲吻心爱的人了。
如果这样就能让你乖乖留在我身边，似乎……也是不错的选择。
纪凌被卡洛斯吻的呼吸困难，眼角泛起了一丝泪珠，可是想了想还是没有挣扎，他真的不知道卡洛斯这种人会做出什么事情来，这个人丧心病狂根本没有底线啊！
男人的温柔禁锢，像是一张网，令他无处可逃。
纪凌：【我不会要被啪啪啪了吧QAQ】
系统：【……】
纪凌：【你怎么不说话QAQ】
系统：【据说放松点，就不会很痛。】
纪凌：【……】
不，这话题他聊不下去了！
纪凌内心剧烈的挣扎，自己到底是从还是不从呢？不从的话，除了多吃点苦头结果也不会改变，从的话……实在是不甘心啊！！！
但就在纪凌绝望不已的时候，卡洛斯忽然松手放开了他。
纪凌错愕的睁开眼睛，望着男人儒雅深邃的面容，那褐色的瞳孔中，是深不见底的复杂情绪，然后……卡洛斯忽然转身离开。
纪凌：？
他呆呆傻傻的站在那里，看着卡洛斯离开的背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卡洛斯之前的所作所为，无不明显的昭示着他对自己的企图，纪凌还以为自己在小黑屋免不了被啪啪啪的命运，谁知道卡洛斯除了亲吻他一下，什么都没做就走了？
这个人果然从来都不肯按照套路出牌！
………………
纪凌虽然担心外面，但是什么都做不了，哪怕在这里好吃好喝，心情不好的情况下自然没给过卡洛斯一个好脸色，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之外。
他必须要表达自己的不满！
不过唯一值得庆幸的一件事是，卡洛斯似乎并不急于和自己发生过于深入的关系，一直表现的彬彬有礼，优雅绅士，除了偶尔亲-亲他，最多就是晚上抱着他睡觉，这让纪凌觉得自己是个布娃娃。
不过布娃娃，总比破布娃娃好，想到这里，他觉得自己还能勉强继续忍。
这天卡洛斯似乎心情不错，他从后面抱着纪凌，亲吻着他的发丝，笑着说：“我们的婚礼就定在一个月后。”
纪凌面无表情的呵呵一声：“要和你结婚的那个人，不是我。”
卡洛斯的呼吸顿了一下，似乎在压抑着什么，但还是发出一声温柔低哑的笑：“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以后你就是我的爱人，这个结果是不会改变的。”
他的手指爱怜的拂过纪凌的脖颈，慢悠悠的道：“与其让自己不痛快，为什么不试着接受呢？只要你听话，我可以对你很好。”
纪凌听的十分生气，内心充满怼人的能量，淡淡道：“是吗？上一世我难道不够听话，不够信任你吗？你还不是转手就将我出卖给了反抗军？这一次……如果我听了你的，又会是什么结果呢？”
卡洛斯搂着他的手微微一紧，背对着纪凌，眼中终于浮现痛苦的神色，那是他永远都无法抹消的污点。
有些错误一旦犯下，就连弥补的机会都没有了。
他其实明白，当纪凌想起上一世的一切的时候，自己就再也得不到这个人的心了，但是哪怕他的理智告诉他结果如何，但情感上却不能接受这个结果，他竟然也有一天，会被这种懦弱的情绪所支配，为了留下一个不爱他的人，如此的不择手段，又如此卑微。
卡洛斯深呼吸一口气，掩去眸中神色，只剩下看不见底的幽暗深邃，他低笑一声，将纪凌翻过来，低头贪婪的吻着他的唇角，笑道：“没错，我就是这种人，但你最后还是会听话的，因为你不敢赌，不是吗？”
昏暗的光线下，少年精致的面容落下浅浅阴影，紧紧闭着眼睛，睫毛微微颤-抖。
卡洛斯的呼吸缓慢而沉重，他闭了闭眼睛，将所有的爱怜、脆弱、痛苦都深埋心底，隐忍克制的亲吻着少年，他其实很想直接占-有他，但是他没有这样做，而是选择慢慢的靠近……
他不会忘记那一日景隋将少年从基地救出来的一幕，少年身上布满痕迹，像是被人无情弄坏的玩具，破碎的悄无声息。
那一刻，他从未感受过这般的愤怒，他小心翼翼的隐藏着自己的獠牙，就为了不让少年受伤，可是在他不知道的地方，他心爱的少年却被别人残忍的伤害着！
那些卑劣的贱民，他们必将为他们的行为付出代价！
但是更令他痛苦的是，他的内心一边想要残忍的杀死那些人，一边又……如此的嫉妒着，嫉妒可以得到少年的任何人。
这嫉妒如同毒蛇，令他心底的黑暗蠢-蠢-欲-动，想要……
卡洛斯抓着少年的双手，感受着少年轻微的恐惧颤-抖，许久，理智渐渐回到脑海，温柔的将少年拢入自己的怀抱。
纪凌不敢动，是真的不敢动。
因为就在刚才，他突然感到卡洛斯起了反应！这可真是太可怕了！他唯恐卡洛斯亲着亲着直-接-干了他，所以只能闭着眼睛装害怕，如同瑟瑟发抖的小鸡仔，好在卡洛斯最后还是放开了他。
………………
第二天醒来，卡洛斯已经离开了。
但是纪凌的眉心是化不开的忧虑，他能感受到卡洛斯的克制，但是身为一个男人，克制是有限度的！万一有一天卡洛斯忽然兽-性-大-发了呢？他能明显感受到卡洛斯的耐心在逐渐告罄。
想到这里纪凌慌得一笔。
纪凌：【系统，不是我说你们，你们的办事效率也太低了！打个申请怎么这么久还没结果？】
系统羞愧的说：【这个问题确实存在。】
纪凌：【等你们解决问题的方案出来，我估计已经死了，你知道吗？？？】
系统：【……】
纪凌焦灼的住在这里，心道自己为何如此命苦？住在皇宫的时候每天都在想如何保菊，住在卡洛斯这里想的还是保菊的问题？这些人是吃饱了撑的，堂堂大公和皇帝没事干，就觊觎自己的菊-花？真的这么好玩吗？
摔！
又过了几天，纪凌这天洗完澡出来换衣服，忽然发现，不知不觉的，他的衣服都被换了！
现在衣柜里的衣服，看的纪凌面红耳赤。
倒不是多么sq恶心，而是……怎么说呢？虽然精美漂亮又非常有档次，但大都是各种薄纱和蕾丝材质，他穿上这些衣服，自己照镜子都看的不好意思，这，这真的好像在诱-惑别人啊！风流而不下-流。
而且内衣呢？他的内衣去哪里了？
这天纪凌穿着一件白色的袍子，抱着膝盖缩在床脚，穿成这样他都不好意思到处走动了，他一向穿衣非常保守，性格也非常保守，里面空荡荡凉飕飕的让他觉得无比羞耻，好像随时可能做点带颜色的事情一样！
卡洛斯打算做什么？
难道他终于打算对纯洁无辜的自己下手了吗？这个老东西太不要脸了，纪凌满脸菜色。
纪凌：【我觉得有问题，不对劲。】
系统：【什么问题？】
纪凌：【我记得当初穿书的时候，你们说这是一本发布在晋江文学城的文章，虽然是万人迷杰克苏，但是绝不是什么sq文学，对吧？】
系统：【是的。】
纪凌：【可是我现在觉得我穿的不是晋江文，而是一本海棠文：）】
系统：【什么是海棠？】
纪凌：【是一个专门开车的网站，和清水的晋江绝对不同！】
系统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说：【你不是一个直男吗？怎么会知道晋江海棠什么的……】
纪凌表情凝固了一瞬，然后露出不好意思的神色，害羞的脸颊微红，轻咳一声道：【我以前同桌的小姐姐很喜欢看，经常拉着我说这些，我觉得她可能是喜欢我……】
系统：【……】
纪凌想起这些，又开始怀念他和谐友爱的现代社会了，幽幽的叹了口气。
因为心情低落，纪凌难得晚饭都没吃，用被子把自己卷起来，浑浑噩噩的觉得前途无亮。
到了夜晚的时候，卡洛斯果然又过来了。
他的动作温柔而强势，将少年从被子中拉出来，禁锢在自己的怀里，低头亲吻他。
纪凌慌的不得了，尽管男人看起来如此的隐忍克制，但仿佛能感受到对方体内野兽般的凶狠，似乎只要一不小心，就会放出什么可怕的东西来……
纪凌一脸的心如死灰，为什么他到哪里，都逃不开要被男人亲-亲的命运啊？
半晌，卡洛斯低沉的呼吸落在他的耳侧，搂着他的手缓缓收紧：“我会等到我们结婚的那一天的，嗯？”
谁要和你结婚了啊！
虽然卡洛斯给了一个准话，表示不到结婚不会真的动他，但是问题是，结婚只有不到一个月了啊……也就是说到那时候，自己就真的要被啪啪啪了！
………………
纪凌起床对着镜子，呆呆的看着自己脖子上的吻痕。
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每一天时间过去，都像是离断头台更近一点！他就像是一个准备上刑场的囚犯，哪怕饭菜再好，都食难下咽。
系统有点心疼，看来宿主这次是真的心情不好了，他劝着说：【要不还是吃点吧，办法继续想，不如先示弱稳住他？】
纪凌脸色灰暗：【我示弱他就会放我走了？】
系统：【结婚后应该就可以离开了。】
纪凌：【等到结婚，我已经贞操不保了：）】
系统：【……】
纪凌双目无神的坐在床脚，脑中不断循环播放：他就要被男人啪啪啪了……他就要被男人啪啪啪了……他就要被男人啪啪啪了……
因为在走神，以至于房间里来了人都没有注意到。
直到对方来到自己的床前，纪凌才慢慢转动眼睛，看着面前的仆人，这个仆人他见过好几次，除了请自己吃饭，从来没有说过一句别的话。
今天肯定也是来请自己吃饭的，纪凌哪还有心情吃饭，冷冷瞥着他：“滚开。”
可是这次对方却没有低眉顺眼的走开，而是单膝跪在纪凌的床前，取下黏在自己耳后的易容装置，露出一张银发黑眸的俊美面容，深深望着纪凌，沙哑的开口：“是我。”
纪凌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一瞬间没有回过神，怎么回事？文彦怎么会在这里？他是来做什么的？！
文彦望着少年。
少年双眸灰暗，没有一丝光彩，穿着一件薄薄的纱衣，脖颈上满是吻痕，此刻震惊呆滞的望着自己，像是一个失了神的木偶一样，文彦心脏不住下沉。
其实那天‘纪凌’回去后，文彦就第一时间发现了不对，赝品就是赝品，眼神是骗不了人的，哪怕他和少年一模一样，但文彦绝对不会认错自己心爱的人。
他的少年是任何人，任何东西都无法取代的。
文彦当即意识到是卡洛斯动的手脚，他用一个赝品取代了纪凌，然后将真正的纪凌囚-禁在他的身边。一想到纪凌可能面临什么，文彦坐立难安，他甚至想过直接去卡洛斯那里要人，但最后还是选择隐忍下来。
卡洛斯一定不会承认，而且如果打草惊蛇，这个人一定会将纪凌转移，或者作出更可怕的事情，他不能冒这个险。他只有一次机会，必须将纪凌从卡洛斯身边带走。
于是文彦动用了自己所有的势力，和埋藏在卡洛斯府中多年的钉子，终于在今天成功潜了进来。
卡洛斯果然伤害了他……
文彦黑色眸底痛苦之色浮现，他望着少年苍白恍惚的面容，胸腔微微起伏了一下，声音压抑而难过：“我带您离开这里，好吗？”
纪凌终于回过神，惊讶的看着文彦，他竟然是来救他的吗？
但还没等他回答，就听到文彦再次开口，那双眼中，神色如此诚挚、温柔、恭敬，他说：“我们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您的地方，去一个再也没人强迫您的地方。”
纪凌睁大眼睛，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
文彦也疯了吗？！
他来救自己就已经很让人意外了，但听他现在的言下之意，他不仅仅要救自己出去，甚至要带自己离开帝星，离开这所有一切！
自己倒是无所谓，反正他在帝星待着也不开心，怎么都逃不开景隋和卡洛斯的抢夺，每天被人抢来抢去，还要担心自己菊-花不保，这也是为何当初加百列掳走他，他不急着回来的原因……
因为他真的觉得去哪都比留在这里强啊！
可是文彦为什么要这样做？
文彦如果真的这样做了，就等于舍弃了他现在拥有的所有一切！他隐忍图谋不惜一切得来的权势，他千辛万苦才拥有的议长的位置，他的身份，他的地位，他的权利……从此沦为被整个帝国最有权势的两个人要除之而后快的眼中钉，就是为了带自己离开？
这可不是简单和景隋卡洛斯做对，而是破釜沉舟了！
而且再也没有回头的机会。
这是那个自私自利，毫无底线的阴险反派会做的事情吗？
纪凌生无可恋的问系统：【他不会是也爱我吧？】
系统：【……】
纪凌茫然的说：【他为什么爱我？】
系统：【……】
这个世界一定已经崩坏了，但是都崩坏了那么多，以至于再崩坏一点，纪凌竟然都没有那么震惊了，他已经对这个崩坏的世界麻木了。他怔怔看着文彦，嘴唇微动：“为什么？”
文彦表情一如既往的恭敬，俯首沙哑道：“我的一切都是您给的，因为您我才有现在的一切。我曾发誓要向您献出我的忠诚，我的一切……所以，请给我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这次我一定不会再失败。”
纪凌：“……”
你说的这么真情实感，搞的好像我真的帮了你什么一样，但其实我根本没帮上什么忙，还经常口头羞辱你，你能有今天全靠你自己的阴险毒辣卑鄙无耻和心机手腕！至于什么将功补过，那不是瞎扯淡么！我们都心知肚明上一世到底是什么回事！
但是虽然心中这样吐槽，但是该死的……自己竟然对这个提议有点心动！在长久的无望中，有人给他送上了一个几乎无法拒绝的提议。
纪凌眼神剧烈的挣扎了一下，定定看着他的眼睛，道：“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
文彦的唇边，露出一抹很浅的笑，垂眸恭顺的道：“我知道。”
是啊，你当然是知道的，你有什么不知道的……
但尽管如此，你还是选择了这样做。
纪凌又沉默了很久，忽然抬眸冷冷看着他，缓慢的一字字的，开口道：“我什么都不能给你，即便这样，你也愿意吗？”
文彦说：“我愿意。”
纪凌双手攥紧，过了许久，轻轻吐出一个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