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035
季宁的目光嫌弃的在那浓密的毛发上扫了一眼, 落到他腿间的东西时, 目光一顿,忍不住多看了两眼,长得黑紫黑紫的, 十分不美观。虽然这般想,季宁还是有些嫉妒的说道:“平时都这么大, 这男人肯定天赋异禀!”
摇了摇头, 目光下移,不由倒吸一口气,只见隐藏在那黑色毛发下的伤口泡的发白发胀, 肉也外翻着, 看起来十分狰狞,季宁头皮一阵发麻,深呼吸了几口气后, 拍了拍林天渊的脸,唤了他两声, 依然没有反应。
季宁身上的伤药已经被水流冲走了,眼下也没有其他办法, 只能等衣服干了后,看看这附近有没有人家。
这般想着, 季宁从林天渊身上收回目光。见火着的旺, 他干脆把身上湿淋淋的外衫也褪了, 一并架在火堆上烘烤。
待两人的衣服都烤干了后, 季宁先替林天渊穿上, 再将自己的外衫也套上,这才背起林天渊,一步一步艰难的向那炊烟袅袅的方向行去。林天渊身形硕大,压得季宁几乎抬不起头。
那烟雾缭绕的地方看着不远,然而身上的人太重,季宁走的极慢,一时半会也到不了,季宁忍不住抱怨道:“累死了,你怎么这么重啊。”想到林天渊的饭量,季宁撇了撇嘴道:“以后少吃点,减减肥吧。”
这般走了半个时辰后,终于见到了一户人家。这户人家房子有些破,一看就是建的年头久了,大门外还堆了不少柴。
这日一早,做完早饭后,冯寡妇正在喂鸡,一抬头,便见一个白衣少年背着个人高马大的汉子站在院门口张望。那汉子双眸紧闭,头埋在少年的肩膀上,胳膊耷拉着,似乎是受了伤。
村里的人民风淳朴,见这少年看着和自己儿子年纪相仿,脸红气喘,满头大汗,似是累的不轻,冯寡妇忙将人带进了屋。
那少年显然累极,抬脚迈门栏的时候腿没抬起来,直接扑到在地上。冯寡妇急忙过来扶,两人折腾了半天才把人弄进屋。又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将人抬到土炕上,忙的全身是汗。
季宁累的双腿直打颤,他抬手擦了一把汗,对冯寡妇道了声谢后问道:“婶子,你这有退热的药吗?”
“没有。”他们这的人都皮实,平时有个头疼脑热的挺挺就过去了,再严重一些的就直接找大夫。见这汉子似乎伤的不轻,冯寡妇道:“要不我去把郎中请来吧?”
季宁刚要回答,就听躺在一旁的林天渊忽然开口道:“不用,我没什么事。”刚刚被季宁摔那一下,林天渊便迷迷糊糊的醒了,后来又经这两人一番折腾,现在人已经完全清醒。
季宁知道林天渊的身体异常强悍,不同于常人,听他这般说,也不想麻烦冯寡妇,便附和道:“婶子,不用找郎中。你这有热水吗?我用温水给他擦擦身,降降温就成。”
“热水有,我去给你拿来。”说着冯寡妇转身便出了门。见状,季宁也跟了出去。
不多时,季宁便端着一盆温水走了进来,手里还拿了一条干净的毛巾。季宁现在累的浑身发软,胳膊打颤,端水盆的手有些不稳,盆里的水晃来晃去的。
将水盆放到林天渊身旁,季宁开口问道:“你能起来脱衣服吗?”
林天渊闭着眼睛,声音闷闷的说道:“不用擦…”话没说完,便感觉一双手伸了过来,林天渊猛地睁开眼,眸中暗光一闪。
季宁没注意到林天渊的神色变化,一边帮林天渊脱衣服,一边道:“你现在浑身发烫,烧得厉害,不擦怎么行。”赶紧退烧吧,这么个大坨,伺候起来实在累人。当然最后一句话季宁只是在心里腹诽了一下,并未说出口。
林天渊眉头紧蹙,虽然他的眼睛没看季宁,但神识却一瞬不瞬的凝在季宁身上。随着外袍褪去,他的心也跟着慢慢的提了起来。
见季宁脱掉他的内衫后,神情并未有什么变化,林天渊这才暗暗吁出一口气,心也跟着落回了肚子里,眉头更是舒展开来。
脱掉了林天渊的上衣后,季宁回身拧了条毛巾给他擦身体。
林天渊躺在床上,安静的看着季宁,眸子里流淌着浅浅的光华,脸上是难得一见的温柔神情。
季宁刚帮林天渊擦完上身,便听到脚步声传来,他忙拉过一旁的被子盖在林天渊身上。农家的房子虽破旧了些,但是屋里收拾的很干净,被子也松软蓬松,一看就是刚晒过的。
季宁正这么想着,就听冯寡妇站在门外喊道:“小兄弟,你们还没吃饭呢吧?我做好饭了,一起吃点吧。”
季宁早就饿了,听到冯寡妇的话后,忙应了一声,抬腿便走了出去。
冯寡妇家只有她和小儿子,这小儿子叫冯硕,十六七岁的年纪,长得十分瘦弱,白白净净的,看着像个小姑娘似的。见到季宁的时候,还对他腼腆的笑笑。
哎呦,这个招人,可惜季宁不喜好这口。
饭菜很快端上来,很简单,鸡蛋羹、香喷喷的大米饭,还有一碟小咸菜,季宁很久没吃过这样的饭菜了,此时吃着鸡蛋羹拌米饭,别提多幸福了。
吃饱喝足后,季宁给林天渊也端了一大碗饭回来。将碗放到桌上,季宁看向林天渊问道:“你能坐起来吗?”
“你扶我一把吧。”林天渊眉目淡淡,声音却有些哑,“之前划了太久的船,后来又举着你在河里挣扎半天,现在胳膊抬不起来了。”
季宁嘴角抽了抽,本以为只是腿伤了,现在胳膊也动不了,看这样还得喂他吃饭,季宁头一次像个老妈子一样伺候别人,他现在特别希望林天渊能像以前那般生龙活虎。不过伤者最大,这个伤还是因为他的拖累,季宁没话说。
现在已经到了春忙的季节,吃过早饭后,冯寡妇带着儿子去田里。刚叨扰了人家,季宁也不好意思在家闲着,便跟着一起去了田里。
这村子离域河不远,住家不多,大概有几十户。四周青山绿水环绕,近处树木竹林繁茂,清晨的空气十分清新,小鸟啾啾的叫个不停,像欢快的乐章。这样美丽的田园风光,让季宁想起了小时候,心情不自觉便好了起来。
冯硕暗暗打量了季宁几眼,好奇的问道:“李大哥,你是修士吗?”
季宁点头,“你怎么看出来的?”
“你穿的衣服一看就是修士穿的。”冯硕挠了挠脑袋,“最近我们村里来了好几个修士了。”
“哦?”季宁有些惊讶,“他们现在还在村里吗?”
“应该早就走了吧。”冯硕不太确定道:“听说要去登天崖,我也不是很清楚。”
“登天崖周围的迷雾不是还要几年才散去吗?”
“可能担心提前散了吧,毕竟说是百年也都是祖辈流传下来的,很少有人见过。”生活在下凡界的人和凡人无异,很少有人能活到百岁。
很快田地到了,见冯寡妇开始干活,两人也停了话茬忙碌起来。
种田是个力气活,没一会儿,季宁便感觉腰酸背痛,汗水不停地往外冒。见冯婶和冯硕都忙着,季宁也不好意思休息。
他这身体哪像个修仙的修士能有的,连个凡人都不如,越修炼越废物,季宁正在心里抱怨,忽然感觉脚踝处一凉,低头,便见那条消失了很久的墨绿色小蛇顺着他的脚踝,直接爬到了他的脖颈上。这小蛇看着应该是刚出生不久,按理说修为不会比他高,但每次都是爬到他身上了,他才能发现。
季宁早就习惯了这小蛇的神出鬼没,此刻再见到它也没惊讶。不过季宁现在累的要死,懒得说话。当然即便说了这小蛇也回应不了,所以干脆没搭理它。
中午的时候三人回去简单的吃了口饭,季宁胳膊都快抬不起来了,还得给林天渊喂饭。吃过了午饭后,休息一会,便又回到田里继续干活。
晚上吃完晚饭,季宁去浴房洗了个澡,回来躺到床上就呼呼大睡。修炼什么的,早被他抛到脑后了。
这般忙活了几日后,季宁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廋了一圈。
林天渊面色倒是好了一些,烧也退了,但依旧虚弱的连碗筷都拿不动。季宁每天累的半死还得伺候他,给他喂饭、喂水、洗衣服、洗裤子。季宁有时候累的都懒得洗澡了,每天还得坚持给林天渊擦拭身体。
明明都不发烧了,还擦个毛啊!
真以为自己满身的黑毛长得很好看,还是怎么的?还TM擦上瘾了!你不知道自己擦完了就像洗过澡的大猩猩吗?要不要再给你吹吹风、梳梳毛啊。而且就算擦的再顺滑也很扎手好不好?每天给你擦毛我都快有心理阴影了,你知不知道?!季宁心里怨气冲天,面上却任劳任怨。
每天季宁抽出午休的时间洗衣服的时候,还要把林天渊扶出来,让他出来透透气、晒晒太阳,季宁觉得这人比祖宗还难伺候。
林天渊非常享受季宁的照顾,每次嘴角都噙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林天渊平时很少笑,他这般笑起来的时候倒是很好看,不过季宁看了却觉得十分碍眼。
季宁一累心情就不好,有时候控制不住也会和林天渊发火,却不想这人竟是没有一丝不悦,反而眉目舒展的说道:“你的体质太差了,回去后和我一起炼体。”
听林天渊这般说,季宁暗暗地翻了个白眼,你以为你谁啊,还想管老子怎么修炼?!而且炼体可比种地累多了,经过这么一槽,季宁是彻底把炼体的心思打消了。听说体修炼体刀山火海都要尝试一遍,种个地他都累的要死不活的了,像体修那般淬炼身体他可承受不了,还是算了吧。
这日,季宁正在和冯硕在田里干活,便见一个小厮打扮的青年跑过来,将手里的油纸包递到冯硕面前,脸上堆起笑道:“冯公子,这是我家少爷特意去周家给你买的糯米糕,快趁热吃了吧。”
周家做的红枣糯米糕超级好吃,深受村里人喜欢,可惜住的太远,春忙的时候也没时间去,一时也吃不到。
见冯硕不接,小厮苦笑着哀求道:“冯公子,您就可怜可怜我这个做下人的,行行好接了吧,不然我回去没办法交差啊。”
季宁离冯硕有几米远,都闻到了那股甜,他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见冯硕傻愣愣的站在那里,面上似有些恍惚,心里这个急啊,赶紧的接过来趁热吃了,我也好尝两口啊。
季宁正在这里着急,那面冯寡妇确是伸手接过去,笑着道:“替我家冯硕谢谢你家少爷。”
见手中的东西送了出去,那小厮高兴的‘哎’了一声,便脚底抹油似的跑远了。
冯寡妇招呼道:“来来来,先别干活了,尝尝周家的糯米糕。”
季宁忙扔了手里的工具笑嘻嘻的走过来,冯硕却是一转身走远了。
见季宁盯着冯硕的背影看,冯寡妇拿出一块红枣糯米糕递给季宁,“别管他,快趁热吃。”
白白的糯米夹着红心,咬一口香糯黏滑,入口即化,还带着温度,别提多好吃了,季宁两口就吃完了一个。
冯寡妇见季宁喜欢吃,干脆把油纸包往季宁怀里一放,“你喜欢就都吃了吧,这东西又黏又甜,我牙不好,吃不了。”
季宁虽然喜欢吃,但这糯米糕是那少爷送给冯硕的,他也不能给人全吃了,“婶子,剩下的留给冯硕吧,我尝个味就行了。”
“他不会吃的。”冯寡妇摆了摆手道:“你赶紧趁热吃,凉了就不是这个味了。”
“这东西这么好吃,他为什么不吃?”季宁有些惊讶。
冯寡妇一屁股坐在树荫下,有些无耐道:“这糯米糕是钟家大少爷送来的,前些日子钟少爷派人来提亲,小硕不愿意。 “我却是给应下了,他现在心里正不舒坦呢。”
听到冯寡妇的话,季宁眼中惊讶更甚。修士不介意男男通婚,是因为修士更注重修道成仙,并不是那么在意子嗣。不过凡人不同,凡人注重子嗣,不管是现代还是古代,都不太接受男男通婚,这个地方这么开放吗?!还是说因为他们是修士的后代,所以才不介意男人和男人成亲?!
似乎是看出了季宁的疑惑,冯寡妇倒是向季宁解释起来。其实这个地方也不太行男男通婚,不过那钟少爷命硬,克死了三房老婆,第一个上吊自杀,第二个跑了,第三个喝药药死了。别人给他算卦说他注定无后,只有娶个男人才不会孤老终生。
“你也看到我家冯硕的身体了,长得又瘦又小,一个人也撑不起家。小时候还受过伤,即便是娶了妻子也不能有孩子,钟家条件不错,那个少爷为人温和,知书达理,长得也是一表人才。钟家还答应娶了小硕后,绝不纳妾,也不会收通房丫鬟,这样的条件,我哪有不应的道理。” 冯寡妇看向远处的冯硕,幽幽的叹了口气道:“不过冯硕一直不大满意这婚事,你们年纪相仿,没事的时候帮我开导开导他。”
季宁忙点头答应。
吃着香甜的糯米糕,看着远处劳作的冯硕,季宁心里嫉妒的发狂,种种地、耕耕田,再有美食和美男,这就是他心目中的理想生活啊,为什么他遇不到这么好的事?!
中午去田间的路上,季宁看向冯硕道:“小硕,你的事冯婶已经和我说了,你为什么不愿意啊?有喜欢的人了?”
冯硕摇了摇头,转移话题道:“李大哥,你和林大叔是一对吧。”
林天渊脸上已经长出青色的胡茬,看起来十分成熟,说他三十也行,四十也有人信。冯硕为人十分单纯,他这般说也没其他意思,只是单纯的觉得林天渊年纪大,就该叫叔。而这几日季宁对林天渊无微不至的照顾,冯硕都看在眼里,他知道修士之间不介意年龄和性别。见季宁说自己,他便把话题转移到季宁身上,“你们的感情可真好。”
小蛇本来懒洋洋的趴在季宁的脖子上,听到冯硕的话猛地支棱起小三角脑袋,定定的看着季宁。虽然大叔两个字听着十分刺耳,不过却被它直接忽略了。
想到林天渊比自己大不了几岁,却被一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少年叫大叔,季宁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不过听到冯硕的后一句话后,季宁不满的抱怨道:“好什么好!你没看到我一直被他奴役吗?!”
想到每次季宁把人扶到外面,那大汉的一双眼睛一直黏在季宁身上,冯硕有些羡慕道:“林大叔一双眼睛老盯着你瞧,生怕你飞了。”
“他是担心我走了没人伺候他,你没看出来吗?”季宁翻了一个白眼,“他现在拿双筷子都费劲,我走了他连喝水吃饭都成问题,谁能像我这般无微不至的照顾他啊!”说完季宁这才意识到他本来是要说冯硕的事情,怎么扯到自己身上了。季宁忙转回话题,问道:“冯硕你是不喜欢钟少爷,还是不喜欢男人?”季宁知道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他一样,只对男人感兴趣。若是第一种情况还好,感情可以慢慢培养,但要是第二种情况,那就没办法了。
“我喜欢男人,只是他克妻,我身体本就不好,万一…”冯硕脸色白了白,后面的话却是没有说出口。
若是以前这些迷信的说法季宁肯定是不信的,但是现在他穿越了,对这些神神叨叨的自然敬畏了几分,见冯硕脸色难看,季宁安慰道:“你去寺庙上上香,好好叨咕叨咕,再让寺庙的法师给你看看,求个护身符什么的。”
说完,见冯硕神色恹恹,根本听不进去自己的话,季宁有些羡慕道:“那个钟少爷我也见过一次,长得一表人才,一身书卷气。一看就是个知书达理,温柔敦厚的人。他家又同意他不纳妾,不收通房,可以无子嗣。你又喜欢男人,这样的人不管在哪朝哪代都可遇不可求,你还犹豫什么啊?!”
越说季宁越羡慕,他忍不住激动道:“要是我才不会为了一个不知道是真是假的克妻名号退缩呢,就算是真克妻我也要去赌一赌!他这样的条件,你再不同意,怕是很快就有下家了。哎呀,真是急死我了,实在不行我替你嫁过去得了。”
季宁话刚说完,就感觉脖子上忽然一紧,他翻了个眼白,险些被勒死。
“咳,咳,咳…”
见季宁忽然咳喘个不停,冯硕忙上前,担忧道:“李大哥,你怎么了?”
季宁捂着脖子缓了好一会,才有气无力道:“我没事,刚刚忽然喘不过气来了。”说完他四下张望,罪魁祸首早就不见了踪影。这个小东西也不知道突然抽什么风,刚刚险些没把他勒死。等自己再看到它,非扒掉它一层皮不可,这个仇必须报,季宁心里恨恨的想。
白日里季宁下田的时候,这小蛇全天陪着他,只有他中午和晚上回到冯寡妇家它才离开,然而这次季宁等了一下午,也没见它出现。
晚上季宁迈着沉重的双腿跟在冯婶子和冯硕身后,那冯硕看着身体比他还弱鸡,但是干起活来却比他强不少,现在季宁感觉两条腿抬起来都费劲,冯硕却蹭蹭的走在前面,一点都不费力。
想到冯婶子说冯硕从小身子就不好,季宁暗暗摇了摇头,对自己的身体越发的无奈了。
回到院里,季宁拖着疲惫的身子推开房门,就见林天渊双手抱胸,一脸冷沉的站在房屋中间。
太阳西斜,天光暗淡,房间不大,光线本来就不好,林天渊一身黑衣杵在这里,屋子顿时更暗了。季宁没注意到林天渊的神色,见他能自己起身了,胳膊也端起来了,终于不用自己拖着酸痛的身体伺候他了,不由开心道:“天渊,你身体好了,真是太好了。”
林天渊阴测测地看着季宁,声音冷冷的命令道:“把衣服换了,我们现在就离开这里。”
这几日下田,为了干活方便,季宁一直穿着冯硕的短打。
“啊?”季宁一脸惊讶,“这么快就走啊?” 他还没呆够呢。
林天渊冷着眼看着他,“再不走,你怕是要在这嫁人了。”
季宁一讪,摸了摸鼻子,刚想说什么,就听林天渊继续道:“那个钟少爷第一个妻子上吊而亡,被人发现的时候下|体血肉模糊;第二个妻子被折磨疯了,被钟家关起来了;第三个喝药而亡的,发现的时候全身赤|裸,两个奶|头都被咬掉了。”
说到这里,林天渊冷笑一声,“没想到你竟然好这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