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南山那边下来的？

方莫只感觉自己的脑子很迷糊，眼前也有很多不一样的虚影，有的关心，有的阴冷，还有的正呵呵冷笑，仿佛在注视着他的死亡，当最后一道红色身影过来的时候，所有的影子，全部消失。　“老婆…”　他喃喃的叫了一声，伸出了自己肥嘟嘟的右手。　一股冰凉，带着安心，传遍他的整个身体，他又一次的睡了过去。　白色的病床前，中年医生听到了方莫的呼喊，对着方爱国开口道：“你这孩子可以啊才多大一点，就知道老婆了，这已经不算早熟了，是太成熟…”　“不用管他。”方爱国笑着摇了摇头，看着方莫伸出来的右手，他也安心了下来，心里深深的松了口气：“她过来了，一切就好了。”　医生给方莫打好针，转身就出去了。　房间里，只剩下了两父子，或者在角落当中，还有一个红色的虚影，正站在那里，看着眼前的一切。　只是那个身影，或许并不能被人所看到。　三天时间，转瞬即至。　方莫不仅没有好转，反而昏迷的时间越来越长。　“马婆婆，您快看看，他这到底是个怎么回事儿？怎么三天了，还不见好？”方爱国满脸焦急的看着马婆婆，在医院里这几天，什么药都用了，可是偏偏方莫不见好转。　这可把他急坏了，在第四天的时候，他终于受不了，带着方莫来到了马婆婆的家里。　马婆婆有些不情愿的放下烟袋，眼角微微抽搐了几下，对着无人的所在道：“知道了，他不能被烟味侵袭，我不抽了还不行吗？”　一阵寒风吹过，呼的一声将那烟袋锅子彻底熄灭。　方爱国在那里没有开口，就这么静静的看着。　“她这是彻底融入了。”马婆婆笑着，满脸的皱纹堆积，有些恐怖，走到方莫跟前，摸着他的头道：“这是有水鬼作祟，身上留下了阴煞之气，可是很奇怪…”　“奇怪什么？”方爱国不解的开口道。　“按理说，一个小小的水鬼，怎么可能冲撞的了极阴之体？”马婆婆皱着眉头，对着一旁问道：“你可知，那时发生了何事？”　听到马婆婆相问，方爱国低下头去，抽起一根烟。　一时间感慨万千。　“又是那南边山上出来的？它们怎么还没放弃？！”马婆婆听了，很是生气，点燃一根香烛，嘴里念念叨叨半天，最终她脸色发狠道：“不是说不会找小莫的麻烦了吗？你这是在玩火，小心她…”　“别打，先别打！”　方爱国坐在那里抽烟，看着马婆婆忙上忙下的在那里劝解，虽然知道这都是真的，可他还是生出了一点荒唐之感。　不过，他也从马婆婆的话里，知道了自己这个儿媳有多么的凶厉，哪怕是南山的那位，也有些承受不住。　“倾城…方家媳妇，先听他说完你再出手不迟，你这样算个什么？生死仇敌？拼个你死我活？”马婆婆走过去，好不容易才走了回来，坐下去后，看着方爱国，气就不打一处来。　他是看不到，但她可是能看到，两个鬼打架的时候，都还尽量避开他，凭啥啊！　好吧，他是人家叶倾城的公公！　“说说吧。”马婆婆刚想点燃烟袋锅子，瞬间蜡烛就熄灭了，她无奈的苦涩一笑：“算了算了，不抽了还不行？你是真行。”　说实话，方家儿媳的成长，让她都感觉不可思议，现在都已经可以和鬼王级别的恶鬼斗一斗了，以后的话，还不是…　她都不敢继续想下去。　“你也不知道？这怎么可能！”马婆婆一下站了起来，随即又坐了回去，年纪大了，腰腿有些不便，指着眼前道：“你可是那南山一霸，从那里下来的，都和你脱不开关系，怎么可能不知道？”　“方家儿媳，差不多行了，我知道那恶鬼是南山下来的，可是他这不都说回去要好好管束手下了吗？”　好半天，马婆婆才停止了话语，一时间，屋子里又恢复了安宁。　这间小屋本来就黑暗，一恢复安静，还真有点渗人。　方爱国觉得有点阴冷，于是他开口道：“马婆婆，怎么回事儿？这孩子该怎么治啊，您起码得给我个交代吧？他大伯和二伯那边，还等着信儿呢。”　倒不是说他一有事情就要和那俩人说一下，关键是两人都非常关心这个方家唯一的独苗，每隔几天，必须要通个话，否则就不能安心，这次通话，方莫由于在昏迷…　而他又是个半老实人，几句话一出，就被套出了实情。　“他俩也知道了？”马婆婆一愣，随即撮着牙花子道：“那确实要早点看好，要不然他们回来一个，我这房子，还不得被掀翻了？”　这并非五年前，那时候还一切都是她做主。　现在方家这两兄弟可了不得，尤其方家老大，走之前一战惊天，让三乡五村的，都绝对不敢得罪方家，谁都害怕，有一个拿着柴刀的人，不顾生死的闯入家里。　老二，更不得了，听说都不用自己出手，想让谁死，只要出票子，大把的人愿意卖命。　其实马婆婆最害怕的还是老二，老大起码是去当兵了，有纪律管着，还好说一点，人民子弟兵，不会对人民出手，但老二就不一样了，那家伙，可是个狠茬子。　不光狠，还阴。　“您这是什么意思，好像他们不回来您就不管了似的。”方爱国瞪了一眼，随即道：“反正我就只能找到你这里，再多我也没办法，您要看不好，那我就没办法了，只能让我那俩哥哥回来。”　“别别别，我这不还没说完吗？”马婆婆连忙摆手，继而皱着眉头开始思索了起来。　方爱国倒是没有打搅，他又不懂这方面的事情，一切就只能依靠给马婆婆了。　“办法肯定是有的，你去那沙坑岸边喊两声试试，倾城你也跟上，到时候有点事，也有个照应。”马婆婆说完，又对着旁边说了一句。　“他在我这里，还能有事？我就是拼了命，也得护着他啊！”马婆婆无奈的摊了摊手，似乎那方家儿媳，正非常不信的对她开口。　夜晚，一轮圆月高挂天空。　方爱国走的有点害怕，点上了一根烟，看着面前黑洞洞的玉米地，咬着牙狠狠抽了口烟道：“儿媳，你可得看着我点，别让那什么不三不四的东西靠近。”　“公公放心。”　一道清脆柔和的声音响起，带着梦幻般的味道出现。　方爱国紧了紧衣服，也不知道听没听到，一头就扎进了玉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