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交底

搞定这一切后，向南伸了一个懒腰，脸上满是疲惫，抬头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晚上十点半了，正准备起身去洗澡，他的手机响了。　他拿起手机一看，是靳冰云打过来的，下意识皱了一下眉头，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了，脸上瞬间露出温柔的笑容，立刻将电话放在耳边。　“hi，宝贝……”　“爸爸，你怎么一直不打电话给我啊……”　听到电话里传来软糯娇憨的责问，向南只顿时觉得一身的疲惫瞬间消失无踪，心里一片温润，忙道歉道：“对不起，宝贝，爸爸一直在忙，忘记了，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有睡觉呢？”　“哼，妈妈说对了，你果然将我忘记了，爸爸，我睡不着，我想听你讲故事。”　听到朵朵冷哼，向南脑中立刻浮现小丫头板着脸嘟嘴的娇俏模样，心里顿时愧疚不已，同时也有些怨恨靳冰云，这女人无时不刻都想着离间他们父女的感情。　他忙说道：“好，那爸爸给你讲小公主的故事……”　“不要，小公主的故事我都听腻了，我要听新故事。”　“好，好，好，爸爸给你讲个新故事……”　向南苦笑道，脑子飞快地运转着，这一时半会哪里有新故事呢，突然，他想起陆小北记忆中有一些动画电影，是老家伙晚年的时候陪着孙子孙女一起看。　“有了，爸爸要开始了，你听好了，很久很久以前，有一片辽阔的草原叫做青青草原，青青草原上有一个羊村，有一群山羊生活在羊村里，羊村有村长，有喜羊羊，美羊羊……”　“睡着了吗？”　讲了不到十几分钟，向南没有听到电话那边的询问了，便低声问了一句。　“睡着了。”　电话里传来靳冰云的声音，“你……”　“嘟……”　向南听到朵朵睡了就将电话挂了，女儿虽然离开了他了，但是若是每天还可以这样聊天，他也很满足，更何况朵朵还这么粘他，他心里既满足又心酸。　电话那头，靳冰云看着手里已经挂断的手机，脸色一片冰冷，她甚至想拨回去质问向南，她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向南要这么对她，背叛婚姻的是他，要离婚的也是他，自始至终她都是这场婚姻的受害者。　她之所以争夺朵朵的抚养权，是因为她觉得朵朵在她这个妈妈身边边会更好，而且她已经不打算再婚了，她觉得她更加需要朵朵。　今天耿乐那条上热搜的微博靳冰云也看到了，向南连那辆心爱的兰博基尼aventador都卖了，看来是真的缺钱了，她心里打定主意，想帮向南将别墅的抵押贷款还掉。　但是向南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寒她的心，让她彻底心冷，不想再热脸贴冷屁.股，她还没有那么贱。　……　早上向南一醒来就闻到的海鲜粥的香味，他会心一笑，知道是郝姨过来了，起床后，没有洗漱就朝楼下走去，下楼地的时候，看见郝姨正在餐厅里一边吃早餐一边看资料，他走过去掐起一截油条就朝嘴里塞。　“你洗漱了没有？”　“吃完再洗。”向南嘟囔道。　“多大的人了，还跟小孩一样。”　郝芳嫌恶地看了向南一眼，放下手里的资料，添了一碗海鲜粥放递给向南，然后迟疑地问道，“这就是你的新电影啊，你准备多久了？这电影太小众了吧，虽然属于悬疑惊悚类型的，但是不像是商业电影啊，还有，怎么都是外国名字，你确定这样的电影会有票房吗？”　向南接过粥，瞄了一眼郝芳手边的资料，发现是他昨晚打印出的《活埋》的剧本，他放在书桌上了，应该是郝姨早上收拾桌子的时候看到了。　“真鲜啊。”　他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口粥，他确实饿了，昨天除了早餐吃好了，中餐和晚餐都是凑合。　他回味了一下粥里海鲜的鲜美，回道：“我有没打算在国内上映。”　郝芳拿起筷子正准备夹油条，闻言一怔，问道：“那你想在哪里上映，国外？好像这个片子确实还蛮适合西方的，你怎么想的，我们没有国外的渠道啊！”　向南一边吃着丰盛的早餐一边将自己准备在多伦多电影节卖片的计划告诉郝芳，郝芳听后，很是惊讶地看着向南。　向南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脸，问道：“郝姨，怎么了，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郝芳欣慰地笑了一下，示意向南将餐巾纸递过来，擦拭了一下嘴后，说道：“看来你真的没事，不然你想不出这样的主意，原来你说会搞定别墅的贷款是真的啊。哎，先是朵朵的官司输了，然后公司又……，我之所以没有过来，就是想让你自己走出来，我年纪大了，照顾不了你一辈子，这次不仅没有帮到你，反而还拖累你了……”　向南脸色一变，失声叫道：“郝姨，你……”　郝芳脸色平静地说道：“我都知道了，我问了陈彬，他都告诉我了。我本来以为你会沉寂一些日子，没有想到你这么快就振作起来，其实丢掉星辰娱乐，我并不心痛，反而松了一口气。现在看来，真的是好事，你因此变得成熟了。”　向南喝着粥，静静地听着郝姨说话，感受着老人话语中的关心，心中一片感动，他欠郝姨太多了。　不过心里也有些疑惑，陈彬怎么会对郝姨坦白那些事情呢？　郝芳眼中露出回忆的神色，语气唏嘘地说道：“当年你负气要读导演专业，没有想到真的被你当成了，票房一部比一部好，公司也越来越大，但是啊，我这颗心一直悬着，你当导演到底是为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你拼命地拍电影，一心想打倒陆国涛，为你.妈妈出口气，郝姨也希望你可以做到，但是你自己觉得你可以做到吗？本来以为有了冰云和朵朵后，你会放下，没有想到你跟冰云又离婚了，后面又争夺朵朵的抚养权，我知道你心里一直绷着……，哎，终于，《奇迹》这部电影失控了，你甚至将你.妈的别墅都抵押了。小北，郝姨虽然也恨陆国涛，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妈也不希望你一直生活在仇恨之中，你们毕竟是父子，你的一生还很长。这次《奇迹》票房失败，朵朵又离开你，公司也没有，我真怕你……，我到时在怎么跟你妈交代啊……”　向南低头不语，过了一会儿，他抬头对郝芳笑了笑，问道：“郝姨，你怎么突然说这个？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郝芳擦拭了一下眼角的眼泪，欣慰地说道：“是，看到你好好的，我高兴，对了，我转了一千万到你卡你，你这部电影需要多少投资？”　“啊”　向南还没来及看手机，他忙说道：“郝姨，我有钱啊，昨天车卖了1200多万，拍电影的钱够了，你水泥厂那边不是需要钱吗？我等下转回给你……”　“不用了。”　郝芳站起来，收拾着她的碗筷，一边朝厨房走，一边随口说道：“昨天杨国华打过我电话，转了5000万给我，我收了。”　向南脸色骤然一变，顿时楞坐在椅子上，半天没有说话，杨国华是陆国涛的经纪人，这5000万应该是给他还银行抵押贷款的。　要是以前，向南此刻觉得会勃然大怒，然后强烈要求郝姨将钱退回去，不过要是以前，郝姨应该也不会收这个钱，说来说去，还是没钱闹的，还是他自己不争气。　听着厨房传来洗碗的水声，向南心里苦笑不已，难怪这老太太之前铺垫那么多，这套路还真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