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反思，试探？

不管向南如何想破一次财，犒劳一下所有人，王庆和田长喜能够找到的最贵餐厅，也只是跟上次的aliorestaurant稍高一个档次，四个人消费也不到2000美金，比国内的一些高端食府都便宜。　饭后，面对向南鄙视的眼神，王庆和田长喜都羞愧地低下头，然后两人相互埋怨，王庆不忿地说道：“向总，有种回帝都后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就不信了，想吃一回贵的，还找不到地方。”　“行，这次不算，回帝都你再来一次，到时全公司一起，到时你们可以喝酒。”　向南爽快地回道，其实今天之所以便宜，是因为没有喝酒，他不喝，王庆和田长喜自然也不好意思喝，不然随便选一支昂贵的酒，绝对可以达到破财的目的。　回酒店四人又叫了两辆车，还是最顶级的服务，类似优享的那种，不过uber更高级，还可以选车，没办法，有钱啊，何必去挤在一起。　以前向南也算是有钱人的，一直很鄙视暴发户，但是他此刻真的非常能够理解骤然乍富的那种心态，就是恨不得大声喊，告诉全世界的人他很有钱。　可是正常人不会真的去大喊大叫的，于是只能通过外物来显示他有钱，比如，买豪车，买奢侈品，买皮草……　王庆和田长喜坐前面一辆车先走了，将向南跟唐静留在后一辆车，他们之间的异样，王庆和田长喜或多或少察觉到了，其实向南并没有什么异样，主要是唐静，现在的她跟在国内时判若两人，这两人不乱想才怪。　上车后，向南透过窗户观赏多伦多的夜景，他知道他的心态有些飘了，不过他觉得自己还控制得住，因为他知道，《活埋》取得的一切成就都不是真正属于他的，这一点他再清醒不过了。　不过他也不会妄自菲薄，陆小北的记忆中，《活埋》原版的全球票房才2000万美元左右，但是他的改编版本，光版权已经卖出了将近4000万了。　向南有他自己的骄傲，陆小北的记忆他并不会直接用，因为那不是他自己的，有时候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矫情。　人就是这么矛盾的生物，他虽然不愿意全盘接受陆小北的记忆，但是他不得不承认，陆小北的记忆已经开始不知自觉中影响到他了，他知道总有天他心里的隔阂终归会消失的。　他拍摄《活埋》时对光影的运用提升了很多，而且对剧组的整体掌控，也娴熟自如了很多，旁人也许感受不到，但是他自己很清楚这种变化。　再比如他对电影的理解和解读，以及格局和视野更加开阔了，对于原本的他来说，成长到这样的地步，至少需要10-20年的时间积累，这还是因为他内心潜意识一直在抵触陆小北记忆的影响。　他近期回顾了自己拍摄的几部电影，发现了很多以前发现不了问题，他拍摄的时候都觉得自己已经做到了极致。　可是现在再看，光影的运用，镜头的切换，长短镜头的运用，演员的选择，后期的剪接，电影的完成度，他都可以找到不足，问题很多。　毕业以来，算上毕业作品《天上的云》，他共计执导和监制了9部电影，现在看来，完成度最高的两部电影分别是《天上的云》和《奇迹》，这两部电影他都倾注了他的情感。　《天上的云》是悼念他.妈妈的，电影全片隐含着一种克制深邃的感情，那是他对他妈妈的怀念；而《奇迹》则是他破釜沉舟之作，他拼尽一切奋力一搏的，想要翻身，自始至终都憋着一股气。　只不过对《奇迹》的情感并没有融于到电影中，而是在场外，因为他不能输，所以他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来拍摄这部电影。　电影的剧本是根据最火的科幻小说改编的，电影的演员找的是当红的四大流量小生之一，连女主角都是用的当红小花，还请了知名度较高的老戏骨配戏，特效更是国内顶级的。　现在看来唯一的短板是发行，而面的结果也证明了这一点，发行他找的是第二档次的，他若是找九大来做发行，票房就不应该是现在这样。　向南当初并不是没有想过找九大，可是他没钱了，而且也太贪心了，不愿意让发行方攫取太多的利益，他不得不找第二档的新线。　新线跟星辰娱乐合作了好几部电影，不仅可以垫付宣传费，而且发行分红才8%，远低于九大的12%。　可是，若是他当初找了九大合作《奇迹》的发行，结果真的会不一样吗？　对方也会想要因为打压陆国涛，而让《奇迹》票房扑街吗？这个猜测向南虽然没有得到证实，但是他觉得自己猜得八九不离十。　向南自己很清楚，人生就是如此，没有那么多的假如，也没有那么多重来一次，陆小北想重来一次都失败了，所以他很快就接受了现状。　他并不是没有想过，假设他真的被陆小北夺舍成功了，陆小北最后也回不到他原来的世界，更加不可能改变当下的华夏电影行业。　华夏的电影行业，自上而下，已经形成了一条完整的产业链，在这条产业链的顶端，已经有了一个固定的利益团体，任何崛起的电影公司，要么被他们收编，要么被扼杀。　而通过陆小北的记忆可以了解到，他只是一个学院派的电影人，根本就不擅长商业世界的尔虞我诈和反复无常。　有时向南会去想，若是陆小北从另一个平行世界穿越过来这件事是成立的，那么人会不会也有前世今生。　他.妈妈是否也正存活在另一个平行世界呢？　陆小北会不会是他的前世呢？　这么一想，向南突然不那么排斥陆小北的记忆了，人有时候就是这样，明明是自欺欺人，但是却必须要找一个借口。　……　这次多伦多电影节，向南受益匪浅，除了金钱上的收益外，他的电影思维也受到了很大的冲击，仿佛经受了一场洗礼，格局和视野一下被打开了。　倘若说西蒙.戴瑞德和pual让他感受到了美利坚电影行业的凶险和专业性，那么查尔斯.比伯则让他看到了机会，为他揭开了一个全新电影世界。　他之前还只是将国际市场当做一条后路，可是《活埋》的成功，却出触发了他的欲望，要知道陆小北晚年专门研究西方成功的商业电影，他的记忆中有太多的成功商业电影了。　电影并不仅仅只是光影艺术，电影行业还有另一个名称，叫做电影工业或者电影产业，所以电影也是商品。任何商品都会被交易流通，也逃脱了不了跟资本的牵连，他突然想到了陈彬，难道他一直反对星辰娱乐上市是错的吗？　向南皱眉将这个犹疑压入心底，又开始思索今天的事，今天跟查尔斯.比伯的一场商业谈判，让他体会到了演员和导演之外的另一个角色，也让他感受到了电影之外的成就感。　“向……，恭喜你。”　向南收回思绪，转头看向唐静，眼神中闪烁着不一样的光泽，那件事是该解决了，”你要是愿意，可以叫我的名字。”　“小北，恭喜你。”　唐静沉默了一下，然后矜持地说道，但是眼眸中的兴奋出卖了她心中的激动。　向南心里叹了一口气，若是没有那一晚的事，他可以心安理得地将唐静当做一个助理和粉丝看待，可是，男女之间，一旦有过肉.体关系，再想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那是不可能的。　“也恭喜你。”他心情复杂地回道。　“恭喜我什么……”唐静不解地看着向南。　“恭喜你马上成为富婆了……”向南目视着唐静的眼睛说道。　见唐静脸上先是疑惑，然后露出恍然，他知道唐静应该是相差了，便继续说道：“电影你投资了20万美金，占总投资的9%，不算税的话，分红有2500万了……”　“啊，我没有，那20万是你的钱，不是我的，我不是为了分红，我没有想过，向总，你相信我……”　唐静见向南知道了那20万美金的事，顿时有些羞怯，不过发现向南误解了她，脸色刷一下一片苍白，急忙抓住向南的手，摇头解释。　向南不为所动，说道：“那100万，是我给你的补偿，我既然给你了，那就是你的钱，你放进《活埋》的电影专款账户里，自然算作是电影的投资了……”　唐静不再解释了，紧咬着嘴唇，柔美无暇的脸上满是阴郁，双手依然紧握着向南的手，眼眸中水汪汪，死死地盯着向南，“你到底什么意思？”　看到唐静这幅泫然若泣的模样，向南没法狠下心肠继续装下去了，叹了一口气，满脸苦色，没错，他是故意的。　他眼神复杂地看着唐静，叹道：“2500万，你都不要，那你想要什么？”　唐静松开向南的手，冷声道：“要你管？”　看到唐静又恢复从前的那高冷模样，向南突然笑了出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冷血，那种舒服的感觉有回来了，他自言自语道：“其实我演技很差的，小时候拍电视剧，每个镜头都要ng很多次，所以才转行做了导演，做导演要比做演员好很多，比如潜规则个女演员什么，试戏什么的。你看，其实我很渣，而且还离异，带一个拖油瓶，又被全网黑。年纪也大，上次遇到一个女孩叫我叔叔，我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噗嗤”　唐静忍不住破涕而笑，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大龄剩女，笑得像一个少女，纯净无邪。　向南无奈地看着唐静，那种舒服的感觉消失了，不过看着曲线浮凸，美艳动人，却又不知死活的女人，他心里不由暗怒，都说了是渣男，还不怕，那就怪不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