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出人意料

……　扮演医护人员的片场人员神情镇定地对john说道：“oldman博士，请保持你的电话畅通，以防我们有问题要跟你联系。”　john神情悲伤地说道：“我会回来参加葬礼。”　他眼神绝望地看着医护人员抬着will的尸体上了车，will身上盖着白色的床单，刚刚相认的父子，瞬间阴阳相隔，他望着救护车渐渐远去。　sandy脸色尽是惊吓，她还没有彻底恢复过来，不过看到john的神情，她忍不住问道：“你从未见过一个成年的孩子死去。”　john已经恢复了平静，他落寞地说道：“没有。”　他走进房间，将灯关掉后，面色平静地走出去，sandy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神情阴郁，两人没有任何交流。　john精致坐进自己的车开动，sandy身子一僵，表情期盼地看着john，但是john没有任何邀请的意思，她眼睁睁看着汽车启动离开。　正当sandy伤心不已的时候，john在不远处的转角处停下车，sandy不敢置信地看着汽车，欣喜地向车子走去。　……　“cut，非常好，这次比之前进步很大，休息30分钟后，尝试最后一次，谢谢大家，辛苦了。”　这是今天的第三次，按照时间算，一个镜头不间断拍下来的话，上午和下午都只能各排练两次，也就是说，等下最后一次排练之后，不管成功与否，电影都会杀青。　向南神情平静地接过田长喜递过来的功能饮料，似乎一点都不着急，他不着急，旁边的田长喜却急坏了，问道：“向总，这还有最后一次机会，你觉得他们能成吗？刚刚这一次，我数了一下，总共有22处失误。”　向南纠正道：“是34次。”　田长喜吞了一口唾沫，一脸绝望，问道：“那怎么办？”　向南哂笑一声，低声说道：“你不会真的以为两天的时间就可以拍出一镜到底的电影吧。”　田长喜愣愣地看着向南，顿时恍然，他毕竟已经跟了向南两年多了，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向南根本就没有真的想要拍摄一镜到底。　他砸吧了一下嘴，不解地问道：“那你这是在做什么呢？”　向南不说话，递过一旁的笔记本，田长喜接过笔记本一看，发现笔记本上记录了一段一段的镜头时间，旁边有些还有修改。　“第一镜，0-3分12秒，12分16秒-20分33秒，45分23秒-52分52秒，70分12秒-75分22秒”　“第二镜，8分11秒-12分16秒，26分14秒-32分44秒（由第三镜代替）……”　“第三镜，3分12秒-8分11秒，22分10秒-33分42秒，52分52秒-64分32秒（由第四镜代替）……”　“第四镜……”　田长喜虽然之前一直都是负责宣传发行的，但是很快就看懂了这份笔记，向南记录的这些，分明都是之前四次一镜到底排练时可用的镜头，将这些标记的镜头加在一起，就是一部完整的电影了。　田长喜为向南的想法赞叹不已，不过他还是有些不解，问道：“向总，你既然并不是真的想要一镜到底，那你怎么不一开就这样拍摄呢，这样我们时间更加充裕，前面五天都浪费了，反正你也不打算用那些镜头了。”　“怎么会没用呢，前面五天才是真正的排练，没有前面五天的拍摄，现在一镜到底的排练哪里会这么顺利。”　向南语气轻松地说道，他是真的很轻松，四次一镜到底的排练，他已经得到了所有的镜头，剪成一部电影绰绰有余，第五次他会看看有那些镜头更加出色，用于替换前面的镜头，小屋之外的镜头，前面五天就已经拍好了。　见田长喜盯着他的记录看，似乎还有疑问，向南便进一步解释道：“这部电影最大的卖点是剧本，嗯，剧情，所有的演员其实跟道具的作用是一样的，是为了推进和辩证故事的。所以你看到了，八个演员的戏份几乎是一样的，因为角色也是为了推进剧情服务的。这部电影注定只能拍摄成小成本电影，连明星都不需要请，除非，八个全部都是明星，但是那眼太浪费了，完全不值得。想要讲好这个故事，让观众觉得故事很真实，那么最好的方式就是尽量用长镜头，其实真的要是可以做到一镜到底当然更好了。但是因为成本的问题，不可能让我们花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来打磨，还是值得值得的问题，所以，我就退而求其次，尽量用长镜头衔接，效果其实是一样的。”　田长喜震惊地看着向南，问道：“向总，这些你一开始就想到了吗？”　向南笑了一下，没有回复，而是起身走到一边活动了一下，心中却五味陈杂，这些确实他打算拍摄这部电影时就想到的，不然他也不会对史提芬.克莱因说拍摄只需要一周。　但是向南知道，这种拍摄思维以及选定镜头的水平都不是原来的他所俱备的，不知不觉中，脑中陆小北的记忆在影响着他。　亦或者说，陆小北的记忆正在跟他融合，不管主观意愿上，他愿意与否。　向南已经慢慢想通了，他不愿意再跟脑中陆小北的记忆较劲了，那样太矫情了，除非有什么办法可以抹掉那些记忆，否则，那些记忆会永远在他脑中，并成为他记忆的一部分。　与其矫情地抗住，不如坦然地接受。　反正他知道，他是向南，永远都只会是向南。　他心中有一个锚点，他永远都不会迷失，他只会做向南，朵朵的爸爸。　……　“向总，三十分钟已经过了，可以继续了。”　向南回到导演位置上，见演员都已经就位了，因为是最后一次，所以剧组都很放松。　演员们虽然不太理解向南这么做的目的，但是他们已经相信了，向南真的只是想尝试，因为从昨天开始排练一镜到底他就没有再提过任何问题。　“action……”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演员们心里清楚，一镜到底已经不太可能了，所以他们心态很放松，又因为是最后一次机会，格外地认真，在这样的心态下，第五镜居然出奇地顺利，一直排练到35分钟居然还没有出现失误。　向南盯着镜头，脸色的笑容慢慢消失，心反而提起来，终于，到了42分钟的时候，linda的一句台词说错了，紧接着art也出现了失误，他心中苦笑，这种事还是不能奢望。　“哎”　听到田长喜的叹息，向南脸上反而又出现了笑容，他在笔记本上，将前面记录的镜头都划掉了，写到第五镜，0-42分钟25秒……　“cut……”　“非常好，eerybody，thankyouverymuch……”　向南喊了结束后，一大熟悉的面孔都围了过来，有的摇香槟，有的喷彩带，吓了向南一看，仔细一看，才发现是都是熟悉的面孔。　作为公司易主后的第一部电影，宋玲玲跟史提芬商量后，便将全公司都带了过来，打算就在剧组开一场杀青party。　当着宋玲玲的面，向南亲手将笔记本交给史提芬.克莱因，笑道：“接下来，就交给你。”　史提芬.克莱因翻开一看，楞了一下，瞬间就明白过来了，也跟着笑道：“原来如此了，那怪你一开始就说后期不需要愁。”　有向南提供的镜头，剪接只需要按照他的镜头要求剪接就可以了，一天就可以完成，配音是现场录音的，余下的只有配乐了，一周绰绰有余。　史提芬将笔记本一合，正色道：“你等我的好消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