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人渣现身

“喂，你好……”墨小筱接了电话。　“嗯……好的……我知道了。”墨小筱应了几声，明显扭捏起来，似乎不太想让郑西决听到对话的内容。　“西决，我晚饭不和你一起吃了，室友喊我一起去外面吃。”墨小筱抬头对郑西决说道。　虽然墨小筱表现得也没有太多异常，但一个人一旦起了一些疑心，捕风捉影地，就觉得对方哪哪都不对劲了。　许多情侣，一旦其中一方有过一次出轨，这段恋情往往就持续不了多久了，也是这个道理。　郑西决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墨小筱是个聪颖的女孩子，可不能被她看出来自己有什么想法。　“过几天，你和我一起去跟我室友吃个饭吧。”墨小筱有两个室友一开学就找了男朋友，然后都让男朋友请她们整个寝室吃饭。　虽然墨小筱不太习惯这样的交际，但其实作为一个妖族，生存在人类世界，无论自己怎么特殊，多少有些希望自己能完全融入人类社会的情绪在。　而且，仔细想一想，让男朋友请大家吃饭，多多少少有些炫耀的意思在里面。就和男孩子交了漂亮女朋友喜欢带出去显摆一样，女孩子大多也有这样的心思。像郑西决这样的男朋友，墨小筱才不想藏着捏着。　“嗯，好呀。”郑西决点头答应下来。　他和墨小筱的室友只是见过几面，勉强算是点头之交而已。认识一下也是好的，郑西决更是存了从她室友嘴里打探那个人渣消息的心思。　见郑西决答应，墨小筱羞涩地笑了笑。　她今天为了搭配这条连衣裙，特地把马尾解开，让头发自然地披散下来，不像平时扎着马尾和一个高中生一样，看上去稍稍显得成熟了些。　这片园林虽然比大路上人少些，但现在刚刚下课，还是有不少同学三三两两地穿梭而过。　一旁小桥流水，锦鲤嬉游，楼台水榭，绿树成荫。和郑西决站在这小道上，她俏丽苗条的身影，吸引了不少人的关注。　“家里有矿啊。”几个男生走过，一人不由发出感概。　“说你家有矿呢。”墨小筱笑着锤了郑西决的胸口一下，打趣道。　说完，墨小筱才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眼睛里流露出几分歉意，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郑西决从小就没了父母，这样的话，难免让他想起这件事。　郑西决明白她的意思，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　“不要啦。”墨小筱懊恼地轻轻推开郑西决，理了理被他揉得有些凌乱的头发，又瞪大眼睛看着他，“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她的顾盼举止明明和从前一模一样，可原来的马尾散成了披肩长发，再听她说起这样的话，郑西决忽然有些伤感。　是啊，她已经是个大姑娘了，还交了男朋友。以后，再揉她头发的说不定就不是自己了。　“你怎么了？”墨小筱看着郑西决的此刻的模样，突然有些心疼。　郑西决摇了摇头，“没事。”　两个人的气氛突然安静下来，墨小筱看了看四周，正巧这时候没什么人经过了。　“那我走了。”墨小筱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咬了咬了嘴唇，伸出双手微微掐住了郑西决的两个袖子，然后踮了踮脚尖。　她有些紧张，甚至都听见了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自己可是妖族呢，什么时候连这些小小的生理反应都不能控制了。　墨小筱听见一旁的湖水里，几尾漂亮的锦鲤缱绻着，轻轻激荡起些许水花来。　都是情侣了，就算郑西决再愚笨，也该知道这时候要做些什么了吧？墨小筱满怀期待。　“你眼睛里又进沙子了吗？”郑西决一眼就看出了墨小筱的意图，小时候墨小筱眼睛里进了沙子，都是他这样帮忙吹出来的。　郑西决很主动地往墨小筱瞪得越来越大的眼睛里轻轻地吹了口气。　“你混蛋！”墨小筱没想到郑西决这么不解风情，一边气愤揉着被他吹得痒痒的眼睛，一边飞快地跑开了。　什么意思嘛？刚才墨小筱昂着脑袋诱人的模样，自己差点儿就忍不住亲上去了，到时候怕是要被她打死，毕竟他也知道女孩子都是很看重自己的初吻的。　江南大学的南大门外。　许白焰将局里一辆改装过的越野车开了出来。他穿着一身黑色西装，没有别领带，解开了内里衬衫的两颗扣子。站在车外，落拓不羁地斜靠在车门上，手上还捏着一罐红牛，作畅饮状。　他的头发天生是白色的，不是迟暮老人那种憔悴的苍白色，而是有些闪亮亮的，吸人眼球得很。　墨小筱走了出来，许白焰眼睛一亮。　比起上回看见她的时候稍显稚嫩的高中生模样，明显现在的样子更加符合一个大学生的形象，他可不想被别人调侃说自己是个萝莉控。　许白焰笑着朝墨小筱招了招手，墨小筱不冷不热地朝许白焰走了过去，要不是担心郑西决的安危，她才不会来。　鼓楼街妖族和国异局的关系算不上太好，大多数妖族对这类官方组织还是避而远之的。　零几年的时候，国异局就借着拆迁的名义，想要试探鼓楼街的妖族。如果那时候他们稍稍显得犹豫了些，早就被国异局打散了。　对于这类官方组织来说，妖精们当然还是一只一只零散着，才比较没有威胁。　“你有什么事？”墨小筱问道。　许白焰顺手把红牛放到了车顶上，帮墨小筱拉开了车门，“我们组长找你。”　组长？墨小筱没想到许白焰那么愚钝，话都不说清楚，她哪里知道他的组长是谁。　“和郑西决的事情有关系，他上次遇袭的事情我们已经基本调查清楚了。”许白焰看墨小筱没有上车的意思，主动说道。　墨小筱这才压着裙子坐上了车。　许白焰帮她关上车门，拿起红牛，一口饮尽，隔着十几米的距离，潇洒地将罐子扔进了街对面的垃圾桶里。　郑西决从学校里悄悄地跟了出来，就看见墨小筱坐上了一辆车顶上放着红牛的高档越野车。　有些事情，没有确定的时候内心多少还抱着侥幸，可以找借口安慰自己自欺欺人。　此刻，真的确定了墨小筱交了男朋友的事实，郑西决不免有些难受。　而且，刚才的场景让他自然而然地想到了那些女孩子被包养的校园传说。　在高校门口停车，车顶上饮料的价格乘以一百，就是一晚上的价格。如果女生觉得满意，坐进车里就可以了。　不可能，小筱不是这样的人。　眼见那辆越野马上就要开走，郑西决连忙拦了一辆出租车。　“师傅，麻烦帮我跟上前面那辆车。”郑西决有些焦急地说道，可不能跟丢了。　“同学，这……”司机看上去是个老实人，有些犹豫。　“我给你加一百。”　“这真不是钱不钱的事儿。”老司机铁骨铮铮。　“两百。”　“这可是违法犯罪啊。”　“五百。”眼看那辆越野车就要开走了，郑西决急不可耐。　“得嘞，您坐稳了。”司机边加档边说道，“这整个中海市，我的车技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