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九九圣战

“你是不是还想着你的墨小筱呢？”许白焰继续刺激着他，他想看见郑西决绝望的样子，“虽然她怀着你的孩子，但她现在已经是我的人了。”　许白焰觉得墨小筱的孩子应该就是郑西决的了，而墨小筱昨天的暗示应该也不会有假，不然郑西决昨天为什么无缘无故地攻击自己呢？　“你不过是一个普通人而已，凭什么墨小筱会喜欢你，那些人会帮你！”许白焰的神情狰狞起来，“你不过就是生在了鼓楼街！”　郑西决原本还有些焦急慌乱的眼神里，此刻只有满满的愤恨，他的心里只徘徊着一句话，“她现在已经是我的人了”。　许白焰一点一点地向他逼近。　郑西决的身体再一次充斥着那种烈焰灼烧般炽热的感觉，他已经分不清是许白焰手中火焰传来的温度，还是自己体内迸发出来的热度了。　之前有这样感觉的时候，他通常都会将其按捺住，想要让自己平静下来，恢复正常。就像上选修课时候那样，最后不过流了点鼻血。　可现在，他只想产生无尽的力量挣脱桎梏，将许白焰一拳打倒。　看见郑西决痛苦的模样，许白焰不禁大笑起来，他舔了舔嘴唇，“你的小筱昨晚很润呢。”　说着，许白焰就要把手上的火焰朝郑西决射去。　听到他最后一句话，郑西决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浑身散发着一股不似人类的威势。　就和昨天下午一样，他沉浸在夕阳里，简简单单的一拳挥出。　“怎么可……”　许白焰手中的火焰骤然消散，他的身体像子弹一样往后飞了出去，嘭地撞在墙壁上，将墙撞出了一个巨大的人形坑洞，裂纹四散，他的身体直接陷了进去。　门外传来了开门声，当发现门被反锁后，没有一丝停顿的，啪地一声，门板被整个掀飞，撞在嵌在墙壁里昏迷过去的许白焰身上，又咣当一下掉在地上，一个年轻女人冲了进来。　她注意到了许白焰，又看见郑西决只是一副虚弱竭力的模样，松了口气，赶忙搀扶住了要倒下去的他。　郑西决的体力耗尽，昏了过去，在最后的迷糊间，像是看见了自己的妈妈。　女人羞赧地扶住了郑西决，他的后背靠在自己胸前，说不出来的感觉。　墨小白这时候已经被询问完了，正在大厅里无聊地等着，听见了里面的动静，连忙也冲了过来。　郑西决睡意迷蒙地醒了过来，他躺在警察局的长椅上，脑袋枕在墨小白的大腿上，温热而柔暖。　一睁开眼，他就看见了两只小兔子挡住了自己大半的视线，他尴尬地把脑袋往墨小白膝盖的位置移了过去。　“哥哥，你醒了。”郑西决才发出一点儿动静，墨小白就感觉到了，开心地说道。　“西决，你怎么了，是不是那些警察为难你了。”虽然询问自己的那个警察对自己客客气气的，但他还是做了最坏的猜想，应云波道，“要真是这样，我们就把他们曝光到网上。”　“没。”这样的事情，郑西决觉得还是不要告诉他们为好。　他又细想了下先前许白焰说的话。　刚才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既然昨晚自己揍他的时候他没有和墨小筱在一起，而且今天小筱又和她表姐一起出现了，那么想来，许白焰刚才那番话只不过是想折磨打击他而已。　可除此之外，为什么自己醒来就在墨小白的怀里了，刚才那个女人是谁？郑西决的脑袋有些痛。　“小白，刚才——”　墨小白知道郑西决想要问什么：“刚才我冲进房间的时候，你要昏倒了，我就把你扶到这里了。”　“那个坏人，已经被警察带走了。”她又忍不住气愤地说，“昨天你身上的血就是那个坏人的。”　“你怎么……”郑西决没想到墨小白居然会知道，难道是自己昨晚殴打许白焰的时候被她撞见了？　“可是……”郑西决还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就算进来的真的是墨小白，可是难道没有人怀疑他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力量，将一个人打进墙里吗？　郑西决只觉得这个世界似乎真的不是自己从前以为的那个世界了。　“好了，西决，我们一起去吃晚饭吧，”应云波有些兴奋地说道，“我请客，庆祝我们劫后余生，这次我们不会像上次那样把你忘在马路上了。”　“好啊，宰土豪去。”毛文杰也支持道。　“我也要去。”墨小白娇嗔道。　依旧是江南大学北门外的那家小饭馆。　虽然应云波不差钱，但他们几个室友间吃饭，不用客套，也用不着去一些星级酒店之类的地方。　郑西决从警局出来的时候才发现已经是晚上六点了，外面天都快黑了，没想到几个人等了自己那么久。　这家店他们几个来了好几次了，点起菜来驾轻就熟。　不过因为有墨小白在的缘故，他们几个都有稍稍有些拘谨。　饭店的空气里充斥着饭菜、酒水、油烟一类混杂的气味，虽然不算好闻，却是真正的人间烟火。　“今日上午10点56分，本市黄龙庭院19号别墅附近在响起数十秒异响后，发生爆炸。”　“据悉，爆炸的原因是19号别墅主人私自藏匿若干化学材料，保存不当引起的。”　“本次爆炸对黄龙庭院周边建筑造成巨大破坏，只有18号别墅因爆炸方向问题幸免于难，截止目前，共计108人遇害，此外，19人失踪，789人受伤住院……”　饭店的电视上正在播报着今早的事件。　经历了早上的事件，几个人虽然看起来还是往常模样，但内心多少有些激荡不安，就和一个虔诚的教徒信仰崩塌了一样。　“你们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什么妖魔鬼怪神仙一类的存在吗？”毛文杰压低了声音，这样的小饭店随便一句话就会被邻桌听得一清二楚，他可不想被别人当作神经病。　“有。”应云波把头朝毛文杰探了过去，郑重地说道，“我见过。”　毛文杰压抑不住自己内心的兴奋，“真的吗？”　虽然多年受到的教育、理智和科学都告诉他们所有的妖魔鬼怪都是不存在的，建国以后不允许成精，但中二少年的幻想多少还是有些的。　毛文杰没想到应云波居然亲身见过。　“那时候我才刚刚出生，没想到就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我宁愿没有这一切都没有发生，它太痛苦，太让人心碎，是一代人的噩梦……”　老板娘端了一盘糖醋里脊上来，虽然这样的里脊往往面粉淀粉之类的放得很多，但味道还是很好吃的。　应云波正将自己的经历娓娓道来，见老板娘过来，连忙压低了声音，他乘机夹了一块里脊肉。　墨小白不动声色地听着应云波说话。他刚出生的时候？那不就是九九年。　虽然那时候墨小白还没出生，但她在鼓楼街到处乱窜的时候，就听上辈人说起过九九年惨烈的圣战。　只不过，他一个普通人类，居然也能知道这样的隐秘。哥哥果然不一般，随便一个朋友都这么厉害。　墨小白张大了眼，露出些许紧张的神色，在桌下暗暗攥住了郑西决的手臂，等着应云波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