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罪魁祸首

于是魏书仁又给他们班的辅导员打了个电话，说完今天上午要请假的事情后，又添油加醋地细说了自己被打的事情。　至于当时在图书馆里冒出来的那些猥琐的念头，他根本不认为会被别人发现，也就理所当然地忘掉了，觉得自己作为被打的一方，当然属于占据道德高地的受害者。　虽然江南大学的校风比寻常的大专高职好上许多，但学生都正值血气方刚的年龄，热血未凉，或是因为寝室生活的琐事，或是因为感情纠葛，难免会有一些冲突，引发一些肢体上的碰撞。这类打架斗殴的事件，只要不是太严重，辅导员的处理方式一般都是和稀泥。　但魏书仁却拿出了聊天群里的视频作为证据，还有要将这个视频扩散到网上的威胁之意。　这样的事件，如果没有扩散出去，在学校内部自然是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但如果扩散出去，不仅会坏了学校的名声，事件往往也会受到舆论的关注，很难大事化小小事化无。而且他作为辅导员，恐怕也要承担责任。　而且随后，辅导员还接到了一个系里领导的电话，话里话外对他暗示了一番。辅导员不敢怠慢，连忙表示自己一定会“秉公”处理好这件事情。　这个辅导员是前几届的学生，费了好大功夫才留校任职辅导员的。　虽然辅导员的工资在寸土寸金的中海市不算高，但好歹混了个江南大学的编制，工作稳定，福利好，每年还有很长的假期，说出去也多少有些面子。他还是很满意的。　他本来对魏书仁还有些嫌恶，因为处理起这种事情多少有些麻烦，但他没想到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魏书仁居然有这么大的关系。　像他这样没什么关系的人，想要从辅导员的位置上再升职，只能熬资历，还得祈祷着没有那种走关系突然空降的人，他决定要抓住这次机会，搭上这位系领导的关系，再向上搏一搏。　既然如此，那一定就要好好严惩那个打人的人，他心中暗暗有了打算。　聊天群里的那段视频除了刚开始跟拍小女孩的时候比较清晰，后面小女孩踢人的时候就已经走远了。在魏书仁口中，那个指使小女孩踢人的同学的脸也拍得不够清晰。　他特地去学校保卫处调了那附近的监控，终于有了一张罪魁祸首五官清晰的照片。　他准备去计算机系找专门研究人脸识别方向的同事帮自己排查一下，只要把学生的照片数据给到他们，相信很快就能找到这个人了。　“西决，这边。”郑西决刚到他们开班会的教室，就看见李志斌他们已经帮他占好了一个座位，正在冲他招手。　郑西决快步走了过去。　他到现在还是莫名其妙的，他们班的班委一类的早就选好了，大学里哪有什么事情需要到开班会的地步，有什么事情群里通知一下不就好了。　他不由地向消息最灵通的毛文杰问道：“今天班会什么事情啊？”　“听说我们的辅导员好像要被换掉了。”毛文杰也是听一个学生会里的同学说的，不知道真假。　“老徐人还是挺好的，就是请假的时候稍微啰嗦了点。”毛文杰说道，“不知道新换的辅导员请假麻不麻烦。”　大学里需要找辅导员的无非也就请假一类的琐事，有个开明的、能抗住上级压力，各种请假理由都给批的辅导员还是很舒服的。　整个班级也议论纷纷的，大多也都是在要换辅导员这件事，显然这个消息早已经传开了。　郑西决感觉自己加入国异局以后，请假是免不了的，如果能和换个好说话的辅导员，倒也不错。　“西决，昨晚——”应云波凑到郑西决耳旁，压低了声音，欲言又止。　他昨晚一直在看王一一的直播，没想到后来竟然看到那样玄幻般的场景，到现在都还有些不敢相信。　郑西决镇定地笑了笑，拿出了安然教他的一套说辞：“其实昨晚是有个公司找我们拍的广告，那个直播也不过是个噱头。”　“可是那些法术……”应云波眼见为实，想合理地猜测一番，但都被自己否决了，“昨晚又是直播，不可能是视频特效做出来的吧。”　“你说那些火团什么的啊。”郑西决淡定地说道，“都是些ar做出来的场景了。”　“ar？”应云波不太懂这些名词。　“ar就是增强现实，通过一些算法将摄像机中的影像实时计算，并添加上一些图像的技术。你还记得去年英雄联盟s7总决赛上的那条巨龙吧，就是ar做出来的。”郑西决又道，“我们也可以研究这方面的算法，就算应届生工资都很高。”　应云波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你是说那些火球全是实时生成的特效？”　“对啊，再等舆论发酵一下，那个公司就会借此打广告了。”郑西决接着说道。　“这样啊。”应云波隐隐有了些相信的念头，毕竟作为高等院校的大学生，所受的科学教育愈久，也愈发排斥迷信，他潜意识里还认为这类怪力乱神的东西不太可能存在。不过他还是暗暗地准备继续关注这个事情。　“对了，今天南门那边怎么弄得那么喜庆，还有很多记者守在那边，是有什么人要来吗？”郑西决有些奇怪地问道。　他从江南名苑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学校门口两侧据说一株十几万的行道树上都挂上了灯带，还有一条红毯铺在地上，和走秀似的，张扬得很。　“嘿嘿。”毛文杰一听就笑了起来，“这个的消息，你不提我还想和你们说呢。”　毛文杰整天在学校的论坛贴吧里冲浪，知道很多小道消息。　有时候看到一些劲爆的消息时，忍不住就想和别人细说一番：“听说，那个传说中的中海首富要给我们学校捐一幢教学楼，还特地准备来考察一下，她以前做慈善的时候，可从来没有露过面，更别提什么亲自来考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