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 痴呆老人

烛九谨慎地往后退了一步，像张雯表示了自己并无恶意。　尽管在一个小女生面前作出这样的举动格外丢脸，但烛九作为一个活了那么多年的妖族，才不会拘于这样的小节。在异常生物界，修为看的可不是年纪，或者说是表面上的年纪，真正修为高深的人，即便是变成一个人畜无害的普通婴儿，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张雯没想到这个老头看起来竟然有些怕自己，她连忙把郑西决拉到了自己的身边，小声地说：“你没事吧，他没对你做什么吧？”　郑西决摇了摇头。　尽管张雯说话很小声，但烛九却听得一清二楚。他顿时明白了，这个女孩子故意直接说话，其实是在警告自己呢，让自己不要对实力比较弱的郑西决动什么念头。　“我今天来，只是想搞清楚一件事？”烛九目光炯炯地盯住了张雯。　他刚才已经试探过这个男生的实力了，对他来说简直不堪一击，完全没有半点威胁，虽然他对郑西决的手能在他先前的攻击下毫发无伤有些诧异，但也没有太放在心上。比起这个女孩子，郑西决的那点实力根本不算什么。　这个老头的话竟然是对自己说的，而且看起来不像是要敲诈的样子，张雯有些莫名其妙的。　“什么事情？”张雯奇怪地问道。　“你到底是怎么控制我先祖的内丹的。”烛九一字一顿地凝视住了张雯。　先祖？内丹？张雯偶尔也会看一下起点女生网的一些女频小说，在一些龙傲天式的女主修真文中也看到过类似的词汇，她愣了一下，瞬间就反应过来了。　怪不得这个老头从刚才到现在的模样都怪怪的，被人撞了还没事人一样地说要问问题，原来他是个傻子啊。　不对，张雯又壮着胆子细看了这个老头一眼，看他的年纪，很有可能是老年痴呆了。　她爷爷也是类似的情况，年纪大了，莫名其妙地就患上了这样的病，有时候连她这个孙女都不能记住。不过看这个老头疯言疯语的模样，很可能还患有其他精神上的疾病。　张雯顿时就生出了几分同情怜悯，他这么大岁数的老人了，身边竟然也没有一个家人照顾，让他一个人出来乱跑。　张雯作为一个素养很高的江南大学大学生，还是很懂得尊老爱幼的。　“大伯，内丹什么的都好说，你有你家人的联系方式吗？”张雯缓和下了语气，不再像刚才那样对这个老头抱有那么大的敌意了，甚至看着他略微有些畸形的脑袋和眼睛也都不觉得那么“面目可憎”了。　家人？烛九一下子谨慎起来，没想到眼前这个小女孩看起来没有半点狠厉的感觉，语气也是清清柔柔，却一下问出了如此恶毒的问题，“你想干什么？”　自己孙儿被她打成那样，自己没有先发怒，竟然反而被她这样威胁。烛九更加确定了这个女生的实力不一般，否则怎么有如此强硬的底气，他立即惊道：“尽管我们之间有些误会，但江湖恩怨，祸不及家人。”　江湖恩怨？祸不及家人？张雯刚才还是只有些怀疑，不敢肯定，现在这个老头竟然能顺着她逻辑作出这样荒唐的回答，而且都8012年了，还说这样文绉绉的话语，她心中已然确定这个老头病得不清。　“大伯，像你这样的人随便出来走动，如果一不小心，说不定就要缺胳膊断腿了，还是早点联系你家人送你回家比较好。”张雯愈发可怜起这个看起来格外“凄惨”的老头，关怀备至地说道。　这样关心的话语烛九在刚才围观他的人口中也听到过，不过他也不是性情暴戾、乱杀无辜的妖族，知道那些人都是一番好意。　可同样的语气、类似的话语从面前这个小女孩口中说出来就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了，完全是一副假模假样的关心，话语间威胁意味十足。　这个“墨小白”简直是欺人太甚，不仅打伤了自己的孙子，竟然还反过来这样威胁自己。　难道自己来讨个公道，她就敢违背国异局的规定，当街将自己打得缺胳膊断腿不成？　“你——”烛九本想硬气一下，可一想到“墨小白”深不可测的修为，心中就怂了许多。　他又想到，自己家族中的内丹还在她手中，如果自己贸然行事，万一她破罐破摔，直接毁了内丹怎么办。　烛九比烛雷更知道这枚先祖内丹的重要性，绝对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烛九深吸一口气，压下了心中的愤懑，稍稍加了些商量的语气：“这样吧，只要你把内丹还给我，我立刻就走。”　这个老头还真是难缠。　张雯知道老一辈人人都比较固执，都喜欢坚持自己的观点，听不进别人的劝告。她爷爷就是如此，所以她对付这样的老人也比较有经验。　“好好好，不就是内丹吗，我可以给你，但你要先把你家里的情况告诉我。”张雯知道这种时候必须先迎合他们，然后自己也退一步，再伺机改变他们的主意。　听到“墨小白”这么容易地就答应将内丹还给自己，烛九心中不仅没有半点儿开心，反而起了疑窦。　这个小女孩竟然这么想要知道自己家中的情况，难道她是想要斩草除根，将自家灭族不成。　否则的话，她这么做是要意欲何为。　张雯和烛雷的爷爷聊得“热火朝天”，听着他们两人对话，知道内情的郑西决隐约猜到了两人各自的想法，但却愈发心惊肉跳起来。　烛九多半将张雯当做了墨小白，才会如此忌惮。但实际上，即便是真的墨小白在这里也无济于事，如果敖璃不来，郑西决觉得以他们几个小辈的实力肯定打不过烛九。　况且，这个烛九能这么“和颜悦色”地和他们沟通内丹的事情都是建立在一个前提上，那就是他的孙子没有死。　可现在烛雷早就被尹诗给杀了，这个烛九目前虽然不知情，但他万一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