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一章 星辰大海

郑西决不由想到了上次尹诗御剑飞行的时候好像也是这样直接冲天而起的，现在看到林若云也是这样，他终于想清楚了原因。　如果和飞机一样以某个斜角从地面开始向上斜着飞行的话，且不说很容易撞到一些比较高的建筑，还很容易被普通人给发现。而如果像这样直接先刺入云层再在天空中飞行的话，就可以避开普通人的视线，顶多遇到一些飞机什么的。　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只在郑西决的脑海中折腾了片刻，接着他就不淡定了，立刻慌张地抱紧了林若云纤瘦的腰肢。　因为林若云飞剑的速度陡然快了许多，在这样的高空，他生怕自己被甩下去，他不确定如果自己被甩出去了，林若云还有没有办法把他抢救回来。　“刺激吗？”林若云看到郑西决害怕的模样起了玩心，嬉笑着问道。　两人顶着迎面而来的罡风，在这种情况下，林若云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如果他不是站在林若云的身后，风正好是往他脸上吹的，再加上他的听力远超常人，他根本听不见林若云的说话声。　“嗯。”郑西决大声地回应道。　他仅有的几次飞行经历都是在敖璃的龙背上，虽然他和敖璃比较熟悉，但看着敖璃庞大的龙躯，踩在敖璃的脑袋上抱着粗大的龙角，郑西决的心中多少有些发慌。　现在这种抱着林若云在空中御剑飞行的感觉则完全不同，仿佛心中突然有了依靠，脑子里只要想着抱紧就好，他不由地放松了许多。　身下是如山丘般连绵不绝的云层，城市璀璨的灯光在云层的缝隙间闪烁着，在偶然出现的云层缺口中，还可以看见身下渺小陌生的城市。　万家灯火星星点点，一小块一小块的商业区在整个中海市星罗棋布，横贯中海市的黄龙江如一道裂痕劈开了整座城市，游艇亮着微弱的光芒在裂痕中游移着。　再远处，在这道裂痕的尽头，是一片黑郁的东海，浩浩荡荡的江水涌入，消失在茫茫天地间，视线所及之处，说不出的开阔寂寥。　“你抬头看看。”林若云注意到了郑西决的神情，不由放慢了御剑的速度，提醒道。　郑西决仰望星空。　少了云层的遮挡，整个星海显得格外灿烂。　整个空旷的宇宙中，星星明灭着，散发着各自的光芒。　郑西决蓦地感觉到了人类的渺小，整个地球都不过是宇宙中的一粒尘埃，那么对于人类这样的个体来说，生活是不是就是一处牢笼，把人类死死地禁锢在了狭小的地域里。　而生活之所以还能自得其乐，只不过是无知而已。　对于一直蚂蚁来说，兴许巢穴和巢穴周边的数百米土地便是它的全部了，在往外的地域就如同人类认知中的宇宙。　整个地球犹如一座孤岛，而每个人的生活更是孤岛中的孤岛。　“怎么了？”林若云察觉到了郑西决的心情，似乎有些失落。　而她此刻的心情却截然不同。　郑西决的手紧紧抱着他，甚至于两人的身体都有些贴合在了一起，两人的体温也渐渐融合在一起，如果骤然分离，似乎还会感到一阵高空中的冰冷。　林羡鱼喜欢上了这样的感觉，在这一刻，她和郑西决仿佛成了一个不能分割的整体。　他们的头顶着星辰银河，脚踩着城市山川，仿佛刹那便是永恒。　“没事，就是想到一些比较幼稚的东西。”郑西决笑了笑，他知道，或许每个人面对星空都有过这样的想法，不过从来没有一个人能跳出地球的束缚，千万年来，无数的人类，都不过是井底之蛙罢了。所以他才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幼稚，所有人都曾有过的一个想法，自然是幼稚的想法。　“说说嘛。”林若云都没有察觉到，此时她的语气已经和平时截然不同，就连和尹诗说话时她都没那么温柔过，以至于带上了几分撒娇似的口吻。　郑西决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带着微微不好意思的感觉。　如果和墨小筱说这样的事情，他多半是觉着无所谓的，因为他和墨小筱早就知根知底了，而且墨小筱多半也不会笑话他。但在林若云面前，郑西决总有一种似有似无的压力，倒也不是说自卑什么的，只是一个不太成熟的男生面对一个可以称得上女强人的女性自然而然产生的不自然的感觉。　“这个想法哪里幼稚了？”林若云本来还奇怪郑西决会想些什么呢，现在一听顿时笑了起来，“对于普通人来说，或许地球真的会束缚他们一辈子，但对于修真者来说，就未必了。”　郑西决思考着林若云话语中的意思。　“西决，你觉得古往今来华夏的那些神话传说都是假的吗？”林若云又问道。　“应该有很大一部分都是真实的，只不过和传说可能稍微有点出入。”如果是以前，即便郑西决知道了修真，也不觉得那些是实实在在发生过的，但在知道敖璃的身份，和听闻她说的那些事情之后，他心中就没有了多少怀疑。　“那你觉得以前那些得到飞升的人都去了哪里？”林若云也抬头看向了浩瀚的星空。　“你是说——”郑西决突然想到了什么，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　林若云点点头，“我哥哥的渡劫飞升后被困在第一宇宙速度内不过是一个个例，既然有人能突破第一宇宙速度，那么，为什么就没人能突破第二宇宙速度、第三宇宙速度呢。当一个修真者的亲人朋友一个个死去，他们最终会选择什么地方？”　林若云仰望着漫天繁星，“就连普通人仰望着星空都会有渺小向往之感，更不要说他们了。”　“那他们为什么没有人回来过？”郑西决好奇着。　“或许有过呢，又或许有些传说里的神只本来就是外星人呢？”林若云的语气中都有这一丝向往，“而且，谁知道这宇宙中有着什么，或许他们只是逃出了太阳系，就被其他的恒星更大的引力捕获，再也逃不出去也是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