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对不住

悠扬的笛音突然响起，带着凝神静心的作用，却平复不了雾鬼的心绪。　音离站在白雾外，别说一炷香了，根本连一盏茶的时间都等不了。　音离破不了白雾结界，她只能拿起短笛，吹奏自己最擅长的安神曲，希望能够让雾鬼清醒些。　这是音离目前唯一能做的事了。　黑鬼站在一旁，铁剑并未回鞘，她警惕的注视着浓浓白雾，似乎担心雾鬼会恼怒音离，对她出手。　白雾中，顾墨沉听到音离的笛音，感受到音离的不安与焦急，心情十分美好。　“雾鬼，那个人已经死了，你的一切猜测都是毫无根据的。”　“说不定，他轮回转世……”　“龙武国的人，死了便是魂飞魄散，不可能再有来世。”　楚行一不等雾鬼说完，轻声开口，否决了雾鬼最后的奢望，他与顾墨沉对视一眼，然后才道：“我寻你，本是想取回一样东西，但因为力量暴走的关系，我身体虚弱，即使你肯归还我也带不走，所以才改了主意。”　雾鬼偏头看向楚行一，对于他的坦诚有些不信。　“你方才为何不说？”　“承认自己无能这种事，太丢人了，我……我说不出口啊。”　雾鬼一愣，倒没料到，楚行一宁死不屈的原因，竟是因为脸面？　“龙武国的人一向自认不凡，要他向你低头，他自是比死还难受的。”　顾墨沉在一边搭话，听起来似乎没有破绽，雾鬼沉默了，周身的戾气消退了许多。　鬼王身上的压力消失，他站起身，迟疑的朝向楚行一伸出手，见雾鬼没说话也没阻止，立刻大胆的为楚行一解开绳子。　绳子一解开，楚行一身体软软倒下，鬼王立刻接住他，朝向雾鬼道：“请允许我带他去疗伤。”　雾鬼允了。　白雾中，顾墨沉站着没动，雾鬼也没离开，也没解开结界，她听着耳边不断的笛音，神情舒缓许多。　“今日是我冲动了。”　“你吓到我的美人了。”　顾墨沉转头，目光似乎能够透过白雾，看到站在白雾结界外，担心自己却又进不来的音离，唇角微勾。　雾鬼见顾墨沉开心的样子，露出一丝浅笑。　“你对音鬼，是认真的吗？”　“自然。”　“可你……”雾鬼咬唇，她想到自己的过往，忍不住道：“音鬼这一生已经够苦了，我不想她同我一般，只能孤寂的活着。”　“我可没那人那般伟大，我会与美人儿生死与共。”顾墨沉璀璨的笑容里写满了认真，他挑起雾鬼的下巴，轻声道：“离儿不是你，我也不是他，我们不会走到你们那般地步。”　雾鬼对上顾墨沉的视线许久，打开顾墨沉的手，退后两步，将自己融入茫茫白雾之中。　“呵，是我糊涂了，你比他肆意，比他胆大妄为，对于这天下，你从无顾虑，音鬼能被你看上，真不知是幸福还是灾难。”　白雾慢慢散去，雾鬼根本没兴趣听到顾墨沉的回答，她喃喃完后，便自顾离去，但是走之前，还是留下一句话给等在外面的二鬼。　“今日，对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