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靓影染发剂

九月中旬，新生结束了军训，开始正式上课，宋亦路倒没有想过去接触下一届导演系的那些第十二代导演的领军人物，他还是那个性格，你好不好，与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在做自己。　给宋亦路当副导演的那位叫白晶，你没有看错，就叫白晶，谁说白晶不能是男生，不要被名字迷惑。　宋亦路高中还有个男同学叫孙晓静呢，一个字不带差，也的的确确是个男人。　不要用名字决定一个人的性别，只当他是个人就好了。　白晶开始上大四，自从跟随宋亦路一起拍摄，虽然很多内部的讨论他无法参与，还是在拍摄期间看出一些端倪。　这也影响到他对创作的看法，原来功课平平的他，在大四时候递交的作品逐渐被老师赏识，他也有变成别人家孩子的潜质，这一切他都感谢宋亦路给他的一些想法。　宋亦路思路天马行空，没有很多人所谓的约定俗成，这也让白晶看到了不一样的世界层面。　九月中旬，终于又来了一个大活，一家生产染发剂的公司想做一则广告，要突出厂家染发的效果，但谈了很多家，都流于形式，做法很普通。　于是有人推荐了付刚工作室，他们也参考了工作室的作品，认为很有新意，于是向工作室发来邀请，想进行合作。　宋亦路一般不会管谁来联系，但他有与谁合作决定权。　段子平平时跑来跑去，去孵化器看看每天的邀约，有些事情他自己就能取舍，有些定不了的，才拿回院房来讨论。　也就是说，段子平决定不了要做什么广告，他却有权利放弃那些广告，不让大家知道。　一般一周研究一次，大家谁也不会没事天天都研究一遍，那是在浪费时间。　选这家染发剂公司，主要对方比较有诚意，有诚意的方式就是费用足够高，上面说能达到50-100万的广告费用。　主要还是染发剂公司也做了很多功课，知道付刚工作室一般不接广告，除非有能打动他们的地方，公司就从钱上下手，希望能有个好的结果。　既然决定了要做染发剂公司的广告，段子平就发函过去，先要对方的资本资料，产品介绍，简单说明要达到怎么的效果，有没有广告词之类的事情。　对方很快就回复了，把工作室所需要的内容一并发了过来，并很快派人过来接洽。　既然定下来这个广告，宋亦路这几天虽然带着徐欣欣一起出去写生，也在不断思考如果把广告做好。　“亦路，你看，是火烧云，真漂亮。”这是徐欣欣为数不多的说话。　宋亦路抬起头也看向天边，夕阳落下，把云层染成红色，云层还不断变换着自己的形态，给人以感官上的愉悦。　红色是暖色系，蓝色是冷色系，在冷色系蓝的衬托之下，暖色系红更加瑰丽多姿。　宋亦路翻开一页新的画纸，开始在上面涂抹，淡灰的底色下，一朵朵黄绿色的事物。　这可不是宋亦路色盲，只是他想表达自己看到火烧云的心情，心情与实物完全不是一回事。　黄绿色也不是云，淡灰色中的黄绿色，整体就是他现在的心情。　他可没有把灰色当做是情绪暗淡，那只是你们的理解，并不是他的想法。　徐欣欣看着火烧云，又看看宋亦路画板上的画，上看看，下看看，怎么也看不出有任何相似的地方，她却没有问。　这是她聪明的地方，也是宋亦路能与她呆在一起这么长时间的原因，没那么多废话。　我们总有很多疑问，随着年纪的增长，疑问越来越多。　你回头去看，有些疑问已经不是疑问了；有些疑问却不想再问了；还有些疑问，反正有这么多疑问，也不差这一个疑问了。　因为，我们没有答案，或者我们不懂答案。　两天之后，靓影染发剂公司派来人员开始谈判，初期都是段子平去接触，等双方敲定大概念的合作意向，到了具体内容，宋亦路他们才出场。　靓影因为功课做得足，也知道关键人物一个是导演一个是摄影师，所以对宋亦路与张衍格外的客气。　大家相谈甚欢，宋亦路也表示，现在还没有具体的想法，但他相信一旦拿出作品，能让商家满意。　对方来谈判的人员也是一阵吹捧，甚至说道了宋亦路mtv的创作理念，都推崇备至，宋亦路心理却不以为然。　过去就过去了，过去不代表现在，说不上哪天他江郎才尽，或者他不愿意做这个职业了，也不是没有可能。　有些话就是拿来听听，听完就算了，说话的人都不一定当真，听话的人又何必那么认真呢。　他只是那么一说，你也就这么一听，大家彼此彼此，心照不宣吧。　很快，靓影染发剂公司就派来律师，双方签订了合同，为期两个月。　~~~　宋亦路也开始整理心情，想着广告上的事情。　半个月，他都没有动笔，这已经快到十月份了。　在一次翻看自己最近的写生的时候，他的眼光停留在那天画的那副心情火烧云上，总感觉能给他带来一些启示。　他盯着画稿看了一宿也没睡觉，连平时的晨练都没去，徐欣欣6点左右起床，发现宋亦路还盯着画作看，不免又有些伤感，她不希望他太累，这对身体也不好。　“还没睡？”徐欣欣从后面搂住宋亦路，轻声问道。　“好像有了点眉目，很多事情还需要捋清楚。”宋亦路嗓子沙哑。　“我去给你泡杯蜂蜜水。”徐欣欣离开宋亦路。　“亦路，晚上大家聚会，你别忘记了。”徐欣欣一边把摇晃着热水散热一边说道。　“嗯，我知道了。”宋亦路只是随口一说。　两人照常去食堂吃早餐，然后各自去上课，中午宋亦路就没有出来吃饭，还是徐欣欣把饭菜带到他的班级里。　下午下课，徐欣欣直接去了宋亦路的教室，硬把他来着回了院房，然后跟着来到的沈茜婉与杜磊的女友一起准备晚餐。　“你家老宋呢？”沈茜婉问道。　“前几天接了个广告，从昨天开始有了头绪，又开始不吃不喝不睡觉了。昨天晚上一宿没睡，中午要不是我带饭去他班级，他都不一定能想起来吃饭。”徐欣欣俏皮地紧了一下鼻子。　“你说着当导演的都是这样吗？我看很多导演都很轻松啊？”杜磊的女友问道。　“所以，那些导演默默无闻，老宋已经很有名气了。”沈茜婉说道。　“嗯，看来成功不是偶然的，老宋是我见过比较奇怪的人，个性也奇怪，说话也奇怪。”杜磊的女友：“能不能给我个名字？”　“不能。”一个声音回答道。　“你说你怎么受得了他？”沈茜婉半开玩笑地碰了碰徐欣欣。　“他还好啊，我喜欢他这样，根本就是个宅男，有时候我不撵，他都不出屋，多好。”徐欣欣笑着说道。　“我们家若望也是，一旦想画画了，也像是个疯子，我真拿他没办法。”沈茜婉叹了口气。　“所以啊，我们不懂他们的世界，那就陪伴他们好了。”徐欣欣说道，沈茜婉想了想，也点点头。　别说，宋亦路还正常从楼上走下来，把其它两位女生赶走，与徐欣欣一起做晚饭。　做饭不是工作，是一种休息方式。　晚上六点半，菜基本都上全了，宋亦路对付了十多个菜。　按他的话，不是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什么，而是我做什么，你吃什么，别矫情。　一共九个人，三个女生，六个男生，现在很少招人进来，这就是个圈子。　宋亦路也严格控制自己的酒量，他知道这幅身体不太能喝。　大家随意聊着什么，刘央说话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总是那么能说，往往成为大家的焦点。　宋亦路心理有事，也不愿意多说，大家也知道他是来思路了，没人打扰他。　宋亦路突然竖起筷子比划着，从徐欣欣开始，沈茜婉，再到杜磊的女友，又转到沈茜婉脸上。　“茜婉，你转个脸，把侧面给我。”宋亦路继续竖着筷子比量着什么，大家都好奇地看着他。　“这次想不想当女主角？”宋亦路没管王若望听到这个事时候的表情。　“我吗？好啊。”沈茜婉快跳了起来。　“不过，你并不出镜，只是要你的侧脸肖像画。”宋亦路说完，王若望明显松了一口气。　“是这样啊，也行，起码我是大导演下的女主角了。”沈茜婉笑着说道。　“那好，就这么定，我这几天找人给你制作一副画像。”宋亦路说道。　“呵呵，好，还没人给我画过呢？”说着向王若望紧了一下鼻子。　“对啊，若望，你就是现成的画家，等明天我把具体要求给你，帮我弄出来吧，你闲着也是闲着。”宋亦路很无赖地说道。　“那好吧。”王若望很无奈地说道。　“算了，不说了，各位过几天就开工了，先把开工的手续都办好。来，大家走一个。”宋亦路把问题想明白了，虽然还没有落实到纸面，但已经在脑袋里成型了。　“开工了，我现在都厌烦学习的日子了。”段子平说道。　“阿炳，你看，我说过你不适合演员，你现在就已经厌烦演员的课程了吧。”宋亦路无缝不插针，阿炳是宋亦路给段子平新的外号，前世可没有。　“滚，我只是不喜欢听课，没说不喜欢演员。”段子平笑骂道。　“那个，导演。”段子平又苏麻地喊了声，“有没有新角色啊，给一个。”　“嘿嘿，这回该我说滚了。”宋亦路眦睚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