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鄙视链

“那，董事长，我先说两句。”段子平还客气呢。　宋亦路现在不愿意在酒桌上开头，早几年却都是他开启晚宴前的说话，都很虚伪。　这个任务现在就交给段子平来完成，反正他喜欢这份工作，天天与人打交道。　含苞待放到底好不好看？　实际上，含苞待放只是给了你一个预期，给你想象的空间，想象那玩意可不算靠谱。　坐在宋亦路身边的女孩就属于含苞待放，可宋亦路没有预期，只注重现在，他又不喜欢玩什么养成类游戏。　所以，对身边的女孩感觉一般般。　这女孩倒是没怎么喷香水，这事现在很多人都知道了，前几天宋玉烟喷着浓重的香水跑过来蹭吃蹭喝，被宋亦路撵了出来，就是因为她身上的味道让他受不了。　对面的史依云也不像当年那个模样，经过军训，人也瘦了很多，还在开放中。　宋亦路不明白史依云怎么能喜欢上他，他平淡无奇的一张脸，身材现在因为连续的劳累工作，瘦了很多，他最近正努力补充点肥膘在身上。　史依云偶尔会看他，也不如当年那么羞涩，可能是大了的缘故，对于宋亦路身边坐着的女孩也没有什么敌意。　很多时候，我们就是当时冲动，如果有机会冷静下来，再回头去看那次冲动，可能得到不一样的答案。　“行了，阿炳，都是朋友，哪里来那么多场面话，那些话不是说给朋友听的。”由于段子平磨叽有点时间长，宋亦路反感了起来。　长篇累牍的酒桌说话，一个是看在桌是什么人，一个看这些人愿不愿意听。　大家开始吃饭，宋亦路不太愿意说话，张衍也没什么话，王若望也不是好说的主，只剩下段子平了。这不，他又开始吹起来这次电影拍摄的事情。　“上学期，我们几个组织了一次野外郊游，还在外面搭帐篷住了一宿。宋导呢带了两个女孩出去，以后你们会见到，都是你们上一届表演系的师姐。”段子平在说，很多女生再听，宋亦路没什么反应，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结果你们猜是怎么一回事？是宋导在考察两位女演员，最后决定了让一位出任他的处女作。你们可别不信，宋导那天晚上可是帮我们看了一晚上的篝火堆，早晨帮我们做了饭。到了大学，大家下车以后，他才告诉两位女学生结果，这是我亲眼所见。”段子平有意地忽略到很多问题，比如他起来怎么看见崔莉卧在宋亦路不远的地上，比如宋亦路与两个女生亲热的画面，他不仅仅从心里还在嘴上骂过：畜生。　宋玉烟也是头一次听说这件事，她的两个表演系女同学就更不用说了，她们可不知道电影圈内部有很多层次问题，认为只要能拍上电影就好。　“二哥，什么时候也考察考察我们呗。”宋玉烟大大咧咧地说道。　“你想得太简单了，如果这次你二哥我不成功，说不上我就当个广告创意导演，不会，起码近些年不会再去拍摄电影。”宋亦路肯定地说道。　“拍个广告也行啊。”宋玉烟倒不以为意。　“行业里水很深，你们以后会知道的。”宋亦路摇摇头。“就拿我们导演圈，拍电影的看不起拍电视剧的，拍电视剧的看不起拍广告的，拍广告的看不起没作品的。广告导演处在鄙视链的下层。”　“那演员呢？”宋玉烟问道。　“演员吗？话剧看不起拍电影的，电影看不起拍电视剧的，同一行业又分很多层级的咖位。不知道你们听没听说过音乐圈鄙视链，古典鄙视爵士，爵士鄙视摇滚，摇滚鄙视流行，他们所有人都鄙视说唱。”　“哈哈，还有这种说法，真有意思。”几个表演系女生都笑了。　“别有意思，你们现在就处于最底层，但你们来到汉国艺术大学，成长几率比较高，但也不代表一定就能成功。”　“我曾经建议杜磊去话剧舞台，影视圈有个说法，电视剧看编剧，电影看导演，话剧才看的是演员的真本事，所以演话剧的演员演技一定是最好的。”宋亦路说道。　“哦，还有这么多说法。”这个小女生点点头，她们才刚入大学，以后的路还长着呢。　几杯酒下肚，有的女生脸上已经开始发红，更显得娇艳动人。　宋亦路现在身体不好，严格控制自己的酒量，他没怎么喝。　一群人闹哄哄的气氛不错，宋亦路不说话的时候善于观察别人，虽然可能只是一撇，就能看出对方的表情。　显然，妹妹宋玉烟对王若望好像有点意思，开始小心翼翼地与他说话。　如果王若望同意，宋亦路不介意有这么一个妹夫，至于年轻时候的那些事，谁没年轻过，谁没去实践过，年轻人应该感谢那些给予他们实践的男人与女人们，自己才能成长。　但这事，宋亦路不会与王若望提起，关键在他们自己，强扭的瓜不甜，自己的事情自己处理吧。　刚入校的女生还不知道付刚工作室在汉国艺术大学的名气，即便宋玉烟也只是知道自己二哥很牛，至于牛在哪里，有多牛，她现在根本就不知道。　所以，要骗最好别骗大一刚入学的，骗从大一下学期开始的到大四的女生，她们初步了解了这个行业。　越临近毕业，越想给自己找机会一步登天，越好骗。　但宋亦路与段子平可不是那种人，他们用真本事地骗。　吃完饭，餐桌收拾下去，放了点轻音乐，男男女女在客厅跳会舞，他们可不敢再放劲爆舞曲，很多人受过伤。　宋亦路这一世算是个正常人，起码身体与审美都正常，心理不正常也与疾病没关系，只是认知的问题。　陪他的女孩别看很瘦，胸部真不小，臀部也要经过训练，身材比例还可以，这是一个导演需要观察的，能摸到是最好了。　只是这长相一般了点，如果有专业化妆师，还能好一些，卸了妆估计就没法与化妆时候相比较了。　宋亦路与女孩跳舞的时候，贴得非常近，还能抚摸到对方的身体；与宋玉烟跳舞，宋亦路双手都快伸直了，不让她靠近；与史依云跳舞，距离适中，他的手也没有乱动。　大家玩到凌晨，宋亦路带着女孩，与王若望领着的女孩，先把宋玉烟与史依云送回她们的院房，两个人打完招呼，各自带着自己的人回去睡觉。　宋亦路发现一个问题，这些搞创作的艺术家们，好像必须要发泄自己的精力，他倒不迷恋这些，但高潮的时候与憋了好长时间终于创作出作品的感觉有些类似，倒不是说一样，只是感觉类似。　人一定要思考一些问题，这不是借口，也不一定要探究真伪，可有些事情的确可以拿来类比。　你想与不想，那是你的问题，我想了，这就是我的问题，与你无关。　很快，大家又进入到正常的生活与学习当中，十月份，王若望走了，据说再次见面可能也要明年再次开学了。　十月底就是付刚工作室的第一个电影发布的时间，工作室倒没什么可忙的，不过为了推广电影，主创人员还要跟着跑一跑，与观众见个面，谈一谈心得。　这次跑得范围也不大，主要就是大学内的几所电影院，包括魔都大学城、纽海的三所大学。　魔都大学城就是宋亦路所在的这个大学城，这里隶属于魔都市的管辖范围。　首映式就安排在魔都大学的电影院内，媒体没几家，一般也是报道大学内部消息的媒体，学生倒是很热情，这毕竟是大学城内在校的学生拍摄的电影，大家也很好奇能拍出什么作品出来。　~~~　电影开始，就是表演系学生陆少华向同班女生赵蕊表白的戏码，赵蕊看起来穿着时尚热情似火，而陆少华准在脑海中不断闪现另一个女人的画面。　脑海中，陆少华主动吻了馨然，馨然还略带着一丝抗拒；可现实中却是赵蕊亲吻了陆少华，陆少华先是不知所措，到后来的抗拒，这不是他需要的过程。　“哈哈，这是部喜剧片吧，这男主角的动作乐死我了。”　“我不是主动表白的吗，怎么好像被强暴了，哈哈。”　许多学生看到画面都乐了起来，电影院也是一副轻松的样子。　随着两人交往，闹出不少笑话，赵蕊让陆少华向左，陆少华偏偏听他脑海中黑白的馨然，向右。　等到两个人毕业，面临找工作，才介绍了双方的家庭。　陆少华家里就是一般家庭，赵蕊家境不错，但她的母亲却拒绝这段恋情，赵蕊还是与陆少华走在一起。　毕业后的各种不如意，其中就有陆少华、赵蕊与一帮群演等活的画面，但陆少华还是与脑海中的馨然沟通，让场面显得滑稽可笑，滑稽可笑的背后却是一种莫名的悲哀。　赵蕊终于被母亲带走了，陆少华失魂落魄，当他听到赵蕊要结合的消息，鼓起自己最后的勇气跑向婚礼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