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零章 产生结果

995年一月七日，今天是周日，很多人不上班，但汉国经济的发展，车开始多了起来，宋亦路早早出门，直奔会议现场。　电影协会的办公楼在北三环上，当年建筑的时候，北三环还属于偏远地区，现在已经变成了市中心。　电影协会的大楼共有七层，都是其他企业赞助盖起来的，这里包括导演工会、演员工会、编剧工会，还有其它附属工会。各个工会每年收取会员注册费用，来维持工会整体运作，完完全全是一种民间社团的形式，但在行业内部具有约束力。　这几年，一些人叫嚷着要翻修电影协会的大楼，可钱谁来出，总是雷声大雨点小，最后不了了之。　电影协会一旦召开组织各个分协会统一开会，楼下的停车场已经不够用了，谁也想不到汉国这几年发展这么快。　宋亦路现在出行是两台车，前面保镖开着他的喜来乐，后面是另外两个保镖开着一辆私家轿车尾随着。　他到达电影协会大楼的时候已经八点四十，会议在九点半开始，以往爱迟到的电影协会的人员今天都来得很早，一些人开始聚集在一起说着什么。　宋亦路没有下车，他不愿意参与这件事，也没有必要与谁讨论什么，说得多难免会产生歧义，还不如不说，再说这件事与他没什么关系，他现在属于核心层外围的看客，看着其他人表演就好了。　今年谁失利也不是永久的失利，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友情，只有永远的利益，只不过每个人的利益需求不同，看你能不能抓住利益的突破口。　假如今天臧飞天败了，只能说他夺权不成功，他还是导演，还有自己的影响力，还能继续做出作品。说不上以后又出了什么事情，让他与雷和明又走在一起，他们共同抵抗别的敌人，这种事很难讲。　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分分合合，其中就是利益的相互利用。　有人会说，我认识个人不为利益所动。宋亦路承认有这种人，他讲得是大部分人，大概率事件，何况有些不为利益所动的人，只是你没找到他利益的契合点，你怎么知道他不为利益所动呢？　你像宋亦路，别拿性命威胁他，更不要拿别人的性命威胁他。他是个自私的人，不会在意别人的性命，他有自己的执着，当自己的性命与执着相冲突的时候，他会坚持执着，大不了一死。　当你抓住他的执着，或许他会妥协。如果你只拿性命威胁他，说不上他会与你死磕到底，看看谁的命硬。　宋亦路一直呆到九点十五分才走进楼里，坐着电梯来到了四楼，进入会场。　会场里面各大公会的人都有，宋亦路在电影协会颁奖盛典之前就有意识结交这些人，起码混个脸熟，他与很多人点头示意，装作一副胆小甚微的样子，毕竟是第一次进入电影协会的权利中心。　一些人上来握手，这个年轻导演去年创造了票房记录，一下子扩大了将近四倍，中间的利益也让很多人趋之若鹜。　宋亦路也简单交流并报以微笑，开始寻找自己的位置，每个座位前都有带着名字的牌子，他的座位就在倒数第二排，他坐定没多长时间，会议就开始了。　先是电影协会理事长简单说了一下大会的流程，然后开始做年度报告，这大致是电影工业去年的整体情况，各种数据的对比，已经对今年的工作展望。　如果没有好电影，吸引不了观众进入电影院，说再多都是废话。　然后是各个分会长也简单做了一下报告，主要讲各个分会去年的实际情况与出现的问题。　接下来是对一些制度的修改，在实际工作中总会遇到这样那样的问题，有些制度已经不符合现在实际情况，需要进行改变，这是个漫长的过程，有很多分小组会进行讨论，最后给出建议，再进行大会表决。这需要大约半年左右的时间，参与的大部分人都是这些官僚，他们代表了各个方面的利益。　许多导演、演员都有拍摄任务，谁会为了这些无聊的事情耽误时间，规则制定也都是对于普通人，并不是给这些人制定的，很多人并不关心这些制度的改革。　最后一部分也是这场会议的关键，随便提议部分，争权夺利也在这部分开始上演。　“我提议对电影协会的上层进行改组，雷导年纪也大了，身体又不好，前一段时间走路都不利索，是不是该换了主席了。”提出问题的人宋亦路并不认识，显然不属于导演行业的人。　没人搭茬，下面开始一阵窃窃私语，绝大部分人都知道会发生这种情况，对对方说得也太直白了一些吧。　“肃静。”台上的电影协会理事长敲了敲桌子，让大家安静。　“如果有三分之一人同意这项提议，大会就开始改选主席。到时候参与主席竞选的人自己报名参选，如果超出两位以上，却没人超过50%，将由得票最多的两个人进行第二轮投票，票高者获得最终电影协会主席一职。”理事长讲出投票流程。　先投一次票，只要三分之一的人员同意改选，马上进入改选的流程，这次投票是大家各自上台把自己的票放入同意或者不同意处，这次谁都能看见。　选主席的人员如果超出两位，第一轮如果没人超过半数，则是两个票数最高的人再进行一轮投票，最后一轮票数最高者获得电影协会主席的位置，这几轮都是不记名投票。　紧张的第一轮记名投票开始，在场的一百二十多位站起来排队，把自己手中的像口香糖大小的纸片分别放入不同的玻璃盒中，大家都能看到。　宋亦路的选择很简单，支持改选，他要让臧飞天输的彻底，即使他不投赞成票，还是会超过三分之一，还不如明面卖臧飞天一个人情，等不记名投票的时候，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结果出来也很让人意外，八十七票赞成，超出半数很多，连臧飞天都有点懵逼，他倒是联合了一部分人，也有人答应肯定支持他，可他没想到能有这么多，以他团队的计算刚好过半数而已。　当然，投赞成票的人他都看见了，也默默地记在心里，如果他当上了主席，暂时不会打压这些人。　这时候已经中午十二点左右，会议还在继续，下面开始统计谁要参与主席的竞选。　有没有人想搅混水？总会有这样的二傻子，报名的一共五位，其中就包括雷和明与臧飞天。　会议开始休息半个小时，主要印制不记名的票，里面有五位候选人，到时候大家画给一人，就为正常投票。　在休息这半个小时时间内，有工作人员端来盒饭，很多人开始吃晚餐。　一些人什么都没吃，在不断转悠，与人说着悄悄话。宋亦路迎来的三拨人，两个没有势力的候选人，一个臧飞天的说客。他笑脸相迎，不断点头，嘴里说着行，但怎么行，他却没说。　下午一点，投票正式开始，一些人表情轻松，他们要么对此并不在意，谁当主席与他们也没关系，要么自己早已经有了人选。　还有一些人表情严肃，甚至鼻尖都有微微的汗珠，动作也比较僵硬。　宋亦路一直是在最后几位投票，他的座位也靠后，他把票折叠了起来，在路过主席台附近，先盯着雷和明看，寻找他的目光，俩人有个简单地对视，他的票突然从手中滑落。　宋亦路赶快上前把票捡了起来，身体挡住臧飞天的目光，让票假装打开，正好让雷和明看到自己投得票是他，又快速把票折叠好，站起身来没有再看雷和明，事先憋了一口气，把脸憋得通红，眼角扫过雷和明，看着他带着笑意，现在知道了宋亦路最终投票的结果。　俩人都是老狐狸，都知道对方在做戏，做给对方看，宋亦路不过是表面自己的态度，还不如让雷和明自己看到，这最直接，最稳妥。　在外人看来，他头一次开会就经历这么大阵仗，可能有点发慌，要不脸上怎么通红。　这就是表面支持臧飞天，暗地里支持雷和明，他可不想得罪谁，现在他只有参与的资格。　投票很快结束，理事长开始组织人唱票，有人开始记录各个候选人的票数情况。　结果出来在很多人的意料之中，也出乎了一些人的意料，其它三位候选人，每人一票，这不用说，他们都投了自己一票。　雷和明92票，臧飞天34票，雷和明以绝对多数胜出，继续担任电影协会主席一职。　票数还没全部统计完，雷和明超过半数的时候已经站起来开始鼓掌，宋亦路却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现在站起来鼓掌根本没有意义，还不如投票的时候表面自己的态度。　直到票数全部统计完，所有人都站了起来鼓掌，宋亦路才随着大流也鼓起掌来。　等掌声停止之后，臧飞天一脸铁青站了起来，“我宣布退出电影协会理事会，以后的重心在拍摄电影上。”说完还冷哼了一声离开。　臧飞天的几个死党也相继退出了会场，谁在乎，成王败寇的游戏就是如此。　这还只是一个小小的电影协会，如果真是国家层面的斗争，那不仅仅是死后的问题，有可能连累家族。　汉国也经历不少朝代，很多朝代被推翻统治，皇帝的家族成员都遭受追杀，有的皇族甚至被连根拔起。　历史永远是真实的，我们也在经历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