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前夕
这个由人类所主导的世界上,最不乏的便是故事。 是的,因为人类存在的本身便是时时刻刻在构造着,演绎着一个个动人心弦的故事。一个世界,一个国家,一个社会,一个家族,甚至一个人都能够在这历史中留下属于他们的时代传说。 即使如马克思哲学所说的,个人意识必须要依赖于社会存在,是社会实践的产物,个人劳动只有付诸于集体中去,才能体现出其价值。但是对于这芸芸众生来说,哪怕是如何的微不足道,只要确实的生活于这片天地间,那么无需依赖什么外在的条件,依然有着属于他自己的故事。因为,就算不为人所知,但是这个世界的时间轴上仍旧是记录着我的存在。 这个世界,我,曾来过...... 空旷的礼堂大厅上,金色的少女用着她那圣绿色的瞳眸,一眨也不眨的盯着头上的彩色玻璃。玻璃上所画的并不是圣者的头像,而是为了寻求圣杯而彷徨的爱因兹贝伦家族悠久的历史。在较新的一副图像上,画着的正是阿尔托莉雅此时盯着的目标,一位女子的画像。 这是一个怎样的女子啊身着的是用黄金炼制成的纯白礼服,礼服上纵行排列着七个圆孔,即使并不精通魔术,但是阿尔托莉雅依然能感受到那七个孔的神秘,那是一种极为压抑的,似乎专门针对此身的感觉。 女子相貌与爱丽丝菲尔颇为相似,银色的长发并不像传统西方人那般曲卷,而是如瀑布一样倾泻而下。女子的脸蛋如同东方人般柔和,精致,红色的瞳眸丝毫不使人感觉暴虐,配上柔美的五官反而给人一种温柔,慈祥的感觉。 总体上看来,这无疑是一个女神级的美人了吧,可是吸引少女的并不是这女子世间罕有的美貌。当望见这女子的第一眼时,阿尔托莉雅便如同抓到了爱因兹贝伦千年传承的故事一样,这是一种,渴望去探究的心情。 “里姿莱希·羽斯缇萨·冯·爱因兹贝伦,被称为爱因兹贝伦的“冬之圣女”,亦是圣杯的制造者与第一次圣杯战争的参与者,爱因兹贝伦家族最伟大的魔术师或者是“第三魔法使”,亚瑟王冕下!”缓缓而来的,是爱因兹贝伦现任族长——尤布斯塔库哈依德.冯.艾因兹贝伦。轻轻地转过头来,少女圣绿色的瞳眸只是淡淡的扫了老者一眼,接着一言不发的回过头去盯着画像。 “没想到亚瑟王冕下竟然会对爱因兹贝伦的历史感兴趣呢,但是难道您觉得现在是该如此闲情雅趣的时候吗”对于阿尔托莉雅的傲慢阿哈德也是隐隐有些不快,即使对方生前身为欧洲之主,世界之王,但是现在也仅仅是爱因兹贝伦的servant罢了。然而对方的威名与实力是摆在这里的,阿哈德就算是多么的不爽也只能隐忍不发了。 “这并不需要你的提醒,阿哈德,与遵循圣杯降临此世的此身缔结契约的,唯有卫宫切嗣一人罢了。无论你的身份如何,依然没有也不配拥有命令我的权利”阿尔托莉雅自然明白阿哈德话中的意思,像这种执着于家族荣耀的老顽固大概早已经渴望着圣杯战争的开始了吧,对于在出发的日子还依然闲逛的自己理所当然的会有些不满。但是啊,即使平时自己能够保持骑士谦卑的作风,但是不要忘记了此身王者的身份啊,王者的荣耀绝非汝等可以玷污的。 “此身的存在,可是比之爱因兹贝伦还要悠久呢!” 遥望着这座经历了千年风霜的古堡,阿尔托莉雅淡然的说道。 虽然此身作为别人的servant已经失去了属于自己的自由,却也不会让她失去自身的骄傲,那属于王的骄傲。 ............................................................................. 爱因兹贝伦城堡 身处极东之地的爱因兹贝伦城,常年积雪,呼啸着如同恶魔嘶吼般的北风,给这座千年古城带来的,是与其黑暗相反的,无垠的白雪。那极度的深寒使得这一带人迹罕至,这大概也是爱因兹贝伦一族的意图所在吧。只有躲藏在这与世隔绝的偏僻之地,他们似乎才能心安理得的研究着第三法。 “哧啦~” 城堡下,身着银蓝色骑士甲的少女正在一丝不苟的练习着剑法,只见她手执着练习用剑,迅猛的剑势爆发出来的剑风扬卷起一股雪的风暴。那时而如骑士般严谨公正的剑术,时而又如同王者般高傲霸道的剑术令人震撼称奇。无论是骑士的剑术还是王者的剑术,少女都将其发挥到了极致,每一种剑法都堪称宗师级别。最主要的是,阿尔托莉雅将这两种截然不同的道合二为一,两者的融合不是一种矛盾,而是仿若天成一般,实在是令人奇叹不已...... “这便是众王之王,人类最强女子,神圣不列颠之主的剑道吗?”带着温柔的笑容,爱丽丝菲尔从城堡内缓缓走出。“虽然并不太懂得剑术,但是从一个魔术师的感识来说,你的剑法给人两种截然不同的触感呢。简约与华贵,让人不得不认同的浩然正气,让人不得不臣服君临天下。很厉害呢,saber,该说,不愧是史上第一王者吗!” “爱丽丝菲尔?”虽然早在爱丽丝出现之前,阿尔托莉雅就已经感知到了她的到来。但是阿尔托莉雅并不欲表现出来,而是装出一副疑问的样子。 “saber为什么会想到要来练习剑术呢?”歪了歪脑袋,爱丽丝有些疑惑的问道。 “或许是因为明天就要出发了吧,许久不用剑,生疏的武技在战场上可是很致命的”淡淡的诉说着连自己也不相信的理由,其实对于阿尔托莉雅这种存在来说,剑术的练习已经起不到丝毫作用。因为那些战斗的技巧已经成为了她的本能,就如同自己的手足一般,又有谁听说过成年人会因为害怕忘记了怎样走路而去经常的练习呢。阿尔托莉雅之所以于此做法,只不过是在寻求一种心灵上的放松与升华罢了。就像有些人只要在散步时才能将思维无限的扩散,她便是沉浸与自己的爱好时,才能获得那份心灵升华的快感吧。 “是呢,明天啊,就要开始了呢”抬头遥望着青空,爱丽丝的瞳眸里带着极为复杂的色彩,但是那更多的是不舍吧。这一次的一别,就将是永远呢,但是为了切嗣的理想,为了家族的使命,还为了依莉雅能够不再延续这个家族的悲哀,爱丽丝只有无悔的将脚步迈向前方。 “saber,这把剑?”眼尖的爱丽丝一眼便发现了少女手中的用剑,不由好奇的询问道。 “失礼了,因为想要练习一下,所以就去城里借用了一把剑使用” “这样啊,既然是想要熟悉的话那为何不使用自己的剑呢?”刚将疑惑说出口后爱丽丝便醒悟过来,英灵本身就具备着极强大的破坏力,如果在使用那被称为人类祈求奇迹的思念的结晶,“尊贵的幻想(noblephantasm)”的最强武器――宝具,恐怕到时会给千年的爱因兹贝伦城堡到来不小的麻烦吧。 “无论是caliburn的王者无双,还是excalibur的破城一击,都不是爱因兹贝伦城所能经受的了的”并不欲多谈自己的宝具,哪怕自己的宝具已经是世人皆知。 “那么,切嗣现在怎么样了?”不欲在这个话题上深谈,阿尔托莉雅问道。 “他吗?他现在应该在陪着伊莉雅吧,毕竟明天就要道别了啊。”说起自己的女儿爱丽丝菲尔明亮的眸子暗淡了下去,那是她唯一舍弃不了的牵挂。“伊莉雅想必会很伤心吧,即便那孩子什么都不会说,但我们都能够看的出来。” “那么你呢?不去陪陪她吗?”阿尔托莉雅问道。 “啊啊,这件事啊。——没关系的。我和那孩子之间,是不需要告别的。”爱丽丝菲尔静静的微笑着。那既是对阿尔托莉雅的关心所表达出的谢意,却又不仅如此。让人感到忐忑不安的寂寞而空虚的笑颜。 “就算作为爱丽丝菲尔的我消失了,也不代表我会消失。等她长大成人后,一定会理解的。因为那孩子和我一样,是艾因兹贝伦的女人呢。” 无法理解爱丽丝菲尔话中的意思,但阿尔托莉雅还是看到了对方不似人类的面容上瞬间僵硬了一下。 虽然她从爱丽丝菲尔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种深深的悲哀,但对于背负着整个国家命运的阿尔托莉雅来说,却是不算什么,只是最为纯粹的哀愁总能引起人类的共鸣。 “抱歉,有点失态了呢,saber”瞬间将那悲伤的一面掩盖,爱丽丝似乎又变成了那个温柔的女子。“我很想知道saber的过去呢,虽然从史料与诗歌中了解了很多,但是总觉得夹杂了太多后人的主观色彩,而缺少了真实性呢,saber一定有着非常精彩的故事吧!” “并没有这样!”直接了当的否认了爱丽丝的猜测,阿尔托莉雅可不想在这个话题上进行下去,如果阿尔托莉雅所料不错的话,爱丽丝下一个问题就要直指格妮薇儿了吧,天知道这个女人会在段禁忌的事情上做出什么惊人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