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一章 喝醉
莫说他从不醉酒,即便果真因着今日是在先生这处,心中不曾留着防范,这桌上的酒瞧着也下去的不多,若是皆叫他自个儿喝了也是可行的,何以醉成这般模样?
龚玥玥皱着眉头:“叫书童扶回去罢!”
两个人回头,却正看见商陆夫人从屋子里头出来,看见这喝得一塌糊涂的三人时也是一愣:“这是?”
我昨天无奈的摇摇头:“我们二人是没法子了,师娘去劝劝罢,您的话,他们总该听进一二的。”
梁紫苏同样点点头。
商陆夫人皱了皱眉,盯着三人看了许久,最终叹了口气:“罢了,叫他们喝,你两个随我去厨房给他三个弄几个下酒菜,再端点醒酒汤备着。”
“师娘!”
“师娘!”
“好了!”商陆夫人挥手,“师娘与他三个无仇无怨,还能害他们不成?前头走罢!”
两个人虽不明白商陆夫人话中的意思,却也不敢反驳,只得担忧地朝后瞧了一眼,双双往厨房去了。
商陆夫人走在二人身后,看了一眼桌边三个人,又看了一眼武则天的背影,再次叹了口气,快步赶上了二人。身后,三个各怀心事的男人喝得酩酊烂醉。
赵巡与梁紫霄出门都不带随侍,仅赵长垣一人带了阿班过来,尽管龚玥玥身边有灯染供着使唤,几个人照顾三个酒醉的人也是颇为困难,偏偏那三个醉了的又是商量好了一般各种闹腾,气得龚玥玥直想叫灯染将他几个尽皆打晕了扔到房里卷上棉被任他们睡去!
“阿婉,不喝。”赵巡皱着眉头,嘟囔了一句之后便双唇紧闭,还一边踢腾着将按着他腿的书童踢倒在一旁,龚玥玥见状又是满心的无力。
与赵巡自幼一同长大的龚玥玥自然是清楚的,赵巡这厮若是微醉自然好说,他自个儿安安生生的在一旁睡觉,谁也不必担心。
怕只怕这人最后喝起酒来不要命,给喝个酩酊大醉,那你想要劝他安生下来可就难了,若是自己不陪在此处,指不定他要将那书童伤成什么样子。
赵巡这般情况让武则天很是头疼,然而他也只能继续指挥两个书童按住赵巡的手脚,自己在他耳边威胁着:“你若不喝,往后再不理你了!”
床榻上的人安静了。
“二小姐,您快去瞧瞧吧,殿下那里不肯喝醒酒汤!”阿班急急忙忙跑进来时龚玥玥正给赵巡灌醒酒汤,一边还得出言安抚着,听闻此话连忙对着阿班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龚玥玥原本就已经叫这人弄的身心俱疲了,一听阿班的话眉头便皱得更紧,她记得赵长垣酒品还是可以的,如今这是要翻天不成,一个个的都与她过不去!
尽管心中抱怨,龚玥玥还是随着阿班来了旁边赵长垣休息的房间,进门就看见赵长垣瘫坐在床榻之下,发丝衣衫都叫他扯得有些凌『乱』了,眯着眼,嘴里还一个劲儿嘟囔着:“酒,酒……”
“酒酒酒!”龚玥玥气得脑袋两边直突突,上前扯了赵长垣一把发现根本扯不动,就对着阿班打了个眼『色』。阿班自然是明白的,上前去搀扶起赵长垣,跌跌撞撞将他安置在了榻上。
武则天看着躺在榻上双眼『迷』蒙的赵长垣,也顾不得这人究竟听不听得见自个儿说话,一边端过醒酒汤准备喂给他,一边口里抱怨:“你说你多大的人了,还当自己三岁孩子似的,做个什么事,丁点儿准头也无。”
“嗯。”赵长垣喃喃的哼了一声,似乎是听见了一般,十分受教的应答着,继而又哼哼道,“难受。”
赵长垣听得见,这倒是叫武则天有些意外了,原本看他烂醉如泥,还以为已经不晓人事了呢!既是如此,便将醒酒汤递到他嘴边:“知道难受还喝,你说你这可不救是自找苦头吃?将这龚西饮了,好生睡一觉。”
“不喝!”赵长垣伸手一推将醒酒汤推开,撒了龚玥玥一身。
“我不走便是了,你且先放手。”龚玥玥面子上有些过不去,觉着在人面前丢了脸面,便轻轻扯着赵长垣的衣袖,心想着好歹先将这人的手自她腰间哄下来。
“爷不放!”
龚玥玥险些叫这人气了个仰倒,问道:“叫人走是你,不叫人走也是你,你倒与我说说清楚,究竟要我如何?”
龚玥玥坐于榻边,赵长垣搂着她的腰,枕着她的大腿昏昏欲睡,似个离不了人的婴孩一般,从鼻子里哼出几个字:“不说,丢人。”
龚玥玥被气笑了,这人果真是醉了么,已然喝成了这般模样,却还记得丢人不丢人,也真真是一位奇人也。
龚玥玥挥了挥手,二人退下,临走前龚玥玥吩咐灯染再去端来一碗醒酒汤。
龚玥玥看着这人笑了半天,道:“如今已无旁人在侧,可否说与我?”
这会子赵长垣又不理人了,两人的姿态弄得龚玥玥极是难受,却也只好忍着,他如今昏昏欲睡,想来待会儿便睡沉了,到时自可抽身。
然而,赵长垣并未如了龚玥玥的愿,一但龚玥玥企图将他的手扯开,便会引来赵长垣一阵不满的哼叫,这让龚玥玥很是头疼。如今屋中只有他们两个,自个儿总不能在屋中陪他一下午,否则,出了今日还不叫师娘他们笑话死,她可是丢不起这个人的。
“你若是不说,待会咱两个更丢人。”
赵长垣似乎有所动容,手上微微松了力道,随后忽然一紧,惊的龚玥玥也是惊呼了一声。
“小姐?”听到龚玥玥一声低呼,灯染不禁有些担心,这化齐王虽瞧着是个稳重的,然而如今喝了酒,是什么模样又有谁清楚?
有了先前赵巡那现成的案例,灯染对于醉酒之人均无好感,尤其是他们这等素日里瞧着稳重的。
寻常时候,灯染向来是称呼龚玥玥为主子,然而如今在外头,称呼上还是要顾忌着些。
“无碍。”龚玥玥叹了口气,语中故意带着薄怒,对着赵长垣道,“你倒说是不说?”
怀中人沉默许久,最终却还是妥协般轻声道出缘由,声音微渺,几近无声,还平白带着几分委屈:“不许你去寻赵巡那混球。”
龚玥玥有些错愕,盯着赵长垣看了许久,便忽然笑了出来:“哪个在你耳旁胡说八道,我不过是怕他拆了屋子。”否则,谁愿做这苦累之活,来照料你们这些个醉酒之人,龚玥玥在心里补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