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那我也要说对不起】

南中市场。　两位姐姐之间的战斗，暗潮涌动，南明朗惹不起，只有躲得起。　南明朗不敢多留，直接就去了南中市场，他还要帮忙卖水果，父母现在两个人照顾生意有些忙不过来。　当然，一般情况，南爸南妈都不会让南明朗姐弟过来。　“哟，老板娘，这是你儿子呀？”　如果说南明朗现在过来帮忙的最大区别，就是会时不时有阿姨大妈笑着称赞一句，“长得真帅。”　或者，还会再加一句——　“还过来帮你照顾生意，真懂事！”　长得帅是前提，懂事是随后的附庸品。　对于这些称赞，南明朗已经感觉到周围都是善意，但还是会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帮忙称重，然后算账，收钱找零，这些他已经非常清楚。　南妈南爸对于这些称赞自然是开心的，不管别人是不是眼瞎，反正听着就是舒服。　“明朗，后面不忙，你就回去学习，你妈一个人忙的过来。”　因为南爸还要去送货，后面就只剩下南妈一个人照看这水果摊子，可又觉得不应该让南明朗在这忙。父母都是这样，这些事都不希望让自己的孩子插手，只想着自己默默地承受着一切，然后孩子能够有一个好的环境去学习。　南妈一边给客人找零钱，一边也对南明朗，说道：“是的，你回去吧。”　“二姐来了，她们两个还不知道怎么样了，我不回去。”　南爸一听南明朗这话，不禁哈哈一笑，很显然他也是知道自己女儿和侄女之间的不对付，也没有多说，就拿着小货车钥匙匆匆离开。　……　这边南妈还在和南明朗数落南美丽，说着话，两名女生也过来买水果了。　为首的女生看见水果摊前的男生，略微一顿，停住脚步，面色有一瞬间的犹豫，但最后还是平静地走上前来，站在另外一位戴眼镜的女生身边。　“这个苹果多少钱一斤。”　“十一块！”　“佩佩，你不买吗？”　南明朗正弓着身子拿袋子给女生，抬头瞧了一眼另外一位女生，这才发现另外一名女生是他的同班同学——郑佩佩。　气氛在不易察觉的时刻，悄然凝滞了。　戴眼镜的女生陈果是郑佩佩的好友，看了一眼郑佩佩，发现郑佩佩没有说什么，只是走到另外一边在南妈挑选着李子。　“南同学，冷静点，这个时候你要很平静，笑着和她打招呼，你们是一个班上的同学仅此而已。”　“虽然说她没有直接羞辱你，但是她也没有阻止。”　脑海里鬼系统的话已经响了起来，南明朗忽地冷静了下来，是啊，他又想起了那个看他的眼神，带着厌恶，像是看什么脏东西一样。　南明朗努力装作很平静的样子，正视郑佩佩，说道：“妈，她是我同学，我们班的班长。”　南妈一瞬间就明白了，哎呀一声，忙热情地笑着招呼起来，又往郑佩佩刚称好的一袋李子里面，狠狠抓了两大把，笑着说道：“我们家明朗在班上还好吧？还有没有犯错啊？”　“上次他写诗，暗恋女生，我教训他了。你是他班长，以后替我多管管他。”　听见南妈的话，郑佩佩有些尴尬，瞧了一眼南明朗，南明朗已经没有再看她，而是忙着给陈果称水果，仿佛根本就没有在意她这位同学的出现。　这还是郑佩佩第一次真正在事后正视南明朗。　看着南明朗忙碌认真的样子……　原来，同学说的他变帅了，是真的！　……　陈果听见南妈的话，则是恍然大悟，她听过那起新闻八卦，目光灼灼地盯着南明朗，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大料，然后又把目光落在郑佩佩身上，就在这里面之间来回。　很显然，南妈不知道的情况，她陈果则是再清楚不过。　买完水果，陈果就立即问道：“他就是那个在日记里面写诗，暗恋你的？”　郑佩佩回头瞧了一眼水果摊，南明朗还在搬东西，沉默了片刻，然后点了点头。　得到郑佩佩肯定的答案，陈果很是激动，看着不远处的小帅哥，浑身散着青春的气息，整个人就像是偶像剧里面的男主角一样，自强不息，虽然是在水果摊卖水果，但是却是那样帅气，吸引人目光。　“佩佩，长得很帅啊！”　这是一句感叹句，同样也是一句疑问句。　郑佩佩笑着问道：“怎么，你看上了？”　“怎么会，我，我会看上他？”　陈果下意识地就否认，可是下一句却是——　“不过，真的很帅诶。”　……　陈果目光还在南明朗身上留恋不舍，又说道：“他刚才都没有看你，是不是对你余情未了啊？”　“不要胡说！”　陈果忽然想到之前那件事，忽地停住脚步，拉住了郑佩佩，略有些认真地问道：“佩佩，你们有没有和他说对不起啊？”　郑佩佩抿了抿嘴唇，她自然知道陈果问这话的意思。　不说南明朗写的那些诗歌是不是真的暗恋她，就算真的是暗恋她，谭溪她们也不应该偷看南明朗的日记，还当着班上其他人的面念出来，并且羞辱南明朗。　这些事现在回想起来，根本就是她们做错了。　她们的确是一直都欠南明朗一个道歉。　……　“鬼系统，她们还站在那干什么？”　南明朗自然是看见郑佩佩和陈果买完水果，并没有离开，而是就站在一旁不远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鬼系统直接回道：“南同学，她们干什么和你没有关系。”　听见鬼系统这句话，南明朗恍然，点了点头，的确是这样，本来就和他没有关系。　南明朗不再多想，甩掉那些想法，继续忙着生意，却是发现郑佩佩和陈果又走回来。　郑佩佩望着南明朗，沉默了片刻，开口说道：“南明朗，对不起，我替谭溪她们向你说声对不起。”　南明朗一怔，不知为何，他觉得有些酸涩。　一想到在教室里面，那些冷眼，那些嘲讽羞辱的话语，冰冷厌恶的目光……　按理说，这个时候他应该说一句，没关系才对，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想说。　因为，有关系！　不过，不管有没有关系，现在南明朗都抿了抿嘴唇，准备回答一句——“没关系。”　……　可是，鬼系统似乎知道了南明朗心中所想，笑着说道：“老祖宗我来替你说吧，也省得你为难。”　笑声有些诡异。　南明朗同意了。　既然都是回答没关系，那就让他躲避一下，让老祖宗系统回答没关系吧。　就在下一秒，鬼系统附身了。　可是，老祖宗有话说，说的却不是三个字没关系——　“对不起？“　“那我也要和你说对不起，因为我不想原谅那件事。最重要的是，我很想问一下你，你是替她们说对不起？还是替你自己说对不起？如果是你替自己说对不起，你觉得你做错了什么，要说对不起？如果不是，那你又凭什么替她们说对不起？”　就是这样一句话，直接让郑佩佩和陈果愣住了。　南明朗也愣住了！　怎么不是没关系？　难道是另一种版本的没关系？　……　就这样，空气突然安静。　安静中带着谜一样的尴尬。　尤其是陈果，两只眼睛里满是震惊，这完全不是陈果想的剧情，剧情画面不应该是这样的。　妹子都给你道歉了，你居然还不原谅？　不应该是相逢一笑泯恩仇？　“额，老祖……哦，不，我南明朗不想原谅，不想接受，如果你们有愧疚，那你们自己搞定，我很忙，不会帮你们的忙。”　“所以，对不起了……”